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环境,把自己封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金属屋里,这绝对是个有趣儿的职业现象。那么司罗娜所说的大师级药剂师,白银级炼金术士,就绝不是自吹自擂了,能用一下午的时间做出药剂,把完全骨折的手腕恢复如初,得需要多么扎实的功底与专业技术。
“我能知道你的年龄吗,尽管你的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在一名药剂师的手里,神奇的现象都能生,我说的对吗,司罗娜女士。”李浩已经开始用女士来称呼面前这个稚嫩的小女孩。
“我能拒绝回答吗,尊贵的扈从先生。”司罗娜回答的彬彬有礼。
“好吧原谅我的多嘴,不过我们还是得回到刚刚那个话题。”李浩似笑非笑,把暗金匕深深插进墙壁里,在狠狠拔出来,看着灯光下妖艳的锋芒,道:“如果你的表达方式,能像你的攻击方式那样果断,我想至少在黑血,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性,恶棍在提及你名字的时候,都会胆战心惊。”
“能让我在考虑一小会儿吗?”司罗娜在次皱起眉头,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李浩并不打扰她的这种状态,在欣赏很多东西的时候,他喜欢以慢镜头的方式来享受,比如一本至极的畅销类,他绝不会像其它人那样捧着迅从头看到尾,而是慢条斯理的逐字逐句进行品读,赏析。最后在不知不觉中走向结局,红酒与听故事也是同样的道理。而且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初衷,司罗娜的身上,绝对隐藏着石破惊天,而且与科特美斯,甚至与整个中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司罗娜所说的“一小会儿”,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但李浩并未感觉到漫长,至少这比丛林狩猎要简单的多,只需要安静就能盼来结果,何况是牵扯到秩序内部的事情,如果很轻易的就讲出来,倒会令他在次对真伪性产生质疑。尽管他并不知道白衣教徒在“受洗”的时候,心情是否神圣严肃,也不知道银袍执事和银袍教士比起来,究竟哪个略胜一筹。他只懂得与教廷沾边儿的东西,那怕是一只随时都可能丧生足下的蚂蚁,都有非教众们忌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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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母狮子()
“可以了先生,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友情提醒下,接下来不管你听到什么,就请不要打断我。”司罗娜喝光最后一口微凉的绿茶,十指交叠,看起来很像是修女要宣读教义。
李浩点点头,仔细检查完门窗是否关闭,坐在司罗娜的对面,亲密的就像是热恋情侣。他要近距离注视司罗娜的眼睛,以此分辨一名精通欺诈术的盗贼,是否会故技重施。毕竟她在扮演饰品店女老板的时候,可完全不像是能把双匕玩到出神入化的刺客,也不像是能自由引爆玻璃体的炼金术士。
“刺杀丝蜜儿公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知道的,我那可怜的两位姐妹。她们在任务失败后,带着伤返回耶路撒冷,却并没有得到裁判所与暗影的庇护,而是被神圣调查所的渣滓们拖进拷问室,强行冠以反叛罪名,终身囚禁在钟塔监狱的a级监区里,我想要救她们出来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拿着科特美斯公主们的人头,上缴给裁判长大人求他行使教廷特权,逼迫神圣调查所撤销监禁裁决书。因为在遗失的“救赎者黑名单”里,清楚的写着罗斯柴尔德的名字,尽管我在通读《地理图册》的时候,很喜欢英雄们与野菊花的故事。所以我才说当时的我,被魔鬼占据了灵魂,就算她们真的被我杀死,尸体被我带回耶路撒冷,神圣调查所对裁判所的削弱行为,也不会就此而终结,而我就是这场内部矛盾战的导火索。”
