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朝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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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天朝1630-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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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郡主盛情!”

    郡主回道:

    “你还是莫要谢我,我倒是想着你到时候莫要太过怪我才好。”

    怪你,这是怎么说的?

    李哲诧异,可是还想再问,郡主却是再也不肯多说了。

    两人就此作别,李哲上马回到行伍中,随手下军兵在烈日下蜿蜒向前。

    大宋景兴二年,西元1630年秋,封建天竺洲,大宋最西端的领土安王治下发动的第七次北伐,目标是攻破葱岭北端,打通陆路上前往西域的通道,威胁北元。

    ……………………………………

    阳光越过兴都库什山脉的高峰挥洒在悬崖峭壁的山腰,映照出山谷周围斑斑驳驳的日影,如山鬼,如猛兽,高高在上张牙舞爪的俯视着山谷,也越发显得这高原峡谷绝地地形的险恶,李贺肩膀上扛着一杆火铳,带着他手下的兵,高一脚低一脚的蜿蜒行走在这山谷里,远远看去,正如同山神恶鬼脚下匍匐的蝼蚁。

    高原上沟沟壑壑,遍地坑洼,几乎没有一处平地,这地形里行军,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快的起来的,半个月来,自进入高原境内以后,整个捧日军就陷入了这等情形。

    亏得这地段是还未曾下雨,若是下雨,这等地段可就要了宋军的老命了。

    这也是宋军北伐每年要选在秋季的原因之一,这秋天天高气爽,干旱少雨,更适合在这种地形上行军。

    这一段时间,李哲也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深知不管是什么狗屁的兵家要旨、兵贵神速都不可能在这里行得通,走一走,歇一歇,不追求脚程,关键是要安全,要保证舒适,已经成了他们这些老兵们的状态。

    否则,没走到地儿,压根就没看见那些该死的胡人,先就自己就崩溃了,还如何杀得了敌,立得了功。像他们那些正牌指挥使们手底下的主力兵团们先都是这个样子,就更不用提下面的那些私兵,这些纯粹是跟着主力兵团扫北,希冀立得功勋,并顺手发些小财的义从们了。

    李哲手下就有着这么几只义从军,每支平均三五十人左右,最多也不到百人,平时行军时,就远远散在大军两侧几里之外,护住行军两翼。

    在这种路段上行军,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军粮道,李哲如今就是领着手下的二营和一部分义从军,负责替大军押运粮草。

    多达上万人的民夫,无数的牛马辎重,就拖在李哲身后。

    李哲现在在捧日军中,争议很多,有的人将他视为明日将星,也有的人认为他只善于纸上谈兵,用来练兵训练挺好,但实际真的上了战场,情况复杂,形势万变,又怎么可能只凭着一成不变的战术去解决问题。

    元老院、都督府上层都觉得挺好,但是到了军中情况却大不一样。

    任何时代的军中,都有一定的保守主义倾向,更何况是大宋的军中。人家多年来的这样一套方阵战术效果挺好,征南扫北无所不能,凭甚就要更换你这一套,现实的情况是并没有迫切更换的需求,这种情况下革新,总是很艰难的。

    李哲的新战术虽然看起来优势明显,但也挡不住别人出于各种目的在上面挑刺。那些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家伙们各个都有自己的一手,谁肯轻易服输。

    宋军原本的火铳方阵,就已经够呆板了,而李哲这新式的线列步兵战术更是将呆板发挥到了极致,即使是面对骑兵冲锋也要士兵们从容开枪,挺着刺刀去死,靠拼消耗来击败敌人,这线列步兵战术对士兵的心理素质要求太高,实际中很难做到。

    因此,到了军中李哲就被安排到了后勤,美其名曰委以重任。

    李哲到了北疆,前线军兵早已经接战了半个多月,他还依然带着手下军兵在这兴都库什山中逡巡。

    李哲也不抱怨,说实在的,他其实也并没有非要上战场的心思,他这次来北疆与其说是来打仗,更不如说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家线列步兵战术的实际战术效果,因此,他自己也不急,就带着后勤拖在后面,一点一点的磨练手下军兵。

    正在行进间,山崖间突出一声凄厉的军哨!

    远处山崖上亮出一点红影,那是捧日军正军特色军装的颜色,对着这边挥动手中的号旗,随后一道信号从山后升起,在半空中亮起一朵烟花。

    不多时,有一小队军兵从山后拐角处拐过来,到了近前,军兵停下,只有其中几匹健马载着人从沟底河道上过来,到了近前,却原来是马忠带着人从前方哨探回来。

    这马忠真不愧是天生的将种,整个人一上了战场就仿佛全然变了一个人,脸上征尘密布,本就黝黑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黝黑!偏又泛着油光,眼中神采奕奕。带着手下从前方百里之外跋涉回来,仍然是精神不减,一见李哲,哈哈一声大笑,从马上下来,对李哲露出牙齿笑道:

    “指挥!前方马上就要到了,喀布,大军主力现在就在喀布,因此到了喀布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嗨,这一路可真是折磨人。”

