全金属外壳- 第13部分

　　　　马宏探员露出诧异的神色。

　　　　“开个玩笑，”女警官展颜一笑，接着说道，“我非常乐意”。

027　疑犯追踪（）　
傍晚的时候，齐临接到覃诗的电话。

　　　　“小临，今天斯坦福出事啦。”

　　　　“小诗姐，什么事啊？”齐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疑惑的问。

　　　　“有个坏蛋带着枪来学校行凶。不过还好，他被一个黑衣兜帽的神秘男生给制服了。等到警察赶到时，坏蛋是逮住了，神秘男生却不知所踪。现在警察还在学校查那个神秘的黑衣男生呢。”

　　　　“警察查到线索了吗？”

　　　　“警察又不会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呵呵呵呵，我只是顺口问问。”齐临只能尴尬的打起了哈哈。

　　　　覃诗说：“不过学校流传好几个版本。其中一个流传最广的是，有学生言词凿凿的说他亲眼看到一个穿学校黑色‘红杉树’卫衣、兜帽遮头、看不清长相的人就像蝙蝠侠、蜘蛛人一样从学校最高的钟楼顶上一跃而下，然后像黑客帝国里的利奥一样身体后仰90度躲过射向他的子弹，再腾空踢飞坏蛋手中的枪，紧接着一个连环踢踢晕了坏蛋。”

　　　　“呵呵，呵呵……那真的好厉害。”齐临冷汗道。

　　　　这比当时真实的打斗画面还，真不得不佩服这位目击者联想能力啊。不过这样也好，警察也会被这种传言误导，自己的身份就更隐蔽了。

　　　　“咦，怎么有海鸥的叫声，小临你现在在哪？”覃诗疑惑的问。

　　　　“我？我……当然在格伦代尔啊。这里只有灰雀和白头鹰，哪有什么海鸥，你绝对听错了！”齐临站在旧金山湾码头，连忙用手遮着话筒说道。

　　　　“真的？”

　　　　“恩，恩，比金子还真。对了，小诗姐，最近旧金山治安不太好，你平时最好不要离开斯坦福。”

　　　　相信这次枪击案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警察都会加强斯坦福大学校园的安保力度，毕竟这里是美国的一流名校，这些学生将来可能成为科学家，企业家，亿万富翁，州长，总统……小诗姐待着学校里会安全的多。

　　　　“我知道了，小临你没事也别到处乱跑，就乖乖呆在学校里……”

　　　　夜色将至，齐临准备坐飞机从旧金山飞回洛杉矶。机票200多美刀，因为神秘钥匙引发的这一系列事件，赶时间，自己都快成空中飞人。父母给的生活费不多了，看来下周开始要节衣缩食了。

　　　　飞机即将起飞，乘客陆续登机。齐临找到自己的座位，座位靠近过道，靠窗还有一个座位空着。

　　　　坐下后，开始翻阅从恶魔岛带来的书。

　　　　书上记录着400多个曾经关押在恶魔岛上囚犯的简单资料。可能是怕引起的不适，越是凶恶的囚犯，这本书中介绍越简单，不过书中印有每个犯人正面、侧面三张清晰的入狱照。

　　　　这些人的资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寻找线索，齐临强压着心中的反感，不得不一页页的翻着书。

　　　　除了2047德里克·凯利，齐临又找到一张熟面孔——2180，班杰明·安德森。这个人面貌很像在渔人码头死掉的神秘钥匙男。

　　　　齐临仔细观察班杰明·安德森的照片，发现他脖子上居然也有一个纹身，位置、图案和神秘钥匙男的纹身很像。书中记载他曾经因持械抢劫联邦银行被判入狱十五年，1958年至1963年在恶魔岛服刑，后转入加州州监狱。1968年因哮喘死于监狱内。

