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鹰吉尔笑道:“你们几个,跟韩泽吉尔老匠师去挑几桶最好的酒来,一样一桶。”
一位老者立即带了数名健壮的小伙子,一齐向船上行去,指挥搬动下来四个两人合抱的大木桶,一个小桶,还有三个小木箱子,放在几名士兵匆匆赶来的马车上。
连王爷指着那四方的小木箱问道:“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鹰吉尔笑道:“大漠特产的新鲜瓜果等。”
连王爷点点头道:“哈哈,少堡主真会做买卖,刚刚还只是几桶酒,现在又来了几箱特产。不过也好,本王就多尝尝你们那边的特产是什么滋味。”
除了一位老技师,还有四名侍卫,绝大多数的武师随军队暂时歇营在临时准备的一个帐蓬中。
连王爷一声令下,载着酒桶的马车轱辘缓缓移动,开始向着王府行去,这码头的明亮火把方阵,也渐渐散了,成蛇形向着城郊的军营行去。
原本属于沙鹰堡的大货船上,绣着苍鹰的船帆已经放了下来,只有一张巨大的旗风依然挂在上面猎猎作响。原本由沙鹰堡武师守卫的船里船外,现在换上了披盔带甲,执刀挺枪的百人队。
他们要彻夜不眠,精神抖擞的守候着每一个角落,直到白日的另一队过来轮换。
路途中,连王爷有些问岩狮道:“素闻黄沙大漠,风暴时起,不通车马,行人难过,这一大桶的美酒又是怎么运出来的?”
岩狮哈哈大笑道:“王爷这问得有些可笑,不过王爷没有到过大漠,当然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这些美酒,并不是直接从沙鹰堡运送出来的,而是在罕定大漠边缘的一个小沙谷之中酿造出来的。那里气温与大漠一样,是一片难得的小绿洲,四季盛产甜美的瓜果,那里的酿酒作坊自然也就不少。这韩泽老儿,就是沙鹰堡在那负责的一个酿酒老匠师。”
连王爷哑然失笑道:“本王还以为这酒是横穿整个大漠运送出来的!听闻那片大漠葬送了不少江湖豪杰,穿越一次要多少时日?”
岩狮笑骂道:“什么江湖豪杰,一群闻腥而动的败类!不过那地方葬送他们,也算对得住他们一身的血腥了。穿越的时日忘记了,好似要近一个月的吧!里面的气候变化,真不是人受的!老夫至今想起,还有些后怕!”
提到穿越大漠的凶险,练就绝世神功的岩狮也是摇头不迭,一幅心有戚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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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王爷哈哈大笑道:“原来也有岩兄怕的东西!既然怕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干脆留在小弟府中,顺便教你的那顽皮徒弟!”
岩狮摆手道:“王爷说笑了,愚兄又未修仙成神,怕的东西多了去!比如那骇人的风暴,涛天的巨浪,任你神功盖世,陷在里面,砸不死,也得溺死。老夫最近收的徒弟,也就这顽皮小子,哪里还有王爷要愚兄管教的徒弟?”
连王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鹰吉尔少堡主。
连王爷笑道:“恭喜岩兄再收佳徒!王府之中怎么就没有了,瑶儿那疯丫头不是已经拜入岩兄门下?”
岩狮摆手摇头笑道:“王爷说笑了,那小娃娃身子娇贵着呢,愚兄并未教他任何功法心诀。”
连王爷诧异的道:“怎么可能,那疯丫头撇下诗书,整日里除了练剑,还不时的狂练外功,并且命人搜来药材熬来日日药浴。时隔一年,外功与内功都俱有不错的长进,做岩兄的弟子也不错啊。”
岩狮哈哈大笑的指着连王爷道:“王爷,该不会你是怕那小子偷偷来救人,自己没信心监押住,就要愚兄为你守着这孩子,不让她乱跑吧!”
连王爷尴尬的道:“什么也瞒不过岩兄!岩兄不知道,这疯丫头最近目无尊长,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唉!”
岩狮笑道:“能让王爷如此生气,究竟是什么事?”
