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觉得不妙,但是没办法,既然是圣意如此,他就没法反驳,毕竟皇帝说得也很有道理,异人,异人,自从他这么部门真正建立以来,几百年过去了,见识过天下不知道多少天才横溢的人,但时到今日,貌似真正能够确定的也只有这个李哲一人。
几百年的等待,无数人力物力的耗费,才终于等到了这一个人,如果就此就将此人杀死了,也的确是太可惜。
“那皇帝你觉得该怎么办?那安王女既然都决定招其为驸马,那就一定是决心已定,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我等又怎么能将其弄到手中。”
哎,说起这个,皇帝也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安王女赵婕妤,果然不愧是当年安王最为宠爱的女儿,其坚决果断不让须眉。
这一手直接将李哲定为驸马的确是让皇帝头疼,如果不是驸马身份,哪怕便是其它任何身份,朝廷肯定都有办法将其弄回到金陵来。
偏偏定了驸马,就堵住了朝廷的各种手段。
朝廷可以大摇大摆的征召藩属国的官员和其他人才,但难道朝廷还能强行将人家公主的准驸马给夺回金陵来吗?更何况这个公主现在还是摄政,真真正正的一国之主。
哦,想到这儿,等等,皇帝觉得不对,将驸马强行带到金陵?皇帝突然灵光一闪,脑袋里有了一个主意。
他问道,
“哦,对了,皇叔,今年除夕朝廷祭祖,时间快到了吧?”
皇叔赵志坚听了一愣,纳闷,这个皇帝怎么好好的话题又跳到这个上面,“时间还早呢,现在是七月,距离除夕,还有小半年。”
“恩,小半年?正好,从南炎洲到天竺,再从天竺到金陵,时间很紧,但也差不多,皇叔,我记得,我皇宋赵氏大祭已经很多年没有了吧!”
“是!没错,从二十多年前皇上继位后,只进行了两次,距离上一次已经有十几年了。”
“哦,十几年了,看起来是时候,在举行一次大祭了,正好朝廷也能在这时候宣布北伐,让朝野之间也看看寡人的雄心。”
皇叔赵志坚郁闷的回道,心想,这大祭就大祭,但是这种事你跟我一个皇城司的人谈这个干什么,这种事你找宗正寺去聊啊?
这时候他耳边又传来皇帝继续的声音,
“适逢大祭,我海外的赵氏子孙,都要派人参加大祭,这天竺安王藩,公主的兄弟们都是戴罪之身,唯一没有戴罪的又被刺客刺死。那么我的乖侄女小婕妤该派谁来参加这赵氏大祭礼呢,是她自己?还是她那个还没有成婚的驸马?”
“身为一藩之主,我那乖侄女肯定是不能轻易动身的,在寡人看来,不得已,朝廷也只好破例允许她那个还未成婚的驸马代替她来了。”
皇叔赵志坚听到这儿,恍然大悟,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妙!绝妙!”
朝廷赵氏宗庙大祭,若在平时,那绝对是铺张浪费,咱们这位励精图治的皇帝恐怕是绝对舍不得大肆操办的,因此继位之后这几十年来,总共也只操办过两次。
但是现在,者却是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能借此机会将这个异人李哲弄到手的话,那么皇帝这一手绝对是不亏。
不,岂止是不亏,只需看看这异人李哲在天竺安王藩的所作所为,仅此一人,绝对是奇货可居,这样的买卖绝对是大赚,大赚啊!
一百六十九章()
天竺,孟州府,摄政长公主接到来自中原的传讯,从金陵到天竺,关山万里,便是走驿站的信鸽传递也足足走了二十天。
公主接到消息,
“祭祖,又是到了一年大祭礼的时间了吗?”
大祭礼,乃是大宋皇室赵氏子孙共同的大事,当年海宋开国,定下拓土封疆的制度之后,为了避免未来随着各地封建诸侯们越来越多,封地越来越远,对大宋中央朝廷的敬畏向心力随着距离和时间的远去而逐渐消失,因此朝廷就立下了这数年一度的各地诸侯赵氏子孙,即使是远在千万里之外,也要派出直系亲属参加的大礼。
数百年来,大祭礼已经演化为中央朝廷和周边藩属国之间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以及展示各国形象的一种极其重要的形式。
作为中央朝廷自然是对这种事极其重视的,每次都是大操大办,务必要在诸侯们面前展示中央朝廷的权威,宣示主权存在。但是对于下面藩属国就很难说,有时候有的国家自然是愿意参加这个场合,毕竟,同为大宋的藩属国,这也是个重要的外交场合,各诸侯之间,不管是政治、经济,很多时候都有这种需求。
但是有的属国,却不一定也这么认为,相对来说他们更愿意拜托摆脱这个庞然大物的影响,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天竺作为大宋海外三藩之一,如果按规定的话应该组建专门的使节团前往中原金陵去参加大祭礼的,毕竟如果要去的话,天竺可不仅仅是安王藩,其他的侯伯子男按规定都是要去的,但是麻烦的是,这个使节团的团长要谁去当。
赵婕妤自己吗,那当然不可行,一国之主,当然是不可轻动,她现在甚至连个孩子都还没有呢,就是监国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至于兄弟姐妹,那也不可能,她的那几个足够身份的兄弟们现在可都是在监牢里待着呢,帝国元老院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就她摄政长公主的事表明态度,两家现在还僵在这里呢。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兄弟送到金陵,那不是拱手把能威胁自己位子的把柄送给人吗?
