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干笑了笑,一副心虚模样:“好了,反正是皆大欢喜了,你就别生气了!如今有了种牛痘的法子,可是造福天下的大好事儿呢。”
玄烨怒哼一声:“你既知道有这种法子,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朕?!”
苏帘小声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芬儿立下不世奇功。”
“不世奇功?哼!不世奇功!!!”玄烨大吼一声,喷了苏帘一脸唾沫星子。
苏帘瘪着脸忙擦了擦,只听玄烨继续张牙舞爪的吼叫道:“好一个不世奇功!!你就不会事先与朕说清楚吗?!这种危险的事情,大可找些死囚来试验!!你倒是好,为了个不世奇功,便叫芬儿去胡闹!!你若是与朕细细说了,莫非朕自己还会昧下这不世奇功吗?!!”
苏帘被他吼地耳膜发麻,只是到底心虚着,也没敢反驳,只好露出一副我有罪,我罪大恶极的模样。
待到玄烨略消了几分火气,苏帘忙亲自断了一盏杨河春绿茶上前,要多乖顺又多乖顺。
芬儿也赶忙识趣地认错道:“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该瞒着汗阿玛!汗阿玛您消消气,女儿再也不敢了。”
芬儿认真又含泪的认错态度,叫玄烨还算满意,他便瞥了一眼苏帘。
苏帘眉头一凸,虽然心里极度不爽,还是低下头弱弱道:“我错了……”
玄烨哼了一声,显然对简简单单的“我错了”仨字觉得相当不够,于是将手里的珐琅云龙茶盏碰一声撩在了炕几上。
苏帘只得把自己的脑门子再压低了三十度,一副谦卑模样,无比虔诚地道:“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指天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若是再犯,叫我叫我天打五雷轰!!”
“胡说八道些什么?!!”本来听着前头二句的时候,玄烨还是挺满意的,可“天打五雷轰”这几个字一出口,玄烨嗖地就变色了,“天罚之事,也是可以随便拿来诅咒发誓的?!”
虽然又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但是苏帘可以感受到玄烨怒吼声中的关切之意,神色不由柔缓了下来,毕竟这个时代和天花有关的所有事情,都是极为危险的,玄烨生气,是因为太爱护在在意芬儿这个女儿,想通了这些,便也觉得没什么可郁闷生气的了。
苏帘是不生闷气了,可是玄烨却是气性大的,卯足了劲一连十几日都住在养心殿,把苏帘独个儿给冷在了乾清宫。
这下子苏帘又郁闷了,世人都说女人爱小心眼,怎么这大老爷们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小心眼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苏帘侍寝(上)
虽然玄烨还在冷着苏帘,但是手底下该办的事儿,却没半分压下,尤其是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大事,更是十分上心。
玄烨先是下旨选用了一匹死囚去验证牛痘是否可行,毕竟扎喇芬虽然种牛痘成功,但是这种成功却未必遇上人痘来袭便不会再度感染。正值蜀中一带月前爆发过一次规模不小的天花,不过因封城即使,并未酿成大祸,玄烨也派出了八百里快急叫取来了染了天花痘痂的血衣,披在种过牛痘的死囚身上。
结果,自然是没有再度被感染。
紧接着,玄烨再为芬儿造势,一时间大好的名声,什么活佛观世音的泼天赞誉便涌向了芬儿,不消三日,都察院御史便上折子,请玄烨封和硕温宪公主为固伦公主,以彰显其济世功勋。舜安颜则立刻会意地上折子推辞,说全都是自己老丈人教导的功劳,不是自己公主老婆的功劳,所以不敢承受如此荣耀!然后,整个都察院再度联名上折子请封五公主,玄烨再三推辞不过,终于下诏册封。
这么一捣鼓折腾的,直到圣旨降下来,便已经是夏天了,而册封圣旨虽下,但册封的日子却要交由钦天监选择吉日,内务府督办册封大礼的细节,果然最快也要秋末才能正式告祭宗庙,行册封礼。
不过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是芬儿晋封固伦公主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可是苏帘更忧愁的是,和玄烨的关系,到底要怎样才能和好,这点真真叫她捉急的智商不够用的了。
这个时候,魏珠这个深谙圣意的奴才便出了个好注意给苏帘。
这一日,玄烨刚独自用过了午膳,打算继续批阅奏折的时候。魏珠弓着身子小步匆匆进来,磕头道:“皇上,敬事房求见。”
玄烨脸色顿时板得有些难看,“狗奴才!!谁叫你传敬事房过来的?!还不快跟朕撵走!!”