　　　　样子很像，年龄却相差了半个多世纪。一个可以说是偶然，两个难道也是偶然？那后面还会有这种诡异的偶然出现吗？

　　　　齐临一边思考一边往后翻书。翻着翻着，齐临又发现一个先前忽略掉的细节。

　　　　不对啊。虽然这些都是重刑犯，刑期都很长，但自从1963年恶魔岛监狱弃用后，他们被转到美国其他联邦监狱服刑，没几年不是病死就是意外死亡了？

　　　　齐临又从头开始数了一遍，有270个犯人从恶魔岛转到其他监狱后，很快就命丧黄泉，竟然没有一个是活着走出监狱的。

　　　　水土不服？

　　　　还是恶魔岛的诅咒——他们真的是恶魔的财产？

　　　　那个连环枪手德里克·凯利和神秘钥匙男班杰明·安德森，他们是死而复生？又或者是时空穿越？？

　　　　那把神秘钥匙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齐临的眉头紧皱，看来这事越来越诡异了。

　　　　“麦克斯，你怎么看？”齐临合上书，喝了口可乐，问自己的左手。

　　　　“其中必有蹊跷。”麦克斯回答永远是这么的直击重点。

　　　　“咳……”齐临差点被一口汽水呛死。

　　　　不是危机时刻，麦克斯才不管齐临做什么、想什么，拿着自顾自捣鼓着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飞机起飞后，机舱顶部的照明灯熄灭了。齐临昨天一晚上没睡，白天又是一番追奔打斗，早就心神疲惫。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的颠簸将机舱中睡觉的乘客唤醒。

　　　　洛杉矶到了。

　　　　……

　　　　旧金山警察局，女警官瑞贝卡与马宏探员谈话的办公室。

　　　　年轻的亚裔警察又一次敲门进来，“瑞贝卡，局长让我通知你们，当地巡警在巡逻时，找到一个酒鬼流浪汉，身上盖着斯坦福大学的黑色运动衫，他可能见过疑犯。”

　　　　瑞贝卡望向马宏探员。

　　　　马宏探员点了点头，说：“你来处理，我要和雷蒙局长办理案件转交手续。”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人带到警局了？”瑞贝卡问亚裔警察。

　　　　“带来了，正在隔壁办公室醒酒呢。”

　　　　“我和他谈谈。”瑞贝卡说。

　　　　瑞贝卡透过玻璃窗往隔壁办公室内看了几眼，并没有直接进去。转身走到饮水机边，用一次性塑料杯装上一杯清水，右手拇指和食指捻着杯口，端着水走进了流浪汉所在的办公室。

　　　　将清水放在流浪汉面前的桌子上。

　　　　流浪汉抬起头，宿醉后沁着血丝的眼睛冷漠的望向瑞贝卡。

　　　　瑞贝卡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深棕色的头发很凌乱，鬓角微微泛白，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衣服虽然陈旧但并不肮脏，身上透着一层淡淡的酒味。

　　　　“你是谁？”瑞贝卡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垂下眼脸，不再看瑞贝卡，转而望向桌上的清水。

　　　　办公室陷入沉寂中。

　　　　等了三四分钟，瑞贝卡声音更加缓和的问：“你的名字，我要怎么称呼你？”

　　　　男人握住水杯，眼睛流露出一丝缅怀的深情，缓缓的说道：

　　　　“在生命中美好的时刻，你根本不需要名字，你是爸爸，是亲爱的，是伙伴……只有在你惹上麻烦的时候，别人才会问起你的名字。”

028　亡者归来（）　
瑞贝卡微一愣神，想不到面前落魄的男人居然会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

　　　　“你不说名字，我只能称呼你——‘麻烦’先生了。你是帕罗奥图市当地人？或是一个过客？”

　　　　“我在找人。”男人喝完杯中的清水，将透明塑料杯放回桌面上。

　　　　“是找你的家人吗？我可以帮你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浓密胡子下的嘴角微翘，眼中流露出一丝我不相信你能办到的笑容。

　　　　多年警察工作形成的直觉，瑞贝卡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身上肯定藏有什么秘密。

　　　　“‘麻烦’先生，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请相信如今的科技——它能告诉我想知道的，比如你的名字，还有你究竟是个好人，或是坏人！”

