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都无法在京都立足啊!”
王氏吓了一跳,本来还想来着,可被贾政这么一嗓子嚎出来,顿时惊得浑身颤抖身子一软滑跪在地,急忙跟着连连磕头请求:“老太太……”
“闭嘴,我还没死呢,你们嚎个屁啊!”
贾母只感觉满心疲惫,好象最听话的幼子,也要脱离她的掌控离开了,想到这里心头便是一阵惶恐。
“好了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将大儿子以及二儿子和二儿媳一同赶了出去,眼神冰冷心中却是一派内愤怒怒,她一定不会让局势抄出她的掌控制的,一定。
可第二天,突然上门的天使,再次叫贾母感觉心头冷浑身都不舒服……请: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喜庆过后现隐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氏昆仲忠心体国朕心甚慰……,特翟拔一等将军贾赦为刑部正五品郎中,工部主事贾政为正五品工部郎中,此尔钦哉!”
念旨的大太监安海收起圣旨,笑眯眯看向‘跪’在香案前的贾氏兄弟,尖着嗓子道:“两位贾大人,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在香案前,贾赦和贾政齐齐高呼万岁,起身后一脸笑容邀请安海吃茶,同时一个瘪瘪的荷包无声无息递了过去。
安海轻轻一捏顿时脸上笑出一朵花,连连摆手表示他还有事,婉拒了贾氏兄弟的热情挽留,心满意足带着皇家仪仗离开了荣国府。
“恭喜两位老爷前程似锦!”
赖大最会来事,满脸堆笑连声恭喜,其余家丁仆役一个个都不甘落后,纷纷出言表示恭喜之意,一时间马股如潮瞬间将贾赦和贾政淹没。
贾赦和贾政兄弟俩满面红光,能在不满三十岁之前,双双步入正五品官员行列,就算放在顶级权贵圈子里也是不多见的,只要以后不出现大的差错,最起码五十岁时一个正三品官衔是少不了的,那时他们可以算得上步如了大庆朝的高级官员行列。
两人只稍稍商量片刻,便宣布家中仆役每人多三月的例俸,顿时引来整个荣国府上下一片欢呼雀跃喜气洋洋。
本应该最为欢喜的贾母,脸上的笑容却是淡淡。
如果古怪的反应,自然叫荣庆堂一干丫鬟们心头惴惴,不敢表露出太过喜悦的神色,心中却是疑惑到了极点,老太太这是闹哪样?
“嘿嘿,老二你看了老太太的神情没有,她好象不太高兴啊!”
贾赦自然不会被这么点子小事冲昏头脑,贾母的反应早就被他看在眼里,趁着空挡拉住还处于激动情绪中的贾政,嘿嘿笑着提醒道。
“不可能吧?”
贾政有些不信,可仔细一观察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些不解问道:“大哥这是为何?”
有了这次升官的经验,他对老大的态度却是由之前的鄙视,变成了现在的友善,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干一票,这样的无本买卖硬是要得。
“嘿嘿,你我兄弟这次玩了一手大的,结果却把老太太给抛到一边了,老太太这是担心咱们失去控制呢!”
贾赦嘿嘿一笑,一点都不介意在贾母身上抹灰,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不然两个儿子同时升官,她怎么就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
贾政默然,显然贾赦的话对他的触动不小,一直神情一直恹恹的,显得有些神不守舍,衣服心事重重的样子。
尽管几位主子个个心焉,但荣国府的体面不能丢,热闹的庆祝活动依旧有条不紊进行。
之后几日大宴宾客,第一天宴请贾氏族人,第二天宴请亲朋好友,王子腾这厮耍酒疯,被贾赦瞬间镇压没有闹出太大乱子。
也不怪这厮心情抑郁,王氏在贾母问责贾赦和贾政兄弟俩的当天晚上,便将消息传到了王府王子腾手上。
王子腾那个气啊就别提了,这么好的一次在当今那露脸,甚至升官的机会白白错失,实在太过可惜了。
尤其当他得知第二天大内总管安海安公公亲自上荣国府颁旨,将贾赦和贾政两兄弟的品级都提了一级,心中的羡慕嫉妒恨更是如荒野的野草一般疯狂生长,气得差点吐血。
正当他打算学贾氏兄弟,带着银票前往户部衙门还钱,好分上一口汤喝,结果郁闷的现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家伙还少数。
得,结果白白损失了三十万两银子,却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心中的怨气在荣国府办的酒席上爆,结果更加悲催被贾赦瞬间镇压,还遭了几下重手暗算,直接在家里趟了好几天才缓过气来。
贾赦可不是好脾气的,直接把这事告诉了贾政,叫他看着办,听说当天晚上贾政跟王氏狠狠闹了一通,好象闹得相当的不愉快。
同时荣国府还在荣宁街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来往的京都百姓能念荣国府两位老爷的好。
本来按照规矩,第三天应该是贾赦和贾政两兄弟邀请同僚吃酒的,不过鉴于贾政那糟糕的人缘,贾赦也没看他笑话的意思,直接表示就府里办酒席了,他们兄弟各自选定酒楼做席就是。
贾政那头怎么样没功夫知晓,反正贾赦这边是极为热闹的,刑部衙门除了值勤的官吏,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包括刑部尚书洪波以及两位刑部左右侍郎,以及的郎中全都来了。
就连那位被挤掉了负责区域的郎中都来了,没办法贾赦怎么都都是一副前途光明的架势,谁要是这时候不给脸的话,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位新上任的贾郎中就会要他们好看。
欢欢喜喜的庆祝持续了好几天才慢慢冷却下来,怎么说都只是两个五品六部郎中的升迁,放在权贵云集的京都真不算事。
贾赦这次特意从庄子上,将‘修养’了两年多的妻儿全部接了过来他们也跟着开心开心,等庆祝酒席差不多快散的时候,又趁贾母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妻儿全都送出城外,把个贾母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说真的,张氏在城外庄子上住惯了,同时也习惯了庄子上悠闲的生活,还真不太适应荣国府那种刻意的豪门规矩,尤其在一个内宅第一人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充满了算计的时候更是没了兴致。
贾赦劝她的话也很有意思:“等一百二十万两欠银还完,估计公中和老库也剩不了多少银子了,除了那些不术语家主的祭田和产业,能够留下来的真心不多,就让老二夫妇撑着这个家吧!”
