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相信感情,不愿相信我而已。把心冻成冰是你的自我保护,你恨我对你好,拼命想逃开,是怕坚冰融化就再无依靠了吗?
紧紧抱着他,见他不再开口,才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压抑,不要委屈,不要再作出那可笑的深情无限、痛苦不堪的样子。”
你救过我,你无比强大,你有在我身上为所欲为的权利和能力。方才那钻心的痛楚我再不想承受,生命早已没有意义,我只想求个心安。
荆楚云笑得魅惑,在他怀里轻轻扭动了两下,呵着气道:“该你了,你想做什么呢?”
该死,风唯卿红了脸,下意识地想掩饰再次勃发的欲望,才一动,想起他的话,又顿住,心中默念,就如你所愿。
用下身抵住他,让他感受自己的坚挺,粗声道:“你说呢?做了一半就停止,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这样好多了,我们果然都是聪明人,早该这样了,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何必把虚幻的感情牵扯进去,惺惺作态反落得个彼此折磨?
荆楚云抿着嘴笑,探手向下摸去。
风唯卿一把抓住他的手,再被像方才那样对待一次,会要命的。
“何止不人道,简直太恶劣了,楚云,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怎么惩罚这个恶劣的人呢?”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柔软,学着他方才的动作,轻轻揉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报应来的果然很快,荆楚云难受地吸气,弓起身子,这人学得真快啊,好难过——,忍不住长声呻吟。
难耐的痛苦和激越的快感并存,颤悠悠的堪堪攀到顶点,那人突然手一紧,一只手指迅速堵在聆口,荆楚云痛苦得险些昏去,扭着脖子大口喘息。
他真的这样狠心,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管有所准备,心还是痛。却同时涌上深深的自厌,不禁唾弃自己这样的软弱和反复无常的纷乱情绪。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样最好,长痛不如短痛,盼他再狠一点,再粗暴一点才好,从此忘了他的温柔,忘了他的深情,不过又是一个觊觎我身体的人而已。
想开口讥讽的瞬间,却听那人极郑重极严肃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楚云,我爱你。”
荆楚云愣住,心一颤,气愤地骂:“浑蛋。”
“我知道你不想听,今后也不说了,但是今天我要说个够,让你永远不能忘。”
心泛酸,泪盈眶:“无耻。”
“我爱你,爱你……不能不爱……不能放弃……你可以不相信,可以恨我……但是不影响我的感情……我决定了……”
说着松开钳制他要害的手,喷涌的欲望让荆楚云的怒骂悉数化作急促喘息和从高亢渐到无力的呻吟。
闭上眼,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听那人还在说,知道该恼怒,心中却莫名的泛着甜,虚弱笑着:“我恨——”
“你”字还未出口,突然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荆楚云惨叫一声,疼得浑身颤抖,冷汗迸出。
没有准备,没有润滑,就这样悍然进入,把他从快乐的顶点一下子拉入痛苦的深渊。
这人才是折磨人的高手啊。说着这么动人的话,却做出如此残暴的事。
不是说身体痛的时候心就不痛了吗?为什么还是痛啊。好恨——,这次是真得恨了。
却听那人惊慌又恐惧地颤着声音道:“流血了,楚云,很痛吗?我——我马上出来。”
竟然真的咬牙拔出来,一边急急道:“不对吗?怎么会这样,我看到那人是这样做的没错啊……”
他不是故意的,想到此处心痛似乎趋缓。
可是,他说看到?这个笨蛋。不知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却拿我来做实验。
