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作在小摊看东西的李浩清楚这下自己三人真的暴露了,再靠以前的方法出都城怕是已经不靠谱。
入夜攀登出城?
李浩抬头瞧了瞧数十丈高的巨大的城墙,城墙之上有许多的士兵来回巡逻。瞧他们这架势,恐怕入夜之后也会有高手坐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派人到城中搜查,不知道他们够不够狠。
“玩得累了,去找家旅店住下吧。”
李浩放下手中一件小皮鼓,返身而回。
另外再找了个二流的旅馆,三人齐聚一间小房,李浩忽然对六公主道:“师兄,你惹的事你来处理,你就回家吧,要不然我们出不了城了。”
六公主笑得比春花还要灿烂,好像事不关己,不以为意的道:“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要不师弟跟着我一起回家享享福?这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回去享受一下也是好的。”
李浩翻翻白眼,道:“你不是自称是什么神童,聪慧无双,那你想个法子怎么出去吧。”
“神童是别人叫的,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啊?”六公主笑得像极了狡诈的狐狸,抿抿嘴,又道:“再说,师弟可比我厉害得多,名声在江湖传的神乎其神,那么就再表现一下给我看看吧?”
李浩被她呛得不行,很干脆转头不再去瞧她,雪月儿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却是不言,心里却在想,如果是自己,该怎么逃出去呢?
皱眉想了足足有半住香,想的脑袋都发疼了,依然是这毫无头绪。站起来晃晃脑袋,苦笑着瞧着依然在皱眉的李浩,暗道就算被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坏事,再说还有诡计多端的李浩在这,哪里用得到她瞎操心?
“我先去叫些酒菜,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雪月儿想通这一点,微笑着出身去门外。
“我跟你一起去!等会,我们一起去街上玩玩吧,好不容易来趟都城,不玩得尽兴,可对不住自己。”
六公主快步跟在雪月儿身后,独留李浩一人在屋里伤脑筋。
出了房门,六公主笑得更加的开心了,雪月儿忽然道:“只怕他们会到这来。”
言下之意,就是到时李浩真想不出办法,被他们追寻过来,你就玩火焚身吧。
六公主依然笑得极为开心,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一会我们去文海路瞧瞧好不好?”
文海路里的店铺都是卖些书生用品的,雪月儿这时才想起六公主小时候对书画诗词才更感兴趣,只是后来才改练武。这时已经结婚,是不是就要松懈下来了?
看六公主极为意动,雪月儿不忍扫了她的兴,点点头道:“好,就是不知道师弟会不会一起去?”
六公主颇为霸气的笑道:“他不去就拉他去,哪里由得他作主?师弟就得听师兄的不是?”
话声刚刚落下,李浩从房中走了出来道:“我不去了,我晚上还有点事,我要去外面买些东西。”
六公主道:“好,我们先去文海路看看,再去陪你办事。”
“不去!”
李浩很干脆的回绝。
“那就别想去办事。”
六公主大反往常百依百顺的模样,此时专门与李浩抬杠,什么都对着来。
李浩大为头疼的皱了皱眉,恼怒的道:“你惹的事不自己解决,还要破坏我的事情?”
六公主笑道:“没有这么早找上门来,怕什么?既然来了,就得多玩几天,要不然真白来了。或者,你想陪我回家。”
这一下,六公主彻底的改变主意了,直接威胁。
李浩与雪月儿忽然觉得头脑不够用了,不知道六公主这是受了哪门子刺激,想报复当初逼她山贼?想报复这一路让她受的苦头?还是,她真的想回家了?
两人真的猜不透。
李浩瞬间又恢复了冷静,冷然的道:“好,那就多玩几日。”
用过晚餐回房,忽然想起一事,李浩道:“福香楼的三匹马够神骏的,送给酒楼掌柜的太不值,让艾撒切尔他们去收了吧,师兄写两封信送过去吧。”
“守财奴!”
六公主吐了吐舌,朝李浩扮了个鬼脸。
当下,按照李浩的意思,雪月儿书了一封大陆那边文字的书信,还有一封去酒楼提马的书信。
写完像蚂蚁爬似的书信,雪月儿笑道:“许久没有写这字了,都快记不得了。”
六公主却是大感兴趣的道:“师兄,你教我学这字好不?”
雪月儿奇怪的问她:“为什么想学?”
“我们可能以后还要去那边,我不想去当木头人。”
听着这话,雪月儿点点头道:“好,只要你不嫌烦。”
李浩的态度只有两字,“撑的!”