可是不参加貌似也不太好,机会难得。
赵婕妤现在毕竟只是摄政,像是这次大祭礼本就是一个绝好的外交场合,如果使节团到了金陵如果运作好的话,未必就不能疏通好和帝国元老院的关系,让天子和元老院认同她这个摄政的位子,将她的位子扶正做正儿八经的天竺女王,女安王。
这是赵婕妤自己心里的小心思,毕竟是个女人,总是比较在意别人的看法,摄政,摄政,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好听,总感觉这位子来路不正的感觉,除了这个大祭礼,哪里还有更好的机会去和天子、元老院交流呢。
难道还是让李哲出马?不,这个念头一出来,赵婕妤自己就把自己否决了,让李哲到中原去,太危险了,李哲异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金陵朝廷那边查到没有,如果他们已经查到的话,这可绝对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赵婕妤费尽心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异人笼络在自己身边,怎么能让他被别人夺走。
上次那个虞红尘前来试探李哲,就差点吓出赵婕妤一身冷汗,幸亏李哲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一个机灵,就躲过了那虞红尘精心准备的试探。
那次既然错过了,按说,朝廷应该不会再怀疑了,毕竟这天下的人太多,就是朝廷那个部门在强大,也不可能一直将人力物力一直虚耗在李哲头上。
他赵婕妤如果不是同样正好管着安王藩的这个神秘部门,又被自家父王亲自提点,当初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想到李哲头上。
这种异人的事情,本就太离奇了。
如果不是武宗亲自传下来这个秘密,恐怕平时没有人猜得出来。
谁会想到这个世间竟然有这种人呢?
这样想想,貌似让李哲去也有点儿可行性,毕竟这整个天竺办事真正能让她放心的也就只有李哲了。
赵婕妤简直有一种感觉,这世间不管是任何事只要是交到李哲手上,简直就没有李哲办不了的。
这不知不觉之间,公主都几乎养成了一种病了,李哲依赖症。
说起来,这李哲到炎洲也都已经半年了,当初他在孟州府丢下的这个烂摊子,公主也差不多已经梳理好了。
不管是运河和金矿,都是绝好的筹码,公主拿着这筹码,早就将安王藩里那些以往不满的人全都搞定了,李哲也是时候回来成婚了。
成婚啊!
就是长公主赵婕妤也是私下里不知想过了多少回。
赵婕妤看着池塘里的荷花,又是一年盛夏,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沁人心脾,
“侍剑!你想李哲吗?”
旁边侍奉的侍剑听了一愣,明明是公主想了吧,怎么毫不关紧的问起这个来。
“没想,我为什么要想?”
赵婕妤一笑,这妮子,还记得当初李哲和她两人之间的那别扭的事呢。
“为什么不想,侍剑,你可别忘了,到时候本宫下嫁李哲,到时候你可也是要陪着本宫一起陪嫁呢?那可也是你们的夫君。”
侍剑脸上立时浮上来两朵红晕,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就是公主嫁了我也不陪,最多到时候我就到那李哲的府里专门跟他捣乱,让他对公主看的着吃不着,让他当初那么混蛋?”
“恩?”
公主听了侍剑“混蛋”两字,登时大怒,俏脸含霜,
“放肆!侍剑,我看我对你是太放纵了,对未来驸马,对本宫的夫婿,你怎么能这么肆意妄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
公主一发怒,侍剑立刻噤若寒蝉,立刻翻身倒地跪下,
“对不起,侍剑妄言,请公主责罚!”
“哼!”
长公主哼了一声,
“责罚,我记住了,等以后有机会小心你的皮。”
“是!”
侍剑委委屈屈的应道。
一百七十章金陵()
李哲在开城接到来自公主的飞信,
“金陵?”
他还从来有机会没想过去往这座这时代大宋皇朝真正的心脏,见识当今大宋帝国真正最鼎盛的天朝气象呢?
虽然他自己对这个也不是很在意就是。
金陵,难道这次他真的要像公主说得那样带着安王藩的使节团以准驸马的身份前往那万里之外,后世他曾经好几次去过的那座据说连通中原大地龙脉,拥有王气的城市吗?
自从他在这一世的天竺降生以来,貌似转了不少后世国外的地方,但是唯独就是没有机会回到自家中原看一看,看一看这一世那些曾经熟悉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有点想念。
但想念也只是一点想念,并不足以让他真的动行,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他更愿意待在现在的南炎洲,真的不想离开这他大展手脚的地方啊!