这一下拔出的动作仍是又快又急,剧痛无比,荆楚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无依的心再也受不了就这样在极致的悲和喜之间扯来扯去,只觉眼前一黑,昏倒的瞬间,脑子出现一个闪念,这人必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是苦是痛,是悲是喜全都说不出啊。
一个早晨荒唐的结果,这两个人不仅错过了早饭,连午饭都是风唯卿叫人送来,一口一口喂楚云吃下去。
风唯卿见楚云自醒过来后就不开口,静静的趴在床上,神情淡漠,似乎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为他疗伤和给他喂饭也不抵抗,知他必是恼怒已极,想道歉又怕惹他更烦,讪讪的没话找话。
“这药是我师傅配的,他经常挨师娘的打,又怕在朋友面前丢面子,所以费尽辛苦才配成这个药,能够很快去除於痕,我临走时候,师娘全部偷出来,让我带走,这药很难配的,师傅恐怕又会被人取笑了。”
他实在不会讲什么笑话,为搏楚云一笑竟然把师傅的糗事拿出来说,雷转蓬知道大概会当场吐血。
拿过镜子举在他面前:“真的很灵。你看,脸上已经完好如初了。”
想到他下面的伤,不敢再说下去。
的确很灵,荆楚云看看镜中白皙光洁的脸,暗道:雷转蓬果然一代奇才。怎么收了这么个其蠢如猪,其笨如牛的徒弟。
却不知雷转篷对这个徒弟可是极为满意呢,逢人便夸他旷世奇才、聪明绝顶。就是脾气扭了些,认准了什么理儿,就一条道走到黑,就是歪理也能讲得理直气壮,谁也拿他没办法。只是这些荆楚云都还未领悟到。
荆楚云推开镜子,看他一幅歉疚尴尬的样子,就知道想到什么,一时气往上涌,强自做出的平静差点绷不住。
“你看到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啊——”风唯卿更觉尴尬了,期期艾艾半天才老实招供。
原来他下山之后找不到楚云就四处乱逛,来到漳州听说一连数日有貌美的少年失踪,便去追查,两日后抓到一个喜采男色的采花大盗,也看到了那时的情形,虽然只是瞬间,却极受震撼,以至和那人动手时都心神恍惚,差点就输了。
漳州,采花大盗,荆楚云一惊,难道是乔见水,此人武功之高,恐怕已在武林前十之列,两年前却不知被何人点了|穴道,扔在漳州府衙门口。江湖中人还为此事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竟是他所为。
“那人的武功很高吗?”
“武功不错,轻功尤其好,他要是看到我就跑的话,我可能还真的追不上,可是一动上手,再想跑就晚了。”
废话,他只见到一个相貌不俗的少年,哪里能想到武功如此之高,动手之前,恐怕赶都赶不走,怎么会逃跑?
听说这乔见水品行虽然恶劣,却自诩风流倜傥,对待采来的少年都温柔的很,床第之间也是要征得对方同意,既不用药,也不粗暴伤人,以至很多被虏去的少年后来都是自愿跟他。
不知这个傻瓜是如何偷看的?竟然——
想到他方才的笨拙和粗鲁,看他说起这件事时吞吞吐吐的样子,当时的情形一定极为奇特,不是被人轻薄调戏了去吧?
暗骂一声笨蛋,莫名的怒气涌上。荆楚云咬牙,冷冷道:“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
以为他定然死缠烂打不肯同意,正在想用什么方法逼他答应,却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般,笑道:“当然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不说我还不知如何开口呢,看你方才很想的样子,我才——,早知会让你受伤,我绝不会这样做。其实我也很难受,你那里好紧,我进去时也疼得要命,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呢。楚云,那我们以后……”
荆楚云气得浑身哆嗦,几欲吐血,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很想的样子,听他的话,好像我强迫他似的。越听越是气愤难当,大吼一声:“闭嘴!”
