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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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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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陈猱头的大军如同利剑一般的直冲朱重八,朱重八又大腿抽筋,上不得马,陈猱头的大军,分分钟就能冲进朱重八的中军,将朱重八斩杀军阵前。

    朱重八想骂娘!娘亲为何不给他生出一双翅膀,就算是鸟人也好,扑棱两下,也能逃脱升天。

    朱重八恨大地!大地不能生出一条裂缝,让他躲避陈猱头复仇的长枪。

    朱重八只感觉胯下一凉,心中兀自还在暗骂:陈猱头,你这一枪刺哪不好,偏偏往这来一下,要让人断子绝孙吗?

    低头看时候,只见寒光闪闪的枪尖横在胯下,枪尖并未见血,朱重八不由得大喜——陈猱头枪法也不过如此。刺偏了!

    朱重八只感觉一股力量,从胯下的长枪袭击来,整个人却已经腾空飞起,他顺势抓住马鞍,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他感激的回头看助他上马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屡次与他争吵的王保保。

    王保保端坐在战马上,收了长枪,告诫道:“退后三十里扎营,本帅先替你抵挡一番。”说罢,亲自都帅精锐的草原奇兵,径直杀向冲锋在前的陈猱头军。

    陈猱头乃是毛贵手下的精兵,战力本也弱,可是,王保保的草原骑兵,号称骑兵之王,列阵而来,兵力乃是陈猱头的数倍,陈猱头军抵挡一番,不能取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重八在一应义子的簇拥下,狼狈窜。

    吴六玖、杨通知的大军紧接着杀到,稳住了阵脚。

    “王保保!”

    “扩廓帖木儿!”

    吴六玖、杨通知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王保保暗中帮助朱重八,平素只是隐藏在军中,并未露面,如今如此近的距离,吴六玖与杨通知不约而同的认出来敌军的主将,正是郝仁大战安丰城时候,与郝仁阵前答话的察汗帖木儿的外甥——王保保。

    “逮着这个鞑子头,别让他跑了!”吴六玖、杨通知都帅兵马,不约而同的向王保保的中军砍杀而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黄雀在后() 
“你可看清了,敌方主将确实是王保保?”

    郝仁中军主力到达蒙城时,王保保的军队已经撤退,杨通知、吴六玖迫于王保保骁骑的威胁,也不敢深追,只是派出哨探,查明朱重八退后三十里扎营,将敌方信息,汇报给郝仁。

    “我与杨将军同时看的,必然不会错!”吴六玖坚定的道。

    “看来这个朱重八,狗急跳墙,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居然勾结察汗帖木儿!”

    郝仁渡江南下之时,察汗帖木儿已经远离汝宁,升任陕西行省平章,本以为察汗帖木儿大军尚且遥远,不能对庆丰军构成威胁,如今与察汗帖木儿形影不离的王保保,居然出现在淮南,郝仁料定,察汗帖木儿打大军,已经不远了。

    “现在察汗帖木儿在什么位置?”

    宿卫千户陈达,赶紧将随身携带的舆图,摊在郝仁面前,吴六玖指着舆图汇报道:

    “刘福通三路大军北伐,西路军李武、崔德,得到刘福通李喜喜等部的援助,入陕西,被察汗帖木儿、李思齐、张良弼所击败,李武、崔德战败而降,残部由李喜喜率领,由陕入川,如今已经下落全无!”

    “关铎、沙刘二、冯长舅等都帅中路军,曾计划与东路军毛贵部,会攻大都,因距离太远,消息不畅,中路军未能及时赶到约定地点,导致毛贵大帅兵败柳林(北/京通州一代),毛大帅退回益州,被朱重八袭杀。中路军孤军攻破大都无望,南归之路又被阻隔,只能继续北上,大约在岭北元上都开平一带活动!”

    郝仁听闻吴六玖关于北线的军情汇报,再次印证,察汗帖木儿大军,已经距离不远了。

    刘福通组织三路大军北伐,声势相当浩大,将大批的蒙元军队吸引在北方,如今东、西两路北伐军相继败亡,仅存的中路军,又被孛罗帖木儿阻隔在遥远的岭北之地。

    察汗帖木儿与孛罗帖木儿,是对付红巾军的蒙元主力,既然东西两路北方军相继败亡,孛罗帖木儿宿卫京畿对付企图攻破元大都的中路军,那么,察汗帖木儿想立剿灭红巾军的不世功勋,他的大军,必然会大举南下。

    王保保出现在朱重八的的军中,想必察汗帖木儿的大军,已经南度黄河,寻机歼灭刘福通留在淮南数量不多的军队,龙凤政权的都城汴梁,必然是察汗帖木儿的首要目标。

    “汴梁的刘福通有消息吗?”郝仁问道。

    “朱重八攻打宿州之时,我曾经向刘福通送过信,让刘福通出兵助剿叛军,刘大帅回信说要居中调停,如今已经过了月余,没有收到刘福通的任何消息!”

