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着这些北漠的臣子,他们看着我的表情很奇怪,有种错愕。
“儿臣带楚国公主前来拜见父皇。”他拉我一起跪了下来。
“冰汐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低着头说道。
“起来吧!”北漠皇帝开口说道,话里透露皇者的威严。
我和慕容辰熙起身,我抬头向北漠皇帝看去,在楚国时就听皇兄说起北漠的皇帝治国有方,深受百姓爱戴,是个明君,今日难得有机会,想好好看看这位皇帝。
只见他中等个头,身穿黄袍,头戴皇冠,帽饰美玉,面露和善坐在龙椅上。我暗道,这就是北漠皇帝,不愧是百姓心中的明君,今个算见着了,许是我太专住看他,他的目光正好移向我,我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心里直叫着这下该不会闯祸了吧。
第十五章偶遇宫女()
北漠皇帝笑着说:“像,太像了。”
我正纳闷他这句话的意思时,北漠皇帝又对慕容辰熙说道:“老四啊,父皇今日终于明白了,哈哈。”
“儿臣感谢父皇的体谅与包容。”
我偷偷看向慕容辰熙,他脸上表情出现了异样,这两个父子的对话,我实在搞不懂。什么像不像的,皇帝又明白了什么,慕容宸熙感谢皇帝又是何意。
我正一心扑在这些问题上时,北漠皇帝笑着对我说道:“楚国冰汐公主能嫁给我们北漠,是我北漠之福,朕相信老四一定会好好对你。”
“谢皇上厚赞,能嫁四王爷不仅是冰汐也是北漠与楚国之福。”我回答道,心里却是叫苦,若不是皇祖母下旨有意联姻,若不是当初慕容辰熙以俊宣的性命相要挟,我又怎么会心不甘情不愿来到北漠,出现在朝堂上。现在我应该是那个在楚国的冰汐公主,或者我此时应是和俊宣夕阳西下,策马狂奔,也不至于做起这个冷漠王爷的王妃。
“明日是你们成亲大典,你们回去好好准备。”皇帝又对我们两个交代道。
“儿臣遵命。”
“儿臣告退!”
“冰汐告退。”
出了朝堂,提到嗓门的紧张的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头正对上慕容辰熙专注看我的眼神,我忙别过脸看别处,反正就不愿看他。
“刚才,你一定很紧张吧?”他缓和了语气,声音一下子温柔了许多。他这是唱哪出啊,人前对我客气有礼我倒也理解,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可是,已经离开了朝堂,也没有旁人在,就只有我和他,对我这种态度,我不解,真的很不解。
北漠皇帝那句太像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和自己有关吗?是慕容宸熙执意娶自己的理由吗?
“怎么了?”见我不说话,他问道。
“没事。”我随意答道。
这时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跑过来,向我们行礼,“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我注意到慕容辰熙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一向淡定自若的他因一个小宫女情绪受影响,心想看来有好戏看了,我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待着。
不知为何这个宫女看我眼神不对劲,充满惊讶。
“说吧,找本王何事?”慕容辰熙冷冷的问她,看他不耐烦的样子像是知道这个宫女找他所谓何事。
“锦妃娘娘知道王爷和王妃来了宫里,吩咐奴婢请您们过去。”宫女一字一句地回答,不敢有一丝怠慢。
慕容辰熙眉头紧皱,脸色铁青,十分不好看。
这个锦妃到底是什么人,慕容辰熙对她的反应倒是很不喜欢似的,
难道是皇帝的某个嫔妃和他有过节?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们准备回王府就不去了。”慕容辰熙拒绝道。
“可是锦妃娘娘那边……”
突然慕容辰熙眼神严厉的看着小宫女。
小宫女想往下说,见慕容辰熙一脸的不悦只好无奈闭口不言。
“王爷王妃,奴婢告退!”小宫女不情不愿的离开。
从这件事上,我认为慕容辰熙不仅冷漠,而且还不够宽容。
王爷一向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吗?”我冷笑,说道。
他盯着我看,缓缓道:“不要因为表面看到的就认定是那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的。”
他依旧看着我,温暖如出。
他这是在告诉我是错的,还是他和那个叫锦妃的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说话总喜欢说到一半调人胃口,又不说清楚,我哪里明白。
“王爷的意思是。。。。。。冰汐说错了?”我试探的问他。
“你在试探我?”他一语点破。被他看穿了,我无言以对只好不再说话。
“生气了?”他又问道。
“冰汐哪敢生王爷您的气。”我没好气的说,我在他眼里像个透明人一样,什么心思都蛮不过他,说不气那是假话。
“没有就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回去吧!”他微笑着朝我说,一点也意我说的话。
我点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回府。明天就是要嫁给的日子,这个对我来说还很陌生的男人明天成亲之后就成我的丈夫,到现在我一点也不了解他,而他好像已把我看穿。我的命运从此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无论我曾经怎样努力的逃离也终究摆脱不了要嫁给他的事实。这也许就是命,我的命。最可悲的是明明知道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又或者直到我嫁给慕容辰熙后就不再是我自己了,那个敢爱敢恨的冰汐已离我越来越远了吧!