入夜,三人梳洗一新,全部都作清雅文士打扮,缓步逛向文海路。
那两封信放一张较大的信封里,李浩在街上随意叫了位伙计打扮的小厮,赏了五两辛苦费。那小厮连声称谢,欢天喜地的跑了去,跑得比兔子还快,连身上的货物都顾不得先交回店铺交差。
越近文海路,里面的文人墨客越来越多,偶尔还有几位面相清丽的女子与来此,不知道是否想暗中留意有没有惊艳才子,搏个姻缘。
李浩彻底静下心来,干脆耐着性子与六公主逛了一家又一家的书画店。六公主对一些画评头论足的,时而赞叹一两句,却是一幅也不买,瞧得掌柜的与李浩同样的不耐。
偏偏,他还不敢出言得罪,毕竟这些文人虽然寒酸,但有朝一日得势,也不是他承受得起报复的。
嗯,李浩三人现在在掌柜的眼中就是那种好面子,买件较好的长袍强撑门面,囊中羞涩,却又有几分才华的那种。
167()
大概是看出了掌柜的还有李浩的不耐,六公主朗声道:“两位兄弟,咱们搬到这边来住吧,离画店近些可以时常过来看。”
敢情,她是将这画店当作自家存画的免费柜台,偏偏还说得这般的理直气壮。
掌柜的更加的尴尬,到底控制了彻底要暴走骂人的心情,微笑着道:“读书之人自然得住的离这近一些,如果这位小哥如果能够画上几幅很好的画,也可以交由三店代售。”
噗哧
雪月儿抿嘴轻笑,好笑的看着这下轮到六公主吃瘪的模样。
“哈哈……”
李浩直接暴笑,哪里有半点收敛,气得六公主当真差点暴走。
六公主很快的恢复神情,微笑着道:“小生作品还有些生疏,只怕入不得掌柜的小店,不过再待些时日,肯定能够画得出像店中一样的精品,到时再来劳烦店家。”
一般放在这各店中卖的,都是一些稍微较好的画作,卖不出什么价钱,更谈不是精品。精品极的画,都是富商等人从有名画师手里买的,很少经这种小店。这点,掌柜的当然也不会说。
掌柜的道:“好说好说,那就祝小哥的丹青之技早日大成。”
如此一来,六公主本来就不算厚的脸皮泛红,坚持了没多久,赶紧出了店门。顺便还收了些极差的白纸,道是回去练画之用。
本来,六公主是想买些特等宣纸的,事情演化成这样,自然是不可能再买的。
拿着那卷差劲的画纸,盯着李浩笑得极为开心,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忽然将画纸往李浩手里一塞,又进了一家店铺,继续开始欣赏里面的字画。
这下李浩可笑不出了,又苦着脸在一旁等候。
画中虽美,但哪里比得过真实情景?字虽漂亮,又哪里比得过各地牌匾上所书的?
直玩到夜色凄凉,行人渐少,店铺先后关门,六公主才放过李浩两人。以至于,李浩二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陪她逛街,哪怕她再以回家享福威胁。
这一晚过后,李浩三人背着包裹,缓步走向一家药店,购买了一些药材。东一家买一点点,西一家买一点点,根本不成药方,这让店家瞧得极为疑心,不知道他买这药材究竟要做什么。
买好药材,李浩借来一个药碾,细细的按照记忆这中秘方细细的研磨成粉。
六公主不知道李浩在做什么,那些药材更不认识,不由大为好奇,李浩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就是沉默不言,不告诉她要做什么。
等药材全部凑齐,雪月儿跟随李浩两年,却是猜了个大概,笑道:“师弟,这么做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
六公主忙问道:“师兄,师弟要做什么?”
“迷香。”雪月儿微笑着回道。
六公主捧腹大笑,道:“师弟,你也太坏了,就不怕被人惹来更多的人追杀?”
“总比跟你回家的自在。”
李浩继续捣鼓着那一大堆的药粉,六公主与雪月儿干脆在一旁练字,拿来作画终究是浪费了,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专长。
全城封锁的第二日,各大客栈开始有捕快来询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入住,并留下了人手监视每一个旅店。
奈何李浩棋高一着,在入城的第二日,竟然在离艾丁山货店附近,花了大手笔,直接用五千两纹银买下了一座小庄园入住。并且还找了两位下人服伺,一幅打算长住的模样。
不过那一些小蟊贼大匪首这番又倒足了霉,不少人落网。这李浩两人或许就是他们克星,来两次都城,就有两大批匪徒蟊贼受牵连落网。
到第三日后,街道之上来往的巡逻卫兵更多了,更不用提那些微服查探的主。
真的不能再拖了,反正他们已经玩得差不多。
这日傍晚,李浩吩咐新找来的下人去请一辆马车进来。
第四日清晨,骄阳初起,天际一片金黄灿烂,洒落满城,带走一些淡淡的雾气,路上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的从李浩新买的庄园之中驶出,得儿得儿的马蹄声响起,和着车轮轱辘刺耳的咕嘟声,慢慢的往北城门而去。
城门里守卫的卫兵极多,足足有近百之数,这还不数城墙之上的那些。
清晨的城门前风极大,吹得城墙之上一杆杆明黄色旗帜猎猎作响,吹得人浑身发冷,许多的人都缩着脖子不停的等着,不停的咒骂哪位该死的家伙祸害不浅,害得大家跟着受罪。
进出城的人不在少数,这辆马车混在出城人流中慢慢的候着。
趁着等候的功夫,驾马车的三角脸干巴老头,身穿厚厚灰布袄子,看着眼前这人流,干脆掏出一管旱烟,塞上一抹烟丝,用火石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大口灰白色烟雾,神情悠闲自得。
车轮缓缓移动,很快轮到他了,守城的卫兵喝令道:“下来。”
干巴老头将烟管往腰带上一插,跳下车来道:“这位兵爷,这车里装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行李,您尽管瞧好了。”
一名卫兵拉过干巴老头在一旁仔细搜查,另外一位卫兵钻进车厢里检查。
干巴老头怕他偷偷的克扣一些东西,到时被雇主责骂,被卫兵搜查的时候,两只眼睛不停的盯着那名卫兵的动作。
车厢里面是两口大箱子,没有上锁,里面装的是一些绫罗绸缎,卫兵仔细的打开来瞧得仔细,没有凶手,也没有隐藏凶器。
唯一有些古怪的地方在于,里面竟然还有一块牌,上书几字——李承之灵位,灵牌前面还有两棵白烛点着,被车厢吹进来的风吹得火苗一闪一闪的。
“这是什么?”
