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忍不住道:“我四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你再看她也是无用的。”
“我知!”迟宁沛的声音有些冷,“我不需要管这些,只要守着她就好,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倘若那人惹了她伤心,我也愿意等着她。”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
沈雁蓉站在原地看着魁梧男人远去的背影,脸颊微红,忍不住喃喃的道:“真是个傻子,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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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芳华三日后回门沈家人就能回平陵去了,这几日依旧在宅子里住上几日,这三天晚上殿下还是都歇在牡丹的房中,牡丹这几日过的真是提心吊胆,深怕被沈家人发现了。
明日就是芳华回门的时间了,牡丹沐浴的时候发觉小日子来了,等到把自己清理干净,回到床榻上的时候,果不其然瞧见殿下又在床榻上躺着了。牡丹这一刻心中真是委屈的不行,这两天她又担心沈家人发现了,又担心着自己的小日子,深怕出了什么事情,可这男人却一点也不知体谅她,**于他也就算了,可为何这人动不动个就想碰她,却从来不管其他的,她若是真的怀上了,那今后可该怎么办?不仅沈家人的脸面丢脸了,日后就算嫁给他也会被世人耻笑的。想到这里,牡丹真是悲从心中来,忍不住就红了眼,看着一把捞她入怀的男人,呜呜咽咽的哭道:“殿下,你老是只顾着自己,可曾为我想过,我们还未成亲就有了夫妻之实,现如今您还这般不管不顾,只顾着……只顾着自己,若是我怀了娃娃那可怎么办啊。”
卫琅宴看着委屈的不行的女子,把她搂进了怀中,一手抚摸上她柔顺的黑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注意的,可好?”他当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只遇见她就有些忍不住。他也知如今不是能娶她进门的好时机,只盼着事情赶紧解决,他有心想要提前一些行动,打算等回来平陵会就开始安排了。
牡丹趴在他的身上,闷声道:“这可是殿下说的,殿下莫要忘记了。”
”自然。”卫琅宴亲了亲她的额头,身子一侧,让她滑落在自己的身畔,搂住了她的腰身,哑着声音道:“睡吧。”
牡丹说了心里的委屈,心情舒畅了不少,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只剩下殿下一人望着她的宁静睡姿血脉喷张到不行。
翌日一早,沈芳华就带着县令公子简怡轩回了门,瞧见她脸色红润,带着一丝丝的羞涩之意,沈家人也都放心了,简怡轩性子温和,想必跟芳华肯定能好好的过到一起的。留着芳华和简怡轩吃了午膳,下午两人就离开了。
沈家人也忙着收拾东西,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平陵去的。
这日夜里殿下又跑来了牡丹的闺房里,牡丹总觉得这样是不好的,可说殿下他又不听,只说搂着她睡觉就好。好在天一亮醒来的时候殿下就离开了,沈家的东西也早就收拾妥当了,早上吃了早饭,就启程去了江边。
为了早几日回到临淮,还是先走水路在走官道,等到上了船,牡丹深怕殿下也跟着上了船,好在四下寻了一圈没瞧见殿下的影子,倒是看见了迟宁沛的身影。牡丹迟疑了下,没敢上前跟迟宁沛打招呼,她怕四周又有殿下的眼线,不若怎的每次跟迟大哥说的话,殿下都能知道。不跟迟大哥接触也是怕殿下一怒之下牵累的迟大哥。
牡丹正注意着迟宁沛的身影,又瞧见雁蓉走了过去,似乎跟迟宁沛说了两句话,迟宁沛也不知回了句什么,雁蓉满脸通红的转身回了房。牡丹心中一动,雁蓉性子清冷,可从来不会对谁红了脸,看这样子好似对迟宁沛不一样?莫不是雁蓉喜欢迟宁沛?
这对牡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她希望迟大哥能够得到一个好女子,雁蓉性子虽然清冷,人却很不错的,也不知雁蓉到底怎么想的。她有心想要撮合他们,拎着裙角跟着雁蓉进了房。瞧见雁蓉正失落的坐在床头,瞧见她进来,雁蓉勉强露出个微笑来,“四姐,你怎么过来了?”