他的声音略显低柔,听起来没什么气势,又素来不喜大声,象这样的尖锐凌厉的大吼还从未有过。
这一下用力过度,牵动伤口,疼得不住吸气。
见他动气,风唯卿也不禁懊悔自己出言唐突,忙察看伤口,见没事才放下心来,躺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揽在怀里,柔声诱哄:“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我决不会再让你疼。睡一会儿吧,我保证等你醒了就能行动自如。”
风唯卿果然不是夸口,荆楚云到晚饭时就基本上行走自如了。
因为他的伤,风唯卿原本想多留几日,他却坚持明日就走。风唯卿只好同意,找到莫掌柜,交待他代为准备舒适的马车和出行的物品,顺便向唐霄辞行,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买了饭菜回到梅轩却见唐霄已经等在这里,甚至准备了酒菜。
唐霄一见他回来,就不高兴的道:“大哥明日要走也不告诉小弟一声。”
风唯卿看了看楚云,笑道:“也是刚刚决定,楚云告诉你不也一样吗?”
唐霄眨眨眼,笑道:“一样,当然是一样,那小弟就为大哥践行了,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
三人落座。
荆楚云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声,不亦乐乎的样子,心中渐生疑惑。
唐霄虽是谈笑,看似不经意,却是想方设法试探,言语行动也似乎含着某种深意,而风唯卿对涉及师门、武功、医术……以及和自己的相识相交等也不刻意回避,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句句严谨,毫无破绽,用词遣句也妥帖的很,谎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是极高明了。
他的口才原来这么好,反应也是极快,为何在自己面前显得那么笨拙?
只听唐霄说了句:“大哥也是,你的武功那么好,为何不教荆兄弟几招?也省得荆兄弟去偷学别家的功夫,以至被人误会,还差点送命。”
这句话试探的意思已是极为明显,甚至隐隐有挑拨之意。
风唯卿笑了笑,从容地倒酒,端杯:“霄弟,我有个提议。”
唐霄也端起酒杯:“大哥请讲。”
风唯卿淡淡道:“你还是不要叫我大哥了,我听着会想起唐礼。”
说罢一饮而尽。唐霄神情一僵,赔笑道:“该死,是我的疏忽,以后叫风大哥好了。”
也一饮而尽,很快把话题岔开。
荆楚云心中一动,唐霄那句话怎么回答都难免露出破绽,而他这句话是警告唐霄亲疏有别,管得太多了,也让唐霄无法反驳。
突然想起下午时他那句气死人的话,那时激愤之下,不及细想,此时越想越觉不对。他只是不懂情事,而非不懂人情,怎会不知那几句话说出来会让人难堪?
那么他是故意的,连那松口气的神情也是故意的,那时竟没有察觉。话说回来,就是察觉了又如何?那句话象这句一样让人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荆楚云越想越是气愤,看他笑得畅快,暗自咬牙,悄悄伸手在他腰侧狠劲一拧,风唯卿措不及防,扑的一口酒喷出来,饶是唐霄动作敏捷,快速跃起,也未能幸免,衣服上星星点点的湿,桌上的菜更是不能用了。
唐霄还道他想借故今日到此为止,赶紧抢先开口:“无妨,反正菜也凉了,我去叫人重新准备,顺便换件衣服,两位稍侯,我去去就来。”
他的身影一消失,风唯卿一把拉过楚云,紧紧勒住:“怎么了?”
荆楚云皱眉,难受地动了动身子,扭过头不理他。
风唯卿放松双臂,柔声道:“你要困了可以先去睡,我还要探出他接近我们的真正目的,否则总是不放心。”
荆楚云冷冷道:“为什么故意气我?”
风唯卿愣了一下,嘻嘻笑道:“你说我对你越好,你就越恨我,可是我不过说了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你就要掐死我了。”拉起衣服:“你看,都紫了。”
果然又青又紫,灯光下看起来黑黑的一块,甚是可怜。
“所以我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你会更恨我。”
见荆楚云冷冷得看着他,也不说话,风唯卿叹了口气,闷闷的声音道:“那时候我在生气。”
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告诉自己不要生你的气,可是一口气堵在这里,不吐出来会憋死。楚云,你冷淡也好,不相信我也好,算计我也好,都没有关系,我气的是你对自己的折磨和轻贱。”
“气我,你那口气就吐出来了?”
