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历史的尘埃,以现代人的眼光审视,不管是敢打敢拼的科特美斯,还是道貌岸然的海港,亦或者中土排名第1的红盟王朝,战争家们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批优秀的贵族政客,这种在谈判桌上争强斗狠的年代,被冠冕堂皇的称之为——和平年代。
“在我很小的时候,以为世界就像是《格林童话》那样,有邪恶的皇后和美丽的白雪公主,有调皮的蓝精灵和长鼻子的匹诺曹,直到我长大以后才现,原本并不是的故事,结尾都是她们从此过上了幸福又快乐的生活。或许海港并不冷漠,克罗觉迪惧怕的不是战争本身,而是战争带来的那些沉重创伤。一个没有经受过战火洗礼的民族,我们很难说服它去喜欢争执。”
维特庄园花圃旁,埃米尔安静的说完,随手折断一支墨紫色的郁金香,放在鼻子下轻轻嗅敏,她穿着优雅的雪纺公主裙,貂绒花穗小短靴,诱人的像是一块安德莉亚小奶糖。与此气质分明的丝蜜儿,则依旧坚持御姐兼腹黑型女王路线,抬起凝视在地图上的俏美脸蛋,肆无忌惮道:“试着说服让懦夫拿起刀剑和盾牌,那是傻子才应该去做的事儿。尊敬的特维斯先生,按照我们目前的处境,您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吗?”
这位经验巡游骑士似乎早有准备,直视着丝蜜儿的眼睛说道:“红盟帝国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可以深夜乘船偷渡到基督山群岛,在那里稍作休整,绕过海港最边缘的巡航线,直接穿越白杨谷森林,而后红盟国境,或许会有些危险,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丝蜜儿回应道:“听起来还不错,马修斯管家呢,您是我们这儿最有资历的老兵,所以您非言不可。”
老人揉揉犯困的眼睛,喝了口提神的新鲜煮咖啡,慢吞吞道:“公主殿下,您不知道我经营这些花圃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要我选择离开,就像是要去了我的半条命一样。”
他浑浊不堪的眼球盯着月光下的郁金香,每一朵都像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不过丝蜜儿可没有心思听一位老人伤春悲秋,她挥挥手打断这位老臣的哀诉,双腿交叠出玲珑线条,嘴角翘起:“英俊的魔法师先生,你可以用占星术为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指引方向吗?”
缪斯摇摇头,膝盖上摆放着珍藏版的宫廷诗集《钢铁协奏曲》,他认为魔法本身就是件挺感性的事儿,所以喜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很多魔法贤者的私人手札里,经常会出现这种言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会背诵晦涩的查克拉公式,能默写的元素构成理论,可以驾驭规定等级内的花哨技能。而一名伟大的魔法师,更是探索与现,是将现有定律敲碎,加入新的理念进行融合,而不是在遇到问题时,都去查阅《利斯塔大百科全书》。…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我们得准备好充足的茶和小点心。”
于是,一张清晰的秩序大6板块图,几盏廉价的简易魔法灯,公主、佣兵、魔法师、骑士、骨灰级政客,人影摇曳,花香满园。
