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干脆有样学样,宽衣睡觉。他都能睡得这么熟,自己又何必去瞎操心那么多?
雪月儿宽衣上床,床板微动,李浩还是浑若无事一般,睡得死死的,只翻了个身,继续睡着,还真把隔壁的翠寒当作他的护身镖呢!
雪月儿再次摇头苦笑一声,还真猜不透李浩是怎么样的。为何在这种明明像是危险的环境之中,他还可以安然睡觉,就像他以前在王府之中一般。
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透,她就轻轻的抱着李浩睡着了。
翌日凌晨,雪月儿与李浩还在熟睡,隔壁四公主她们的房间就传来了轻微的悉索之声,将雪月儿惊醒过来。
这一夜,还就直的什么事也没有!
再过了片刻,翠寒轻微的声音传来:“咱们差不多是连夜追赶而来,也许已经超过他们都说不定,你又何必追这么紧?吃喝睡,全部都搅混乱了,只怕还没到雪山,你已经累垮了!再说了,小叶也不定就会去我的师门玄冰宫所在的雪山。”
四公主却是毫不掩饰的咆哮道:“我不管!不将那该死的贱丫头拿住,本公……本公子还咽不下这口气!”
“噼啪!”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四公主愤怒的道:“你反了你,又想敲昏我?门都没有!等我拿住了那丫头,瞧在她还有点良心的份上,就算不将她剥皮抽筋,本公子也一定要将她剥光了去游街!也不将她废了武功卖与青楼,就将她赤身锁在身边,瞧她求不求饶,瞧她还敢不敢戏弄于本公子!”
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吓得雪月儿瑟瑟发抖,抱紧了刚刚醒来的李浩,嗖的钻进了被子,连头也蒙住了。
“吱呀,砰!”
刚刚蒙住了头,隔壁就传来了开门的框当声,雪月儿才敢将头探出被窝。
“嘶……得儿,得儿……”
响亮的马叫声与奔驰声,在这寂静的凌晨响亮的传来,渐行渐弱,慢慢的就消失无踪。可这旅店之中就不再寂静,起床开门的,洗漱的,骂娘的也有!瞧着应该是见两人已经消失无影了。
当然还有蒙头再睡的,雪月儿就在此之列,而且还要紧紧的抱着李浩一起,她可是被四公主刚刚的话吓得惨了。
可就算是赖在床上,抱着李浩一起,雪月儿依然是吓得瑟瑟发抖,两行清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沾得李浩脸上好不难受。
李浩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安慰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替你去承担这份罪。瞧在那些日子伺候她开心的份上,她应该还会卖个面子的。就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了自由的机会!”
雪月儿摇头道:“不可能的!她若真知道你是男子的话,立马会让你变成太监!以后说不定瞧在你能逗乐她的份上,指不定还会叫你伺候着她。”
兴许这话让雪月儿觉得有些害羞,她又将脸紧紧埋在李浩瘦小的胸膛上,不再言语。
渐渐的,房门开闭之声响得频繁多了,李浩被吵得再也睡不着,一推窝在他怀里的雪月儿道:“好了,她们想必已经走远,咱们该上路了。”
雪月儿仍然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动,嘟囔道:“夫君,咱们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镇子继续住一昨好么?”
李浩又道:“就算咱们继续呆上一晚,现时也该起来了吧,你都快变成懒猫了!”
雪月儿大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再住一晚,多了可不行!”
见雪月儿松开了手,李浩赶紧爬起身来,免得又被她抱住。这些天来,她都快变成了粘人的牛皮糖。
雪月儿忽然一把抱住他,抓着他的手道:“夫君,让我来伺候你穿衣。”
真有点捉摸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李浩干脆由着她来。雪月儿就温柔的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忽然满眼含羞的道:“夫君,你不能也伺候我穿衣服?”
李浩嘻嘻笑道:“玩过家家么?怎么你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
雪月儿听得一楞,苦笑着,暗道:唉,你这该死的小子!我这会儿可不是在玩什么过家家,而是动真情的。什么时候,你才能体会这种感觉?
李浩瞧她又发呆,陪笑道:“好罢,我就陪你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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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儿这才心满意足的道:“咱们以后就这般互相伺候着,好么?”
李浩低着头为她穿系着罗带,想也不想的摇头道:“那岂不麻烦死了,哪有自己穿着快速方便!”
雪月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要求?只要陪在他身边,他总有动情的一天,又何必急于一时?
当日的一天一晚,俩人就在这小镇歇息,拉开与四公主俩人的距离。
第二日凌晨,李浩与雪月儿俩人相互搂着出了旅店,扬鞭打马而去。
刚刚出城,还没跑多远,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阵车轱辘声。
“前面的人,速度让路!”
