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真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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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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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牡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情,那天她及笄的日子,梳了好看的发鬓,穿上了好看的衣裳,等待着姚月,然后打算跟她一起去找罗南的。姚月到来,眼中的惊叹和惊慌,后来又看中了她的簪子,要去了她的簪子。再然后说是房里闷要出去走走,失声的尖叫,背后传来重重的推搡,她摔了下去。后来请了大夫,包扎了伤口,为了遮挡伤口她又梳回了平日的发,厚重的发挡住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也挡住了贴着膏药的伤口,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顶着脑袋上的伤口跟着姚月去见了罗南。

    之后见到罗南,罗南夸了姚月带着簪子真漂亮,又转头敷衍了她几句,明明那么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当初的她竟然看不懂。沈牡丹想到这里不仅笑了下,当初的她可真够蠢的。

    姚月呜呜咽咽的哭声让沈牡丹回了神,她又盯着姚月额头的伤口看了几眼,这才把思菊叫了进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思菊就出了门。沈牡丹又对着姚月好一通的安慰,她的安慰让姚月心中好受了许多,直到沈牡丹觉得思菊快回来的时候才冲着姚月道:“月儿,刚才大夫说让你去回春堂买一瓶玉肌膏,你快些去吧,我听闻回春堂的玉肌膏对伤口很有用,说不定用了那药膏,你的伤口一点伤疤也不会留下。”

    “牡丹,你陪我一起去吧。”姚月扯着沈牡丹的衣袖恳求道。

    沈牡丹颇为难的看了姚月一眼,“月儿,对不起,我的风寒好似还没有彻底好,现在头又有些疼了,只怕是不能陪着你去了。”

    姚月无奈,最后一个人出了门。

    很快,思菊也回来了,手中握着一个小瓶子,她在屋里四下看了一圈,“姑娘,月儿小姐回去了?那给月儿小姐买的玉肌膏怎么办?”

    沈牡丹道:“留下吧,以后自己有个小伤口什么的也可以用。对了,思菊,我现在挺想吃西街那家糕点店里的红豆糕,你现在去买一些回来,另外阿焕的笔墨纸张也没了,你让六儿跑一趟去。”

    至于另外一个老婆子,只怕现在都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也无需她打发离开了。

    思菊跟六儿很快就出门了,沈牡丹握着手中的玉肌膏,扯出一抹笑容。

    ~~

    姚月从沈家三房的后门出去后就直奔回春堂去了,她心中又急又怒,怎么都没想到一时的妒意害的竟然是自己。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回春堂,买了玉肌膏就打算回去了,却不想刚从回春堂的大门走出去,一个人影直直的朝着她撞了过来,躲闪不及,手中的玉肌膏被撞的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她的肩膀也被撞的生疼生疼的。

    姚月怒气冲冲的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头戴帷帽,身着葛麻粗布长褥,身材有些粗的人,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你撞我做什么!”

    “对不起。”那人道,声音沙哑粗糙,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把地上的玉肌膏捡了起来,又转身回到了姚月身旁把手中的玉肌膏递给了她,“姑娘,是在下鲁莽,真是对不住了。”

    姚月瞪了这人一眼,伸手接过这人手中递过来的玉肌膏,看着这人身上的粗布长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隐隐的觉得这有些粗壮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违和。

    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的地方,姚月才收回了目光,握紧手中的玉肌膏往回走去。

第5章() 
沈牡丹回房取下头上带的帷帽,脱下身上的葛麻粗布长褥,露出被棉布一层层包裹起来的身体,她一圈圈的把缠在身上的棉布解开,饱满的胸,细细的腰暴露出来,微凉的风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伸手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从木质屏风上取下贴身衣物,姜黄色织锦银线上衣和海棠红下裙一一穿上,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稍微有些凌乱的发鬓,这才看向梳妆台的玉肌膏扬起一抹微笑,心里想着,月儿啊,前世你给我的伤害,这次我也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如何。