议论很激烈的持续到破晓,依旧兴奋的李浩喝着埃米尔公主亲自沏盛的绿茶,拿指头戳着地图上某个用橙红色警示标记覆盖的城邦,一本正经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意愿,与其把赌注压在第二片未知的领域里,还不如押在我们自己身上,对于懦夫和客商们来说,“黑血”是上帝禁区,而对于英俊的佣兵和落魄的贵族们来说,却是名副其实的天堂。要知道著名的“狂野部落”佣兵团和市面上身价最高的“黑手盗贼团”,都出自那座神奇的无主之城。第二个很的原因,秩序的笨蛋们绝不会想到,高贵的公主殿下您,会逃窜到那种人吃人的世界里。”
很不可思议的见解,出自很不可思议的人。
这是丝蜜儿在听完后给出的简短评语,她表情慵懒的舒展着腰身,挺挺稍微有些走形的胸脯,打着哈欠道:“不要在我面前提“秩序”这两个字,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君士但丁绑起来,带进我的私人拷问室,准备好皮鞭和蜡烛,开始一场美妙之旅,当然,如果你们有围观的兴趣,随时欢迎。”
李浩摇着头讥讽道:“在这之前你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请去神圣调查所考核教义。”
丝蜜儿妩媚笑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宁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在教廷渣滓们面前出半点声音。”
“狗。日的骑士精神啊。”李浩出崩溃的喊声,在信仰这道选择题前,他一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答案,所以才养成沉闷加不羁的奇怪性格。
“已经决定了吗,沉默的冒险家们,看看我们这支强大的队伍,有来自破败国度的破败公主,有被放逐出境的巡游骑士,有外表英俊内心浩瀚的高阶佣兵,还有未来魔法贤者神秘园的新主人,以及最具重量级的马修斯老车夫,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好犹豫的呢,出吧我的朋友们,借助这美好的晨曦,不要跟海港那群娘娘腔的说再见……”李浩自我陶醉着,他对冒险的期盼程度,丝毫不亚于淫。荡的女人与醇美的红酒。
如果把秩序大6形象化,那罗马就是条无可争议的巨龙,卡萨布兰卡则是栖息在冰原上的白熊,海港是条披着狮子外衣的老狐狸,红盟是危险系数极高的剑齿虎,泰坦则是暴躁不安高举拳头的大金刚,至于罪恶之都“黑血”,则是朵爬满着吸血鬼的大型罂粟花,就连寻常的空气,都飘荡着致命的毒雾。
;
85。黑血()
在挺进“黑血”的路上,缪斯依旧沉醉于诗歌和文集,而不是辅助性的魔法典籍,搞笑的是,在准备私人物品的时候,这位沉默寡言的阴郁青年,竟然搬了整整三木箱的书,没天理的占据着将近一半的车厢空间。队伍中最具军事家底蕴的丝蜜儿,则一刻不停的耕耘在地形图上,用蓝黄橙红四色标记危险指数,以及某些必须绕道走的丘陵和峡谷,她对地图有着堪比洁癖的敏感度,所以每场战事的指挥作战部,都能看到这位女武神的曼妙身影。不过相比枯燥繁琐的数据战,丝蜜儿更喜欢享受军团对峙时的经典画面,在担任分队指挥官的时候,她就有个浩瀚的远大理想,那就是率领属于自己的奔雷骑士团,破狮鹫斩龙鹰,飞越奥林匹斯山脉,挑战罗马帝国的王牌龙骑士,不过在与黑暗南征军的争斗中,78名层层选拔出来的姐妹却尽数夭折。对于人来说,这种创伤都是永恒与无法磨灭的。
李浩与埃米尔并排而坐,听巡游骑士特维斯讲述他被放逐前的故事。每个心中有江湖的孩子,都特别喜欢倾听别人的过往。当特维斯叙述到伊诺贝尔是怎样被秩序一步步逼到绝境沦为异端时,丝蜜儿也停下手中的工作,用鹅毛笔支着下巴插嘴道:“可不可以用几句话评论君士但丁这个人?”
特维斯眼眸黯淡,闪神时敛不住的苦痛加深,抬头道:“我只想说,尖酸刻薄的评论,放在一位野心毫无上限的黑暗执政官身上,都会显的滑稽而可笑,所以我对伊诺贝尔的覆灭和自身的悲惨命运并不感到忧伤,仇恨与愤怒,赞美与贬低,都不适用于一名异端骑士。如果秩序连窝边草都铲除不干净,恐怕早就被泰坦和白蔷薇活吞了。”
丝蜜儿别有深意的微笑着回应道:“你甚至对这位黑暗执政官的所作所为感到钦佩,以此为终身仰望的顶点?”