连王爷气愤的道:“这丫头扮成环儿,借口出去权王府游玩数日,竟然瞒着本王,偷偷的私自成亲。本来回来,已经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与留在她阁中的环儿换过了人。今日忽然就命丫环梳妆成了已婚女子的发髻,摆明了她已经成功的瞒着本王偷偷出去,而且成了婚才回来,向本王挑战,本王如何能不怒?”
岩狮笑道:“这娃娃,与那小凶将一般,足智多谋,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啊!两人凑在一起,还真是天生一对。”
岩狮此言一出,跟随而来的四名武师之中的一人禁不住身子微颤,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连王爷叹道:“本来凭那小子的智谋与武艺,就算他犯下重大的过错,本王也不是不答应将本王的心肝宝贝嫁给他,招他为驸马。可他不仅先伤害侄女,还偷偷的将瑶儿骗出王府,私下成婚,压根就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欺人太甚!而且,从瑶儿的口风中探听到,她闻听到婚期才匆忙赶去的,那么她过去抢婚,就是二女共事一夫,这简直是对王室的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车缓慢,经过几柱香的时辰,也来到了王府之前。
鹰吉尔与岩狮、米娅等三名贵客,与王爷等人一起从前门进去,老匠师与四名武师则押着酒桶从后门进去,抬了进去。
进门,连王爷忽然想起一事,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要酿酒的匠师亲自过来,他们通常不是只留在酿酒作坊里作业的吗?”
鹰吉尔笑道:“本堡的酿酒老匠师师,并不止一名,并不影响作坊的正常酿酒。另外……”
鹰吉尔闭口不言,连王爷笑道:“想与这边的匠师比较一番,偷学技艺吧?”
鹰吉尔点头道:“王爷精明,一猜就中!”
连王爷道:“仅是卖酒,当然只要派一个负责卖酒的掌柜过来就行。带个老匠师过来,那可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岩狮赞道:“王爷风采一如当年,机智多谋,明察秋毫,令愚兄佩服啊!”
连王爷笑道:“岩兄那盖世神功,小弟更是极为佩服。一技在手,天下横行,也不用担心项上头颅哪日会不保。”
岩狮摇头道:“王爷说笑了,如今太平盛世,兵战不起,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蟊贼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连王爷笑道:“世事难料,将来之事,谁又能预料呢?不谈此事,本王今日当摆宴庆祝,好好岩兄的归来接风洗尘。”
众人刚刚坐上巨大的餐桌,立即有许多的妙龄侍女,端着一盆盆的热菜冷盆,如穿花蝴蝶一般将菜端了上来。
后面,那酿酒老匠师与四名武师一起,跟在几名侍女的身后走了进来,安排在殿外的下堂。
那侍女手中提的,就是一壶壶的美酒与各式新鲜的奇异瓜果,瓜果晒成的果脯,蜜饯,还有奶酪等特产。
那些呈上来之前,由一位年老的太监,用银针一一试过,尝过,切成数份装盆,才由侍女送上了餐桌。
大厅之上红烛点起,灯光通明有若白昼,耀得满桌的金银餐具闪闪发光,满室生辉。衬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瓜果与菜点,与红白之色的香醇美酒,光瞧着色彩已经令人食指大动,再飘起浓浓的菜香,瓜香,酒香,还未下箸,已经诱得人口水吞咽不已。
大殿之下,丝竹之音响起,数名舞女的身姿随乐声跳动旋转。
菜香酒醇,乐美舞妙,如此繁华热闹的宴会,在这夜半三更,众人安睡的时刻举行,也只有这种王府等大户才会有此反常的大动静。
连王爷接过侍女倒的一杯鲜红如血的葡萄酒,轻轻的抿了口,点头赞道:“入口甘甜,微微带酸,果味淡然,口感润滑,口齿余香。瞧着鲜红如血,够霸气的,以为酒劲极辣,其实不然,这酒更适合女儿家饮用。”
“不过喝这酒,就会想起以前在阵前厮杀,那鲜血飞溅的惨烈的情景!想想,就有种热血上涌的念头!”
