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处?
四爷的痛处。。。。。。。。。。。
是长埋于黄陵的先皇?还是已故的锦妃?又或者。。。。。。。。又或者是她?那个他曾深爱过的女人————宛璃。
再辰谦时,他那一脸的沉痛更加的明显,心里不由得一顿,眼眸慢慢低垂了下来,静静的听他讲来。
慕容辰谦声音里带着些许嘶哑的同我说道:“当年我沉浸于宛璃姐姐的死痛中,一时心里不顺畅便一个人走到了后山,无意中听到容妃正与亲信谈及宛璃姐姐的死因,才知是容妃作的手脚,目的是想借此激化四哥与锦妃娘娘的矛盾,同时又能让四哥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这样她便能坐观这场好戏,好收渔翁之利。只可惜当时年幼,母妃又忌惮容妃的势力,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每每见到四哥因为宛璃姐姐的死难过,甚至不愿原谅锦妃娘娘时,我开始时不时的避开他,心里自是十分的难受。后来母妃不幸病故,便借着为母守孝出走了三年。这三年在外,对当年之事,虽没有淡却去,倒也许多。回宫后,耳闻容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纵然心里愤恨至极,但眼见三哥为她不顾身份和颜面长跪殿前求四哥网开一面时,心里又委实的心痛,于是替三哥在四哥面前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我猛的惊住,嘴角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是说。。。。。。。容妃。。。。。。。。。容妃害死了。。。。。。。。宛璃。。。。。。。”
一直以来,四爷认为宛璃和她肚中孩子的死是个意外,对锦妃娘娘当年不肯接受那位女子的事心存芥蒂,甚至随宛璃的离开将心中的怨愤算在了他母妃的头上,造成了他们母子两个之间多年来心结难以解开。
谁也没料想到,给四爷带来那段苦不堪言的往事竟是出自容妃之手,这招借刀杀人的计谋,可真是狠毒之至。
怪不得当初,在容妃要陷害我之时,慕容辰谦都能及时出手相助,脱于危险。原来,他是很早以前便了解了这个女人的面目。
与此同时,慕容辰谦朝我点了点头,眼睛里没有夹杂的情感可言,甚至是冰冷麻木的神情。人一般是在说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时,才会如此。足可见,这些年,他带着这个秘密,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沉重。
他当初选择离开,想必是除了为母守孝,避开四爷,也是避开这个充满着勾心斗角的皇宫。
慕容辰谦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半晌,沉言道:“有时候每每想起那件事,我就恨当时的自己太过于懦弱。后来回来了,在我几次想要开口说出来时,念着三哥和五哥,我又忍了下来。有些事一直避着,把秘密藏于心里,未必真的可以避开,更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因为那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存在了。昨日我到天牢找容妃,就想当面问问她对当年犯下的过错可有一丝后悔之意,谁知,不偏不巧的被四哥撞见了,也许是天意吧。”说到这,慕容辰谦闭了闭双眼,而后又蓦地睁开,一声闷道,“不得已瞒他至今,这件事他本该早些年知晓的,如今迟了这么久。天牢里,我无法忘记,四哥他听到容妃亲口说出如何害死他曾深爱之人,那杀人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容妃碎尸万段。”
我完全愣住,脑袋一片空白,嘴角抽动着,想说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慕容辰谦那失神的面容,可以联想到当时的四爷是如何面对这个他以为的“意外”,原来不过是人为,那自私的**,不择手段。
那个时候,四爷他一定是很难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吧,为此,心不由得一痛。任谁,估计都无法接受。
他恨,他怨,他怒,他恼,我都可以理解为情绪的一种泄,可是这些表现,自昨晚他回来之后,一样也没有。换来的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慕容辰谦眸色幽深,深叹道:“自回来后,我一直隐瞒这件事不说,实在是说而不得。左右都是自己的兄弟,帮了另一方,伤了另一方的心。古往今来,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还算少吗?我不愿们兄弟几个也变成那样。所以就瞒着,能瞒得了一时,便是一时。眼下被容妃闹这么一出,我若再为她遮掩,我拿什么脸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宛璃姐姐,又拿什么脸面来面对劳苦劳心的帮父皇守好北漠得四哥。”