特维斯考虑片刻,悠然点头。李浩和埃米尔双双沉默,只有缪斯依旧沉浸在文字里,像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这是你的信仰吗?”丝蜜儿追问道,她特别喜欢这种感性的交流方式,与战场上的她判若两人。
“不是,我的信仰在马背上,我为不能战斗者而战。”特维斯斩钉截铁,转化情绪的度比众人猜想的度还快。
“如果我是一名骑士,我绝不会去遵循八大美德,就像一名传教士,绝不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约柜和圣杯。”李浩突然插嘴道,然后又紧接着补充道:“我想表达的是,在“黑血”,的美德与荣耀,都会变的毫无价值,那里有完整严谨的食物链体系,每个角色都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我们总得学会点什么。”
丝蜜儿愣愣神,用手指勾着李浩尖俏的下巴,打趣道:“可爱的小猫咪,不要跟姐姐谈论法则,我也不需要学会什么,我想食物链顶端那个位置,一定很适合栽培漂亮的野菊花。”
李浩眨眨眼睛,无力反驳这位张牙舞爪的女恶魔,欲言又止。他对丝蜜儿的印象,基本是跨越式的上升,每天一个新的高度,所以对这段极具野心家价值观的话,也没有过分惊叹与不解。如果说在海港竞技场,李浩镇场性质的一骑当千已经相当风骚,那丝蜜儿准备要做的事情,就已经脱了风骚的范围,而是不可理喻的疯狂。李浩清楚的知道,她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积攒底牌,培养势力,秘密崛起,夺回被侵占的疆土安宁重新降临科特王国,这应该是段相当费时费力的工作,需要舍弃需要付出,甚至要不择手段。所以她才会收纳异端骑士特维斯,才会毅然选择离开无奈高于虚伪的海港,才会在威廉三世面前绽放枪芒,才会赞同李浩的提议挺进黑血,那绝不是平庸女性应有的魅力与魂魄。…
星光落地时,维特马车缓缓入城,像一匹高傲孤独的野狼,爬向整座城邦最著名的13街区,那里有最正版的“黑血勇者竞技场”,著名的奴隶集市“红玛丽”,古董商们最喜欢光顾的地下黑市,以及数不清的公开赌场与**。
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城邦,没有代表血腥审判的《大宪章》,没有狗。娘养的贵族制度,这里的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梦想,不管结果是净化或者被净化,都乐此不疲的坚持着。
与贵族们审美观不同的是,佣兵们喜欢那种半住宿性质的酒馆,有鱼龙混杂的氛围,有价格公道的酒水,有便宜到以银币计价的职业,以及各种或暴力或有趣儿的热闹可看。当然,这些都仅限于拿不到高阶徽章的苦逼们,不过对于独立佣兵李浩来说,佣兵工会里繁琐的徽章制度,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敛财手段,因为每次进阶考核的时候,考核官们都会借机索要好处,与其把辛苦赚来的钱交到那些人手里,还不如自己留着多跟妩媚性感的酒店老板娘。
尽管维特庄园的金库早已为圣战做出贡献,但这可难不倒善于折腾的李浩,他把维特酒窖里的好东西按照品级、类别、年代识别后重新整理,全部拿到交易市场贩卖给异国酒商,换取了五捆左右的金券,也就是五万枚左右的通用金币,只留下几瓶极具史诗感的惊艳货色,丝蜜儿则很大度的满足了他的小贪心。如果换做是她,很难想到这座空空的庄园里,竟然还能榨取出如此规模的财富,同时又对李浩媲美于宫廷调酒师的葡萄酒识别数而叹服。但她肯定不知道,这位武力值强悍性格自由的佣兵先生,曾经通读过多少本专业书籍,就像缪斯熟记上千个查克拉公式那样痴迷。
每个人活着,都有不可取代的特殊意义,无论是贵族与平民,还是将军与士兵,都有他们只能仰望的地方,也有被别人仰望的地方。