连王爷缅怀过去,摇头晃脑一阵,一口将一杯酒全部喝干,慢慢口味着其中的感觉,点头笑道:“噫,温醇之中,犹带着一丝冰咧的微酸味感,比之本朝所产的葡萄酒稍有不同。”
岩狮笑道:“美酒之中,带着鲜红色的,本来就不多,喝这酒,确实会时常想起一起的厮杀情景,想想当初年少冲动,至今想来不感觉有些可笑。”
品过一杯葡萄酒,侍女立即端来一杯白色的羊奶酒,倒来就有种淡淡的奶香味儿,生鲜诱人。
大喝一口,慢慢的品尝着,连王摇头爷笑道:“味道失之甘美,浓香劲淡,还是微酸。这个用来当汤水喝不错,哈哈!”
鹰吉尔笑道:“这个是用来当开胃酒的,不思饮食的时候,可以用这酒补补。”
再一杯,马奶酒,连王爷见是同样是奶白色的,一口透底。
“咳咳咳……”
连王爷辣得咳嗽一阵,侍女忙在一旁为他拍背。
等缓过劲来,连王爷摇头苦笑道:“这酒怎么这么辣?够劲!同样的奶白色,这是要骗本王啊!”
鹰吉尔笑道:“王爷太性急了!本公子未道出酒性,本以为王爷依然是慢慢品,谁知道这下就一口喝干了呢!”
连王爷苦笑着道:“肚腹肠中烧,这味够猛够劲!想来是用来冷日取暖用的吧!”
再一杯,果香淡淡,连王爷干脆先不喝了,笑问道:“这杯又是什么酒?能不能一口喝干的?”
岩狮乐得大笑,米娅掩嘴轻笑。
鹰吉尔笑道:“这杯用来慢慢品的。这酒叫索罗果酒,亦称怪味酒,酸甜苦辣涩俱全,困倦时醒神用不错!”
连王爷点点头,轻轻的抿了口,入口辛辣苦涩,连王爷两道浓眉霎时间弄的纠结在了一起,哽着脖子吞了下去,摇头咂舌道:“这是在边吃辣子吞黄连啊!”
“哈哈,这表情逗,笑死愚兄了!”
早已经在一旁等着瞧他表情的岩狮,当即暴笑不止,声震大殿,遥传夜空。
连王爷又道:“酸酸涩涩的,像是在喝醋了!口齿带甜,回味绵长,之像在喝甘草汤了!这味道怪,真的怪异之极!哈哈,这酒本王喜欢!独一无二啊,少堡主此番带来多少?本王全部买了!”
鹰吉尔笑道:“这种果子产量不高,酿的酒自然少,这带来的一小桶,就是这种酒。特索罗果酒一小桶售价千两,本船只有三小桶;上等的一桶售价五百两,有五桶;中等的一桶一百两,十桶,劣等的就不敢带过来做亏本生意了。”
连王爷笑道:“区区六千五百两纹银而已,本王全要了!其他的,酉甲,你瞧着买多少合适?”
一个富态的管家点头道:“葡萄酒颜色鲜艳,味道酸甜可口,女子喜欢,小儿亦能饮用适量,暂时可以购买十桶。马奶酒苦辣,后劲十足,可以购置一两桶驱寒用。这个若是战时购买的数量,肯定要大。羊奶酒开胃,饮食兼用,五桶合适。”
连王爷点点头道:“这数量合适,就按你说的数量购买。不过,那马奶酒也购置十桶吧!”
鹰吉尔心花怒放的道:“葡萄酒特等的一大桶两百斤,八百两一桶;马奶酒与羊姐酒,特等的都是一大桶千两,共计是二万九千五百两。其他的瓜果蜜饯呢?这些东西要便宜了些。”
连王爷笑道:“好家伙,区区几桶酒,就快顶得上本王一州的赋银了!”
鹰吉尔笑道:“怎么可能,王爷这连州城如此繁华,一年的赋银肯定不少!”
连王爷忽然哈哈大笑道:“对了,少堡主的税银还没交,酒水税银高,得先扣个一千两!酉甲,记得到时报备官衙。”
鹰吉尔笑道:“那么就只有两万八千五百两了!先别忙着扣啊,至少先足三万两纹银再谈吧!”