牡丹走进她,挨着她坐了下来,“六妹,我方才瞧你去找了迟大哥,你……”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问出口来。
倒不想雁蓉竟然点了点头,红着眼看着牡丹,“四姐,我也不想瞒着你,我的确喜欢迟大哥,只是迟大哥的心中只有你,我方才去问了迟大哥,迟大哥却拒绝了我……”
牡丹没想到雁蓉会知晓迟大哥喜欢她的事情,不由的红了脸,道:“你该知晓我心中只有殿下才是,迟大哥也只是把他当做了亲人,你若是真喜欢迟大哥也莫要放弃了,迟大哥这人重情义,也不是心冷之人,总有一日他会知晓的。”
雁蓉忍不住笑了笑,神采飞扬的,她点了点头,“四姐,我知晓的,我没打算放弃的。迟大哥小时候救过我一次。”雁蓉的脸色红了红,“说起来让四姐见笑了,那时候我就就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只是都不知他是谁,直到他来到沈家拜访,我才认出了他,那时候就看出他对四姐的情谊不一般,那时候也不知四姐跟殿下的关系,心里很是伤心。后来知晓了四姐跟殿下的关系,我心里反而还庆幸了起来。”说道这里,雁蓉的脸儿越发红了。
牡丹倒是隐隐记得小时候雁蓉长的可爱,差一点就被拐子拐去了,后来听说是在船上的时候被船上的舵主的儿子发现了,救下了她,没想到会是迟宁沛,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雁蓉才七岁多的样子。这样看起来两人竟然一早就有了缘分,今后会如何还真是不敢肯定。
只看着精神好了许多,面色神采的雁蓉,牡丹忍不住笑了笑,知晓这才是雁蓉的性子,不会服输。
两人在房里说了会话就去了外头的甲板上,沈家人的长辈们都待在房中,只有姑娘爷儿们在甲板上,沈芳兰兴奋的不行,上来去平陵的时候没有她,这次可就跟撒了欢的疯丫头一样,四处在甲板上溜达。
甲板上除了沈家人,船头还站着一个妇人,妇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容貌,只一头有些枯的发用一根簪子挽成发鬓,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身形消瘦,有些大的风吹的她忍不住摇晃了下,扶住了船头才站稳了下来。
牡丹也没没太在意这妇人,只以为她是船上的客人,搬了个小杌子出来看着芳兰在甲板上疯跑,几个兄弟们在对弈。
正笑眯眯的看着,忽然听见身后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牡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觉是方才站在她身后的妇人倒在了地上。
正跑的闹腾的芳兰哎呀了一声跑到妇人的身边,蹲下看了看那妇人,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婶子,你没事吧?”
牡丹也上前看了一眼,发觉那妇人双眼紧闭着,眉头微微的皱着,正捂着腹部弓着身子倒在地上。等仔细瞧清楚了那妇人的容貌,牡丹整个人忍不住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到~
第84章()
这妇人的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左右的样子,面色有些发黄,一头发也枯黄枯黄的;双眼虽然紧闭着但五官的轮廓竟然跟牡丹记忆中那个总是温柔的哄着她;亲吻她;疼爱的她的妇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样子。
那妇人听见声音,捂着腹部呻~吟了一声,微微张开双眼看了芳兰和牡丹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眼让沈牡丹发觉连双眼都微微的有些相似;她不仅有些愣住了;这人和母亲长的太像了,她心下有些激动;隐约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跟她哭诉,说是母亲有个小她好几岁庶妹,有一天她回去后,发现姨娘在哭,妹妹也不见了,就问姨娘是怎么回事,姨娘哭着说是苗太太把妹妹抱出去,结果把妹妹弄不见了。
母亲当初非常的伤心,经常在她面前说自己的姨母就是被苗老太太故意弄丢的,说不定是被卖给了人牙子。说后来姨娘也因为妹妹的原因落下了病根,两三年后就离开了人世。
那眼前这个跟母亲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妇人会不会就是当年被苗老太太抱着弄丢的姨母?
牡丹心中有些激动,让芳兰帮忙,两人一起扶起了地上的妇人,看那妇人痛的不行,直接扶到牡丹的房中。沈家几个兄弟姐妹也都跟着进来了,牡丹把几个兄弟赶了出去,只留芳兰和雁蓉在房间里。
沈芳兰坐在一侧的小杌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妇人,过了会小声道问牡丹,“四姐,这婶子怎么了?要不要告诉大伯母跟我娘他们?”
刚问完这话,忽然听见房间外面传来沈天源还有吕氏,俞氏的声音,跟着房门就被推开,三人走了进来,一看见床上的妇人,三个人都忍不住愣住了。
沈三太太去世了十三年了,那时候芳兰和雁蓉还小,自然记不得她,可沈天源还有吕氏俞氏可是记得清楚,沈天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妇人,吕氏也有些愣住了,俞氏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看向了牡丹,“牡丹,这人是谁?长的可真是像啊,真是太像了!”
旁边的沈芳兰忍不住仰头问俞氏,“娘,像谁啊?”
俞氏笑道:“像你三婶婶。”
芳兰忍不住瞪大了眼。
沈天源上前一步抓住了牡丹的手,牡丹都感觉爹的手在颤抖了,她听见爹激动的问道:“牡丹,这……这是怎么回事?”
牡丹看了眼床上的妇人,“方才在外面瞧见这婶子昏倒了,我跟芳兰就把她扶了进来,爹,你去问问迟大哥船上可以大夫,最好找个大夫来瞧瞧看。”
沈天源也不多说,立刻大步出去寻了迟宁沛,牡丹暗暗的叹了口气,母亲自从生阿焕难产死掉之后,爹爹一直未曾想过要续弦,一是怕他们受了委屈,而是对母亲的感情很深,这一过就是十几年的时间,爹爹这次瞧见跟母亲长的如此相似的妇人也不知到底会如何了。她只盼着这妇人是个好的,或许……
沈芳兰和沈雁蓉都不大记得小婶婶的容貌,听见俞氏这般说都忍不住看了那妇人好几眼。一旁的吕氏道:“好了,咱们都出去吧,这里有老三和牡丹就成了,你们在这里房间都有些转不开了。”
几人这才出去了,房间只剩下牡丹和床上那捂着腹部痛的不行的妇人。
没一会沈焕竟又跑了回来,喘了两口气看着床上那妇人,又抬头问牡丹,小声的问道:“阿姐,这婶子当真跟母亲长的相似?”