司罗娜坦露出真相后,李浩并没有从她忧伤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倪端,倒是对她通读《地理图册》这件事颇感震撼,如果连蛮荒大6与亡灵史诗都累计进去的话,那可是几亿文字的量。虽然他已经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但现实仍然很残酷的不谋而合。回想起在海港竞技场时的场景,李浩不由得胆战心惊,如果威廉大公的圣殿象牙剑已经出鞘,如果巡游骑士特维斯没有背叛多尔,如果自己没有像个傻子似的冲锋陷阵。的过往都会在瞬间沦为泡影,黑光会被尘封在利斯塔博物馆里,维特庄园会被抢掠与废墟所替代,来自大洋彼岸的可爱公主们,将永远无法见证到野菊花的重新绽放。
“美丽的女士,你用信仰捍卫了你的真理。”李浩微笑着将第二柄暗金匕递到司罗娜手中,穿过狭隘的窗口望向浩瀚的星空,幽幽道:“窗外另一位美丽的女士,您喜欢绿茶还是热咖啡?”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支锋利的长枪就刺穿玻璃,丝蜜儿像女鬼似的小心爬进来,她的长与衣服都十分凌乱,可以想象的到外边是怎样的鬼天气。司罗娜的眼神由平静变成恐慌,习惯性的闪跳出去,暗金匕一前一后交叠摆放,纯粹的战斗姿态。她可不自信自己的悲惨遭遇,会打动这头品性冷傲的母狮子。她的黑十字匕没有刺穿猎物的柔嫩脖颈,不代表自己的脖颈就会柔嫩下去。
“喂喂,放轻松放轻松,你们俩该不会在我这样英俊的男人面前,展现不淑女的一面吧?”李浩横在两个女人中间,准备当个极具绅士风度的说客。
从开头偷听到结尾的丝蜜儿率先出动,角度惊艳的直线刺杀,那锋芒几乎摩擦着李浩的鼻尖。已经满血满状态的司罗娜也不甘示弱,以蛮横的腕力直接格挡,步伐曼妙而不失狠辣,借助度上的优势瞬间近身。长兵器与短兵器在狭小空间里对峙,前者的劣势暴露无疑,就在匕锋临近的时候,李浩稳稳抓住司罗娜探出去的手腕,又抬脚踩住意图收回的长枪,颇为无奈道:“在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式有无数种,难道我们非要用最原始的那种吗?”…
“收起你那套哲学嘴脸,我可不相信被教廷洗脑的可怜虫,会抛弃自己的信仰!”丝蜜儿咬着牙恼怒道,被骑士软甲束缚着的两只大白兔连绵起伏,惊心动魄。李浩还是第一次见她真的火,扬起并不能媲美宫廷钢琴师的坚毅面孔,大声道:“我也请傲慢的丝蜜儿小姐,收起你那套贵族式的尖酸刻薄,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理性的交流环境,而不是谁在驾驭谁,懂吗?”
这位非但不淑女而且很刁蛮的异国公主,用恨恨的眼神盯着肆无忌惮的李浩。她突然现,从前的那个她已经变的模糊不堪,没有被誉为科特美斯最美风景线的奔雷骑士团,没有骑着名贵白马佩戴西洋剑的扈从骑士,也没有私人技能导师与喋喋不休的宫廷礼仪官,有的只是被烤焦的国土,被屠杀的士兵,被驱逐的子民,被乌云侵占的蔚蓝天空。
李浩轻轻从她手里夺过炽枪,又没收掉司罗娜的暗金匕,信誓旦旦道:“听着司罗娜,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是真诚的,还有你那些足够编成剧本搬上舞台的悲惨遭遇,但你得用更多的有价值消息,换取这头彪悍母狮子的好感,条顿祭司骑士团团长有一句著名的言论,即使你的兄弟强x了你全家的雌性,在威胁临近的时候把长矛与圣剑指向你们共同的敌人。”
司罗娜不晓得第3骑士团的骑士们是不是都有强x雌性的癖好,但她清楚的明白,她所面对的这些角色,并不像“神圣调查所”那样阴暗,能使用各种荒谬的手段颠覆各种廉价的真理。
“你还会相信秩序也是真诚的,救赎者黑名单也是真诚的,黑血也是真诚的。”母狮子毫无保留的讥讽道,对司罗娜的仇恨仍然没有解除。