魏珠连忙碰碰磕了三个头,哆哆嗦嗦道:“回皇上话,是苏娘娘吩咐奴才做的!”
玄烨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手里的奏折啪一声撩在了案上:“她这是什么意思?!!!”——用敬事房来试探朕吗?!!
魏珠连忙道:“皇上息怒!!敬事房只送了一张绿头牌来!皇上您看了,便知道了!”
玄烨脸上一怔,一张绿头牌……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那这一张该不会是——玄烨脸上的怒容顿时消无得一干二净。顿时便多了几许玩味之色,淡淡道:“是吗?那就传吧!”
魏珠忙欢喜地磕了个头,扬声道一声“嗻”,便飞快爬起来,弓着身子退下来传唤敬事房进来了。
自从玄烨不再翻牌子,只是偶尔去几个年老的嫔妃宫中,敬事房便闲得跟白开水似的!而这敬事房的荣耀与否,全在皇上翻牌子的多少次数上!于是,敬事房门前冷落鞍马稀。再也不复平日里,嫔妃都要上杆子巴结的所在。尝惯了多年被巴结滋味的敬事房总管罗望川,认为自己不能再望穿秋水下去等万岁爷召唤了,于是主动出击。花了大把的银子走通了御前数得上号的大红人魏公公。
于是,这自皇上大婚以来,头一次只有一张绿头牌呈上来的状况便出现来。
绿头牌,貌如其名。就是一块看上去绿油油的牌子,其实就是一块上头镶了碧玉的小木牌,不过可别小看了这块小木牌。那可是掌管这后宫所有嫔妃的荣宠!!以前敬事房“事务繁忙”的时候,连四妃每个月都少不得跟一笔厚厚的打赏银子,可如今……连个答应小主都不会掏银子给罗望川了。
照着规制,木牌上应该写着某妃某某氏,也就是位份+姓氏的格式,是决计不许错了半分的。但是眼前这块孤零零的绿头牌格式却有些问题,没有位份,也没有姓氏,只有那疏朗朗的“苏苏”二字,明晃晃写在上头。
罗望川恭恭敬敬捧着紫檀方盘,把这块绿头牌呈到了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罗望川不敢抬头,可耳朵却是竖着的,他心紧紧悬着,生怕这有位规矩的举动会叫万岁爷雷霆震怒,那样的话,他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正在罗望川冷汗涔涔、魂不附体的时候,便听见“啪”一声清脆的声音,罗望川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魏珠笑嘻嘻提醒道:“罗公公!皇上翻了牌子了!您还不快去抬了苏娘娘来侍寝!”
夜色深深,万籁俱静。
苏帘坐在鸾凤锦轿上,心情相当郁闷。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赞同了魏珠那狗奴才提出的“好主意”!!
这种鸾凤轿,是专门用来抬嫔妃去养心殿侍寝的!之前那么多年,苏帘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坐上这种轿子!!故而,心情相当不爽!!
于是不爽了一路,直到落轿、抬轿帘,敬事房总管太监罗望川伸过一条胳膊,一脸谄媚地道:“娘娘,到了!您请下轿子!”
苏帘毫不客气地扶着罗太监的手背便走了下来,脚踩三寸高的花盆底,便要直往正殿去,罗太监却急忙道:“娘娘,您得先去偏殿沐浴更衣才成!”
