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后才得以荣耀,这其中包括爱情与亲情,甚至自由与梦想,而每个人心中所坚定的那个信仰,属于自己的信仰,是很难生改变的。
无论怎样的行为代替怎样的法则,贵族制度与骑士精神,似乎永远是支撑凡人世界的杠杆,它能够不费力的撬起奴隶制与教皇制,也能轻易的将很多人送上权杖神坛。尽管在历史的长河中,有类似于白蔷薇大牧与泰坦圣子这样的英雄们斗争不息,但神圣帝国骑士团与条顿祭司骑士团的战旗,依旧蛮横着插满西方版图。以光明与黑暗为信仰的野心家,就像一头苏醒的洪水猛兽,对着中土虎视眈眈,而它隐藏在厚厚毛皮下的利爪,却早已悄悄撕碎羔羊们的防线,好像随时都能长驱直入,涂炭生灵。
从巫师巷归来的丝蜜儿,并没有直接与被囚禁的女刺客进行面对面沟通,只是把《法学阶梯》和《帝国十二论》往缪斯怀里一丢,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晚饭时间都没出现过。百无聊赖的李浩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取消了出去逛夜市的计划,轻松绕过魔法陷阱的触点,准备和来自“暗影”的朋友打个招呼。
不过他刚进去就完全震惊了,这间屋子已经被糟蹋的狼狈不堪,能破坏的东西基本全部夭折,只剩一张普通客床和几只盛满液体的玻璃杯子,少女正专心致志的往杯子里添加粉末,握着金属棒慢慢搅匀,然后咕咚咕咚喝进肚子里去。她痴迷的样子,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屋门被人打开,有异性悄然出没。那完全不是一名那怕入门级盗贼应有的素质。
静静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李浩满头雾水的说道:“多才多艺的女刺客,你这是在制作饮料么?”
少女回过头,满脸疲惫,喝光最后一杯,闭着眼冥思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息道:“我在研制药剂,毫无绅士风度的先生,你不仅打碎了我的肩膀,还弄断了我灵巧的手腕,而且还把我锁在这种冰凉的屋子里,不让我看医生,最可恨的是,你们还用魔法陷阱限制我的行动,如果这会儿是在耶路撒冷的法**,我一定会控告你们这群虐待狂,对一名花季少女丑恶的摧残行径。”
李浩极其无奈的抽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前,现她白天被踢断的手腕已经恢复如初,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女孩的脸色有些惨白,操持着浓重的耶路撒冷口音,那是整个秩序教廷的核心所在,罗马帝国的都,圣约翰中央大教堂的诞生地,她的言行也充斥着明显的暴户特征,威胁别人时不是说“我会把你送入地狱的”,而是“你就要和我的私人律师去喝咖啡了。”
少女直视着满脸惊叹的李浩,惨白的小脸上笑容绽放,得意道:“看你这副抽象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多少见识,告诉你,本小姐不仅是摘取到漫游者徽章的高阶盗贼,也是一名专家级的治愈系药剂师,还考取过秩序官方授权的白银级炼金术士资格证书。”…
李浩微笑着讥讽道:“那司罗娜小姐,您一定可以凭借高的炼金师拆解术,摧毁窗户上的魔法陷阱,然后逃之夭夭了?”
司罗娜咬着满口小白牙,愤愤道:“谁说我要逃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臭魔法陷阱,我才不稀罕进行拆解,那会降低本小姐的智商。”
李浩忍俊不禁,站起来望着窗外的浩瀚星空,幽幽道:“所以你的胸部就像你的智商一样,会随着吹牛的次数增加而渐渐缩水,还好这不是在童话世界里,否则你一定是匹诺曹先生最忠实的粉丝。”
被连续讽刺到痛处的司罗娜,在也按耐不住痒的双脚,几步疾跑移动到李浩身后,刚想抬脚踢某人毫无防御的,就被李浩一个回闪撞到胸口,轻飘飘滑出去大约五步的距离后,恼怒道:“难道你不觉的屡次对一名花季少女实施暴力行为,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吗?”