连王爷摇头笑道:“蜜饯瓜果,东西太小,本王不拿主意,全由管家定数量吧,不过千万别给本王真凑上一年赋银!”
鹰吉尔又道:“王爷不尝味道,他们如何能够知道要买多少?”
连王爷叹道:“好好的一个武林世家弟子,学什么奸商,净知道赚这绳头小利,还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本王这是引狼入室啊!”
兴许连王爷难得如此和蔼,美酒尝过已经下了定论。一众王子就跟着品头论足,慢慢品尝着那桌的瓜果,瞧瞧有没有必要购买一些。
天色太晚,许多人已经睡下,餐桌之上并未有女眷相陪。
尝过酒的滋味之后,连王爷开始与岩狮叙旧,一边慢慢喝着酒,喝的是那种鲜红若血的葡萄酒。
殿下的那些舞女的舞姿与丝乐,除了吸引了鹰吉尔的目光,米娅偶尔会好奇的瞧瞧,整个大殿之中没什么人用心的去观赏。众王子忙着品尝各式新酒与瓜果蜜饯,连王爷在与岩狮在高谈阔论。
吃喝几个时辰的酒,殿堂外的老匠师禁不住旅途的疲劳,呵欠连天,率先向侍女要求带路去睡觉歇息。他这一出言,另个的四名武师立即起座告辞,都要去洗浴睡眠。
见到他们离开,坚持不住的米娅也跟着起身告罪,立即有人侍女带她去贵客房歇息。大殿之上,那数名王子兴奋劲一过,面面相觑,望着首座的王爷与旁边的岩狮欲言又止。
连王爷略起酒劲,哈哈大笑道:“众王儿累了,就都去睡吧!久别重逢,本王要与岩兄一醉方休!”
众王子顿时都告退出去安歇,鹰吉尔瞧了瞧,还是去安歇了。大殿之上,顿时只剩下连王爷与岩狮两人,依然在畅快的通宵痛饮。
殿下,那无人问津的舞女早已经撤下了。
客房之中,领路的侍女头往回走了不远,室内两名黄发碧眼鹰钩鼻的武师就凑耳在嘀咕着,声音低胜蚊鸣,在悉索的脱衣声中,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旁人自然无法偷听到。
“古弟,今夜救人?”
“不急,先睡觉,摸清虚实再动手不迟。”
然后是传来的就是一阵悉索之音,半晌没了动静。过了片刻,一阵均匀的呼吸传来了。
隔壁的另一室一男子音同样以极低的声音道:“厉害,果然厉害!”
另一人道:“睡觉,别坏了公子的大事,到时你吃罪不起!”
然后,这一室也没有了动静。
另外一室的老匠师,刚刚进去没有多久,就传来一阵响亮的鼻鼾声。
寂静的夜空,远远的还传来一两轻微的笑声,在夜空中随意飘荡。隔的远了,终究不够响亮,挽不住困倦的人进入睡梦的势头。
王府另外一处的上房旁的浴室之中,米娅在侍女侍候洗浴着,面纱摘下,绝美的脸容展现,雪白娇嫩,五官精致,眉清目秀,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美,耀花了两名侍女的眼睛。
等到衣裙尽褪,巨峰细腰雪-臀玉腿,前凸后翘,雪白匀称,多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刚刚恰到好处的美,惊为天仙下凡。
鹰吉尔带着兴奋的神情,撵走侍女的侍奉,自己飞快的洗浴干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直到进入梦乡,他的嘴角依然是微微上扬的,不知道是庆祝今日在王府的生意成功,还是另有其他美事。
他刚刚入眠,米娅才慵懒的在侍女搀扶下回到了卧房歇息,虽然人生地不熟,困倦上涌,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前殿会客的大厅之中,两旁的残烛泪花斑斑,火焰暴闪,在众多烛光之中,大厅亮如昼,也就没有了时明时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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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餐桌上杯盆狼藉,下面多余的盆盏已经收起,只留了连王爷与岩狮面前一大桌的。喝了数个时辰,天将破晓,他们依然豪兴大发的在那喝酒阔谈,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