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着灯笼。
100章:傲娇的大小姐()
“噗”地一声,张牟猛然跃起,一把接住了祁王,稳稳落地,甄建落地后摔了一跤,问题也不大,好在没有受伤,不过这忽然出现的少女和丫鬟让他们心头发虚,正好这个时候,张安跃上了墙头。
女孩看到墙头上有人,立刻惊叫起来:“有贼啊!抓贼……”
甄建一时慌乱,转头看了眼祁王,问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想到祁王竟然一脸坏笑道:“要不咱们把她们三个给掳走吧。”
甄建:……
有的时候,甄建对祁王也是很无语,他的脑回路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
少女一声喊罢,院外顿时响起无数脚步声,然后便看到无数人影冲进了院里,还有高手从院墙上走来,甚至屋顶上还站着好多人,全部都是相府的护院加门客,有近百人之多。
这些护院全部手持雪亮兵刃,将他们团团围住,相府就是牛逼,府上护院可以配刀剑,要知道一般官宦家里的护院只能用棍棒。
眼看着众护院的刀剑逼近,甄建赶忙大喝:“大胆,竟敢对祁王无礼!你们要造反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滞,领头那护院顿时问道:“哪个是祁王殿下?”
祁王向前踏了两大步,昂头高声道:“就是本王!”
那领头护院蹙眉问道:“可有凭证,若无凭证,我等便要将你缉拿,交给老爷发落!”
“这是本王的玉佩!这是本王的出宫令牌!”祁王从腰间解下玉佩和令牌,双手持着,示与他们看,那领头护院拿了一根火把上前,仔细瞧了两眼,顿时脸色大变,赶忙抱拳低头行礼:“小人不知是祁王面前,多有得罪!”
“罢了。”祁王装作很大方地摆了摆手。
这时,那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越众而出,蹙眉道:“他怎么可能是祁王,定是假冒的。”
祁王斜睨了他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道:“睁大眼睛看好了,本王穿的是什么,还有令牌玉佩,这可做不得假!”
王服有正装和便装之分,祁王现在穿的就是便装王服,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得出来。
那姑娘不忿道:“那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祁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甄建反应快,上前道:“在喝酒啊,没看到地上的酒坛吗?”
少女追问:“喝酒为何要到这里来喝,还爬到院墙上喝?”
甄建随口便扯道:“墙上有风,凉快啊,把酒临风,衔觞赋诗,那感觉……姑娘你不懂的。”
“对!你不懂!”祁王赶忙出声附和,这种时候,当然是听甄建的了,谁让甄建那么聪明呢。
“把酒临风,衔觞赋诗?”少女闻言一怔,妙目流转,望向甄建,问道,“这两句你从何处得来?”
甄建倒是愣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在意这个干嘛,但既然对方问了,他也不好不答,便道:“我随口说的,怎么了?”
“随口说的,怎么啦!”祁王又附和。
少女给了祁王一个大白眼,冷哼道:“你是应声虫么,就会学别人说话。”
祁王也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不屑冷哼:“要你管!”
这时,那个领头的护院已经挥手让大家散去,各归其位,毕竟相府其他地方也需要安全戒备,既然这里没什么事,就不用聚集在这里了,不过他自己还是带了两个护院守护在少女身畔,以防有什么变故。
甄建看到众护院收起兵器离开,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坏了,来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场面,上百人持刀对着自己,要不是有祁王这个超级护盾在,他估计自己会吓尿。
少女仔细盯着甄建看,虽然看不清甄建的脸,但却看得出来他穿着短打布衣,这样的衣着打扮,不是仆役便是保镖,她越发好奇,问道:“你读过书?竟能说出这么好的句子来?”
甄建闻言蛋疼,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毛病,为什么总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他这次懒得回话了。
少女见他不答话,便又上前数步,追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向前,三个护卫也紧跟着上前,紧紧地护在她左右,靠得近了,甄建也看清了她的脸,第一感觉,好漂亮,第二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少女也看清了甄建的脸,不禁愣了愣,蹙眉问道:“我们……是否见过?”
甄建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可不想跟大奸臣家里的人认识,冷冷道:“怎么可能,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
这时,那领头的护卫弯腰恭谦道:“二小姐,老爷不让你见陌生人,更何况是男子,还是走吧。”
甄建闻言心头暗忖:“二小姐?那么这个姑娘肯定就是秦桓的小女儿了。”
他真思忖着,忽闻一道清冷的喝声从院外传来:“这里发生何事了!”