就像埃米尔最英雄是缪斯女皇,而缪斯最英雄则是位神秘园徽章摘取者——卡斯特,利斯塔历代最具传奇性的校长。而同样伟大的两个人,一个信仰战争。一个信仰知识。当他们站在同样高度的山峰上相隔而望时才现,原来每个人都渺小的像粒灰尘。
;
86。梦想()
13街区最好的旅馆叫湛蓝玫瑰,好像是出自某部绝迹的宫廷诗集,经营者是来自于娘娘腔民族的斯洛商人。娘娘腔民族是荒蛮国度对艺术型都市的贬称,西斯洛因为匠神雷昂斯与时尚女恶魔芭芭拉而著称于世,毫不吝啬的说,如果没有这两位秩序级的艺术家存在,那个娘娘腔民族会成为真正的懦夫民族,就像前烽烟时代的白蔷薇公国,只配给罗马教廷提鞋子。
简单的用过晚餐后,李浩回到房间里,享受着侍者送进来的洗脚水,拿核丢灯光下依旧辛勤吸纳知识的阴郁魔法师,打趣道:“看来从科特美斯来的小姑娘们,似乎特别想要拥有你,我能够想象得到她们心中是怎样的迫不及待,想借助你那双神奇的手和那根古怪的魔杖铲除敌党。”
缪斯微笑着点破道:“每一名成功的野心家,都会把底牌的数量与质量放在第一位,每个单纯而幼稚的孩子,都会把糖果和巧克力藏在盒子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野心家先生。”
李浩打了个响指,哈哈笑道:“因为糖果和巧克力,还是藏在肚子里保险。听着哥们儿,萝莉和御姐的可信赖度,要远远越善于算计的佣兵们,我们离开斯卡特,绝对是最成功的一次抉择。你的梦想和我的梦想,正在因为某种感召而实现着,这难道不是种幸福感么?”
缪斯敲着桌子,嘴角上翘:“我承认这是个美好的开端,但幸福感还谈不上,等某天你能把御姐**成一只温顺的波斯猫,我就承认斯卡特小镇最帅的男人,名字叫李浩。”
李浩暗暗起誓,竖起中指狠狠道:“波斯猫会有的,金币会有的,权杖也会有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消化掉这颗味道并不鲜美的橙色橘子,老实交代,持有黑光后,在魔法这条苛责遥远的道路上,你又上升了几个台阶?”
缪斯无所谓的摊摊手,打趣道:“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某位渺小的扈从骑士会彻夜难眠。”
“中阶魔导师?”李浩小心翼翼的猜测道,他是个善于把很多问题往绝处想的偏执狂。
缪斯摇摇头,无所谓的表情,小声道:“在魔法奥义的领域里,能短时间内连续吟诵出三个“绯红审判”,你会不会直接晕倒过去?”
“我会的……”
横躺在地面上双眼冒金星的李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的残废魔法师,真的就像莎士比亚先生的话剧一样,命运中充满着峰回路转的变数。
这是道放在教科书里都略显幼稚的算术题,由范围控制技“蔓藤缠绕”与范围杀伤技“玫瑰电网”融合而成的组合技“绯红审判”x3=大魔导师。
清晨的天空,温婉而又明媚,就像是中土草原上的那样,带着种磅礴厚重的朝气,很难想象这是在以血腥为基调的黑血。奴隶主们早早来到“红玛丽”,身后跟着蚂蚁似的待售“货物”,不管是目光呆滞的男性还是神情麻木的女性,都只穿着条破烂的麻布裤衩,光着脊梁和四肢,用绳子串绑双手,偶有几头伤痕累累的倔驴,还会得到手铐脚链的上遇。它们按照身份背景性别职业的不同,被标记上从二十枚银币到上百枚金币不等的价格,或蹲或站或躺在待售区域内,购买者们的临幸。这些“货物”的来源很难说清,最低级的有无家可归的孤儿和圣战中收获的战俘,高级些的有敌国贵族们的家属和子女,扈从骑士,异端传教士,叛教诗人,甚至暴户老爷们踊跃争抢的名媛淑女。…
李浩少爷站在湛蓝玫瑰旅馆的阳台上,装模作样的对着奴隶们画基督徒手势。他脚下就是著名的L大道和地标建筑“邪恶喷泉”,被外界喻为黑血的罪恶源泉,而全世界敢公然抵抗教皇与亵渎教义的地方,除了被“秩序教皇厅”列为头黑名单的泰坦和死灰不烬的白蔷薇,就只有耀眼的“黑血”了,邪恶喷泉的设计者身份不详,它的建筑年代从残缺文献上查阅,至少也得追溯到烽烟时代以前,因为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