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满脸期盼的看着三人,雪月儿与李浩苦笑的摇着头,李浩道:“文兄,你不是还要应试赶考,入朝为官么?怎么忽然改了主意要和我们一起游玩了?”
文一道苦笑道:“这不是被你们说得意动了么?再说都考了数回了,还是不中。暂时出外游玩一下,也是不错的。”
李浩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文兄,其实外面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有可能一路都是平安无事,或许才上路就可能遭受无妄之灾。文兄可是什么武艺都不会罢,如若被外面的强人打劫光了银两,如何能够回家?不瞒文兄,咱们三人都还招惹了一些强贼,前途多忧。”
文一茫然不知所措,道:“外面真有那么凶险?”
“风险虽多,风景犹美,乐趣也不少。”雪月儿笑道,“文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事情,才是最快乐的。别想那么多,咱们还是先把这座峰头游完了,再下山共谋一醉。”
“也好,只是如今已经被你们勾得心痒难挠,却又如何能够放得下?”文一摇了摇头,走在前面带着路。
却说后来,文一真就在再一次应试失利之后,毅然出外云游去了,遍览名山大川,这却是后话。
等到将这山头的风景都赏完,游玩尽兴了,文一才带着三人下山,租了辆马车进城,继续他们共谋一醉的的约定。
马车在一家气派的大酒楼前停了下来,李浩三人走下马车,看着这家装饰豪华的酒楼,再看到酒楼里面人来人往,点头赞叹不已。
胡老头急忙向着里堂走了进去,肥肥的脑袋向着酒楼的桌位乱扫着,却哪里还有空余的,旁边还有一大群人站在那等着呢。
胡老头苦笑的对文一道:“小兄弟,你说的这地方好是好,只怕得等上几个时辰,才有空余的桌位。这看着别人狂吞猛吃,自己却不能吃的滋味,只怕不大好受。”
雪月儿道:“什么不大好受,简直难受的要命!还不如不吃呢,咱们先去别的地方逛逛罢,再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李浩点头道:“我也同意!”
文一连忙拦住了要转身而走的三人,笑道:“三位不用着急,小生自有办法,你们跟我来。”
李浩三人狐疑的跟在文一的后面,直接穿过酒楼的后堂厨房,走到后院去了。李浩奇怪的问道:“文兄,这里是你朋友的酒楼,还是你自家的?”
文一转头笑道:“古兄弟果然聪明,一猜就中。不错,这里正是小生的家。”
雪月儿羡慕的道:“哇,那文兄不是很有口福了,又为何还要愁眉苦脸的去考甚么功名,还不如就做这酒楼掌柜的罢。”
胡老头这时一把拉过文一,问道:“喂,你小子有没有学到这回味名菜的做法?如果学会了,我还可以考虑要不要带你一起去外面游山玩水。”
文一道:“说来惭愧,小生并不会这烹调之艺。我爹娘一向不许我碰这锅瓢,只是催小生苦作功课,多结交一些文友,却不许我与江湖中人来往。”
李浩笑道:“文兄如今却是正与三名江湖中人来往,就不怕令严责怪?”
这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后院的雅致厅堂里,四处挂的,都是些诗画字墨。里堂走出来一位中年女子,满脸笑容的问道:“一儿,是不是又在外面遇到了谈得来的文人朋友,不请他们在酒楼聚会,却带到家中来了。”
文一脸色微红道:“这位确实是几位谈得来的朋友,娘,前面酒楼人太多了,您能不能亲自下厨,给我这几位朋友炒几盆精致的小菜?”
他娘笑着道:“我不是中午才做了几式小菜,让你带了去会友吗?怎么这会儿又来算计你娘了?”
胡老头喜形于色,想不到中午吃的那些菜是这位女子做的,却不大好催促,因为他可是冒牌的文人,自然不好说话,自有文一去应付。
李浩替他答道:“是这样的,我们大家吃了阿姨做的菜之后,兴致很高,又去山顶游玩了一遍,所以回来就肚子饿了。”
文一娘点了点头,“原来是爬山去了,那就怪不得了。那好,文一,你陪这几位朋友在这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一些菜点,包你们吃得过瘾!”
文一道:“娘,可要做得多一点啊,我这位朋友饭量可大了,少了可不行,会把你儿子饿死的。”
他娘扫了胡老头滚圆的肚皮,笑道:“说得也是,我这就去多做一点。想必你这位朋友爱吃肥肉吧,我也做上一点。”
胡老头大喜道:“正是,要不这肚子怎么鼓得起来?”
四人等他娘走去了后堂烧菜,文一先端上了一些糕点解解馋,又开始了听李浩他们述说江湖上的有趣事件。
很快,就有丫头端着菜点上桌了,有主人在家,胡老头他们也不好太过放肆了,只好继续讲着故事。
一张大桌子,很快就摆满了菜,热气腾腾的,依然是色香味俱全,这文一娘烧菜还真是不错。最后一盆菜被他娘亲自端了出来,笑问道:“文一,与朋友谈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你们怎么还不动筷子呢?”