　　　　说完，瑞贝卡右手五指合拢伸进桌面上的透明塑料杯，张开手指将杯子撑住，将杯子提了起来。

　　　　“等我知道你的身份后，再聊。”瑞贝卡朝男人微微一笑。就这么怪异的提着杯子出了办公室。

　　　　男人好像根本意瑞贝卡略带挑衅的话语，眼神又回归先前的淡漠，透过玻璃窗默默的看着旧金山警局里警察忙碌的身影。

　　　　两个穿蓝色外套的FBI探员一左一右夹着带着手铐的连环枪手德里克·凯利从窗外经过。

　　　　男人淡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锐利，浓密胡子下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也回来了！乌鸦。”

　　　　男人站起身，拉开门，对站在门外的年轻亚裔警员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警员左右看了看，对另一个忙着写报告的警察说：“皮特，我带这个酒鬼去洗手间，待会如果瑞贝卡问起，告诉她一声。”

　　　　皮特头都没抬，拿着笔的右手不耐烦的扬了扬，意思是：快去快去，没看老子正忙着吗？

　　　　年轻警员一撇嘴，对身后的男人说：“跟我来吧。”

　　　　此时，警局男士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只隐约听到隔壁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抽水声。

　　　　“快点，我就在这里等你。”警员推开其中一张门男人进去。

　　　　“不必了。”男人说道。

　　　　年轻警员立刻警觉，退后一步，手往腰间的枪套摸去。

　　　　刚才还像个酒鬼般慵懒的男人瞬间暴起。欺身而上，左手挡开指向自己的手枪，右手一掌打在对手的鼻子上，趁对手头往后仰，再跟上一拳击向他的下巴。

　　　　年轻警员一个回合就被打晕过去。

　　　　“抱歉。”男人对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警员说道。弯腰拉起昏迷的警员，把他丢进隔间的抽水马桶上，顺手从他制服上取下警徽装进自己口袋……

　　　　带上卫生间的门，男人神态平常、若无其事的从忙碌的美国警察眼皮底下穿过，走出旧金山警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五分钟后，瑞贝卡带着几个男警察闯进男士卫生间。

　　　　拉开隔间门，看到晕倒在里面的年轻警员，瑞贝卡握着指纹对比化验单的右手一拳打在隔间木板上，嘴里喃喃自语：“我看见一位苍白骑士，他的名，唤作死亡。地狱，随之而来……”圣经《启示录》第六章第八节

　　　　……

　　　　夜色下，男人从有轨电车上下来，走进旧金山唐人街一家偏僻的家庭旅店里。

　　　　如今的唐人街已经物是人非。闪着霓虹灯的旅店招牌用中文写着“好再来”，店老板虽然是华人，但接待的旅客却少有华人了。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随着华夏综合国力日渐提升，在美国的华人已经不需要再聚居在狭窄的唐人街里抱团取暖。有钱的早就搬到郊区的高档社区去了；没钱的也在努力赚钱，一步步往市郊搬。除了留在这里做生意的，还居住在唐人街的华人已经很少了。

　　　　华人搬走后，唐人街逐渐被黑帮和新移民占领，美国警察也不愿意来这，所以唐人街的治安也就越来越差。

　　　　华人店老板隔着铁栏杆和防弹玻璃的窗户，看见男人的落魄模样也不说话，指了指玻璃上贴的一张白纸，上面用几国文字写着：先钱后住，衣冠不整者恕不接待。

　　　　男人瞟了一眼白纸，从口袋掏出两张百元美刀拍在小窗口的木台上。

　　　　“先生，欢迎光临！204房空着，有柔软的大床，浴室24小时热水供应……”店老板就像换了张脸，露出笑容，把钥匙放在木台上，手往钞票摸去。

　　　　男人一把抓住旅店老板拿着钞票正准备缩回去的手，将钞票从中间撕成两半，说道：“买一套干净衣服送过来，另一半再给你。”