大婚当日,大喜之时,四王爷的府邸四处张灯结彩,宾客满座,笑声不断,慕容辰熙一身新郎服接待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和众位皇子,整个王府人满满的,丫鬟仆人十分的忙碌。
然而这些所谓的热闹却对我而言没有一丝喜悦,彼时,我身着繁复而厚重的喜服在喜堂里慕容辰熙。我曾经幻想过我成亲的无数画面,可此时此刻我好想逃离,逃的越远越好,如果新娘不是我该有多好,如果新郎不是慕容辰熙,是俊宣,该有多好,如果………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却心存一冀,多可悲。
诺大的喜房里空留我一人,静静的,没有他人。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外的丫鬟道了句:“王爷吉祥,奴婢们给四爷道喜了。”盖头下我警醒的侧目听着动静。
〃下去吧!”慕容辰熙对守在门外的丫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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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成亲真相()
门缓缓的被人推开,我屏住呼吸倾听,然后门被轻轻的关上,随着脚步声的逼近我的心陷入了一种紧张之中。
随后。盖头瞬间挑落下来,慕容辰熙嘴角勾起淡然的笑意,眼神出奇的温柔人一点也连想不到之前的冷漠。
他转身去端起桌上的两杯酒走到我面前说道:“喝了这交杯酒,你我从此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我觉得好笑,若此生和他共度一生,我宁愿不要。
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改变什么,我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先行举起酒杯,道了一句:“王爷请。”
他眸色深沉,含笑说:“王妃请。”
两杯同时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我警觉性的看着他。
此时,他缓缓上前,凑近床边,修长洁白的手指从肩上抚上我的腰间,慢慢为我解开衣裳。我一动不动的任由着他,心中却是无比的悲凉,解开只剩下一件时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怔住,停了下来,脸上不似先前的温柔,也没有了笑容,换上失望的表情。
好一会,他不再看我,背过身问道:“恨我吗?”
声音无比的苍凉,沙哑。
我依旧抽泣不回答,他明知故问,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见我沉默不答,他又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
我止住哭泣惊讶的看着他,这么直白的话我不只是惊讶,他的心思一向让人捉摸不透。我选择沉默,默默的听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坐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前方,没有看我。“我的前任王妃她叫宛漓,是我最爱的女子,可是她离开了人世,与我阴阳相隔。我以为今生再也无法遇见,直到有天我在楚国见到了你。”
说到这,他深情凝望着我。我心一惊,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因为,你长得像极了她。”他缓缓道出。
他不再说话,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
。。。。。。。。。
突然他起身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吱的”一声,门再次被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侵入我的身体,冰冷之极,然后只听见关门的声音。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一滴一滴落下来。
原来,他娶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他过世的王妃。
原来,说到底,我不过是人家的替身而已。
他真的很残忍,把我从俊宣身边夺走,如今又在大婚之日告诉我这些,话不多,却字字伤人。
千萍这时推门进来,“公主,我刚看到王爷从喜房走出去,就赶过来看看。”
成亲当晚,新郎离开把新娘独自留在喜房中,在平常人家尚且是不吉利,何况皇亲贵族间,千萍是跟了我多年的人,怎么会不明白。
我扒在千萍肩膀上哭了起来,看着我难过的哭泣,千萍没有再说话,任由我发泄着。
夜晚,从喜房出来,慕容辰熙没有一如往日到书房,他来到了王府的后山,在那里有一座墓碑,夜晚冷清寂静,躺在墓里面的人一定很孤单吧,他轻轻弯下身,伸手抚摸着墓碑,他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想起今日王府里热闹般的场景,众人笑语不断,而墓碑里的人却是寂寞的,孤独的,他就越加自责起来。
遇见她又怎样,终究不是她。
和她成亲又如何,她要的幸福却不他,而他能给幸福的人此生再也回不来了。
喜房里,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他犹豫了,这不顾一切的得到,到底值不值得?