    把玉肌膏收了起来,门外就响起思菊的声音了,“姑娘,红豆糕买回来了。”说话的空当已经拎着红豆糕走了进来,瞧见沈牡丹正坐在房间里,她走到桌前把手中的红豆糕一层层的打开,“姑娘,还是热乎的,你快尝尝看。”

    沈牡丹拈起一块红豆糕放入口中,香软绵甜,味道很好,看着桌上的红豆糕,牡丹陷入了沉思,如今重生一回,跟罗南的婚约解除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该怎么解除又不伤及沈家的名声,阿焕还要举孝廉的,绝对不能连累了阿焕。另外解除婚约后,在沈家的地位就很不妙了,到时她的婚配祖母可是有做主的权利的,毕竟沈家还没有分家,以后她该如何自保?还有三房的收入很是微薄,靠着爹爹一人肯定是不行的,日后需要用银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该怎么赚些银钱。

    “姑娘,您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找罗家大爷?”思菊知晓自家姑娘很是喜欢罗家大爷,没染上风寒之前姑娘可都是每日都会去见一见罗家大爷的。

    卫朝民风开放,未婚女子也是可以出门走动的,与男子说话也无什么,更不用说还是有婚约的两个人,所以牡丹跟罗南每日的约见在思菊眼中是在平常不过了。

    沈牡丹摇了摇头,“不去。”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见罗南,待她想到一个合理退婚的理由的时候再见也不迟。

    让沈牡丹没有想到的是,她不去见罗南,罗南却来见她了,约莫晌午过后六儿就来通报,说是罗家大爷来了,沈牡丹挥了挥手,“不见,就说我染了风寒,让他回去吧。”她怕自己现在见了他会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恨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思菊诧异的看着沈牡丹,“姑娘,您……”

    沈牡丹也不解释什么,六儿正准备出去,门外响起一个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牡丹,你这是做什么?连我都不肯见了?还是你早上连累月儿受了伤,所以这才没脸见人?”

    连累月儿受了伤?所以说今天这两人应该见了面,然后姚月把脏水全部泼到她身上来了?沈牡丹忍不住笑了笑,原本早上对换药膏的事情还有些愧疚的,现在可真是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了,姚月啊,这可真是你自己活该了。

    思菊跟六儿都是一脸的错愕,思菊怕沈牡丹听见伤心,侧头小声跟六儿嘀咕了一句,“罗家大爷这是做什么,月儿小姐明明就是自个摔倒的,怎么怪到我们家姑娘头上了。”

    罗南说完脚步已经跨进了房间里,瞧见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艳丽女子的时候忽然就愣住了,“你……牡丹?”那个样貌只能算是不错的牡丹梳起发露出白皙光洁饱满的额头之后竟会如此……如此的艳丽,明艳动人,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罗南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许多,所有的血液全部朝着头顶涌去,让他忍不住燥热了起来,刚才不耐烦的神色也换成了柔情,“牡丹,你这样真漂亮。”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绣着金边的青色绸衣,显得风度翩翩的男子,沈牡丹脑海中又出现自己倒在血泊中这男人脸上的不耐以及冷漠,还有阿焕被人生生打断了双腿在阴暗的巷子里活活被冻死的画面,她只觉有一股子血腥味直直的往喉咙涌去,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这才压下了喉间的血腥味。

    念了几句静心咒,沈牡丹才压下了心中满腔的愤怒和恨意,心中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罗南,“罗……大哥,谢谢你的夸奖。”

    罗南会心一笑,忘记今日来找过来是为了质问她为何连累月儿受了伤,大步走到沈牡丹旁边坐下,“牡丹,你今日怎会想到换了发鬓?”