现在的开城,日新月异,一切都是蒸蒸日上,眼看着这一切全都是出自他李哲一人手中,这种感觉,令人尤为自豪骄傲,这小小的开场,真的让人留恋不舍不想离开啊!
其实就是原来在孟州之时,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私底下依然有种隐隐的被压抑的感觉,唯有出来以后,到了这南炎洲,他以整个炎洲最高长官之身,大权独揽,在南炎洲这一穷二白的地方随意作画,随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摆弄一切。
这种感觉才真的是他喜欢的,无拘无束,没有谁能真正约束,这才是附和他李哲的脾性,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虽然这开城地方地处偏远,各项设施落后,居住起来享受肯定是不比孟州,但是在孟州,到处都是权贵,到处都是无形中的枷锁,那种缺乏自由,不能肆意妄为,在这点上,孟州自然就比不上开城了。
现在开城这边,说起来一切都是进展飞快,但毕竟一切也都只是打下了个底子,就在这种各方各家都在依靠着李哲,一切计划都只是刚刚走上轨道的情况下,公主让他扔下这一切,代表天竺出使金陵,这个,未免太不妥了吧!
朝廷的大祭礼!
难道就有这么重要吗?不去不行?公主在飞信中也没有说得太清楚,搞得李哲是满脑袋浆糊,说不得只好将身边一群人聚集过来,让人帮想着主意。
这大祭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忠,闫国珍,刘勋刘爵爷,方鸿渐方员外,秦家的秦简,还有顺风镖局的丁三爷,这几个人要么是李哲的亲近兄弟,要么是见多识广,要么是德高望重,还有丁三爷,更是曾经闯荡天下数十年,比起那洋人的麦哲伦,哥伦布,都不差分毫,年轻时候可是江河湖海上的第一条好汉。这些人聚在一起,应该能帮李哲拿个主意吧。
李哲传令下去,不多时,亲兵效率很高,这几个人现在都在开城的总督府,这亲兵前去一叫,就乖乖的跟了来,不一会儿众人聚齐在大厅。
李哲也不言语,将公主的飞信传给众人,众人传看完毕,那闫国珍,先就跳了出来,
“都督!去金陵,这是好事啊!”
“是啊,的确是好事儿。”
这第二个出声是方鸿渐方老,只听方老解释道:
“都督,别的咱们暂且就不说,就是咱们暗中计划的那个小小的黄金价格同盟,如果能在金陵找到适合的同盟,也才能够真正得以实施,都督岂不闻这一句话,‘天下财富在中原,中原财富在金陵啊!’中原自古就得天独厚,想来财富积累远过于我等边疆。
即便是现在,我们所谓海外三藩有了数百年的发展,但是毕竟后劲不足,远不如中原积淀,到了现在,大宋民间财富也足有最少七八成还是集中在中原,而这七八成中,最少也有一两成全都集中在金陵的达官贵人们的手中!
如果没有金陵这个关节,没有金陵某家真正大家族的参与,恕老衲直言,我们的所谓黄金价格同盟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八成也是被人反掌之间就轻松抹去,想要垄断黄金价格,谈何容易啊。”
李哲一听,大为震惊,或许是因为真的年轻识浅的缘故,这一层他还真的不知道,那中原,金陵,竟然如此富庶?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
“没错,方老说得极是!”
刘勋刘爵爷,站起来继续补充。
“都督,那金陵可是天子脚下,自古龙气所种之地,咱们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别看我们天竺也是人才济济,实际上咱们这地处偏远,相比中原还要查的很远,关键是,不仅如此,而且咱们这些藩属国内,
每年最杰出的人才,还在源源不断的奔向那中原人杰地灵之地,
各大世家,不管是人才还是金银,最好的人才,最优秀的子弟几乎个个都是流向中原,那中原比起我们这边陲之地,在发展底蕴上的确是雄厚了太多太多。我们想做大事,恐怕那金陵也是必须要过的一关。”
那这么说,这些所谓向往中原的世家里面,恐怕刘家方家恐怕也都在其中吧!
方辰听了刘爵爷所说,登时就明白了刘勋的意思。
金陵就像是后世二十世纪时候的美国,综合实力最强,文化底蕴最深,自由世界的灯塔,民主的光辉,众神亲许之地,
在世界上其他相对落后国家的民众看来,那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地方,这些国家的子民,凡是最优秀的,无不被美国的所谓完美制度吸引,甚至是抛家弃子也要奔赴美利坚,追寻个人的美国梦。
那个时代,像是中国,不知多少最优秀的人才被美国引走,无数社会精英前仆后继,就是真的到了美国只是混在最底层,哪怕是端茶倒碗只是伺候人的工作,也会自觉地自己这辈子已经成功,被家乡多少人羡慕。
这就是国家的软实力的吸引力。
那在这个世界,天子脚下,金陵帝都,对于这大宋天子治下的无数偏远诸侯藩属国的子民们来说,恐怕同样也是如此。
金陵对大家意味着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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