真要说荣国府的家业,每年的收入都不算小数目,可架不住王氏不是个擅长经营的,就是守成都有些不足。
加上这位一心想将府中财产划归己有,从一开始管家心态就出了问题,又慢慢养大了一干仆役的心,府里的花消如流水一般撒了出去,而她除了获得几句口头上的好名声,其余都欠奉,
据帐房的通报,每年的进项,竟然还填不满开销。
这就好笑了,荣国府才几个主子?
满打满算,也就贾母,贾政和王夫人,贾珠和元春,最多再加上贾赦和贾瑚,以及两个庶出子女贾淙和迎春,九个主子看似数量不少,可把那几个小个刨除,大的只有区区五人罢了。
区区五人,每年却要花费过两万两银子,还没算每年的节礼以及其它必要开销,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
张氏对此却是深表忧虑,要是叫王氏这么折腾下去,荣国府再厚的底子也要被掏空。
“底子被掏空才好,不然老太太和王氏又岂会甘心?”
贾赦却是不以为然,表示他的私房已经全部秘密运出荣国府,养着一家子完全不成问题,没必要跟王氏那等贪心不足又没多少能耐的蠢人计较。
反正荣府大多数财产都落在那帮奴仆手上,真要是手头拮据了不还可以找这帮硕鼠讨要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氏也是无可奈何,有贾母在她根本讨不了好,一个孝能将她逼死,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郊外庄子上,安心的教养小儿子贾琏,这小子没贾赦看着最近可是闹翻天了。
而待在荣国府的通房赵氏和钱氏,高兴之余也没少在贾赦耳边嘀咕,二太太又巧立名目贪了多少,又或者周瑞家的又在府中仆役跟前,得意炫耀新得的黄金饰。
对此,贾赦也是无可奈何,一人给了三千两银子的安心费,这两位通房才稍稍消停了点。
“我说老二,你可别光顾着高兴,得看紧你那婆娘,每年十万两的还银可不能短缺了,不然当今随时都能将你我打落尘挨!”
王氏确实做得有些过了,贾赦趁着散衙的功夫,堵住了贾政这厮,没好气警告道:“真到了那时,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大哥是不是担心太过了?”
贾政却是不以为然,好笑道:“荣国府那么大的摊子,还怕拿不出还银么?”
“摊子是大,却也经不住你那夫人的折腾啊!”
淡淡扫了这厮一眼,贾赦点到即止:“说多了还以为我刻意破坏你们夫妻感情,有些事情你自己去看,再说你不是时常去帐房要银子么,问问那些帐房先生,不要搞得最后弄得灰头土脸!”
见贾政依旧不以为然,他轻笑道:“话已至此,听不听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不会替你兜底的,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也没有废话,直接转身潇洒离开。
之后他就没有过问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府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他也就彻底没了耐心,只是隐约听闻老二真去帐房问过,只是被王氏轻而易举打了。
这就是贾政,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蠢货!
不用说,以后银钱的事儿,还有得官司打。贾赦倒好似不甚在意,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别想着还能占到便宜,他又不是泥捏的……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苦逼的上学生涯()
贾母虽然不满张氏又从眼皮子底下跑掉,却也拿混不吝的贾赦无可奈何。她倒是想派赖大过去‘请’人,可惜赖大胆子小根本不敢前往。
开玩笑,庄子与外界唯一的通道山谷口,可是驻守了十来位膀大腰圆的莽汉,他们可是得了大老爷的吩咐,谁要是敢来庄子撒野往死里整。
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自然被大老爷狠狠吓了一回后,赖大可是通过不少途径,才弄清楚了郊外庄子上的大致情况。
可就是因为他心中清楚,所以才不敢轻易造次啊。
大老爷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将当初府里那一帮吃闲饭的军汉全部拉到了庄子上,那可是近千军中子弟啊。
有这么一股力量在,别说普通山贼土匪,就是衙门的差役都不敢胡乱造次的,不怕被揍成猪头打个半死么?