“没有,看你那么生气,我更难受了,所以,我根本做不到对你不好。你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想做的就是爱护你,照顾你,让你快乐,我——”
“不要说了,别说……”
荆楚云的声音不自觉地虚弱起来,又来了,我不要听,每次听到这些话都有一种要灭顶的感觉。伸手掩住耳朵,那人却执拗的不肯放过,饱含着痛苦和渴望的低沉声音清晰的传入。
“我知道我很笨,做的不好,反而让你不好受,可是我——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原谅我,楚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保证……”
“住口——”这次直接掩住他的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不要听知不知道!”
这句话尖锐而严厉,风唯卿默默看着他,不再开口。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透过在自己掌心慢慢抿起的双唇,从柔软温热渐渐变为僵硬,微微颤抖,荆楚云似乎突然感受到他的心情。痛苦、无奈、悲哀、惆怅……诸多情绪如泉水一般从他的心汩汩地冒出来,一点一点渗入自己的心里。
纵然痛苦却没有彷徨,没有犹豫,没有退缩。这个傻瓜,荆楚云缓缓缩回手。
风唯卿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把他的头压在自己颈侧,喃喃道:“楚云,楚云……”
荆楚云没有挣扎,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直到唐霄回来,重新开宴。
酒过三巡,唐霄暗道:这样下去,今日仍是一无所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急切,转头冲楚云笑道:“荆兄弟为何一言不发?可是怪唐霄怠慢了吗?”
终于按耐不住了?我还以为你的耐心多好呢。
荆楚云要笑不笑地说:“哪里,只是无聊罢了。”
唐霄笑问:“无聊?什么无聊?”
荆楚云却不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风唯卿,淡淡道:“吃饭无聊,喝酒无聊,说话无聊,你就不能做点有趣的事吗?”
风唯卿笑了,悄悄握住他的手:“那你说什么有趣?”
荆楚云道:“猜谜。”
风唯卿和唐霄互看一眼:“说说看。”
荆楚云道:“就猜成语好了,先答对为赢。我知道你们彼此都有些解不开的疑惑,这样旁敲侧击的多累啊,输的人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何?”
唐霄道:“还是荆兄弟聪明,我同意。”
风唯卿点头:“好。”
荆楚云微笑:“我数十下,要是你们都没猜中,那就要罚酒,这酒当然不是一般的酒,我要在里面加些东西,这东西嘛可就要唐兄来提供了,唐门之毒闻名天下,我早想见识见识,唐兄身上也定然带了不少,可否拿出来让我选一样用。”
唐霄笑道:“有趣,果然有趣。风大哥你看呢?”
风唯卿沉默了片刻,点头。
一切准备好,荆楚云从唐霄拿出来的十几种药物里随便拿了一样。猜谜开始。
第一个谜面寸步不离。唐霄答如影随形。询问风唯卿的身世。答孤儿。唐霄唏嘘了半天。
第二个谜面上林垂钓,唐霄答缘木求鱼。询问风唯卿的师门。答雷转篷。唐霄又惊又佩,连道怪不得。
第三个谜面哑巴吵架,唐霄答有口难言。询问风唯卿日后的打算。答四处走走,随遇而安。唐霄默然片刻,欲言又止。
一连输了三个,风唯卿也不着急,只是含笑看着楚云。
荆楚云瞪了他一眼,道:“哥哥怕弟弟。开始,一、二、三……”
唐霄一愣,他在讽刺我吗?却听风唯卿悠然道:“后生可畏。”
唐霄大笑:“弟弟原是该怕哥哥。我认输。”
他还是帮我的,风唯卿心中欢喜,语气也轻快起来:“我要问的是霄弟一路跟来,又和我结拜的真正用意。”
唐霄点头,神情严肃起来,缓缓道:“风大哥认为唐门在江湖的地位如何?”
“名声显赫,比之各大门派却又极为特殊。”
唐霄道:“不错,以暗器和用毒闻名天下,总有些不够光明正大的嫌疑,尽管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