李浩慢慢转身,带着漠然微笑的嘴角自然上翘:“那你觉得轻易把后背留给一名盗贼,是不是更愚蠢的一件事儿?”
自知凭借武力值根本打不赢李浩的女孩,只得老实呆在原地,偷偷看了眼徘徊在水准线上下的小。乳鸽,又回想了下丝蜜儿的饱满程度,自尊心顿时受挫,委屈道:“是不是我不把事情从头到尾讲完,你们肯定不会放我走?”
又被司罗娜的无辜逗到的李浩,态度坚定道:“即使你把该讲的都讲了,也不见得能从这里走出去,在丝蜜儿小姐没有恢复宗教裁判所执政官状态前,我希望你能态度和蔼的讲故事,不用多么,通俗易懂就好。然后在像私人女仆那样讨好我,不要和我提傲慢的耶路撒冷,也不要强调你是某个破烂家族的宠儿,这里只有你和我,确切的说,只有男人和女人。”
从李浩审判式的话语中,司罗娜终于捕捉到些许阴冷与恐惧,她肚子里酝酿出来的那点小聪明,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如果你是想知道关于“暗影”的信息,你得先把我的黑十字匕还给我,因为那是每一名协会成员的生命。”安静坐下来的司罗娜,一开始就讲起条件来。眼神渴望的盯着李浩,后者略微思考了片刻,将其中一柄丢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安静道:“你得开始了,司罗娜小姐,我已经把你的半条命还给了你,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如果你在想玩什么鬼主意,坐在你面前的角色,就不会是我这种怜香惜玉的男人,而是善于各种刑罚的虐待狂,你一定没有享受过教廷拷问室里设置的新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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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回忆()
司罗娜很配合的打了个哆嗦,看着李浩略显严肃的神情,终于开口道:“其实这个故事算不上,甚至有些悲剧的元素,在此之前我想先向受伤的丝蜜儿公主致歉,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她,而是在那个时候,魔鬼的意识占据了我的灵魂,使我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问题。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我确实是“暗影”的成员,但并不隶属于暗杀与拘捕小组,我的上司是异端裁判所的次席裁决官,在他之上还有裁判长与圣徒代表,所以我的宗教信仰很坚定,在忠诚与虔诚的造诣上,比神圣调查所的家伙们要高很多,您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强调这些,那是因为我的工作,就是帮次席裁决官整理从不公开的秘密文件,那其中有对反封建斗士们的暗杀令,也有执行审判过程的详细记录,还有很多被教廷封禁的异端思想读物,以及每半年颁布一期的“救赎者黑名单”,上边罗列着即将被请去神圣调查所喝茶或者到裁判所拷问室接受洗脑的可怜虫,所以每隔半年,“暗影”与“神圣调查所”就会倾巢出动一次,这种周期循环从未停止过。至于最高级别的“黑光暗杀”,则直接听从教皇希尔维特斯派遣,由十名狩猎家与三十名影舞徽章获得者组成,至于他们每天需要做些什么,就连裁判长大人都无从知晓,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您一定觉得我是一名出色的谎言家,对不对?”