亏老太太想得出来,竟然派他过去庄子上‘请人’,简直就是派他过去送死啊,要是被大老爷知晓吩咐了句‘大死不论’,他找谁哭去?
所幸,不知道旁边宁府的老太爷怎么想的,突然就此事找了老太太聊过一回,听说老太太相当不爽,可之后却是再也没提郊外庄子上的事情。
赖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更是打定主意,以后打死也不想沾惹城外庄子上的事务,他还没活够呢。
不过没想到的是,旁边宁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将继承人贾珍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听说过得相当艰苦。
贾珍的日子哪里只用艰苦来形容,简直就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淅沥糊涂间,他就被祖父还有父亲毫不犹豫送到了邻府赦叔在城外的庄子学堂,一点都没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本来他还很高兴,以为可以在外头好好潇洒了,谁知道这个破庄子竟然那么严格,出庄的路径又只有一条,根本就没给他丝毫可趁之机。
到了学堂,跟一帮年纪小了一圈的小少年为伴,心中很是不耐,整个宁府谁人不知,他珍大爷最不喜的就是书本了。
最不爽的就是学堂每天都是背书背书再背书,上午就两堂课,第一堂课就是读书,第二堂课就是当着众多同学的面背诵。
贾珍因为第一堂课心焉,自然在第二堂课背诵时卡了壳。他也没怎么在意,不就是不会背书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种想法到底有多天真!
“把手伸出来!”
学堂的老师可不会跟他客气,这些老师都是由贾赦手下的帐房先生和清客兼职做的,只听贾赦的吩咐,哪里管贾珍是不是宁国府的继承人?
贾珍下意识伸手,结果被老师拿戒尺狠抽了好几下,掌心刺骨的疼痛传来,他嗷的一声惨叫,顿时满脸狰狞怒声咆哮:“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么?”
“管你是天王老子,在学堂就得守规矩!”
那老师也是真绝,拿起戒尺朝着贾珍的手臂一阵狠抽,抽得从没挨过打的贾珍一阵鬼哭狼嚎屁滚尿流,最后被老实揪住耳朵跪在教师最后面。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等到下学钟声一响,贾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骂骂咧咧与等候在学堂外面的小厮汇合,气势汹汹朝着出庄的山谷口跑去。
结果碰了一个硬钉子,守在山谷口的汉子根本理都懒得理睬他,更不用说畏惧他的身份私下放行,要是被抓住可是要被赶走的。
闹得实在太过,十几位大汉甚至满脸不善,撸起袖子准备好好教训贾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宁国府的少爷又怎么样,能管到荣国府一等将军头上么?
贾珍一见情势不妙,当即转身撒腿就跑,把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厮留下垫后,被十几条大汉好一通教训,那撕声力歇的惨叫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吓得还是半大小子的贾珍脸都白了。
又惊又气,中午又没有吃饭,结果下午上武课的时候迟早了,又被武师傅罚着跑了十里,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双腿打颤在集体打拳的过程中,自然又成了不合格的那个,被武师傅训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半大小子好面子啊,被文武老师接连在一干同学面前下面子,又有不少少年没忍住讥笑出声,贾珍心中愤怒已极。
结果在踢蹴鞠的时候,这家伙跟不上同学的节奏不说,还故意使坏想要伤人,结果被守在旁边的武师傅察觉,立刻提溜出来又是一通责骂,甚至还被罚在场边足足跪了一个时辰。
贾珍珍大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苦头,上午手掌被打肿,下午膝盖又跪肿了一圈,简直痛不欲生一刻也待不下去。
尽管晚饭过后,班上的武师傅主动上门,拿出香气扑鼻的药膏亲自帮他消肿散淤,依旧没能消了他心头的火气。
不过吃了几次亏后,他是不敢在学堂闹了,于是便把主意打到张氏身上求张氏替他给府里送信,将他救出这处地狱般的所在。
结果,张氏自然帮他把信送到宁国府,可无论贾代善还是贾敬都没有救其于水火的心思,反而写信过来将他狠狠痛斥一顿,要他好好在庄子里读书受教育,不然回去有他受的。
贾珍绝望了,在连续吃了半个月的竹笋炒肉之后,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再也不敢炸刺了,就算只让自己生活得轻快点,都不敢闹腾了。
好在学堂里倒霉的也不止他一个,整个班级每天起码都有五分之一以上的同学,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受罚,他倒霉的时候也不至于孤零零太过难堪,甚至还跟几个佃户出身的同学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
这要是放在来这上学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堂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