　　　　说完，男人松开旅店老板的手，拿起钥匙往屋内走去。

　　　　男人在204房里的卫生间里洗了个热水澡。对着镜子，拿剪刀将湿漉漉的头发剪短，再贴着脸修剪络腮胡。

　　　　镜子里的男人四十岁上下，鬓角染霜，留着胡茬的脸棱角分明，灰色的眼眸里不时流露出一丝忧郁。模样气质与先前的流浪汉简直判若两人。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男人摩挲着一枚式样普通的金戒指，戒指内圈刻着一圈英文：Holdinghands，Jeanne持子之手，珍妮。

　　　　“珍妮，我回来了，可惜已经迟了五十年……”

　　　　“我找到了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孙女，我会用生命守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伤害……”

　　　　第二天，焕然一新的男人在公共电话亭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神秘溪‘**餐厅’问您要点什么餐？”电话中的女声年轻活泼，语速飞快。

　　　　“珍妮·约翰·门德斯餐厅？你是？”男人问道。

　　　　“我当然是女侍应呀。喂喂，你到底是想点餐还是想泡妞啊？”

　　　　真是个泼辣的女孩。男人哑然失笑：“抱歉，我是想点餐。不过我现在在路上，待会见。”说完，挂掉了电话。

　　　　“难道又被我赶跑了个客人？”**餐厅里女孩望着手中发出长长忙音的电话筒，不确定的想，“最好别被莎拉阿姨知道，不然肯定要扣我薪水的。”

　　　　“克莱尔，谁的电话？”一个中年女人从厨房探出头问道。

　　　　“啊，莎拉阿姨……是个问路的，打错啦。”克莱尔吓了一跳，连忙敷衍道。

　　　　“这个月第几个问路的电话啦？”

　　　　“第三个？”克莱尔偷瞄莎拉阿姨的表情，小声说，“不……不是，是第五个。”

　　　　“好啦，问路就问路，谁让克莱尔你受欢迎呢。叫你妈妈和艾米过来吃饭，菜都做好了。”莎拉宠爱的笑着说。

　　　　“莉莉回来了。”

　　　　“也叫过来。你们三个聚齐了，宁静的神秘溪镇又要热闹了。”

　　　　……

　　　　当你找到你在这世上的羁绊，你就变了，变得更好；而当这个人从你身边被夺走，你又会变得怎样？

029　返校节盛会（）　
炎热的南加州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空气中的燥热被丰沛的雨水一点点驱散。

　　　　绿苑市北面的小镇——‘神秘溪’也在享受这场期待已久的秋雨。一些小孩从窗户探出头，小手不停拨动着从屋檐上流下的水柱，还有些更调皮的带着家养的小狗跑到院子里，在雨中撒欢儿，然后尖叫着又跑回屋里。

　　　　‘珍妮·约翰·门德斯餐厅’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水汽走进餐厅。

　　　　“抱歉，已经打烊了。”餐厅女主人莎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进来的男人说道。

　　　　看见莎拉，男人微微一呆，苦笑道：“是我来晚了。”

　　　　莎拉站起来，走到吧台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男人：“神秘溪只是个小镇，下雨时大家都会呆在家里，很少出门吃饭，所以这么早就打烊。不过你可以在这里躲雨。”

　　　　“谢谢。”男人接过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要咖啡吗？这里还有一些小饼干，都是留着自己家里人吃的，不用钱。”莎拉端着一个咖啡壶和一盘小饼干放在男人旁边的桌子上。

　　　　“好的，谢谢。”

　　　　莎拉朝男人点了点头，便不再管他，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走到窗边，注视着烟雨朦胧的窗外。

　　　　中年男人放下毛巾，慢慢吃下几块饼干。他吃的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饼干是馅的，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餐厅的一面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男人端着咖啡杯走到墙边，仔细端详起来。

　　　　看上去，相框中的照片拍摄年代相隔很长，有些照片已经泛黄，有些还很新。它们忠实记录着女主人一家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有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在吹生日蜡烛，她带着米老鼠的黑色大耳朵，鼻尖也被涂成黑色，甚是可爱。另一张照片里是长大了一些的女孩，抱着小狗，露出天真的微笑。还有三个少女穿着漂亮的公主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