雪月儿笑道:“阿姨没来,我们哪敢动手。”
“江湖上的有趣事情。”文一想也没想张口就回答道,后来醒悟过来,吐了吐舌头,心虚的看着他娘。
“哦,不用客气,随便吃吧。江湖上有趣的事情么?前些日子听你爹说,雪家镇一个叫雪什么的,在张榜悬赏通缉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小银贼,太好笑了,这才十岁,怎么能够当银贼?把我笑死了。”
文一道:“哦,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过?”
雪月儿与李浩面面相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会又装作没有任何事情,李浩更是问道:“就是,哪会有那么小的银贼?听别人说什么银贼的,都些大胡子什么的大男人,哪有小孩是当银贼的。”
雪月儿却是偷笑,仍然觉得不大好意思。
文一娘问道:“我也觉得不大可能,说不定那家伙偷了他家什么东西却是有的。对了,你们刚刚在谈论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文一笑道:“他们说黑铁山一个无发无须的老头,叫作器狂,能够用金银打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刀,还说别人拿着一大堆的金银上山去求他,他还不大愿意为他们打造。”
文一他娘惊讶的道:“用金银去打造武器,疯了么,还能够制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刀?怎么可能,不会是骗人金银的吧!”
李浩笑道:“阿姨,你这可就说错了。那器狂还真就有这功夫,你若只拿金银去求他打造武器,他还不乐意呢,说不定还会把你撵下山来。”
文一娘仍然摇头道:“我不相信,这事和那十岁的小银贼一般,太假了,这江湖上的事情,果然是不能当真的。”
雪月儿笑道:“阿姨说得有道理,这些事情只能拿来权当一笑,笑过之后,何必再去管他是真是假,只要听得开心就好了!”
文一娘道:“这位小兄弟说得有道理,就是只能拿来笑一下。还是用心的读书本上的知识,才是实际,一儿这话听来笑笑也就罢了,切莫当真!”
文一老实的点了点头,道:“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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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三人自然也就关了话匣子,以免文一娘听了不大高兴。文一娘就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们刚刚还聊得好好的,我一来就全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在这,阻了你们的聊兴?”
李浩嘴里含着一大块肉,模糊不清的回道:“不是的,阿姨,是您做的菜太好吃了,以至于我们没有功夫来说笑了,一会儿我们吃饱喝足了,再与文兄畅聊。”
饭桌下,雪月儿冲李浩竖了个大拇指,也学他的样卖命狂吃着。
文一娘笑道:“那就好,那你们多吃一点,以后记得常来,与我家文一一起吟诗赋词,共同努力,争取早日得金榜题名。”
李浩与雪月儿点头道:“一定的。”伸长了筷子就去挟菜,一时间桌上筷舞如风,转眼间就扫了个精光。
文一不等他娘发话,连忙道:“我去送他们回去。”将李浩三人送出门外去了。
走到酒楼门口,文一道:“不知道几位朋友会在这里停留几日。”
李浩道:“明日就得动身赶路了。”
文一失望的道:“这么快!”
雪月儿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文兄得看开一点,何必太执着。今日别过,预祝文兄早日得以高中还乡。”
文一挥了挥手,道:“谢谢笑兄弟吉言!以后几位若再路过这儿,别忘了来看望小生,到时,我们再把酒言欢。”
胡老头笑道:“如若你学会了这回味楼的菜点做法,下次胖子带你出去外面游玩如何?看遍大山名景,岂不快哉!”
文一失望的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学会的,再说我爹娘不同意我上锅灶,如何能够学会?”
胡老头哈哈大笑,道:“有志者,事竟成,预祝小兄弟好运!”
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李浩三人告辞了文一,找了一座旅馆安歇。次日打马上路,照例看了看城门边张贴的悬赏缉拿榜单,悬赏捉拿未标明银贼的雪月儿所扮少侠画像赫然在上。要求却是生擒活捉,还不能有严重损伤,旁人一看,这自然只是擒拿私逃在外的重要家族成员的榜单。
而以前擒拿李浩这小银贼的榜单,却已经不见了,乐得李浩喜滋滋的笑歪了嘴,“哈哈,小侠我总算少了一些人追缉。”
拍了拍脑袋,李浩恍然大悟的说道:“想必是咱们写的书信,已经递回去了。”
雪月儿想了一会,点头道:“也好,我爹娘知道我在外面没事,总算可以放下心了。只是这该死的西山芸,不去向我表哥求亲,却来张榜拿我,真是太没道理了!”
胡老头却摇头不止的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只怕你的爹娘更加担心你了,怕你说不定就被银贼拿走了,你信上是怎么说的?”
雪月儿道:“没说什么,就说我和李浩一起到外面游玩去了,遇到了一个神通广大的老前辈帮忙,还说了一些路上的趣事。”
胡老头笑笑道:“你倒是会抬举胖子我!那这么说来你家里的人就比较放下心来了,不过还是会派人来寻找你的踪迹的。说不定,咱们这个方向,还会遇上你家里的人。”
雪月儿吐了吐舌头,“还会派人来找啊,也不嫌累!”
