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先套上那件厚厚的毛皮大衣,到时先去岩狮中将自己的衣服要来再做打算。
坐在铜镜之前梳妆打扮,挽起一个发髻,习惯的往桌案去的抓发簪别着,一下摸了个空,霎时惊得她一阵冷汗冒起,疾往门外跑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忘将床上的古公子一把抱起,冲出了门外。站在庭院之处茫然四顾,不知道岩狮是在哪一间房屋。
她急得在原地焦急的喊道:“九尺叔,九尺叔,你在哪里?”
“小娃娃,又喊什么?”
斜对面的一间房屋内传来岩狮的叫喊之声。雪月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古公子疾往那奔去。
“吱呀!”
用力一拍门,直接就将那厚厚的木门拍开,雪月儿当即往里冲去。
岩狮在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正欲起床,慌忙将毛毯盖了回去,结巴道:“小娃娃,你慌,慌什么呢?放心,他们不会,不会将,将你吃了的!”
说到后面一句,他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偷眼去瞧雪月儿。
雪月儿焦急的凑近岩狮,小声的道:“不是,那罗裙太暴露了,藏不住!”
岩狮哈哈大笑道:“藏不住就不要藏了,在这边就入乡随俗吧,哈哈……”
“呸!九尺叔,你也来说这风凉话,老没正经的!”雪月儿娇羞的微低了头,立刻又急道:“不是说这个啊,我是说那些匕首什么的,我自己的衣服呢?对了,我的一个簪子落在她们那边了!快去帮我拿回来!”
“哦,那你将东西先放我在吧,我们带来的的衣服被黄沙吹有些脏,昨夜被她们全部拿去清洗了,这会还只怕浸在水中!”
雪月儿尴尬的低垂的头颅,面皮有些发烧想要回房。
岩狮不耐的催道:“小娃娃,你快点啊,我还要去将那簪子给你问回来呢!”
雪月儿背转身子,闪电般的速度解下那两柄匕首,以及几根皮肤色的管子,低头递向岩狮。
岩狮忽道:“有人来了!”
大手疾伸,一把抢过那些东西放在毛毯之中。
话声刚落,早上出现在雪月儿房中的那个女子一脸媚笑的端着盆水走了进来,瞧见雪月儿时微楞,随即叽哩哇啦一阵,点头致礼。
她向着岩狮妩媚的招招手,岩狮呆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尴尬的望向雪月儿,雪月儿脸皮又是一阵发烧,慌忙逃了出去。
望着雪月儿抱着古公子逃出去,那女子乐得咭咭大笑,忽然发现岩狮还躺在床上,又招手叽哩哇啦一阵。
回头一望,岩狮还是尴尬的坐在床上,那女子一楞,忽然抛出一个媚眼,缓步坐在岩狮身边。
岩狮正手足无措间,那女子一手搂住了他脖子,忽然叽哩哇啦一阵,掀开岩狮的毛毯,抓过那把古朴中带丝优雅的月牙,满眼泛起兴奋之色。
岩狮夹手一夺,将月牙抢了过来。
那女子一愕,忽然双手圈住岩狮脖子上直摇晃,两只硕大的双峰暧昧的挤在他的脸上,叽哩哇啦的去抢那匕首。
岩狮将手伸得笔直,怎么也不让她抓住那把匕首。
21()
“哟,九尺大侠早上好兴致!”
向导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女子仍然没有放弃手上的动作,叽哩哇啦一阵。
“她说:这么漂亮的小刀,是情郎送给美丽姑娘的礼物,大侠一定要送给我!”
岩狮道被她堵得语声不清,费力的道:“不是,这是那小娃娃的!”
那女子忽然失望的躺在岩狮怀里,叽哩哇啦一阵。
“她说:你该起床洗漱了,怎么还赖在床上,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这话大为暧昧,弄得岩狮尴尬不已,向向导道:“你出去,我要穿衣起床!”