七十八章征服() 
喀布尔,位于葱岭大雪山山脚下,葱岭在后世就是大名鼎鼎的帕米尔高原,帕米尔本身就是世界屋脊的意思,附近集结了喜马拉雅和帕米尔两大山系的山结,是亚洲南部和中部主要山脉的集结地,可见这附近高原的险峻,如今,大军就行走在葱岭脚下,朝着北方行军。

    前次说过,此次北伐,军方的目的在于沿着葱岭山脉,一路打到葱岭河谷脚下,占领这块中亚黄金交通要道,在此建立宋军新的前进基地,进一步压缩两汗国的战争潜力。

    这一路大部分都是在高原上,地形复杂,草原骑兵在这样的地形上根本得不到发挥。

    即使这样,前面一路上宋军也已经全面和当地的土人接仗,这一带的普什图族人,历来就是三不管地带,无论是大宋还是草原汗国都没有对这地方进行过有效的统治,这一带山高地狭,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山沟沟里到处都是土皇帝一样的部落土酋。

    这个地方曾经属于古波斯,也曾被亚历山大征服过,其后也曾经多次建立起强大的国家,大夏、贵霜、吐火罗,都曾经是它的名字,处在中亚这块黄金三角地带的土地的人们,几乎从未享受过和平,但也几乎从未被外敌征服过。

    但现在每年一度的北伐却让这一片地方成为双方角逐的战场。

    正是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总之这地方的人不管对宋人还是蒙古人都是同样憎恨,直到如今,这片地方仍有很多地方部族势力,不愿归属大宋。

    现在宋军大军北伐,自然不会再给这些人机会,为了稳固后防,宋军必然会大肆清扫当地的不服从的土著头人,大宋军兵从这片高原上扫过,就像是一面巨型的梳子犁过一样,顺之者生,逆之者亡。

    那喀布,原本也是当地的一个大酋的主城,谁知刚接战不久,就被宋军一股脑儿端了,可见宋军的强势。

    马忠跟着李哲,一直保着大军后勤,虽然任务繁重,但哪里有到前方作战的痛快,心里憋气的很。

    刚下了马匹,到李哲身边就不停抱怨道:

    “周围百里的本地人,都被前面的大军给扫空了,根本没有人出来。这让人去哪里找仗来打。”

    “也不知道军中那些大佬们怎么想的,咱们营明明是军中最强,偏偏将咱们死死的压在后方。手下兄弟们这可都憋屈的紧了。”

    这个问题其实李哲也很想知道,只是可惜不可能有人对他们明说。

    如果他们是大宋其它地方的还好,但偏偏是处于军中,这就有些麻烦了,李哲手中倒是有郡主给他的军法处的凭证,但这个估计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什么用,难道李哲能拿着这个直接去问王禀么?

    回首往往身后跟着的军兵,手下的儿郎倒是依然保留着军心士气。李哲趁着这一段时间,编练手下的二营,将和马忠一起摸索出的这套阵法,一点点的磨练手下的军兵,没有仗打,那就用训练来代替。

    直训练了半个月时间,也只是初具模型,上战场打仗是不行的,但是初步的令行禁止已经是做到了。

    这也就是火枪兵好练,否则若是换了炮兵、骑兵、弓兵,任何一种兵种都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这新时代火枪步兵的可怕了。

    以往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打磨的冷兵器技能,到了火枪时代,火枪兵只需要掌握最基本的动作即可,火枪时代的战争战场上最重要的是纪律,那些士兵们往日最重要的单兵技能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相比起冷兵器时代的士兵,火枪兵完全可以速成。

    只要不近身肉搏,哪怕就是新兵也能有相当的战力。

    那些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在拼消耗方面拼得过火枪兵。

    军中可能的确是有人在排挤他,但是,嘿嘿!那又有什么用,李哲来此本来就不是为了立功,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能够历练自己的这军事才能,他缩在这后方,练出这么一批精兵,总是有表现的机会,难道那些人能挡住他,让他一直上不得战场么?

    就在李哲在大后方拖着手下的兵,在那里心内腹诽,埋怨的同时。

    北方,喀布尔,这次战争的总指挥官捧日军指挥使王禀正在眺望北方。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山崖,山崖下就是喀布城。

    这座城市是整个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城,喀布,在当地土语中的意思本就是“贸易中枢”的意思,它是著名的东西方通商要道“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城镇,是一座有3500多年历史的名城,也是连接中亚和南亚的贸易必经之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心。

    至于李哲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在后世,这城市还是阿富汗国家的首都。

    城市里,各种来自东方西方各种文明的古迹遍地都是,战争,并没有损毁太多这座城市迷人的魅力。

    这座城,曾经属于一个名叫大哈尔曼的部落王公,城里,曾经属于他的建筑精美的王宫依然还算完整,但是他自己,却已经变成了正挂在城头高高的木架子上的尸体。

    捧日军,将它的尸体曝晒在城头,给从各地敢来助战的部族头人们做警示!