胡老头摇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却是遇见你们这些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算是倒霉了。”
李浩只是微笑着,并没有插言。
打马赶了一段路,李浩道:“王叔叔,你清楚这边有没有高山么?”
胡老头点头道:“胖子我常年在外,这些个较高的山还是清楚的,咱们再打马赶赶路吧,下午应该能够赶到最近的一座高山,可怜胖子又得扮猎户什么的了。”
李浩笑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们的。”
胡老头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什么功夫也没有学好,万一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胖子我又得另外去找一个传人,岂不更加要累死!所以,你小子速度点把功夫学好,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到处游玩去了,省得看你这倔强刁滑的小子不舒服。”
李浩笑道:“那你将你那双招子弄瞎不就得了,或者怕痛就蒙一块黑布也行,哈哈!”一说完,就打马疾奔。
“好你个混帐小子,果然是一点也不孝敬你祖师,给胖子我站住,别跑!”
雪月儿跟在他们后面,看着这对老少活宝耍闹着。到得下午,他们果然赶到了一个小村镇,又备了一些必需的物品,将马卖掉上山了,免得遇到突发事件又浪费了。
或许是避开药师的嫌疑,李浩三人这次扮的还是猎户,扮作樵户穿山过林的嫌疑还是非常大的,旁人稍微一查就清楚了。
李浩笑嘻嘻的道:“这次,咱们猎上一条大虫来玩玩吧,还真相弄张虎皮过瘾。”
雪月儿笑道:“那咱们这次就去猎老虎,那四只恶猫猎杀不了,就拿它们的兄弟先出出气儿。再说那些虎骨什么的,还是很好的伤药呢。”
胡老头笑道:“两个小娃娃就知道贪玩,那好吧,咱们这就去猎上一只大老虎来,弄上一漂亮的虎皮,顺便为你两个小娃娃配点儿伤药。”
雪月儿吃惊的道:“王叔叔,你还会配伤药啊?”
胡老头笑道:“在江湖行走,其他的药不会配都行,这治疗内伤、外伤的药就得学着点儿了。再说,胖子我若要想珍稀配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雪月儿笑道:“这总不是你那什么圣手门的功夫罢,教给我好不好?”
胡老头笑骂道:“你个小鬼头,和那小子在一起,变得是越来越狡猾了,就知道打胖子的主意。不过也就奇了怪了,你是求着胖子教功夫,那倔小子却是胖子求着他学功夫,真是人比人,气死胖子了!”
雪月儿笑道:“那王叔叔教还是不教啊?”
“好好好,到得山头清静的地方,我就教你。”
三人初始上山,还是慢慢的老实爬着,到得人迹渐罕的时候,甩开了轻功就向着山顶疾奔而去,如风过林一般,转瞬就消失了踪影。
有了要教的伤药配方药材,胡老头这一路遇到了需要的药草,就会摘下来,对雪月儿解说着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效用。这一切也没有特意瞒着李浩,李浩自然两眼放光,老实不客气的将药名、外形、生长地等等,都记了个通透,雪月儿还在那要求胡老头详细的再解说一遍,李浩已经木然的站在边上不动声色了。
胡老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好笑的点了点头,却也不拆穿,继续为雪月儿解说着。这要学的还没学会,不想学的却已经偷学到手了,实在太也奸滑。
忽然,李浩停下身来,仔细的蹲在地上看着爪印,那些爪印已经有些时日,变得不大清晰。
李浩看了一会,大喜的叫道:“这还真有一只大老虎,约摸有两三百斤。”
雪月儿不相信的道:“就凭这些爪印,你就知道有老虎,连体重都知道,不是在吹牛吧?”
李浩摇头道:“吹什么牛,我可是跟着力山叔仔细研究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能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是这足印已经有些时日,还不能确定这只老虎有没有转移走,或者是被别的老猎手射杀。”
胡老头饶有兴趣的摸着他肥肥的下巴,笑道:“我说小鬼头,你说得这么清楚,就是不知能不能自己将这只老虎抓来啊?”
李浩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老虎不仅勇猛,却还是非常机警的,对危险的事情非常敏感的,我这陷阱之法怕是对它没什么效用。”
胡老头这回好笑的道:“好,既然老虎已经快要找到了,胖子就只看戏了,反正你们打不过,还是能够跑得过的。所以我也不插手了,就等着看你俩如何将这只老虎拿到手。”
雪月儿又吐了吐舌头,道:“王叔叔,古弟不是说了吗?这老虎对这陷阱非常警觉,我们打又打不过它,如何能够猎杀。”
胡老头环抱双手道:“那就看你们这两狡猾小子的表演了,说了不帮,胖子就决不会再帮的了。”
李浩不与他们争论,而在低头苦思着如何才能让这猛虎上勾,苦思良久还是没有什么妥善的办法。
他可没有力山那种随手三连发的射箭绝技,更没有能够力斩猛虎的武艺,只怕单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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