我面上浮起一抹苦笑,说来说去,因这份兄弟之情,断不得。先皇在位时,便心心念念着他们这几个兄弟。
可惜,可惜的是,这份小心翼翼的守护,怕是要破裂了。
我眼慕容辰谦眼里的苦涩,幽幽说道:“你并非有意想隐瞒当年的事情,奈何世间可以两全的办法难上加难。你既然打算道出当年之事,想必已然是做好了要面对的准备。这件事对四爷的打击甚大,连我这个局外人听了,也是触目惊心,又何况是当年亲身经历这件事承受痛苦当中的四爷。我想,他是不会罢休的。”
容妃当初做的那些事,害他失去深爱之人不说,还让他与锦妃娘娘之间生隙多年,到死也未完全解彼此的开心结,诸如此类,以四爷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对容妃的事上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的。
我的话是慕容辰谦一直担心的问题,他愤愤的说:“她犯下的过错,就算抵上她这条姓命,未必抵得清她手下的冤魂,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累及到三哥和五哥,是她将他们拉到了这场斗争中来,随时会丢了性命。”
说起时,慕容辰谦不免伤感,大抵是流着同样血的亲人,如何让他眼睁睁的无动于衷呢。,,。请:
第二百三十六章似曾相识()
宛璃的死,慕容辰谦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足之情,他也不能不顾,况且逝者已去,权衡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亦如当初他不惜违背心愿帮三爷替那容妃说情。Ω.M
所以临走前,他毫无疑问拜托了我此事。
“四嫂,今日将藏在心中多年,一直不愿说起的事与你一说,容妃固然死不足惜,只是不该让这些无谓的斗争伤了兄弟间的情义。眼下能在四哥跟前说上话的人没几个,四嫂是四哥最人,如果可以,还望能替五哥的事在他面前说几句好,我这先言声谢,如果觉得这事让你为难了,便当我没说,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他不是个狠心的人,不然不会将此事压在心底许久。我有把握让千萍请他过来,自然是念及的兄弟情义,不过最后也真应了我的猜想,他果然是找我说情的。
当我把这事与千萍说后,她心中震惊不亚于我当时的反应。
她叹道:“想不到这容妃娘娘不光野心大,这害人的心思也是够歹毒的。”
自幼随我身居楚国后宫,她虽见惯了这宫廷里明争暗斗,大抵不及容妃这般的机关算尽。
的确是挺歹毒的,离间四爷和锦妃,不惜下此毒手,枉她居于后宫,荣耀于身,那皇位,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所谓因果循环,如今落此下场,不禁让人唏嘘。
说起害人,她何曾对我心慈过半分,哪怕先前不计较害我孩子的事,替她在四爷面前说话,她哪有半分顾念,还不是照样陷我于危险之地。还好我命大,不然冲着她这歹毒的手段,只怕我有几条命也是不够她害的。
时辰,和慕容辰谦说话间,时间已过去了一半,不知此刻四爷那边什么个情况。
于是我带着千萍去了承德殿,这会四爷应是在那里的。
刚迈入承德殿门前,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双目。三爷与他的王妃正跪在殿前,这场景,似曾相识。
当年,我和四爷七爷的事情,在雨中跪求先皇的情形历历在目,没想到当初容妃作为幕后策划者陷害四爷不成,反倒让七爷白白受了多年的苦。如今这种下的恶果报应在她的儿子身上,想来,这世上之事,真的是说不好。如果知道会有此遭遇,不知那容妃还会不会一意孤行的冒这一险?
我眼千萍,低声问道:“三爷和三王妃每日都来这长跪吗?”
千萍有感而,大概这事跟三爷没扯上关系的缘故,生出些同情来:“回公主,自皇上昏迷醒来后,三王爷便在殿前相跪,后来三王妃也跟着一起。比起上次,皇上好像真的不打算对那容妃网开一面,三王爷回回来,皇上连一面都不曾召见,只怕这次皇上是铁了心要拿容妃和五王爷问罪。”
上次三爷也是如此,想起几日前他到我凤和宫的事,如果不是出于无奈,他是不会找我开这个口的。
到底是血浓于水,纵然他的母妃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情来,他也是不可能做到见死不救的。日渐消瘦的面容,这些天为兄弟和母妃的事,估计是寝食难安。如果让他知道他曾经一心女子,背后的真凶是他母妃时,不知会不会心寒?