李浩懒得反驳,尽管他知道教训贵族的最好办法绝不是谩骂与诅咒,而是硬邦邦的拳头。全世界最著名的异端牧卡斯特罗,在率领白蔷薇公国骑士团战败时,对他的兄弟们讲过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学术上的纠纷,都不会出现赢家,惟独战争中的对抗,绝不会出现平局。也正是从那以后,白蔷薇与泰坦宣布联盟,蛰伏在西方与中土交界处的密密西群山中,以神圣同盟军的名义,韬光养晦,遮锋蔽芒。先后动过著名的“耶路撒冷突袭战”“红玫瑰自由反击战”以及震惊全世界的“第二次灭教事件”。据传闻是卡斯特罗亲自率领数十名狩猎家,用半天时间接连击毙了包括一名紫袍大执事在内的六名主教级角色,迫使君士但丁不得不采取“锁国”措施,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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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多米()
所以丝蜜儿对来自裁判所的女刺客,自然不会报以友善,因为如果让她秩序工作,她绝对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异端骑士。
“秩序在这样的军事与政治双窘迫条件下,还能出炉新一期的救赎者黑名单,无论怎么想,都显的有些太过诡异,不管是暗影还是神圣调查所,现在最的工作,不是应该去协助教廷圣战部,完成护教体系的完善与战斗力增值吗?”李浩抛出了一针见血的支点,期待着司罗娜的杠杆表演。
“您分析的非常对,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当一个人放弃一个很严重的窟窿不去补时,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会让他这样做,就是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窟窿等着他去补,不过那件事,我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完整,
你们听说过巫妖王的故事吗?”
李浩揉揉有些困乏的眼睛,说道:“阿尔萨斯与霜之哀伤,艾泽拉斯大6的王者,天灾军团的领袖,亡灵族的教皇级角色。”
司罗娜点点头,笑道:“那只不过是史书中记载的部分,阿尔萨斯除了拥有传说之剑霜之哀伤,难以数计的黑暗军团,还有寒冰皇冠冰川那样神秘的栖身之所,不过我接下来要讲的主角,却不是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黑暗君主。而是他的哥哥,原死亡骑士团团长多米。”
“多米?”李浩重复呢喃着这个生涩难懂的名字,完全没有头绪。在他所熟知的史料中,阿尔萨斯在继承老巫妖王耐奥祖的力量后,生命延续了几百年都未曾凋零,而且始终没有侵犯中土,蛮荒以及西方的意思,简直比最娘娘腔的西斯洛都要守规矩。
提起阿尔萨斯的名字,不管是手持黑暗权杖的罗马教皇希尔维斯特,还是兽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先知萨尔,都不禁会登上奥林匹斯山脉峰顶或者踩在撼地龙脉的制高点,眺望那亘古神秘的天灾军团集结地。据传能批量制造亡灵傀儡骑士的黑暗峡谷,培育各种深渊古物种的无尽黑海,以及连神祗都难以靠近的寒冰皇冠冰川。
“是的,多米,巫妖王阿尔萨斯的哥哥。我只能从燃烧军团围攻艾泽拉斯大6那段历史讲起,当时的老巫妖王耐奥祖并不是军团领,他所率领的亡灵军团在成功驱逐暗夜精灵并摧毁世界之树后,遭到恶魔指挥官阿克蒙德的诅咒,成为毁灭战役中最冤屈的炮灰。耐奥祖只好放弃应得领地,乘驾冰霜巨龙越过南海,蛰伏在寒冰皇冠,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杀死阿克蒙德,强占回艾泽拉斯的领土,于是他动用霜之哀伤的力量,将曾经的南海变成现在的黑海,把周围的雪原开垦成黑暗峡谷,不停召唤深渊物种的同时,还训练著名的死亡骑士团,然后好景不长,就在他决定率领天灾军团展开逆袭战时。“众神降临”却提前出现,摧毁了即将开启的黑暗之门,燃烧军团也因为而失去信仰源泉,就像精灵族的月亮井被摧毁时那样,短时间内彻底覆灭。侥幸逃过那场劫难的耐奥祖,只好带着未完成的夙愿,将灵魂注入从远方采集到的冰块中,铸成符文剑霜之哀伤。直到阿尔萨斯将其从冰封王座上拔出来时,天灾军团才终于有了新的继承人,然而当时的多米却并不赞成弟弟统治艾泽拉斯大6的计划,在屡次劝阻无果后,他自行辞去死亡骑士团团长的职位,从冰封王座上偷走一块冰石,又挖走冰霜巨龙的左眼,铸造成一把神奇的魔杖,那根魔杖的名字叫帕格,翻译成中土文就是会跳舞的小男孩。加上他究其一生著成的亡灵书《温莎墓园笔记》,以及已经问世并被红盟大帝得到的希瓦之守护,并列为亡灵族三大遗失的。”…