那向导一楞,忽然望着紧抱着他脖子的女子,忽然恍悟的点头道:“九尺大侠,昨晚好艳福不浅哇!”
那位女子忽然抓起那几根奇怪的管子。
门外,“她说:这是什么东西?总不是那小姑娘的吧,可以送给我么?”
她刚刚抓上手,岩狮呼得一把抢了回来,摇头不止。
“讨厌!”
“对了,帮我问问,昨天那小娃娃落在那的簪子哪去了?”
“被阴吉尔公子拿去了。”
岩狮大声道:“什么?”
顾不得衣服才穿一半,尚未洗脸,疾往门外冲去,拉着向导就走,留那个女子在那哇哇大叫不止。
向导自然清楚阴吉尔是在哪一间房子,带着岩狮过去。
迎面,堡主金吉尔叽哩哇啦一阵,岩狮一点头,拉着向导就走,又留愕然的堡主呆站原地,一会紧追而去。
“九尺大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慌张?”
岩狮道:“先将我过去再说。”
到得阴吉尔门外,岩狮直接推门进去。
天色已亮,里面油灯依然点着,一身睡袍的阴吉尔歪头躺在床上,胸前一滩血迹,手上正抓着雪月儿的那只簪子。
岩狮松了口气,一把抢过那只簪子,以迅捷的速度藏了起来。
向导惊恐的站在门边,结巴的道:“杀,杀人了!”
简单几个字,好似用尽了他的力气,颓然的软倒在地,悲声叽哩哇啦的叫着。
金吉尔紧跟进来,怪吼一声,目眦欲裂的望着卧床不动,胸前一片血迹的儿子,怒吼连连,夹掌劈向岩狮。
“砰砰砰”之声不绝,金吉尔急骤强烈的攻势,无一落空的击在岩狮的胸前咽喉等多处要害,却好似击在铁板之上,没有给岩狮造成任何伤害,反震得自己手臂酸麻。金吉尔怒火中烧,状若癫狂,仍然不死心的一掌又一掌的攻向岩狮。
岩狮冷然道:“你放心,你的宝贝儿子没有死,只是昏迷过去罢了。”
缩在门边的向导不敢相信的摇头,惊异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都流血不动了,怎么会没事!”
叽哩哇啦的向堡主说了一通,那堡主一楞,停止了徒劳的攻势,惊慌的探向他儿子的口鼻,气息全无,哪里还有生机!
起身,他愤怒的咆哮一声,向着岩狮叽哩哇啦一阵。
“堡主说:气息全无,哪里还是‘无事’!大侠到来,我们可没有亏待你们,我儿子也没有再去招惹你们,怎么凭白无故的就将人杀了!”
岩狮道:“放心,他只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药,暂时没有反应,只要解药一到,他就会清醒过来。”
堡主道:“那为什么不给他治?这位大侠就快点将解药拿出来吧!大侠放心,你所要的东西,马上就有人送来!”
岩狮摇头道:“解药不在我身上,在那小娃娃身上。”
听过向导翻译,金吉尔一阵风就向门外飞奔而去,速度之快,果然和那沙鹰差不多!
“砰!”
饶是他应变奇快,在即将迎面撞上闻声进来的一个女子时,迅速的侧转身子,还是直接将她带倒在地,摔得她哇哇怪叫。
岩狮怕他有什么动作对雪月儿不利,飞奔而去,后面向导紧追而去,独留那艳装女子在原地哼哼唧唧的,半天才爬起来,揉着摔疼的手掌与肥-臀,愤怒的叽哩哇啦一阵。
“砰!”
堡主速度飞快,直接将雪月儿的房门撞开,一把抓住只穿着一身透明装的雪月儿,焦急的望着她,叽哩哇啦一阵。
“哎哟!”
被他两只爪子紧紧抓住,雪月儿惨叫一声,顾不得自己这不雅的样子暴露在他们面前,皱眉尖叫着。
岩狮手掌一劈,将金吉尔的穴道给点了,去掰他的沉陷入肉的手爪,楞是抠不动,除非将他的手指掰断。
岩狮皱眉道:“小娃娃,快将解药拿出来。”
雪月儿皱眉道:“他这样子紧抓我的手,如何能够拿出来嘛!哎哟,九尺叔快帮忙,痛死我了!”