他费尽心思得到她,对于自己的过去,他想隐瞒,他吩咐府里让你不准对她提起,纸是包不住火的,慕容辰熙明白终有一天她会知道,与其如此,不如早点告诉她。
是的,慕容辰熙承认是有目的娶她,他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可是,最后面对冰汐的抗拒,他还是选择告诉了她一切,这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管值与不值,既然他娶了她,他告诉自己就得好好对她,爱护她,哪怕不能做到她心中所爱之人,也要成为世上最爱她的男子,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她一直没有从自己身边离开过。微风吹起,引得树叶
发出哗哗声响。慕容辰熙坐在墓碑前静静的喝着酒,一杯又一杯,酒虽烈,却怎么也喝不醉,是思念太深,终究是忘不掉。
成亲当晚,慕容辰熙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可以对我抗拒负气离开,我呢,我又能如何?能不嫁他留在楚国吗?明知已不可能了,可笑的是我还总是心存一点幻想。
脱了这一身厚重的喜袍,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好一会,在千萍的陪伴和安慰下,我慢慢接受了替身这个事实。如果皇祖母知道她的孙女名义上是尊贵的王妃,实则不过是人家的替身,身为楚国的太后的她不知会作何感想。
在千萍的陪伴和照顾下我很快有些睡意,梦里,我梦到了一个策马朝我而来的男子………
第二天,也许是昨晚睡的很晚,我一觉睡到晌午,我醒来时屋里五个丫鬟已在门外守候,见我醒来立马热情的一个个来到我身边,服侍我起来更衣洗漱。一身湖绿色衣裳,正为着头上的发钗烦恼时,我无意间瞥见镜子旁摆放的一枝木兰发钗,白色木兰花,小巧精致,虽简单却很素雅,我一见便十分喜欢。
回头望向晓霓:“这发钗很好看,今日就戴它吧。”
晓霓异常兴奋,道:“王妃喜欢这发钗?这可是前王妃生辰时王爷送我们王妃的礼物,前王爷一直视为珍宝……”突然晓霓意识到说错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王妃恕罪,奴婢多嘴了。”
晓霓无意说漏嘴的话让我知道这发钗的不同寻常以及其中的意义,想起昨晚慕容辰熙说娶我不过是我长得像他的王妃,我就十分气恼,摸着自己这张脸,不露声色的试探性的问晓霓:“我长得像你们前王妃吗?”
晓霓连同其他丫鬟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我无辜的说:“不像吗?奇怪了,你们王爷昨晚明明说我长得像他的前王妃呢。”
听到我说起慕容辰熙,丫鬟惊讶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晓霓还是不确定的问:“王爷,他真是对王妃您这样说吗?”
晓霓是个懂分寸谨慎的丫鬟,如此问,我一点也不吃惊。
我微笑着:“不然,你说我从哪里知晓。”
“奴婢不敢,只是……”说到这,晓霓犹豫起来。
“只是什么?”
“只是之前王爷怕你不生气,吩咐过如果您不问就尽量不许在您面前提起前王妃的事。”
我一愣,他既然有意隐瞒,那个,他最爱的女子。为何,他又在成亲当日对我告知娶我的真正原因。我不明白,不明白。
第十七章木兰发钗()
见我沉默不语,晓霓有些紧张的问:“王妃,是不是奴婢又说错了什么话?”
我回过神,冲她说:“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
想起晓霓是从前跟随前王妃身边的人,看到一个和她家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免激动下多了几分亲切感,怪不得第一次见我时不像见陌生人那般生疏,如此说来,她对她们家主子的忠心远远不是一般的程度,否则今日也不会慕容辰熙交待的事在我面前失言了。
我抬头又打量了一下房间,布置的很喜庆,也很精致,只不过屋内除了木兰发钗还有其他几样女人用的首饰让我有种别样的异动,这房间的女主人如今成了我。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对俊宣和慕容辰熙这两个男人,遇见他们,这本是避免不了的,该来的逃不掉,不该来的留不住。
于是,我拿起木兰发钗对千萍说道:“替我戴上。”
出了房间,我吩咐丫鬟各自忙去了,身边只留了千萍和晓霓陪我在王府走动,熟悉一下王府里的环境。慕容辰熙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是北漠皇帝众多宠爱的儿子里的其中一个。府里虽比不得宫里,却也别有一番景象。一处假山,石头奇形怪状假山处有一开满莲花的湖,湖水清澈见底,我沿着湖边的走廊径直走到凉亭里。
凉亭里有一把琴,是上好的古木做成的,我走近随意用手拨弄几根琴,琴声清脆悦耳,果然是把好琴。
“公主,您好久没弹琴了,不如今日弹一曲如何?”
千萍读懂了我的心思,顺着我的意道出,不枉费这丫头跟了我多年,我心里所想大概在这北漠王爷府只有她懂的。
于是,我坐了下来,弹奏了一曲。琴声充满了悲伤的味道,与这时节的景象一点也不适宜。
古人云: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早知如此千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可是,话虽如此,过去的种种又怎能说忘记就能忘记呢。
一曲终毕,心里堵的很,却又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无奈与言不由衷。时光是伤痛最好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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