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山永固- 第14部分

　　　　万婷却“扑”地笑出声来：“你这样子，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包大胆，没想到这种情况说把你吓成这个样。”

　　　　我说：“我不是胆小，面对通天会无名道士的时候我都没怕过，但这种情况，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受的。”

　　　　这时万婷的手机响了，她接听之后说：“老张，什么事？”

第三十五节　手眼之力（）　
万婷通完电话，对我说：“刚才老张打来电话，说经过这几天的严格化验，已化验出钱塘夫人卖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孩子早夭时，从身上扒掉的衣服，流入黑市经过重新清洗，变的仿佛新的一样。先前我们查封过这样的窝点，知道它们的运作流程，基本上黑市批发给一些小商贩，三块，五块一件，然后小商贩三十，五十的卖出，这当中利润很大，那些小贩为了赚这个黑心钱，根本就不会顾忌这种衣服是否有问题，那衣服的样式还可以，而且相对童装超市来说很便宜，所以肯定会吸引家长买来给孩子们穿，但谁会想到这衣服背后有什么呢？”

　　　　“钱塘夫人不需要钱，她那样子，像缺钱的主吗？她想要的是婴灵，她说要以婴灵修炼，是吃掉这些婴灵进补，还是培训这些婴灵杀人，这就不清楚了。”

　　　　“所以要尽快把她抓到，但警方的犯罪资料库中没有关于她的记载，也没有关于通天会的记载。”

　　　　万婷刚说到这儿，突然听到病房外面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与万婷不由走出病房，只见门外走廊上站着几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

　　　　她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哭着说自己不应该，不应该去贪那一点点便宜。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也是哭的眼都肿了，在这年轻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低头不语，默默地吸着烟。

　　　　万婷来到老太太面前，抓住老太太的手问：“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老太太哭着说：“你拦我干嘛？我这把老骨头太贱，不打不行。”

　　　　万婷说：“有事说事，打自己就能解决了吗？”

　　　　然后又对那年轻男人与女人说：“你们是这位大娘什么人？也不管管？”

　　　　年轻男人依然默默不语，年轻女人开口抽泣道：“管，怎么管？她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说我怎么管？她打自己，知道自责也好，我没打她就是对她的大恩大德。”

　　　　听完这句话，我觉得很别扭，便走到年轻女人面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儿子死了管这位大娘什么事？”

　　　　年轻女人说：“她是孩子的奶奶，没领好孩子。”

　　　　我不由火大：“谁说孩子要归奶奶领？你这当妈的怎么不领？敢情你生了孩子，你就能牛逼的统治全世界了是吧？你不领，出了事就怪奶奶？”

　　　　这时老太太对我说：“这位大兄弟，你别帮我说话了，都是我贪图便宜，那小衣服样式又好，所以我就买了一件给小孙子穿，结果买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医院也看不好，我也找人看过，说是得了邪病，这小衣服里，还有个小人，现在孩子已经去了，我认打认骂。”

　　　　万婷这时把我拉到一边：“你这是劝架的吗？你这是让他们家更过不下去。”

　　　　“孩子死了，大家都很伤心，那老太太怎么会想到这衣服背后竟然有这种妖蛾子？老太太想给孙子买个小衣服穿穿，这也正常，也就明疼孙子——要怪就怪那无良的钱塘夫人。”我说：“夏怡如此，这老太太的媳妇也是如此，有本事就去干通天会，在这里说再多顶个屁用。”

　　　　万婷也没在说什么，走到他们面前说：“孩子去了，大家都很不高兴，我们警方现在已得到一些线索，正在查找贩卖这批童装的嫌疑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听消息，而不是在这里自己打自己，又哭又闹的，影响其他病人不说，也影响夭折的孩子。”

　　　　说到这儿，万婷又回过身来对我说：“看来其他病重的已经夭折。对了，那天你是怎么发现这衣服出问题呢？”

　　　　万婷这样说，倒也提醒了我，我差点忘了——我还有手眼，还有顶上化佛手眼！

　　　　虽然不太明白如何用，不过既然能让童装现出原形，我只需要依照好天晚上的流程，说不定可以为这些孩子治病。

　　　　想到这里，我又与万婷重返刚才那个孩子的房间。

　　　　孩子还在呼吸，不过间隔很久，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又一家孩子去了，这孩子如果再不治疗，外面那个死去的孩子就是这孩子的榜样。

　　　　我把手放在孩子脸部。

　　　　当然并没有完钱放下，因为我实在是不敢去摸这孩子的脸，而是悬停在半空一寸处。

　　　　就在这时，猛然感觉左手手心一凉，接着就看到还有一个小孩像骑马一样骑在得病孩子胸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得病小孩。

　　　　“这个就是婴灵？”我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脱口说了出来。

　　　　“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她问。

　　　　我把柳叶给了她，她贴在眉毛上，也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根本不是人。”