岩狮眉头紧皱,这事情还真有些慌乱,大感头疼之际,向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岩狮道:“跟他说,别乱来,解药会给他的!”
向导叽哩哇啦一阵之后,岩狮才将堡主的穴道解开。
枯瘦坚硬的手爪松开,透过雪月儿那半透明的白纱,清晰瞧见五道深深印痕,呈青紫之色。
雪月儿疼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轻轻抚着一双胳膊,委屈的道:“我这是招惹谁了!”
堡主点头哈腰的陪礼道:“只怪我一进鲁莽,望姑娘速速将解药拿来。”
雪月儿道:“解药,什么解药?我又没有伤人,哪里用得到解药?”
岩狮将发簪递还给她,笑着摇头不语。
雪月儿接过簪子,将发簪插在头上,低头娇羞的道:“你们先出去,解药马上就给你!”
堡主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催道:“姑娘,救人如救火,你就别再拖了,快点将解药拿出来吧。”
岩狮清楚此中不大方便之事,拉着堡主门外走去道:“堡主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们一出去,雪月儿愤愤的咒骂道:“这该死的衣服,布料这么少,用起来还真不方便!”
伸手一掏,从双峰之前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抠了一李浩点出来,用一方纱巾包了,开门递给了金吉尔。金吉尔一把抢过那纱巾包,往他儿子房中飞奔而去。
回到那房间,金吉尔打开纱巾小包一楞道:“这药末怎么这么少!”
呆楞片刻,赶紧将药敷上了那左胸上方的伤口,喃喃的道:“解药这般少,有用么?”
岩狮摇头笑道:“这药末虽少,药效神奇,保这小公子马上醒来!”
金吉尔敷过药之后,焦急的道:“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
身边,那先前被撞倒的女子,不时用纱巾沾着清水,小心的擦拭阴吉尔那胸前的血污。
过了片刻,阴吉尔悠悠醒来,茫然坐起,忽然兴奋的道:“我总算找到了!那支发簪呢?父亲,我的簪子呢,你将它藏哪去了?快还给我!”
金吉尔摇道:“什么簪子,没见!哦,你说那小姑娘的发簪吧,已经在她头上了!”
阴吉尔泄气的哀叹道:“啊!怎么又到她手上了!我的运气怎么这般差!”
“那只小小的发簪,黑不溜湫的像木头一般的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
阴吉尔道:“您不知道那簪子不是木头做的,是纯银打造的!外面是假色!真是太神奇的暗器了,父亲,您一定要为我将它求来!”
金吉尔转头望向岩狮道:“九尺大侠,那小姑娘的什么发簪真有这么神奇?”
旁边的女子忽然道:“发簪是精制暗器?那小姑娘还有许多东西在九尺侠身上,漂亮的匕首,许多怪异的管子!”
金吉尔两眼放光道:“九尺侠,快拿出来给我瞧瞧!你尽管开个价,千金总可以购得一支吧!”
这时外面走来另外一位女子道:“堡主、贵客,早餐准备好了!”
岩狮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呃,我正好饿了,还是去吃东西!”
金吉尔追问道:“九尺侠,快点拿出来瞧瞧,给个价钱吧!”
雪月儿返回之际,发现古公子在床上无力的在眨着眼,惊喜若狂的问道:“古弟,你可醒了!”
“水,饿!”
虚弱的古公子,微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雪月儿赶紧从桌上倒过一杯新鲜的羊奶茶,扶起他慢慢喂下,满含深情的道:“古弟,咱们总算走出这可怕的大漠了,你好好的歇息调养。等你恢复好,咱们又可以继续找你那做梦都想遇见的东西。”
“吱呀!”