沈母走的时候牡丹也不过才三岁多的样子,只重活一世,她反而越发记得清楚母亲的样貌了,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的确跟母亲有七八分相似的地方。”
沈焕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床上的妇人,心情有些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母亲是生他难产而死的,他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更加没有享受过母爱,如今突然听闻这样的事,心里的情绪可想而知了。沉默了好一会,他看着妇人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阿姐,这婶子怎么了?”
牡丹心情也挺复杂的,闻言,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只怕是身子有些不大好。”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跟着沈天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迟宁沛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一进来,沈天源顾不上其他的,让开了位置,冲那中年男子道:“大夫,你快瞧瞧看,这妇人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上前替妇人把了脉,方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些顽疾,这位妇人只怕肠胃不好,经常疼痛,你们弄些热水来喂了她,若是能弄些米粥喂她是最好不过的了。”
等到大夫离去,沈天源去寻了热水,牡丹这才从迟宁沛口中知晓了这妇人的来历,只知晓这妇人是从开平县上了船,后来船到了临淮就换到他们这一艘船上了,也不知这妇人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只一路都只有这妇人一人,也没瞧见有其他的亲朋好友在身边。
牡丹点了点头,迟宁沛这才出去忙活去了,房间又只剩下牡丹和沈焕,很快沈天源就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热水,牡丹扶起那妇人,把热水全部喂给了她。
妇人喝了热水,弓着身子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恢复了过来,等这妇人清醒了过来,立刻下了床,冲牡丹几人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多谢几位相助,民妇感激不尽。”
沈天源有些局促不安,他忙道:“你身子不好,坐下再说吧。”
那妇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已无大碍,就不叨扰几位了。”
看出沈天源的失落,牡丹笑道:“婶子,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好也没个亲人在身边,若是像方才那般该有多危险啊。”
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牡丹一眼,神情很是柔和,“我是……是回夫家的,所以路上只有我一人,方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牡丹拉着那妇人坐下,又冲有些僵住的沈天源道:“爹,你在出去问问迟大哥能不能在船上找到米粥,婶子身子还没好利索,在喝些米粥才好。”
妇人急忙道:“姑娘,不用了……”可沈天源已经急急忙忙的出来了。
牡丹又示意沈焕一眼,沈焕很聪明,立马看懂了阿姐眼中的意思,带上房门跟着沈天源一起出去了。牡丹这才笑道:“婶子,没关系的,让他们忙活去,咱们既然能在这船上碰见也是有缘,对了,婶子的夫家在哪里?”
妇人似乎也很喜欢牡丹,也没瞒着,只笑容有些落寞,“我的夫家在平陵。”
牡丹心中一动,没想到这妇人也是去平陵的。又问道:“那婶子的祖籍在那里啊?”
妇人面色有些发苦,不过还是笑道:“我是开平县的人。”开平县,也是辖属凉州的县城,距离临淮不过五六个县城的路,她又忍不住问道:“婶子,那你家中可有什么兄弟姐妹们?”
妇人心下有些奇怪,不过也没瞒着,“没有,家中只有我和年迈的双亲……”
牡丹越发疑惑了,当初要真是苗老太把姨母给弄丢了,那到底是卖给了人牙子还是直接丢了,难不成眼前这个跟母亲有着七八分容貌的妇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姨母?但这也未必太像了。
牡丹也没在多问什么了,不多时沈天源竟还真的端着一碗粥进来了,他似乎有些促局,把粥递给了牡丹就出去了。等这妇人把粥喝完冲牡丹又道了谢,这才离开了。
等她一离开,沈天源就进来了,看着牡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爹爹也知道母亲有个同胞的庶妹,当年母亲也经常跟爹爹额唠叨,说是想念这个妹妹,也不知她过的如何了。牡丹知晓父亲也是怀疑这妇人就是母亲当年失散的妹妹,不由的说道:“爹,不太清楚,这婶子说是开平县的人,去平陵的夫家,家中只有一双年迈的父母,也不知到底是不是……”
沈天源不再说话了,只微微叹了口气。
那妇人跟她们一条船上的,随后几日牡丹在甲板上见过那妇人几次,妇人每次都会冲她微微一笑,轻点下头,倒也不曾主动找她们说过什么花儿。牡丹到时没事老是观察她,这妇人的家境应该不少,穿的有些破旧,身形很是瘦弱。
等到了锦屏县就下了船转官道去平陵了,沈家这次没多少东西,就是一些随身的衣物和吃食。沈家人很快就寻好了马车,打算一个时辰后启程,又怕路上的吃食不够,让丫鬟们去买些馒头和包子带上。
牡丹正四处转着,忽然听见那边租车的位置似听见一个妇人苦苦的哀求声,“这位大叔,求求你带我一路可好,我这里只剩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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