话音落下,只见七八个人影走了进来,两个丫鬟打着灯笼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一个打扮得十分华丽的少女,走近之后,只见此女约十五六岁,凤眼柳眉,妖娆艳丽,甄建看到她后,心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了三个字…狐狸精。
再后面,跟着四个劲装打扮的护院。
在二十一世纪,狐狸精无疑是对女人颜值的最高评价,眼前这个妖艳女子的颜值自是没话说,最重要的是她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天生的媚态,这种媚态对男人的杀伤力非常大,狐狸精三个字用来形容她,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
甄建再看了她一眼,忽然愣住了,这女子也是极为眼熟,忽然,他想起来了,这两个女子,他真的见过,在杨树村的时候,他卖了三朵花给两个大户人家的姐妹,就是这姐妹俩,他还清晰地记得,这个妖艳女子当时似乎还喊了他一声…“巴霸”。
“水仙!你怎么也在这?”那妖艳女子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讶异问了起来。
“我恰巧路过。”妹妹水仙似乎有点怕她姐姐,说话间低下了头。
妖艳女子转头扫了甄建他们一眼,蹙眉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个护院道:“回大小姐,是一场误会,祁王贪玩,上院墙上喝酒,被二小姐当成了贼,这才把大家都引来了。”
“误会?”妖艳女子冷着脸踱步,看了看尚未开封的酒坛,冷哼道,“只怕不是上院墙喝酒这么简单吧,你们这四坛酒,是从我府上偷的吧?”
祁王刚想说话,甄建怕他说错话,赶忙拉了拉他袖子,让他不要言语,祁王点头,让甄建上,甄建上前一步,缓缓道:“我们祁王殿下来参加秦相的寿宴,奈何宴无好酒,殿下失望至极,于是这便来厨房取了几坛酒,你若硬要说祁王殿下偷酒,我们也不抵赖,可以报知秦相。”
祁王闻言偷偷向甄建挤眉弄眼,还竖大拇指,夸他说得好。
妖艳女子斜睨了甄建一眼,满面傲娇地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小姐对话!”
甄建闻言一滞,不禁皱眉,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他见过的最骄傲的一个二世祖,而且还是个女的,他也不笨,展颜呵呵一笑,道:“小姐!对!你是小姐!鄙人只是祁王身边的一个护卫,但现在祁王委托我做他的代言人,我现在所说的话,代表了祁王的意志!”
甄建刻意加重了“小姐”这两个字,妖艳女子明显感觉到加重语气的小姐二字似乎有什么寓意,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寓意。
而祁王已经背转过身去,捂住肚子在那笑,还好他强行忍住,不然估计要哈哈狂笑,甄建曾跟他说过,“小姐”是窑姐儿的别称,所以他现在听到甄建如此骂对方,而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就忍不住想笑。
妖艳女子对于甄建加重“小姐”二字的语气很有意见,瞪眼冷喝道:“我乃大楚宰执之女,难道当不得‘小姐’二字吗!”
甄建嘿笑点头:“当然,您是小姐,您是真正的小姐。”
祁王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十分夸张,甄建见状感到头疼,这货真不省心,咱们骂完走人就是了,你这么一笑,不是找事么。
果然,妖艳女子看到祁王大笑,用脚丫都能感觉得出来是他在嘲笑自己,顿时怒喝:“你笑什么!”
这下甄建都不知道如何回话了,转头望向祁王,祁王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渐渐止住了笑,挑眉戏谑问:“本王笑也不可以吗?”
妖艳女子瞪视祁王,高声道:“你在嘲笑本小姐!”敢在皇子面前自称本小姐,她胆子也是很大。
祁王一听到她自称本小姐,又想笑,甄建赶忙伸手掐他胳膊,低声道:“别笑了。”
祁王尽力忍住了笑意,挑眉道:“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小姐,你是没有学礼数吗,看来秦相家教有所欠缺啊。”
“你说什么!”妖艳女子闻言更加大怒,居然敢说她欠家教,这句话历来都是一句非常拉仇恨的话,她立刻反击道,“难道你到我府上偷酒便很有家教和礼数吗?”
这下祁王没话说了,咂嘴道:“好吧,本王说不过你,本王要去宴厅了,咱们走!”说罢便带着甄建还有张家兄弟往院外走去。
只听妖艳女子在后方仍怒气难平地冷哼:“哼!一个傻子而已,仗着皇子身份,也敢来相府撒野!”
祁王刚走出院门,闻言顿时止住了脚步,双眉皱起,甄建也是双眉一拧,心生怒火,祁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好朋友被人这般侮辱,他不答应。
不待祁王发作,甄建已经转身怒瞪那妖艳女子,冷然大喝:“你再说一遍!”
101章:求秦相之女()
看到甄建如此愤怒大喝,那妖艳女子倒是惊得一愣,几个护院瞬间全都护在了她身前,手按兵刃,警惕地望着甄建。
甄建当然不会笨到动手,在相府对秦桓的女儿动手,估计就算是祁王也保不住他,但言语上不能丢低,面子一定要找回来,他指着妖艳女子,冷喝道:“言语侮辱皇子,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赶紧向祁王殿下道歉,请求殿下的原谅,否则待殿下回宫之后,定要上奏皇上,定你一个藐视皇家天威之罪!”