苏帘郁闷地耷拉下脸:“我人都来了!还弄得那么麻烦干什么?!!”——她都表示出足够的低头认错的诚意,怎么还非得被洗白白、卷了送他床上去啊!不带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罗太监老脸满是为难之色:“娘娘,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苏帘瞥了一眼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心里郁闷更重了,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去了偏殿。
偏殿中,雾气蒸腾,显然是热水已经备好了,大捧鲜艳喷香的花瓣也水灵灵地预备了,更叫苏帘郁闷地是一旁也准备好了一条绣着鸳鸯戏水的云锦被子,不用说,那是用来卷她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前头鸾凤轿都坐了,人也到了偏殿了,只差这最后一步了,还能临了了只差这一哆嗦吗?
咬咬牙,便由着宫女伺候这宽衣解带,进了大木桶里洗白白。这沐浴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进去没半刻钟,便要出来,擦干净身子,便不给一件衣服穿了,直接那大被子,像卷春卷一样密不透风地给卷起来,脑袋自然也被卷在里头,便黑乎乎一片了。
“唔——,别勒那么紧!想憋死我啊!!”被包裹住的苏帘忍不住抱怨道,勒什么勒,真当老娘是春卷里的馅儿啊!!
然后,苏帘便脚下嗖地离开了地面,她被前后俩人给横了起来,抬在了肩膀上,一路稳步小跑,便被这么抬木头柱子似的抬出了偏殿,送去了后殿某个地方。
不一会儿,苏帘感觉到自己终于落地了……哦不,应该是落在床上了!现在她视线被遮挡得严丝合缝,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地儿。她被闷在大棉被里,空间狭小不说,那棉被也太厚实了,大夏天的,真要命啊!被束缚得喘不过气来,还热得要死!!
知道听见步履略匆却颇沉稳的脚步声,苏帘很熟悉,这是玄烨那厮进来了。
然后她听见了脱靴,和窸窸窣窣宽衣的声音,然后玄烨便爬上床来了,再然后是落下帷帐的声音。
然后、然后……这厮居然不出声儿了!!!
苏帘气闷,唔唔哼了两声,道:“快放我出来啊!这里头太闷了!”
玄烨扑哧一笑,低头凑近了,隔着厚厚的大棉被,又抖开来一条被子,把自己连同苏帘一块给盖住,然后轻声道:“爱妃,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唔唔!!我倒是想出来啊!!可是我钻不出来了!!把我缠得那么禁干什么?!!”苏帘嚎叫道。
玄烨继续笑着道:“爱妃,按照规矩,你要自己钻出来。”
“钻你个头啊!!还不快把我给放出来!!”苏帘气呼呼叫道,要是能钻出来,她刚才就钻了,可是缠得太紧了有木有,动一下都成问题啊!!
听着苏帘气势嚣张的语气,玄烨施施然微笑着:“朕不管。”
“你——”苏帘登时气得肺都要炸了,“唔!唔……”几声唔唔声,隔着棉被传出来,却一声比一声微小,然后不过数息,便没了半分声响。
玄烨脸上的清淡之色顿时不见了,他慌张了起来,急忙:“苏苏?苏苏!!你怎么了?!!”连续问了好几声,都没有半分回音,这下子玄烨坐不住了,立刻飞快解开了捆绑在棉被上的黄色丝帛条带!!其实按照正常的侍寝流程,之用棉被包起来就行了,不必捆丝帛,那样棉被松散,嫔妃就可以轻松从棉被里钻出来,然后钻进皇帝的被窝里。
也是玄烨觉得那样太便宜的苏帘了,便吩咐了底下奴才,要包裹得紧紧密密、严严实实,目的是想在大夏天里狠狠闷热苏帘一通,他好出出恶气。可是没想到,底下奴才做的有些过头,不但包裹得严密,还给加上了上中下三条丝帛捆住!!