一声讨厌的开门声,将雪月儿温馨的动作打断,有些憎恶的望向门外。那里,站着另外一位艳装女子,满脸含笑的对雪月儿叽哩哇啦一阵。
雪月儿摇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人笑笑,比了个吃喝的动作,向门外指指。
雪月儿干脆与她打起哑语,摇头向古公子指指。
那女子微笑着走了进来,连人带毛皮大衣,直接一把抱起古公子就向门外走去。
雪月儿手上仍然抓着那只牛角杯,急追而去道:“喂,你快放下我古弟,怎么可以这样硬来的,让古弟受了风寒怎么办!”
可怜语言不通,那女子娇弱不堪,又是一番好意,雪月儿可不好动蛮,苦恼的跟在她后面向着餐厅走去,心中不停的咒骂道:“这万恶的地方,怎么可以这样的!”
金吉尔瞧见侍女抱着古公子进来,神情一喜道:“这位尊贵的小公子总算醒了,来,正好用点热羊奶茶!”
那位侍女抱着古公子,有意坐在阴吉尔身边,将旁边紧挨着的位置空了出来。雪月儿想也不想的就坐在她身边道:“快把古弟还我!”
侍女浅端起一杯热茶喂向古公子,笑嬉嬉的道:“贵客请先用餐,这种活交由我们侍女来做好了!”
古公子饿得慌了,虚弱的张嘴就吃,哪管那么多。
岩狮望向紧张的望着古公子,不吃东西的雪月儿,摇头笑道:“小娃娃,先自己吃点东西吧,别把自己累坏了!你放心,她们不会将你的古弟吃了的!”
雪月儿无神的嚼着一块奶酪,望着古公子道:“九尺叔,你说古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岩狮摇头道:“这小子自那场沙尘暴之后,伤得不清,连日来赶路,疲累异常,至少得休息两三天能完全恢复!”
“这么久!”
岩狮苦笑道:“这还算快了,好在这小子命硬,能挺过那十来天还算不错了,要不就真得将小命丢在那!”
阴吉尔道:“太好了,正好能让三位贵客在沙鹰堡多歇息几天!对了,姑娘,你就将那奇特的暗器给我一支吧!”
雪月儿道:“不给,我还得靠它们保命呢!”
阴吉尔陪笑道:“海希娅道你可是有五、六支之多的暗器,不少这一根吧!再者,姑娘旁边还有九尺大侠这绝世高手在侧,还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雪月儿奇怪的望向岩狮,岩狮双手一摊道:“老夫甚么也未言语,她自己看见的,所有的东西!”
雪月儿尖叫道:“天哪,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阴吉尔道:“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乱说出去的,只要姑娘肯割爱一支!”
雪月儿有些头大的拍拍脑袋,低头问舒服的躺在美女怀中的古公子道:“古弟,你说怎么办?”
古公子虚弱的道:“袖针一只!”
雪月儿心痛的道:“真要给他么?那可是咱们救命的东西!”
“发誓,保密!”
听过向导的翻译,阴吉尔点头如小鸡啄米道:“小公子尽管放心,大漠之中的人一向重诺,言出必践,绝无反悔!公子是不是多给几支?万一那支坏了怎么办?”
“只一支!”
雪月儿走向岩狮,从里面挑出那管单发的水针筒。
堡主金吉尔眼珠子一转,笑道:“从这位姑娘挑选的动作看来,那些暗器功用不同,就算不给肯割爱,能否示范一下,给我们开开眼?”
雪月儿大感头疼的望向古公子,古公子无力的摇头,瞬间将他们火热期待的心情浇得如若深冻寒冰。
接过雪月儿递来的雪白肌肤色的针筒,阴吉尔还是非常高兴的道:“就照先前开出的条件再翻一倍给姑娘,如何?”
阴吉尔玩弄一阵,小心收起暗器,想想刚才之事,问道:“父亲,您怎么从何猜测出,那些暗器并不是一样的?”
“小子,狐是老的狡,鹰眼老更锐,以后行走江湖要多注意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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