李浩与雪月儿俩人将马勒在路边,回头一看,只见数百铁骑护着两驾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前锋一杆大旗作响,上面绣着大大的一个“连”字。
长枪大刀,铁盔骏马,原来是军营之中的兵将。宝马香车,车厢架上雕着数只高贵的凤鸟,却是连州两位公主回府。
李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暗暗叫奇:“怎么走这条路,竟然会遇见四位故人!想不到与这几位公主,还是这么有缘。”
数百铁骑护着两位公主呼啸而过,就算是清晨雾重泥湿之际,依然带起一片粉尘,李浩与雪月儿两人皱眉掩嘴,连连暗呼倒霉。
雪月儿担忧的望了李浩一眼,轻声道:“夫君,咱们改道,绕过去吧。”
李浩摇头道:“只怕咱们忽然换道,那些瞧见了咱们的兵将,指不定还会由此生疑。”
雪月儿咋舌道:“路上行人这般多,他们对俩瞧也不瞧,如何会因此生疑?”
李浩摇头道:“传闻有些名捕,只要见过之人,就会牢牢的记在心中,稍有改变,他们就能从中分辨出不同之处,然后从中发觉可疑之人。更何况咱们是路上不多的赶路旅客,与生活之在城镇之中的人更有可疑之处。”
雪月儿被他说得害怕起来,惊道:“这么厉害!那咱们弃马而行,藏在深山这中去吧。”
李浩又道:“刚刚那队铁骑之中有没有那种高手尚且未定,我只说小心一些,别担心那么多!再说这么一点胆量也没有,如何能够行走江湖?”
雪月儿忽然又道:“你总不会再去那个什么玄冰宫的雪山吧,这回她们俩人可是在那守株待兔呢,你可不能送上门去。”
李浩头疼的拍拍脑袋道:“本来还真想去那个地方,既然她们已经先一步赶去了,咱们就去别的地方找吧。如果终究找不到……”
雪月儿截信话题道:“那也不许你去那里!”
李浩点了点头,不再回话,打马狂奔而去。
他俩很快就赶到一座小镇,正准备进城歇息,忽然迎面走过来两个牛高马大,壮壮实实的带甲士兵,站在大街当中,将两人一拦。
李浩浑若无事的坐在马上,雪月儿却吓得面色微变,身子有些抖。
李浩抱拳作揖,笑嘻嘻的道:“两位将爷这是做什么?难道前面禁路了?”
两位黑甲门神一般的士兵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其中一人冷冷的道:“不是,我们主子要见一下两位!”
雪月儿神情紧张,缓缓贴近李浩,想从他眼里瞧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浩哈哈大笑道:“你们主子是哪一位?怎么想见我这种下贱小民,只怕到时言语说得不好,冲撞了他,岂不要受无妄之灾!”
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黑甲门神,忽然高声喝道:“我主子要见你们,就赶紧去见,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找打是么?”
李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直打鼓,却拉着雪月儿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娘子放心,咱们又没有犯什么王法,官爷们不会难咱们的。”
雪月儿惶恐的点了点头,老实的跟在李浩后面,与李浩一般,这种预感有些不妙。
跟着两位黑甲兵士来到一个县衙驿站之前,雪月儿忽然害怕的拉着李浩。
李浩强自镇静的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对前面两位带路的黑甲兵士道:“两位将爷,这是怎么回事?咱俩夫妻又没有犯法,为何带到县衙来了?”
黑甲士兵不耐烦的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进去!”
李浩与雪月儿无奈的相视一眼,将马绑在外面的拴马桩上,与两位黑甲将军一起向内走去,颇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预感。
果然!一进去,就瞧着连州的两位公主端坐县衙的高案上,细细的审视着下面的人。
下面排着的,都是两人一队,不管这两人是男是女,只要是一对的,统统的就并排立着,还好是格外宽容,并没有让他们下跪。
再细看一会,只要是男的,就向由一位士兵拉着向左走去;女的,就由一位冷面的佩剑女子拉着向右边走去。
李浩与雪月儿对视一眼,颇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心脏突突的狂跳不止,强自镇静的瞧着县衙之内。
雪月儿看了一会,忽然不不觉得害怕了,望着李浩的脸上露出了凄美的笑容。该来的,终究逃不过,只是没想到幸福的日子就这么短暂!
李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心里却是心思百转,苦思脱身之策。
这一回,真的是大意了!
后面,不知觉间又多了两位干瘦的老头,都是男子。瞧他们的装束,显然是从乡村刚刚进城的农民,没想到就被抓来这验身了。
李浩木然站着,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办法,急得冷汗直冒,丧气的望向雪月儿时,却见她凄美的望着自己。李浩微愕之间,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这时却想得开了。
只是,就真的这么放弃么?李浩楞楞的望着案桌之上的两位公主,一位娇小玲珑,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淘气,另一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这三公主却与在权州王府所遇时不同,完全就似一个冷傲的孔雀。
六公主忽然发现李浩与众不同,敢紧盯着自己两人扫来扫去,小手抓起惊堂木,大力一拍。
“啪!”