对于李浩来说,地位等同于圣骑士的狩猎家,身价堪比黄金级私人炼金术士的巅峰盗贼,都是至少十年内无法触及的领域。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示意司罗娜说下去。
“在您听来,这肯定是份既阴暗又光荣的工作,我只需要坐在裁判所的办公厅里,动动鹅毛笔,翻阅几下教廷典籍,就能领到比行省执政官还要丰厚的薪水,而不是拿着匕与阴影为伴,去参加危险性极高的猎杀活动。只可惜我在裁判所的命运,就像我刚刚出生时一样,悲惨而又没有庇护,就像这些年不断被驱逐出境的白蔷薇难民。三十二天前,也就是教廷召开第9次元老院议会的当天,我被繁务缠身的裁决官阁下派往圣约翰大教堂代理旁听,并负责记录会议的详要,这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元老院的糟老头们接纳了教廷新颁布的白玫瑰赦令,这是神圣调查所惯用的政治伎俩,通过伪造虚假的教皇文件,释放钟塔监狱里被强行灌输异端思想的傀儡们,诱使真正的猎物放松警惕,他们一直把东正牧的照片钉在泼满婴儿鲜血的十字架上一群基督徒夜以继日的重复祷告血咒,以祈求借助神秘的黑皇帝力量,杀死这个潜在的最大威胁。我们接着回到议会当天,我在完成裁决官交代的任务以后,像平常那样没有直接回到裁判所,而是买了很多孩子们礼物,去了圣约翰大教堂后边的孤儿院,那是教廷孤儿院最小的一家,条件差的简直比贫民窟都要糟糕,只有两名年迈的老修女在艰难维持着,需要养活三十个被教廷收养的可怜孩子,他们的父母基本都是在白玫瑰圣战中阵亡的老兵。”
司罗娜说到这里再次停顿,眼神中充满着忧伤与回忆中的恐惧。
“然后呢,你应该接着讲下去,好让我明白你现在的眼神中,为何没有阴冷和傲慢。”李浩有些迫不及待,他是个很善于倾听的男人,状态非常快,他的直觉告诉他,司罗娜身上隐藏的东西,绝不是遭遇与故事那样简单,很可能会石破惊天。…
“好吧先生,先让我喝口热水润润嗓子,您还记得您听到哪里了吗?”司罗娜抱着水杯,边喝边说,似乎很健忘的样子。
“说到“救世孤儿院”,一个比贫民窟还要糟糕的地方。”李浩神情安静,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暗金匕上的黑十字纹饰,他对教廷知识的涉猎值基本为零,只知道几个骇人听闻的名词。对于坚定的无神论者来说,被神圣调查所指控为异端的几率要比亵渎教义被拖进拷问室的几率大的多,这也是年轻贵族们宁愿当个廉价的伪教士,也不想挂着绅士头衔行省政府工作的羁绊所在。**独裁的秩序时代,也是宗教历史演变至今最为严重的两极分化现象,否则著称于世的僧侣骑士团,也不会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底气。
“不过对于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有霉烂黑面包与单薄棉被的地方,就已经能算是天堂了。我在那里停留了大概两个小时,教会孩子们吟唱新的圣歌,我清晰的记得是那《鲜花在那里绽放》。而就在我回到裁判所的时候,我现我随身携带的文件袋不见了,那里边装着会议的详要笔录,以及新一期的“救赎者黑名单”。您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情吗,对于一名银袍执事来说,丢失机密文件的罪责,要比传播异端思想严重的多。我只好连夜返回“救世孤儿院”,动人将哪儿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正如《哈姆雷特》那样,悲剧的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好在裁决官阁下晚上要参加一场宫廷宴会。于是我又有了新的时间,我努力回忆去过的地方,然后全部寻找过去,事实就像刚开始那样,根本没有可回旋的余地,我感觉到希望越来越渺茫,感觉到黑夜与白昼的距离是那样短暂。在第一道晨曦照亮耶路撒冷时,我穿着单薄的教廷银袍,坐在大教堂前方的中央广场上,看着方尖塔顶部愈神圣的十字架,泪流满面。那天我没有回到裁判所,而是躲在废墟公园的角落里,看着太阳落下去,月亮升起来,交替轮回。我想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欣赏我最钟爱的风景。“神圣调查所”的政客们闯进裁判所,把裁决官大人拖进拷问室,他们一向对特权上的落差耿耿于怀,喜欢揪住很多小瑕疵就制造**烦,我被裁判长大人亲自列进叛教者名单,以渎神与泄密的罪责实施追捕。”
“看来你一定是成功逃脱了。”李浩插嘴道,把新泡好的绿茶递到她手中,表情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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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一小会儿()