　　　　“这……”她虽然惊讶，但还算镇定。

　　　　手眼之力，有没有更复杂的流程，我不清楚。

　　　　但目前来看，就是这样，只需要摸上去，那些脏东西就会现出原形，这至少说明，它们是怕的。

　　　　想到这儿，我把左手又伸向那个婴灵，希望借手眼之力能将它赶走。

第三十六节　无可奈何（）　
这时骑在得病小孩看到我把手伸了过去来，突然之间笑了。

　　　　笑的很开心，就像在桥下我听到的那种开心的笑。

　　　　他只是笑，但并没有说话，根据他的年龄，也或许不会说话。

　　　　看来老太太说的不错，这每件衣服里，确实有一个小人。

　　　　这个小人应该就是衣服的主人，他们虽然夭折，但没有经过人世间种种，所以不肯离世，便藏在小衣服中，经过翻新之后，被其它小孩穿上，自然会苦苦纠缠，让这些孩子忍受他们的痛苦。

　　　　看着这些孩子的痛苦，他们才会开心，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在桥下就能听到笑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会被卖出去，将会折磨那些健康的孩子。

　　　　人小鬼大，果然不虚，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每带走一个孩子，都会增加钱塘夫人修为。

　　　　他们只为自己的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在助纣为虐。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目前还不明白什么是善恶，只有原始的喜怒，然而我又不会秦伯所说的道德经，静心经什么的，要不然也可以把他们变成小乖仔那样。

　　　　不过既然被我发现，我也不能不做些什么，于是说道：“念你不易，马上离开。”

　　　　他只是冲我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决定，倾刻之间化身为一条蛆虫，钻进了孩子的身体。

　　　　怪不得万婷说这孩子身上的虫除不尽，原来这虫子不是虫子，而是恶灵。

　　　　看到这儿，我摇摇头说：“我也无能为力。”

　　　　万婷叹了口气：“我回去告诉领导，一定要尽快弄明白这个组织。”

　　　　这时再看这个得病的孩子，又一只蛆虫从他嘴中爬了出来，接着这只小小的虫子又化成一个小孩，继续骑在得病孩子的胸口，笑的开心，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

　　　　看他这个得意的样子，我不由又是一阵火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符拿到他面前：“小子，我不管你是大是小，心中有多少怨气，马上离开这个孩子，否则我一定让你神形俱焚。”

　　　　万婷看我掏出一张符，当时有些惊讶：“我舅教你的？”

　　　　“也算吧，跟你舅学的，万警官，你先去一边，我不信我收不了他。”

　　　　然后剑指夹符，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我今请神，万鬼伏藏。”

　　　　我的这番举动把万婷完全震惊了，她用惊讶既崇拜的目光盯着我看，然而却完全恐吓不了这个婴灵孩子，他依然看着得病的小孩，继续笑的开心。

　　　　得病的孩子越痛苦，他越开心。

　　　　因为早夭，把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与留在世界上的怨气全部发泄到与他同龄的孩子，或者说，他要让别人懂得他的痛苦。

　　　　我突然有些无奈，若秦伯在这里，他绝对能把今天这个熊孩子收了。

　　　　万婷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我大施神通，但是等了好久，也没见怎么样，终于憋不住地问：“你成功了吗？”

　　　　我摇摇头。

　　　　就在这时，我突然之间我又听到了笑声：咯咯……

　　　　这笑声与这个婴灵孩子笑的一样，很开心很满足——从病房外传来。

　　　　“我听到外面也似乎有笑声。”我急忙向门外走去。

　　　　说到这里，我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几个孩子，高高低低，他们有男孩有女孩，虽然长像不同，但清一色的面色惨白，毫无血丝，目光暗淡，瞳孔发散，如此诡异的面孔，却配上一个极开心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一边笑，一边冲骑在得病孩子身上的婴灵挥挥手。

　　　　婴灵这时也冲他们挥挥手，然后从得病孩子身上下来，冲我与万婷一笑，走出门外，与他们一起，慢慢地消失在了医院走廊。

　　　　婴灵怎么突然走了？我想到的，万婷也想到了，她快步来到病床前，看了得病孩子一眼，叹息道：“他死了。”

　　　　婴灵的离开，是因为这个孩子死了，同理可证，外面那几个婴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么刚才在外面又哭又闹的一家三口，又会增加几家，马上就要过年了，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万幸的是这些婴灵，只是缠上了穿他们衣服的孩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去缠其他人，在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一杆称的，谁穿他们的衣服，他们就要与谁过不去，就像小孩争玩具一样。

　　　　那么能怪谁？怪那些贪便宜的人？怪小贩？怪黑市？还是怪那些把孩子衣服扒掉的收尸工？

　　　　没有买卖，就不会有伤害，似乎在这条链子上，每一个人都有原罪。

　　　　目前能想的，就是先抓到钱塘夫人，可是她又是大通天会的人，大通天会，究竟有多大？

　　　　突然感觉面前就像一个未知的深渊，不过，不管这钱塘夫人究竟有多大能耐，我也要把她抓到，她所做的，到时会让她得到十倍偿还。

　　　　万婷这时又问：“赵先生，你在想什么？”