“后来呢,有没有人见到过多米?”李浩突然插嘴道,似乎已经忘记了问题的初衷,看得出来他很着迷。
“没有,没有人追寻到过多米的足迹,不过以多米为主脉延伸出来的分支族系,却已经被阿尔萨斯所接纳,她们在修补好冰封王座后,被编入天灾军团的情报部,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颂尸”,她们就像肉眼捕捉不到的幽魂,常年穿梭在各个大6上,将所能收集到的信息反馈给巫妖王。出于对权势的均衡匹配,通常会采用3:7的,加入阿尔萨斯家族的新鲜血液,就像我们裁判所一样,编制内会出现神圣调查所长老与教皇厅派驻的圣徒代表。讲到最后,我想你们应该有所领悟,秩序之所以会策反剑圣格罗姆攻占科特美斯,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像当年的燃烧军团一样,赢得霸权主义的成功,而且这些年教皇希尔维斯特从未停止过对另外两件遗失的探索,不过在教廷,我们喜欢称呼多米为黑皇帝,因为他除了是一名伟大的死亡骑士,还是极其擅长诅咒的亡灵法师。”
司罗娜讲完后,眼神下意识的飘向丝蜜儿,她可不想和这头母狮子在做纠缠,就把自己在资料库里偶然看到的东西讲述了出来,在加以分析推理,就显得万分逼真。
“这样说来,这位黑皇帝也属于巫妖族内的异端分子了?”听完结尾的李浩伸着懒腰,提问道。
“恩,可以这样理解。”司罗娜笑着回答道。
“看吧,我高贵的公主,连巫妖族里都能出现游侠式的人物,我们有什么资格评判身着教袍的人都是渣滓呢?”李浩甩出一个漂亮的反喻,来进行这场女人间拉锯战的结束语。丝蜜儿则白眼相加,他清晰的记得,埃米尔的父亲康斯坦丁在与红盟大帝争抢希瓦之守护的时候,因为情报失误而功亏一篑,至于帕格尼尼魔杖和《温莎墓园笔记》,她倒是也听老管家马修斯提及过。但并未深入了解过,只知道“希瓦之守护”是唯一能和“女神的裙摆”相提并论的级防具,现在看来,余下那两样禁忌物品,也时刻都在调动着罗马野心帝国的胃口,那他。妈才是最大的渎神罪责。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美丽的女士们,你们得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以最优雅的姿态迎接黑血的太阳。”李浩诗意饱满的提醒道,在他对数据与理学并不热诚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份大概的行动框架,他准备把自己的全部热情都倾注进去,玩一局成功率或许很低的勇敢者游戏,就像一次次惊险刺激的狩猎与任务,简单而不失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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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艺术家()
或许在贵族们的眼里,只有雷昂斯与芭芭拉才能称之为艺术家。或许在利斯塔的校史中,只有能站在巨龙头顶吟诵的家伙才能配得上伟大。或许在蛮荒大6的峰顶上,只有坚韧不屈的雪山草才能被敬为神圣之药。但冥冥中那些即将演绎的,或许只有全知全能的命运三女神,才能透过时间的法则,看到最后的结局。
夕阳下的红玛丽,依旧充斥着糜烂与腥臭味,感官正常的人,只要从哪里经过,就会有种苍蝇从嘴巴肚子里的感觉,但司罗娜却十分喜欢坐在湛蓝玫瑰的阳台上,乐此不疲的查人头玩。通过李浩的最后协商,母狮子同意司罗娜可以暂时加入,后者并不欢呼雀跃,也没有像花痴似的去纠缠英俊帅气的缪斯。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搬着个小凳子坐在温润的阳光里书籍,用她自己的话说,不是她的爱好,而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