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孩子读书识字,其实甄建就是想要保护好他们的家人,以防有人用这些护院的家人威胁他们,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这些护院都是穷困之人,一千贯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而且甄建的给出的条件真的非常优越,虽然会导致他们身在奴籍,但却为他们的家人和后代提供了一个崛起的机会,这三十个人犹豫了片刻后就签下了卖身契,然后和甄建去官府做了备案,这三十个护院以后就是甄建的人了。
卖身的护院和雇佣的护院可是完全不同的,雇佣的护院说不干就不干了,卖身的护卫就是奴仆,必须尽力保证主人的安全,在这个时代,贵族若是死了,奴仆是可以用来陪葬的。
三天之后,侯崇文来了,而且给甄建送来了厚厚的一叠资料,全部都是姚福平贪赃枉法的事情,还有他儿子的一些混账事。
甄建翻看完这些资料,不禁露出了邪邪的笑意,侯崇文见状一喜,赶忙问道:“你有主意了?”
“嗯。”甄建点头道,“敢吞我的钱,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吞的。”
145章:扮猪吃老虎()
李飞赶忙问:“什么主意?”
侯崇文目视甄建,满面期待道:“能说来听听吗?”
甄建微微一笑,起身缓缓踱步,道:“这些贪官污吏作孽太多,浑身都是漏洞,虽然他们掩藏的很好,倘若用心去查,还是能揪住他们的把柄的,丐帮打探消息的能力,果然不错。”
“你的意思……”侯崇文若有所思问道,“是要抓住姚福平的把柄,逼他放了李云吗?”
“不不不。”甄建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弄死他。”
侯崇文闻言瞪眼惊呼:“你要弄死他?”
“对。”甄建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冷冷道,“这里的罪名,已经足以让他倒台了,只要他倒台,他手底下的案子必定会全部重审,自然也就可以还李云一个清白了。”
李飞闻言双眼放光,激动道:“好,弄死这个贪官!”
“可是……”侯崇文蹙眉道,“他可是堂堂杭州府尹,而且我听说他的靠山是秦桓,你想要扳倒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甄建很有信心道:“只要方法用得对,扳倒他不是什么难事,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
“什么是地球?”侯崇文和李飞异口同声问。
甄建道:“就是一个非常大非常重的球,重逾泰山。”
“世上有这么大的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你到底想怎么扳倒姚福平?”
“想弄倒一个官员,如果无法从他本人下手,那就可以从他的儿子或者女人下手,很显然,他的儿子是最大的漏洞,这个可就需要祁王帮忙了……”
甄建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前世的时候经常看到网上查贪腐的新闻,很多大老虎落马,都是因为女人和儿子而东窗事发,“我爸是李刚”这句话在未来世界可是流行了很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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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甄建和祁王穿着短衫劲装,带着张安张牟,来到了桐庐县,据丐帮提供消息说,姚福平的儿子姚天赐最喜欢在桐庐县厮混,因为杭州毕竟是天子脚下,权贵众多,姚福平不许他儿子在杭州厮混,以免冲撞了什么朝中权贵,那可就闯祸了,姚天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平常都是在桐庐县玩,这里就是他的地盘,在桐庐县,他可是横着走,甄建带祁王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姚天赐,从这货身上找支点,撬起姚福平这头大老虎。
甄建和祁王坐在馨香楼(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祁王时不时地朝外张望,显得有点紧张,又很期待。
“甄建,那个姚天赐真的会来吗?”祁王略显紧张地问。
“应该会来。”甄建道,“他三天中要有两天来桐庐县,昨天没来,今天应该回来,每次都会从这里路过。”
“哦……”祁王若有所思地点头,从窗口看向楼下街道上的张安,道,“你说让张安故意被他的马撞,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放心吧殿下。”甄建淡笑安慰道,“张安武艺高强,他会掌握分寸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态度强硬,激怒他,然后产生冲突,那姚天赐没什么脑子,很好激怒的。”
“嗯。”祁王道,“若是他敢打我,他就完了,我回去告诉父皇。”
甄建笑了笑,眼光瞥向斜对面天香茶楼的二楼,从窗口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廖延,御史台大夫,有权弹劾朝中一切权贵以及大臣。
廖延就是甄建安排的杀手锏,如果说姚天赐是支点,祁王是撬杠,那么廖延就是压撬杠的人,而甄建,是上帝视角,妥妥地安排着这一切。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甄建赶忙将脑袋探出窗外,发现是姚天赐带着七八个护院在街道上纵马疾驰,朝这边行来,所过之处,行人远远地便提前避让,很显然,姚天赐不是第一次在街上策马了。
“来了!”甄建惊喜叫了声,朝楼下的张安使了个眼神,张安点了点头,算准姚天赐过来的速度,开始低头过街,似乎在想事情。
“闪开!”看到张安在不紧不慢地横穿街道,姚天赐喝叫起来。
张安仿佛没听见,继续横穿街道,而且他居然在街道中间停了下来。
姚天赐努力拉缰绳,可惜太晚了,根本勒不住,马朝张安撞去。
张安也发现了他们,仿佛吓傻了,一脸惊恐地望着迎面疾驰而来的几匹马。
“混蛋,闪开!”姚天赐气急大叫,伴随着这声大叫,张安直接被马撞飞,落地之后滑出一丈多远,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张安也是很拼,在马撞到自己的瞬间,用双手推马的胸前,卸去撞击之力,之所以飞这么远,其实是他自己用手推的,落地之前,他双脚先着地,然后双手撑地,看起来像是跌趴在地,其实是四肢先落地,然后再身体贴地,动作很快,一般人无法察觉,落地后往后滑出一丈远,根本没受伤,只是手肘部位有点疼,但看起来却是摔得很重,若换做一般人,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姚天赐见状也吓了一跳,生怕把人给撞死了,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虽然他爹能帮他压的住,但他也免不了要被他爹一顿打骂。
他刚想派人过去看看,却见张安缓缓站了起来,脚步踉跄,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姚天赐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死,那就没事,他有底气了,狠狠瞪了张安一眼,喝骂道:“没长眼睛么,看到马来了也不躲,这次算你命大!”