妖艳女子闻言大惊失色,虽然她傲娇,虽然她瞧不起祁王,但不可否认的是,祁王是皇子,他的爹比自己的爹牛逼很多。
秦桓看似很牛逼,但他所有的权势都来自于皇帝,皇帝宠信你,你就水涨船高,皇帝说要弄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后方的二小姐赶忙凑到妖艳女子身旁,满面担忧地低声道:“姐,快向殿下道歉吧,他毕竟是皇子。”
妖艳女子轻咬下唇,有点不甘心。
甄建见他犹豫,冷冷道:“不要以为我开玩笑,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祁王的意志!”
“没错!他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道歉!”祁王大声帮甄建撑腰。
甄建继续道:“我倒数三声,三声之内,你不道歉,就再也没机会道歉了!”
妖艳女子还在蹙眉犹豫。
“一!”
“二!”
他刚准备开口喊“三”,只听妖艳女子忽然道:“祁王殿下,牡丹知错了,牡丹不该对祁王殿下不敬,请殿下宽宏大量,原谅牡丹。”
甄建一听这名字,暗自思忖:“牡丹,这名字……怎么像百花楼头牌的名字。”
祁王刚才确实很生气,但他也是小孩子心性,不喜欢记仇,既然牡丹道歉了,他也消气了,摆了摆手,道:“罢了,以后可莫要如此鲁莽了,平时多读点书,做做女红,休养一下心性,你看你妹妹,就比你温婉得多。”
牡丹闻言气得不行,居然说她鲁莽,鲁莽什么意思,粗鲁,莽撞。
甄建很装逼地补充道:“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秦大小姐,殿下的一番话是为你好,希望你听进去了。”
二小姐听到甄建的一番话,双眼一亮,暗自低吟:“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又是好句子,此人当真是出口成章啊!”
“咱们走吧!”祁王说了一声,转头就走,甄建和张家兄弟紧跟其后,离开了这里。
大小姐秦牡丹气得猛一跺足,想要发泄几句,可她又不敢骂,生怕再被听到。
秦水仙见姐姐如此生气,温言劝道:“姐姐你莫要气了,他是皇子,咱们怎能跟他比。”
“皇子很了不起么!”秦牡丹冷哼一声,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祁王夸你了,你就向着他说话!”
“我没有。”秦水仙委屈地低下了头。
秦牡丹也知道自己迁怒妹妹是不对的,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歉然道:“我心情不好,对不住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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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带着甄建回到牡丹阁前,宴会还在继续,甄建和张家兄弟守在外面,祁王进去继续参加宴会。
宴会上,众官员正在询问曾嶙、魏坤还有许杰是否成家,祁王忽然进来了,大家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心头郁闷,这货上了那么久的茅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本来今天来参加宴会的都是秦桓的朋党,但祁王是一个例外,他在这里完美地演绎了一个搅屎棍的角色,任何私密话都不好在席间说,虽然结亲之事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大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祁王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见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笑嘻嘻道:“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该说什么便说,不用管本王。”
秦桓也笑呵呵道:“对,大家畅所欲言,放自在一点。”其实他也是在提醒众人,祁王算不了什么,对他们的事情,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这时,探花郎许杰拱手向着众人一礼,然后道:“方才诸位大人问我们三人是否成家,不如就由晚生先来说吧,晚生家境虽然算不上贫寒,但也不宽裕,这些年一直忙着寒窗苦读,尚未成家。”
待他说完,榜眼魏坤则道:“魏某成家了,不过原配廖氏只为魏某诞下一女,之后再无所出,却又不许魏某纳妾,去年秋天,魏某一怒之下,将她休了。”
众官员闻言都会心一笑,为什么笑,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中举休妻”,很多书生对家中妻子不满,一旦考中了举人,有很大可能会休妻,因为举人在大楚是很有身份的,有机会补缺做官,就算做不了官,也是可以自由出入县衙,在身份上与县太爷平起平坐,属于准特权层,每月也有不菲的俸禄可以领,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做,也比平头老百姓活得滋润,想要再娶一个条件优越的妻子实在很简单,更何况,举人可以参加会试,一旦中了贡士,那就飞黄腾达了,而魏坤说去年秋天休妻,很明显就是在秋闱之后休的妻。
魏坤说完,便轮到曾嶙了,曾嶙可是重头戏,毕竟他是状元,曾嶙向着众人一拱手,缓缓道:“曾某是襄阳人,原配夫人数年前死于图勒人刀下,现在膝下遗有一女。”
听完三人的话,众官员尽都暗自兴奋,摩拳擦掌,三个人都是单身,好事啊,大家要开始竞争抢女婿了。
太常寺少卿冯友良生怕别人跟自己抢,抢先第一个发话道:“曾状元,老夫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如今还待字闺中,既然你眼下也无良偶佳配,不知可愿与老夫的女儿结成连理,你放心,小女之所以至今未嫁出去,就是因为老夫眼光太高,小女样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