守城的卫兵大感晦气,却又不得不问,或许纯粹只是信口而言。因为他看过灵牌之后,就将布缦放下跳了下来。
他没有看清的是,他进车厢的时候,寻常那蜡烛火焰是红白色的,那蜡烛却是蓝青色的。
干巴老头道:“不清楚,雇主有吩咐过,不要随便透风。”
“赶紧走吧,真是费功夫。”
没有要找的东西,只是有些古怪与晦气,卫兵摆手放行,脸色有点不好看。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与牛拉的车没有两样,但这并不影响后面的出来,自然没有人去指责他,何况城门外的大道足够宽,足够五六辆马车并排而行。
清风吹过,老厢之中忽然飘出极为好闻的香味,如兰似麝,又像是寺庙里烧的檀香味儿,让人感到很舒适,很温暖。
渐渐的,车厢里飘出的青烟越来越大,顺着城门口的清风往里吹过,淡淡的飘出老远。
“车厢里有些什么啊,怎么会有烟飘出来?”
“车里点了炉檀香?”
……
后面等候的众人忍不住猜测,卫兵倒是不以为意,以为只是正常的烛火带起的青烟。
紧接着这辆马车后面不久,又有一辆马车到城门前。
“今朝的马车真多,不会里面又放着两口箱子吧?”
守城的卫兵忍不住嘀咕,要是多来几辆岂不要累死。
“不是两只箱子。”
不等卫兵松口气,尖瘦脸孔的马车夫嘿嘿一笑道:“是四只箱子,雇主言道箱子搽了毒的,我可没带解药,兵爷就不要打开了!”
想到自己当时就不信,只用一只手指点了点,就痛得惨嚎不止,手指变得火烧一般的漆黑,好在雇主立即给了解药,才解除他的痛苦。
卫兵脸色一变,斥道:“哼,想包藏罪犯逃出城,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其余的卫兵立即神情戒备的盯着车夫与车厢。马车夫嘿嘿一笑,懒得与他争辩。
车缦掀开,里面露出四只半尺长狭长箱子,箱子上还扣把极小的铜锁,把人斩下一只胳膊也不可能放得下,哪里可能藏人。
卫兵如释重负吐了口气,问道:“哈哈……我还以为是大箱子呢,原来这般的小。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
车夫摇头道:“不知道,雇主没有说,小的只是一个车夫,哪里敢多问。”
不是他不敢问,是被毒得怕了,估计里面也是装的毒蛇毒虫之类。这些东西对他们有若珍宝,自己等人就是避之不及了。
再想到雇主当时阴森可怕的嘿嘿冷笑,车夫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车夫见这卫兵想打开来瞧又不敢,偏又不放行,笑道:“既然没有岳爷们要找的东西,那么可以走了吧?”
“这箱子真有毒?”
卫兵忽然意动,用手中刀鞘碰了碰这箱子,他还真不敢用手去碰。轻轻的推了推,箱子竟然还不会动。
难道里面装的是金银?卫兵心里兴奋的砰砰猛跳,就好像这些金银已经入了自己的手,手中的紧握的刀鞘不自觉的用的力气更加大了一些,把较沉的小箱子推动了一点点。
砰!
猛然一声巨响,箱子下冒出一大团的青烟,瞬间向外炸散。
“啊!这下惨了!”
车夫怪叫一声,立即弃车而逃,拼命的往城外逃去。不过这烟势像是被炸药激起,速度极快,车夫本来就离车厢有三尺左右远,更兼车厢口不是直对着他,仍然不能逃脱,有些许烟雾吸入鼻中,隐隐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砰砰砰
随着那一声爆炸声之后,又接连响起了三声爆炸声,将车厢两旁的布缦震得哗哗作响,车厢不停的晃动。整个车厢一大团的灰白色的烟雾滚滚而出,瞬间袭卷整个城门楼洞,充斥在整个门洞里。再经往城里吹的清风吹拂,后面排队等出城的,还有刚刚进城的一大群人,霎时被这灰白色的烟雾包裹。
站在车厢口的卫兵首当其冲,烟雾直接呛进他嘴里,一下入了半肚子的灰烟,很干脆的双眼闭起,直接像根木雕泥塑一般的摔倒在地。
他旁边的那些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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