楼上的祁王这时忽然指着姚天赐大骂:“你没长眼睛吗,街上这么多人,你还敢策马疾驰!”
姚天赐闻言蹙眉转头,看到了二楼的祁王,发现只是一个十二岁模样的小孩,顿时皱眉冷喝道:“小杂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唤!”
甄建闻言在旁乐开了花,这声“小杂种”骂得好啊,皇上知道后不剁了你脑袋我跟你姓。
“你骂谁小杂种呢!”祁王指着姚天赐,瞪眼怒喝,他是真的生气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过他,也确实,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骂他小杂种,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骂你呢,小杂种!”姚天赐冷笑又骂了一声。
对面茶楼二楼的廖延冷冷地对桌对面的人说道:“记下,姚福平的儿子姚天赐骂祁王小杂种,两遍。”
桌对面那人赶忙手持毛笔在纸上唰唰唰地记录。
“你待那别跑!”祁王指着姚天赐,瞪眼大喝道,“我下来找你算账!”
姚天赐闻言冷笑:“好啊,你下来啊,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祁王带着张牟快速下楼,走出酒楼,来到姚天赐的马前,指着姚天赐,怒声大喝:“下来,你给我下马来!”
姚天赐见祁王身上衣衫不算多华贵,料定祁王不是什么官宦权贵之子,翻身下马,冷笑道:“我下来了,你待如何?”
其他的那些爪牙也纷纷下马,簇拥在他身后。
祁王道:“你在街上策马疾驰,撞了我的家奴,一声致歉之语都没有,还敢出口骂人,你有没有家教!”
姚天赐闻言皱眉冷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我没家教!”
张牟这时上前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家少爷如此说话,我劝你赶紧道歉,莫要自误!”
“哟,还少爷?”姚天赐冷笑看了看祁王,道,“不会是哪个商户家的傻小子吧,也敢自称少爷!”
祁王或许没什么演戏的天赋,但他现在不是演戏,他是真的愤怒,指着姚天赐,道:“快点道歉,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少爷!”姚天赐不屑冷哼,“劝你们乖乖闪开,否则后果自负!”
张牟这时皱眉高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撞了人还如此张狂,蛮不讲理,还有王法吗!”
“王法?”姚天赐嘿笑道,“你跟我谈王法,在这桐庐县,我就是王法,我还没怪你们吓着我的宝马了呢。”
姚天赐在桐庐县混迹快四年了,还真的是横行霸道,没遇上过什么对头,毕竟桐庐县也在他爹的管辖之下,出了什么事,自然有桐庐县令替他兜着,县令兜不住,还有他爹呢,而朝中权贵们的富二代也不屑来桐庐县里招摇过市,也只有姚天赐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二世祖才会来桐庐县耀武扬威。
茶楼的二楼,廖延冷哼一声,满面阴沉道:“记下,全部记下。”
“是。”对面那人奋笔疾书,把姚天赐所说的所有话全部记录了下来。
“你……”祁王气得浑身发颤,高声大叫,“你简直混账,目无法纪,我定要我父……父亲斩了你!”
“斩我?”姚天赐冷笑道,“你以为你爹是谁?说斩我就斩我?玉皇大帝么!”