六公主娇斥道:“大胆刁民,本公主岂是你这下等贱民能直视的?”
李浩低头作畏缩状,纳纳的道:“我只是好奇,两位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幅模样,忍不住多看几眼。”
六公主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那你且说来,我们的容貌如何?”
李浩惶恐的道:“小的说不好,怕公主责怪下来,打板子可不好受。”
六公主道:“你且说来,保证不打你板子!”
李浩畏缩的继续道:“那两位公主保证,也不许滥用私刑什么的,小民才敢说。”
六公主点头道:“只要你不是辱骂于我,保证是不滥用刑罚!”
李浩这才大着胆子,抬头再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公主,搓了搓双手道:“这位大公主长得,嗯,不像人!”
冷冷的看着他的三公主怒得站了起来,迅捷的一把抓起惊堂木用力在案桌上一拍。
“啪!”
震得厚实的案桌之上的笔墨也跳了起来,实在太响了!震得堂中众人耳内一阵哄鸣,难受至极。
三公主怒喝道:“来人呀,给本公主抓下去打板子!”
旁边站立的县衙执役,立刻走出来两个,如狼似虎的一把抓过李浩,架着他就要拖起打。
一架上手的时候,两人眼中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眼色,咋他们这般轻?
李浩立刻高声向六公主求救,尖叫道:“小公主,你咋说话不算数?”
六公主哼道:“哼,说了不许胡乱辱骂,谁叫你胡乱骂人?给我打!”
三公主更直接的道:“就算我妹妹说了,本公主可没答应不打你这刁民!哼,还敢辱骂于本公主!给我打,将他的屁股打开了花再说!”
两个衙役如狼似虎的,将李浩按倒在地上,扬起棍棒就要敲下去。
惊恐的雪月儿一把扑上李浩身上,嘴中叫囔道:“你们不能打我夫君!”
“啪!”
“啊!”
有两位公主在上面盯着,两位衙役打得更加卖力,大力打下去,打在雪月儿的屁股上,打得雪月儿高声尖声叫了起来,仍然不顾李浩的劝阻死死的抱紧了他的身子。
大厅上其他人,被她凄惨的叫声吓得瑟瑟发抖。
六公主忽然皱眉道:“且慢,将那位女子拉下去!”
雪月儿死死的按住李浩,不让他动,尖叫道:“你们要打我夫君,就打我好了!”
六公主看不下去,喝道:“好了,你们且住手!先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雪月儿仍然趴在李浩身上不动,害怕自己一起来,他们忽然又会抓着李浩乱打一通。
三公主见有如此痴情的女子护着这个敢辱骂于自己的刁民,暂时坐了下来,不怕他跑,先听听他还有什么狡词,等下再一并打也不迟。
李浩趴在地上,仍然贼胆包天的道:“其实这位公主长得就像妖,连脾性也是一样,都是急性子,动不动就打人!”
刚坐下去的三公主大怒道:“大胆刁民,这般嘴顽,还真不怕死!将那傻女子拖下去,给我打他个屁股开花,打得她三个月坐不了凳子再说!”
六公主噗哧轻笑道:“三姐,你别急,先听他说说看!”
刚刚走近,准备去拖雪月儿下来的两个衙役,闻言又停了下来,等两位公主定下主意再说。
三公主闻言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好像自己还真是急性子,但是,这妖又是如何说起?等下没有合理的解释,照样打他个屁股开花!
“因为这位公主长得太迷人了,就像妖精一样,迷得人眼睛也转不开了,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噗哧!”
“嘻嘻……”
“哈哈……”
伺立在后面的丫环、六公主,还有堂下的众人,忍不住全部笑了起来,随即意识到不能笑,转而掩嘴堵住,忍得极其艰辛,只有六公主在那放肆的大笑着。
三公主哭笑不得,一时不确定是叫人去打,还是不打,瞧着她的六妹笑得太没形象,一推她道:“好了,有这么好笑么!”
随即又对趴在地上的李浩道:“那我妹妹呢,又怎么说?”
李浩摇头道:“也不像人!”
这回没人去阻止他的话,知道这家伙又是在用吓唬人的招数。
“小公主瞧来像是小仙童一般,太漂亮了,非常可爱。”
三公主这回更是哭笑不得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因为开始自己打了他妻子一棒,有意来贬低自己,真就胆大包天么?
三公主就这么瞧着地上的雪月儿俩人,不知道该拿什么主意。
六公主这回可乐了,嘻嘻大笑道:“姐姐,这家伙夸人的本事还有两下子,你就饶了他吧!”
三公主冷冷的道:“是么?可是姐姐还是想打他板子!”
六公主摇了摇她的胳膊道:“好了,乡野之民,说话就是这般粗俗,姐姐何必与他们太计较。再说,他不是说姐姐长得迷人么,比小妹还要漂亮得多,姐姐还不知足?”
三公主勉强的道:“好吧,就听你的,饶了他们这一回!”
六公主喝道:“三公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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