“没有,因为他们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派出了“暗影”里仅次于“黑光暗杀”的“紫苑小组”。我在逃离罗马国境线的时候被两名成员抓到,而戏剧性的是,她们都认得我,我也认得她们,因为我们是同一期被裁判所收纳的姐妹,你可能不会想象得到,在这个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黑暗世界里,还会有人喊我一声姐姐,她们都不想我被“神圣调查所”的渣滓折磨死,其中一个切断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另一个很残忍的在自己年轻的脸上刻下血痕。含着泪送我离开罗马。我身上没有一分钱,甚至没有一张可用的大6地图,我从降生那天起,从未离开过耶路撒冷,从未过除了教义与圣经之外的书籍。我最羡慕的人不是上帝,而是偷食**的亚当和夏娃,我觉得他们是自由的,他们也应该自由,整个世界都应该自由。在流浪的路上,我认识了很多吟游诗人,跟他们学习写作和演奏风笛,见到了很多我从未见过的自然风景,那绝不是用石板和十字架构成的耶路撒冷所能比拟的。我甚至亲眼目睹了科特美斯战场,看到主教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战争。直到我误打误撞闯进了黑血,收拾掉几个想要欺负我的混蛋,用靠贩卖给佣兵们药剂的钱开了那家小店,我也不懂得经营,也没有客人要进来歇息,只能看着L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着寂寞的邪恶喷泉,以及“红玛丽”里那些目光呆滞的奴隶们。”
司罗娜在述说完整个故事后,显的恬静而又稚嫩,像朵在乌云与大海间穿梭飞行的野百合,找不到能够承载自我的土壤。在她谈论到自由的时候,完全不像是虔诚卑微的基督徒,而是持有颠覆性言论的思想斗士。对于教廷来说,这不仅是信仰反叛,还是后果严重的异端行径,需要被绑在十字架上进行圣火洗礼,才能完全净化灵魂中的罪孽。
“可是女士,你并没有说明刺杀丝蜜儿公主的原因,既然你已经目睹过科特美斯战场,你应该能从逃难者们的嘴中得知一些信息,毕竟你的行为与自由信仰是有背离的,已经背叛教廷的人,是不会对一名可怜的亡国公主痛下杀手的。”李浩揭穿着司罗娜像是故意想要掩饰过去的事实,像名优秀的法庭检事,做的滴水不漏。
司罗娜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表情痛苦的说道:“我没有背叛教廷,我没有,我说过,当时的我被魔鬼占据了灵魂,我以为那样做,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李浩站起来,看着窗外依然璀璨的星空,叹息道:“女士,如果你是试图以这样的回答来蒙混过关,我只能表示遗憾,我得把抉择权交到公主们手里,她们都是贵族,自然有贵族们尖酸刻薄的行事手段。我很想帮你,不过你似乎并不懂得珍惜,比你那两个好姐妹差劲很多。”
司罗娜在次沉默了,她每次回答问题,都要习惯性的进行冥思,不过这对于一名助理执事来讲,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交流习惯,因为在教廷机构,语言是最直接的杀人工具,也是高尚者们公认的游戏模式,其可玩性与程度,丝毫不亚于风靡全世界的“创世记战棋”与利斯塔行权的“巫师棋”。
李浩并不着急,又起身泡了两杯绿茶,看着满地狼藉,嘴角上扬:“如果你能把破坏公物的精力,全部用在提升拆解术等级上,这些破烂魔法陷阱,根本无法阻挡你的自由。”…
稍稍有些幽怨的司罗娜舒展眉头,解释道:“忘记告诉你,只有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我才能全神凝注的制作药剂,这是跟随我多年的习惯。”
李浩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在斯卡特佣兵工会的时候,他就认识很多被级佣兵团**的低中阶药剂师,那些人的精神面貌基本都很糟糕,应该是长期与化学数据打交道形成的职业病,而且越是高阶的药剂师或者炼金术士,就越会做出常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比如制造垃圾堆似的破烂环境,把自己封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金属屋里,这绝对是个有趣儿的职业现象。那么司罗娜所说的大师级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