    思菊在一旁忍不住道,“大爷,我家姑娘今个及笄,所以这才梳了新的发髻。对了,大爷,今个早上月儿小姐是自己摔倒的,我家姑娘在前走,月儿小姐随后,跟我家姑娘可没半分关系的,您刚才那样说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可是会伤心的。”

    罗南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却是一闪即逝,他冲沈牡丹绵言细语的笑道:“牡丹对不起,是我不该听了月儿的一面之词,刚才委屈你了。”牡丹是这么爱他,定不会责怪与他的。

    沈牡丹唔了一声,轻轻的蹙了蹙眉头,“罗大哥,你一早就去见了月儿?”

    旁边的思菊和六儿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不妥当,罗大哥是姑娘的未婚夫,为何最先来看的不是自家的姑娘,反而是月儿姑娘?两人不由疑惑的看向罗南。

    罗南怔了下,显然没料到牡丹开口会是这句话,急忙之中扯出一个牵强的理由来,“我想你这几日都未曾去找过我,或许今日会跟月儿在一起的,这才先去找了月儿妹妹。”他说着伸手想起握住牡丹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不知牡丹有意还是无意,抬手取了旁边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错开了罗南伸过来的双手,罗南并不在意,收回了手,“牡丹,你原谅了我好不好?”

    沈牡丹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如今她没有证据证明罗南跟姚月厮混在一起,所以只凭着南罗一早去了姚月家中显然是不能定下两人的□的。

    果然啊,还是以前那个牡丹,这般的爱我,刚才那句质疑他先去找月儿的话只怕也是无心的吧。侧头看向容貌艳丽的牡丹,南罗心中感慨万千,牡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虽然只是沈家三房的姑娘,但沈家在临淮这地方也算是百年世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娶沈牡丹总比娶了月儿要好上许多。月儿乃是商家之女,家产万贯,日后夺了她的身子,在纳为妾氏便是了。

    如今牡丹的容貌——罗南想起几个志趣相投的儒生了,若是他们见了牡丹的容貌定会羡慕于他的,女子生来不就是攀附于男子,拿出去炫耀的物件吗,或许待会的聚会可以带着牡丹一起去的。想到这里,罗南不由的冲沈牡丹笑道:“牡丹,待会我与几位好友会去游郦江,你可要和我一同前去?”

    沈牡丹岂会不知罗南心中的想起,倏的握紧的拳,过了好半响才道:“罗大哥,我风寒还未好,若是再去郦江之上吹风,只怕风寒会加重,就不陪着罗大哥一起去了。”

    罗南颇有些遗憾,看着眼前发如墨,肤光胜雪,清丽绝佳的女子他心痒难耐,可思菊站在一旁,他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想着以前他对牡丹不感兴趣,对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如今这女子一打扮起来却是如此的勾人心弦,真想立刻就把她压在身下尝尝她**的滋味。

    与沈牡丹闲聊了几句,想着晚上还要与好友一起游郦江,他只得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了沈牡丹,笑道:“牡丹,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这玉佩我随身带了十几年,就送于你做礼物了,希望你莫要嫌弃才是。”

    沈牡丹一想起他这个人就觉得恶心万分,又岂会接受他的礼物,便推辞了。罗南却执意要把这玉佩送给她,最后更是强行塞入她的怀中,大步离开。

    沈牡丹看中手中上好的玉佩,喃喃细语,“都说男子钟爱的不过是美人皮,果真如此吗……”

    思菊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姑娘,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沈牡丹抬头怔怔的看着院中的一颗桂花树,“没什么。”又把手中的玉佩丢给了思菊,“找快棉布包起来放在箱底吧。”待日后找到机会卖了就是了。

    罗南的邀请又让沈牡丹想起前世的时候了,她带着眉角的伤跟着姚月和罗南一起去游了郦江,上了船之后她畏手畏脚的样子受尽了罗南几位好友的侮辱,也让罗南丢进了脸面,之后罗南对她更无好颜色了。而且她为了跟罗南一起游郦江,错过了沈家每月的家宴,也让祖母对她更加的不喜。想到家宴,沈牡丹忽然道:“思菊,重新帮我梳头吧,把额前的发全部放下来。”