虽不知他和那位已故的旧人如何相识,又如何引起他的倾心。苏雪心算是这北漠少有的绝色美人,能让他对身边这样的佳人多年来都一直不冷不热,想必当年对其倾注的感情,并不浅。不然的话,诚然这些年,苏雪心以真心相待,一心一意为他,若不是心里早已有了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即便是这世上再冷漠的男子,遇到这么个女子,他的心终究也会有一天被其融化的时候。
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说不好,或许,来得不是时候吧。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彼此。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是敏锐,当我在注视着他们时,苏雪心最先现了我,怔怔地,眸中一片落寞。她在未成为三爷的王妃之前,从小那也是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的日子,嫁与三爷后,那身份更是高贵了一层不说,好歹是皇家的媳妇,那集于一身的荣耀便是多少世间女人追逐一生而不得。要不是心爱之人,她也不会受这份委屈。
后来三爷也顺着苏雪心的目光我,表面一如既往的淡然,即便如此,那眼角下的黯伤如一道烙印挥之不去。
“公主,他们。。。。。。。。。”千萍低低道,眼神里满满的惊色,她也注意到了,他们此刻的目光正朝向我们这边。
“没事,这事总要有个说法的。”我静静地说道,脚步已不停使唤地朝着他们走去。
这事的曲曲折折,是是非非,我虽打定了态度不再多加插手,总不能一直避着不见面,毕竟宫里人来人往的,总会是要碰到的。都说人走茶凉,可也不能因为此事而就此冷漠成路人。
今日两这样跪地苦苦哀求,心不由得软了下来,自己到底不是个铁石心肠般的人,到底硬不起狠心的心肠落泪,到底不能像旁人一样抱着心态冷眼旁观,或者末了添上几句感言的话。
走到他们面前,三爷那定定目光,嘴角暗暗地抿紧了一下。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你们这样终日在这长跪着也不是办法的。”我低低说道。
话音刚落,迎来三爷一声低叹。
“诚然也是别的法子了,如果还有法子,哪怕倾尽,我倒是愿意一试。”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说完后,旁边的苏雪心瞬时将目光转向三爷,眼神满满的疼痛。这个她深爱到骨子里的男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心急火燎的地步,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他可是那个被朝臣夸在嘴边的三王爷。他可是她这辈子最崇拜的男人,是世间男子都比不得的。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个中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其中的酸苦的。
而这份深深的疼痛却被我这个局外人一点一点的里。,。请:
第二百三十七章有因有果()
不是三爷不够聪明,而是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M他是北漠的三王爷,是当年先皇的皇子,智商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如今的四爷已不再是当初处处隐忍的慕容辰熙,他是北漠的皇帝,他的一句话便可叫人生叫人死。三爷与他硬碰硬,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救不了容妃和慕容辰皓不说,严重的话会激怒四爷,到时候让事情变得更糟,只会得不偿失。毕竟这事是他们理亏,私通外敌,光这一条,就足以让容妃身异处。不管四爷最终如何处置容妃一方,都不会有人说半句四爷不是,更别说有反对的声音了。
说到三爷,表面上妃再为他谋划前程和未来,实则是他无心于此。三爷不是草包一个,这些年北漠三王爷这个身份不是个虚设,他在朝中积攒的实力和人脉,只要他说一声,我想必有追随者呼应。如果他真有意争那个皇位,后宫有容妃把持,外有五王爷,朝中,那些与他往来甚密的大臣,还有苏雪心娘家人的,哪一方的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这么好的优势,当年若是他有心一争,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的。然而对那个皇位,他并没有过分的
人,一旦错失了良机,再想要抓住,已是枉然。如今的三爷已不是当年的慕容辰亦,四爷也不再是当初的慕容辰熙。两者的悬殊,逐渐拉大。三爷必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与四爷硬碰硬,选择在这终日长跪,像四爷当年为七爷那样,动之以情,希望四爷能念及往日里兄弟间的情分。
这个法子,笨,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只可惜。。。。。。。。可惜这一次,四爷一丝一毫不为所动。
彼此沉默了良久,还是苏雪心去,跪在我面前,一脸哭诉道:“皇后娘娘,雪心求你想想法子,救救他们,可好?”
她一面痛哭,一面哀求我。
这梨花带雨状的面容我心头不由一触。我生平最见不得他人在面前哭泣的模样,从袖口里掏出手绢递到苏雪心跟前。
“擦擦吧。”
她愣了愣,这个举动,大概让她有种出乎意料吧,毕竟。。。。。。。毕竟她曾是害我孩子的帮凶,我应恨她入骨的,怎会在她落难之间给予温暖。
有伸手,我又将手绢往她面前递近了一点,她这才反应过来,忙双手接过。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说句道谢的话。这个时候,这样的场景,又岂是一句谢谢就能说的清楚呢。在她拿着手绢默默擦着脸上的泪珠时,我将目光转向了三爷那边。
他半垂的眼眸忽然抬起,我。
我道:“三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眸光一惊,既而缓缓冲我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苏雪心在听我这话时,擦泪的手停在了半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我让千萍扶苏雪心起来,便和三爷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说话。
他的目光似在非并未出声,大概在等着我说话,毕竟是我有话要与他说的。
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好比如,慕容辰谦当初为兄弟的情义不破裂而死守那个秘密,是一样的。
所以,说出来未必全是伤害,,总好过以后知道更难受。
我道:“三爷想必听说了四爷昨日去天牢的事吧?”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妃,另一个是与他自小相伴的亲兄弟,他们的安危,三爷必然时刻和上心,自然而然地,眼下四爷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他的亲人,他怎可大意和疏忽。想必四爷前脚到了天牢,后脚消息便传到了他耳中吧。
果然,他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那三爷可知在天牢里,容妃娘娘对四爷都说了什么事,以至于昨晚回来到现在,四爷一直待在屋里都没有出来?”
话一出口,当他目光惊讶的面对我时,我已清楚他是不知实情的。
“为何?”
终于,他皱眉问道。
为何?
只怕说出来,他未必能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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