“我爹是皇帝!”祁王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虽然甄建让他不要暴露身份,但他实在气得忍不住了。
甄建也觉得足够了,光是姚天赐之前的话,已经足够弄倒他们父子了。
谁知姚天赐和他的爪牙们闻言尽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张狂,毕竟祁王看起来太小了,就像个小孩,满脸稚气,这样的孩子说自己父亲是皇帝,谁会信。
“小子!你爹若是皇帝,那老子就是太上皇!”姚天赐趾高气扬地望着祁王。
茶楼二楼传来廖延森冷的声音:“记下,姚福平之子声称自己是太上皇。”
甄建则一脸奸笑地望着楼下的姚天赐,开怀自语:“好啊,这声太上皇说得好呀,姚福平,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恐怕你想死都不会死得那么轻松了,嘿嘿……”
146章: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
“岂有此理!”祁王气得直跺脚,直接大喝一声,“我打死你!”说着便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姚天赐的脸上。
姚天赐被一拳打得踉跄直退,捂住鼻子痛叫起来,他的那些爪牙们都惊呆了,又是一个敢打他们家少爷的愣头青呢,最近少爷是不是犯太岁?
当姚天赐松开手时,看到手掌上好多血,顿时惊恐大叫:“出血了!打他!给我打他!”
七八个爪牙顿时张牙舞爪地朝祁王杀去,祁王见状赶忙后退,虽然他最近勤练武功,但他年纪和身材都太小,怎么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张牟和张安赶忙从后面冲上来,把祁王护在身后,挡住这七八个爪牙。
这七八个爪牙也都练过一些武艺,但都粗浅的很,以张牟和张安的武艺,想要摆平他们是很轻松的事,但甄建之前就跟他们说过了计划,让他们一定不要表现得太厉害,慢慢打,多打一会儿,等县衙的人来,把事情闹到县衙去,因为甄建打算把桐庐的县令也一起扳倒。
堂堂大内侍卫居然在街上跟一群不入流的家奴打架,而且还得假装打得很艰难的样子,张安和张牟的内心是很无奈的,即便故意放水,他们还是稳占上风,把一群家伙打得哇哇直叫,四周瞧热闹的人围城一个大圈,看到这群恶人被打,纷纷喝彩叫好,张安和张牟打了这么久也找到了诀窍,专门用一些羞辱性的招式,比如扇耳光,踢屁股,把他们骑在胯下,这样既不会把他们打伤,又能羞辱他们,一举两得,围观的众人看得拍手称快,欢呼之声不断。
这时,人群外围一阵骚乱,然后便见十几个衙差拨开人群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衙差看到了姚天赐,顿时装模作样地上前高声呼喝:“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聚众械斗!要造反啊!”
双方听到呼喝声后尽都停手,分开站立,张牟蹙眉道:“我们没有持械,如何算是械斗?”
“哟!还敢犟嘴!”为首的衙差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官爷说你是械斗!你便是械斗!来人!把这三人锁了!带走!”
好几个衙差顿时手持镣铐上前,步步逼近。
张牟张安愤怒大叫:“为什么锁我们,是他们不对,他们骑马撞人在先,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那为首的衙差闻言问道:“谁被马撞了?”
“我!”张安高声回答。
“你被马撞了?伤哪儿了?”
张安举起手掌,道:“皮擦破了。”只见他双手手掌因为在地上滑动的时候,磨破了一点皮。
“呸!”衙差见状狠狠啐道,“被马撞,只磨破了一点皮?你哄鬼呢?”
“我真的被这个人的马撞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张安高叫。
周围群众也纷纷出言附和,说他们都看到了。
“谁敢聒噪!”衙差猛然一瞪眼,环视四周,群众们纷纷被吓得不敢说话了,民怕官,不变的铁律。
“锁了!带走!”那衙差不容分说,就下令锁人。
张安和张牟愤怒之下不想配合,祁王低声道:“别乱来,让他们锁。”
张安和张牟闻言便也放弃了抵抗,乖乖让他们上了手铐,祁王也被锁了,然后便被带走了。
望着他们三人被衙差押走,姚天赐得意得眉飞色舞,道:“敢跟本少爷斗,哼!也不看看桐庐是谁的地盘,走!咱们也去县衙一趟,本少爷要跟县令说道说道,让他好好地伺候伺候这三人!”
姚天赐和他的爪牙们翻身上马,跟在衙差们的身后,朝县衙行去。
众人见无热闹可瞧了,纷纷散去,散去之时,还在叹息,说祁王他们这三人要倒霉了。
茶楼的二楼,廖延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双眉紧锁,这帮衙差不问青红皂白就抓走了祁王他们,可见这桐庐的县令也不是什么好鸟,正好这时,另外一个窗户边,一个茶客叹息道:“唉,这少年不开眼啊,居然得罪了姚一霸,他在桐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谁敢得罪他,这下那少年可有他们苦头吃了,可惜啊,看他的模样也才十二三岁而已……”
这时,廖延起身走到这个桌旁,拱手微微一笑,道:“打搅了,老朽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阁下。”
那茶客愣了愣,但见对方彬彬有礼,便点头道:“你问。”
廖延问道:“这姚一霸何许人也,为何能在桐庐横行霸道?”
“这……呵呵……”这茶客似乎是个商人,虽然自己感慨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但此刻廖延问起,他却敷衍笑道,“这个我也不知。”很显然,他是不敢说。
和他一起喝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