苏帘没有过这种经验,还以为捆丝帛是流程之一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苏帘侍寝(下)
玄烨七手八脚,却解不开被系成了死疙瘩的丝帛,唯恐苏帘闷晕在里头,便狠狠一用力,“刺啦”一声,便开上头的那根丝帛给撕扯碎裂了,然后飞快扒开上头的棉被,一张闷得通红发紫的脸面露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苏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头热汗不说,原本梳着的简单的小两把头已经松散开了,黏腻在满是热汗的肩上,叫人难受极了。
这一透气,苏帘便总算“活过来了”,脸上的紫红也再慢慢褪去。玄烨又赶忙解开剩余的丝帛,把苏帘从春卷里解放了出来。
苏帘汗水淋漓道:“这、这是谁发明的主意啊!!冬天还好,夏天,还不热死人了!!?”
玄烨尴尬地低咳嗽了一声,道:“这可是夫人你自己把绿头牌送到朕这儿的!”——反正他是没错的!
苏帘翻了白眼:“对!特么就是我自己犯贱了!”然后大口传了几口气,“差点没把我给闷死!!”
玄烨看着苏帘依旧带着潮红的汗水淋淋的脸,不由暗自恼火:“这群狗奴才!!”——朕只是叫他们包得稍微紧一点,可是他们怎么能把苏苏捆得那么紧,差点闷晕在里头呢!!真是该死!!——皇帝就是这么一种爱推卸责任的生物!可惜苏帘不会读心术,读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否则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喘匀了气儿,苏帘那刚沐浴过后的脸颊嫩中透红,一点也不像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反而红润润透着成熟的诱人气息,就像一只熟透了却没熟过头的水蜜桃,几缕湿润润的玫瑰芬芳伴着她的幽幽喘息直扑到玄烨鼻下,一时间,玄烨有些心驰荡漾。
虽然玄烨和苏帘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种“嫔妃侍寝”格式的诱惑,却是头一回。夏夜本就燥热,苏帘又被闷了这么一通,自然迫不及待更凉快些,便把两条修长玉润的藕臂伸出了被窝,自然那丰润的肩膀便白里透红地整片露在了玄烨眼皮子底下。只顾着凉快的苏帘,尚未察觉,某狼的呼吸已经粗重了。
以手为扇,扇动间带来难得的几缕凉风,只是这么一晃动。盖在身上的那丝光溜滑的云绸质地绣着“福寿吉祥”缕金图纹的寝被又顺着她滑腻的肌肤下滑了几寸,锁骨下,半团色若羊脂丰润高耸便颤巍巍露出些许。虽然只是那些许,却透着潮汗后的滑腻与那自肌底里沁上来的新栗色……
玄烨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浑身燥热席卷,心头热浪涌向脑门,这股子热念叫他找回了年轻时候的冲动。深嗅了一口那诱人的玫瑰体香,他喉间干燥,口中却已经没有唾沫加以润湿。目光又移向苏帘那阖动着吐兰蕙芬芳的红唇,湿润润的,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他一寸寸不由地靠近了……
“你想干嘛?!”苏帘肩膀一缩。顺手一拉软衾,杏眼瞪得滴流圆,一脸防备地看着像只狼一样偷偷靠近了的色马。
玄烨唇角一勾,小胡子一翘起。凑在苏帘耳畔吐着滚热的龙息:“爱妃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额——”苏帘眼角抽了二下,她还真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
“爱妃。**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负了如此良夜美景!”玄烨油嘴滑舌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求。
苏帘却郁闷极了,“爱妃”这个称呼,怎么她听着这么怪异啊!一手拉着被角儿,一边满是防备地盯着玄烨一举一动,却忘了她现在跟某色马是在一个被窝里的……一只略带粗糙的大手便从被子底下偷袭到了她的胸部——
“色狼!!唔……”苏帘刚叫骂出来,嘴唇便被堵上了,一条灵活地像海蛇般的干热舌头便绞缠进了她的口腔!这样的袭击来得太突然了,苏帘来不及挣扎,便被一具沉重而火热的躯体压覆了上来。
玄烨的举措是那样的急促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苏帘不由恍惚……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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