　　　　“哦，我没想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有心无力的那种感觉。”

　　　　万婷幽幽地说：“理解你的感受。“

　　　　“这孩子死了话，应该通知家长吧？”

　　　　“这个孩子的家长已经不要了这个孩子，像这种重病……”万婷没在说下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与万婷离开这家医院，各自回去。

　　　　此时已经中午，被风一吹，马上从刚才幻想成为英雄的情节中回到了现实：我现在已经不在公司干了，我该去做什么？

第三十七节　空同大师（）　
是啊，我该做什么？心中仿佛空了，瞬间成了这个城市的弃儿。

　　　　在回去时，我又去了一趟回春堂，不过已经物是人非：回春堂房子还在，但已经变成了房地产中介。

　　　　我站在门口向里面瞧了瞧，一个穿着职业装的高挑女孩马上走了出来：“先生，要买房子吗？”

　　　　“不买，我就看看。”

　　　　女孩白了我一眼，又回到房内。

　　　　秦伯就算没死，这里也不在是秦伯的回春堂，我叹了口气，离开这里。

　　　　就快进入小区时，突然想起房租的事，我没工作还一个人住两室一厅，是不是太奢侈了些，突然一个人跳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冷不防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定晴一看，这不是小五吗？不由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社团大哥吗？”

　　　　“大哥，不，大师，我是来找你一起发财的。”

　　　　“发财？你又想去挖墓？”我不由乐了，这小子果然死性不改：“你忘了那件事吗？如果下一次不是铁甲，而是铜甲，金甲，甚至是无敌甲僵尸怎么办？我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走运。”

　　　　小五听后嘿嘿笑道：“当然不是，大师，你误会了，那天晚上挖出僵尸是我不对，所以我回去想了一夜，又经过我对附近人的观察，我觉得咱们两个如果能够运用本身资源，年入十万只是起步，年入百万不是梦想。”

　　　　听这口号我顿时明白，这小子绝对是加入传销大军。

　　　　又是一个被传销害了的可怜的娃，不由劝他道：“小五，这才一天不见，你就被那些传销组织洗脑了，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吧。”

　　　　小五又笑道：“大师，不是传销……”

　　　　“别叫我大师了，我现在是屁个大师，已经失业了。”

　　　　“失业了好。”小五竟然乐的鼓起掌来。

　　　　我勒个去，这个死家伙，老子都失业了，还他妈的幸灾乐祸。

　　　　“大师，你别误会，我是说你失了业，正好咱们一起去赚钱。我告诉你咱们赚钱不偷不抢，合法收入。你知道吗？在咱们这里有个众华禅寺，也算是一个相对较大的禅寺，不过比西湖灵隐寺要差的太多，毕竟灵隐寺是大寺。但据说也有一些得道高僧在里面，所以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香，在这寺外面，有许多人摆摊算命，有道士，道姑，和尚，尼姑，可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纯粹都是骗子，然而随便卜上一卦，最少五十，遇到款爷，或者富姐，随便从钱包一捻就是成百上千，你说这钱，好不好赚？”

　　　　“我又不会算命，这钱我也赚不了。”

　　　　“大师，你谦虚了，你真的以为那里的人都会算命吗？净是瞎扯，你让那些算命的去抓僵尸，他们肯定早让僵尸吃了，你就在那里摆摊，我就当你徒弟，然后需要两个人一起上阵时，咱们钱就****分，你六，我四，怎样？”

　　　　“可这是骗人啊……”

　　　　“大师，你如果都骗人了，还有什么不是骗人的呢？”小五反问。

　　　　我没再说话。

　　　　小五说：“那我就认为你同意了，大师，你看，行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身后，一个塑料布盖着一些东西。

　　　　他拉开塑料布。

　　　　只见有一张桌子，上面铺了一块干净的灰布，上面用黑墨写着：点拨迷路英雄，化解久困君子，风水除煞，开光转运，占卜吉凶，解梦化险，普渡众生，这些字成左右排列，就像对联一样，在这中间画了一个墨色八卦图。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一个签筒，签筒里有数根竹签，外加一本算命书，里面有关于算命，看面相，看手纹程序式的解答。

　　　　另外还有一些朱砂黄符，什么镇宅符，安家符，复合符，请神符……等等等等。

　　　　小五说：“大师你看，这都是我从其他算命摊上综合下来的，人们这么一瞧，瞬间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确切一点说，就是专业，对不？”

　　　　“我们这是不是骗人啊？”

　　　　小五说：“放心，大师，算命是什么？求财，求运，求前程，这还不好说吗？整一个心灵鸡汤，你想想，心理专家按小时收费的，你就当自己心理专家吧。”

　　　　“可是，他万一有灾怎么办？”

　　　　“什么有灾？这些人都是听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