第6章() 
“姑娘,晚上就是家宴了,你这样去多漂亮,何必要把额头的发梳下来。”思菊有些不解,姑娘这样多出众呀,为何还要在把发梳下来。

    沈牡丹自然不能告诉思菊她会与罗南解除婚约,若是用这样的容貌在沈家人面前晃悠,日后他们有可能为了沈家的利益把她送给一些权贵做妾氏,她不想刚离开了狼窝就闯进了虎穴,自然一切都要提早做准备。

    若是能够分家该多好,沈牡丹却也知道分家不大可能。

    沈牡丹坚持,思菊也只得重新替她梳了发鬓,额前的发也全都放了下来遮挡住了额头。如此一来,她的艳丽也只剩下一半。思菊看见自家姑娘的容貌,暗暗称奇,明明还是那双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红润的嘴唇,为何一把额头遮挡起来,却生生的如同变了一个人,倒也不是说平凡,这样的姑娘依旧好看,只是没了那种惊艳的感觉。

    梳了发,爹爹跟阿焕都还未归家,沈牡丹拿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竹榻上看了起来,待到申时末,沈天源跟沈焕都归家了,沈牡丹出门迎接,欢快的笑道:“爹爹,阿焕你们回来了,我煮了茶水,爹爹快进去喝一些,阿焕我给你备了红枣茶,你也进去喝一些。”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房,两人也都注意到沈牡丹前额又留了刘海,便问了原因,牡丹只道是不习惯,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回了房,刚喝了几口茶,那位经常见不着人影的武嬷嬷就进来了,冲三人福了福身子,“三老爷,四姑娘,九少爷,老太太让我来通传一声,家宴要开始了,三老爷,姑娘跟少爷若是无事就过去吧。”

    沈牡丹在沈家排行四,沈焕排行九。

    沈天源冲武嬷嬷温和的笑了笑,“多谢嬷嬷了,我跟牡丹,焕儿这就过去。”

    武嬷嬷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三人这才一起朝着沈家大房走去,以后沈家当家的会是沈家大房的人,所以家宴都是在大房举办的。

    沈家一共三房,大房沈鸿英,大太太吕氏,育有两子一女,沈莹排行一,已嫁入严家,沈庆冬排行二,已娶妻李氏,沈庆年排行七。沈鸿英还有一房妾氏方姨娘,育有一女,沈雁蓉,排行六。

    二房沈鸿瑞,二太太俞氏,育有一子两女,沈芳华排行三,沈芳兰排行五,沈方辰排行八。

    三房沈天源,娶妻苗氏,生沈焕时难产而死,沈牡丹在沈家排行四,沈焕排行九,可以说沈家这一脉人丁兴旺。

    想到难产而去的母亲,沈牡丹心中一片悲凉,伤心的不仅是母亲的离开,还有母亲去世时,曾祖父家中的态度。苗家是商家,母亲还是庶出女,不过爹爹同母亲依旧很相爱,母亲去世后,苗家立刻派人前来把母亲的嫁妆全部收了回去,因为这事,祖母对爹爹的软弱越发的不喜,也越发的看不起他们三房。想到待会就要面对那喜欢找茬的老太太,沈牡丹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这一动作恰巧给沈天源瞧见,笑道:“牡丹这是怎么了?还是风寒未好,头还有些疼?”

    沈牡丹回头笑道:“爹爹,我没事的。”

    说着已经来到了沈家大房住的院外,立刻有个丫头把三人领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沈家的人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熙熙攘攘的坐在大厅里,最上位坐的就是沈老太太跟沈老太爷,沈老太太一瞧见三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现在才过来?让一屋子的人等着你们。”

    沈牡丹侧头就能看见爹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和有礼,阿焕脸上却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牡丹知道他不服气什么,因为每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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