    其实如果以宋人的本心,原本是不屑用这种野蛮的方式展示武威的,但多年的荒蛮征服史告诉宋人,对还没有未开化的野蛮部落来说,武力往往是唯一有效的方式。

    所以大哈尔曼的尸体就落入了这种悲惨的境地。

    宋军捧日军主力,用不过半天时间的就击败了这个号称“普什图人的王,塔吉克、乌兹别克、哈扎拉和土库曼人的共主,波斯最后的伟大征服者”的家伙的军队。

    数万胁从军和义从军,在城破后冲进了这座城池。

    鲜血燃遍了城市,城里在这场战争中死了超过五万的士兵和平民,而剩下的更多的人,包括数量众多的老弱妇孺,等待着他们的命运将是全部成为大军的俘虏,大军随军的奴隶贩子们将买走他们,作为流通的货品摆在大宋朝各地的拍卖场上。

    战后,那些悲惨的被征服者们,仰头看着他们的王的时候的那种毫无生气,口中吐着意味不明的词语。被喷吐着火焰和雷电的邪恶军队击败,让这些人满眼的都是绝望。

    铁火、鲜血和死亡!充斥着整座城市!

    但脚下的这惨状,都没有让王禀面色有一些波动。

    对他来说,这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后面,同样的事还会发生很多。他人的苦难是宋人的庆幸,作为一名大宋军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都带去给别人,而不是留给宋人。

    王禀伫立在山崖上,俯视着这喀布城,此时刻的他,哪里还有当日在大校阅台上安王面前那装乖卖丑的模样,在那时他只不过是军中一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朽,而现在,他却是万军之主,手掌数万精兵,犹如一只翱翔在天际的雄鹰,预兆着铁火和死亡的双眼正冷冷注视着前方,那个方向指向的正是昆都。

七十九章喀布() 
捧日军左厢新任指挥使卓方远从身后走了上来,对王禀道:

    “将军,城中已经肃清,大军可以入驻了。”

    听了此言,王禀站在山崖上如刀削斧凿的雕像一般的身形终于一动,回道,

    “哦,卓校尉辛苦了,不过大军在外,行事还需谨慎,城中王宫里那些地道什么的都要好好搜寻一下,务必保证不要留下后患。”

    “指挥使说的是!在下是已经指挥人好好肃清了一番,确是找到了几条地道,不过下官已经着人直接将地道炸塌堵住。”

    王禀闻言,赞许的看了看卓方远,“嘿!你这法子倒是不错,一了百了!”

    因为帕米尔高原上这特殊的地形和地质,当地土人几百年来很擅长用这些坑道来作战。平时高原打眼一看,根本看不见人,但是在地下无数坑洞里,密密麻麻藏着的都是人,这也是不管是宋人还是蒙古人都很难彻底消灭这些土著人的原因。

    说罢,王禀立刻这就动身,率手下将官们入驻城中的王宫,进了里面,看着这王宫里原本的那些纹饰优美的壁画,以及保存完好的那些装饰,点了点头,道:

    “好,就是这里了。”

    现在,这座王宫将被征用为大军帅司所在,王禀将在这里,指挥部队一路打通北上的道路。

    接下来身后跟着的参谋军官们迅速忙碌起来,换下原本的各种美丽器物,换上桌子图表等物,不多时就在大殿里弄出了一个指挥部的轮廓。

    大殿中央,挂着一张巨型高原的地形图,现在上面,箭头密布,敌我态势初显。

    一个参谋拿着一根细长木棍,指着图中给众人解释说,

    “现在我军的主力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沿着山脚一路向北,下一站就是昆都,侧翼有飞雄军和磐石军等胁从军守护。敌军骚扰不到我们的行军方向,除非,咳,除非敌人能从大雪山上下来。”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葱岭大雪山乃是绝域,终年人迹罕至,不可能走得通。

    宋军主力沿着葱岭雪山脚下进军,依仗雪山作为自己天然的侧翼,所以,基本上敌人根本无法发挥草原人的的常用战术,干扰宋军主力的进攻方向,只能在前方摆开阵势和宋军决战,而正面作战起来,攻城是宋军的绝活儿,守城却是草原骑兵们的下下之选。

    前方的昆都,王禀已经知道察合台汗国已经提前南下入驻城中,但那又怎么样,难道那些草原上驰骋惯了的骑兵能在宋军在这种地形上决战么?

    至于宋军主力的侧翼,则是助战的几只胁从军,飞雄军,磐石军等军,还有大量被征服的本地部落来助战,这些私军虽然战斗力和朝廷正式官军们比起来颇有不如,但也都有一定的战斗力,尤其是天方侯的飞雄军,那也是威震一方的精锐。

    侧方宋军主要面对的是伊尔汗国,但就伊尔汗国的那些兵,能冲过飞雄军这样的强军的阻隔,前来夹攻宋军的主力么,那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现在的高原上作战态势就是这样,宋军对阵两大汗国,互相之间犬牙交错,战线冗长。

    宋军除了主力的捧日军之外,还有着数量众多的胁从军,义从军。而两大汗国同样如此,汗国众多的附庸部族,普什图人、突厥人、波斯人,也同样精锐齐出。

    从作战兵力来看,宋军主力战兵约有六万余人,远不如草原上两大汗国动员起来的几十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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