    刘福通毕竟是红巾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东路军,包括朱重八,甚至是郝仁,名义上都要归刘福通节制,吴六玖找刘福通约束朱重八,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刘福通一月未给答复,这让吴六玖赶到非常气愤。

    “不必责怪刘福通了,恐怕此时的汴梁城,早已经被察汗帖木儿围的铁桶一般了!”郝仁坚定道。

    “啊?”吴六玖大惊道:“朱重八反叛,察汗帖木儿大军南下,恐怕淮南到大地,又要遭遇战火了。”

    郝仁千算万算,只当自己面对的是朱重八一个敌人,所以集结的兵马并不多,郝仁本算计着手中的军队,对付军心不稳的朱重八,绰绰有余,如今要对付击败两路北伐军的察汗帖木儿,郝仁感觉自己的兵力,严重不足。

    此时急需军队只是,彰显留在扶桑的两万余兵马,尤其重要,而且数量尤其的多,郝仁甚至觉得,远征扶桑的决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东征扶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些什么呢?

    方国珍的温州三路之地,并入了庆丰军的版图,似乎这是庆丰军远征扶桑唯一得到的利好,而不利的因素,逐渐彰显出来。

    陈友谅这个新一代的虎狼,已将成长起来,篡天完而自立大汉,全不似徐寿辉在位一般的温和,而且占据长江上游,成为庆丰军强大的威胁,郝仁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

    张破虏、邓愈两支精锐,分别屯驻江南江北,防备陈友谅犯边,连郝仁引以为自豪的强大水军,也只能驻扎在鄱阳湖,威慑陈友谅不要轻举妄动,甚至南下到达福州的常遇春部,郝仁都不得不将其北调至处州,以应对陈友谅的进攻。

    上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郝仁北援蒙城时,甚至希望陈友谅趁机攻打自己,自己好在北伐大都前,找到足够的口实,先灭掉卧榻之侧的陈友谅。

    不过,郝仁东渡扶桑,彻底将方国珍、张士诚两路诸侯,从中土之地踢出局,庆丰军也少了两个潜在的内部威胁。而且,在扶桑之地,立住了根基,扶桑并汉,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算来,耗时半年的扶桑之战,还算是划算的。

    “妹夫,你可要为我报仇啊,朱重八这厮,居然偷袭我,使得的我损兵失地!”郭天叙见郝仁处在沉思中,正是自己要装备、重新整军的好时机。

    “住口!”郝仁怒道:“宿州守了几天便丢了?如今你的军队,还剩下多少?”

    郝仁为了让郭天叙护住自己的右翼,曾经给了他不少的武器装备,对他的态度也是温和的,而朱重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从宿州一直打到蒙城,可见,郭天叙的作用还是有限的。

    “朱重八可恶,诬陷我掘其祖坟,从宿州一直追打至此,倘若不是我果断退入蒙城,恐怕天叙性命休矣,我三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请大帅调拨给我装备,不出半年,我便能重振濠州军的雄风!”郭天叙豪迈道。

    自从郭子兴病故,郭天叙部义军的战力,一落千丈,从来就没有雄起过,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给再多的装备,都算是白费。

    “罢了!罢了!”郝仁摆手道:“我看舅哥日后也不要带兵打仗了。大军日后北伐,需要大批粮草,你就驻扎的蒙城进行屯垦,负责日后大军北伐的粮草供应吧!”

    “主公,我……”郭天叙心有不甘,还想继续辩驳。

    刘伯温摇着羽扇道:“郭大帅损兵失地,本该死罪,如今主公赦免你的罪过,饶你不死,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哎!”郭天叙一声叹息,再也无话可说,只能抱拳领命!

    倘若不是郝仁周济他,改变了这段历史,他早已经在数年前,死在集庆城下叛军陈兆先之手了。

    郭天叙曾经引以为自豪的邵荣、赵继祖两军,一路被郝仁留驻遥远的江南,另一部,直接驻扎在大洋彼岸的扶桑,郭天叙也只能认栽了。

    “濠州军暂编七千人,由张天佑统领,一应军需调配,与战兵俞通渊部相当!”郝仁命令道。

    “末将领命!”张天佑看着姐夫留下的家业所剩无几,也泱泱不快,可这又能怪谁呢?老子英雄,儿子败家,这样的历史故事,数不胜数。(。)

第二百三十三章 都是亲戚() 
“十三叔!”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披麻戴孝跪在地上,且哭泣诉道:“家父在世的时候曾告诫,您与他是结拜兄弟,是孩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家父已经被朱重八那个逆贼残害,孩儿已经无家可归,请十三叔收留!”

    不知道是陈猱头等告诉小毛平章这般说话,还是毛贵确实留有这样的遗言,不过,郝仁曾经与毛贵并肩作战过,大战和州时,颇得毛贵都帅的三千长枪军的助力。

    尤其是郝仁攻占和州,面对也先帖木儿的反扑时候,战争进入胶着状态,毛贵都帅的长枪军和俞家子侄及时到来,才彻底扭转了战场的局面,让庆丰军取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毛贵从**出兵助郝仁打和州,最初是看顾郝仁明教教主师父的身份,以及看顾红巾军大元帅刘福通的面皮,郝仁自然也没有白用其军,不但给其补充兵员两千,临别时,更是以金贵的火炮赠送,也算是投桃报李。

    本来郝仁与毛贵只是利益关系,正是在这种利益关系下,结缘进而投缘,郝仁兵经**,毛贵以赵君用阴图庆丰军火器而规劝郝仁不要进六和城,郝仁也因此与毛贵结拜为异性兄弟,自然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

    郝仁是一个念旧情的人,而且毛贵确实重义气重感情,典型的山东大汉性格,是一个让人值得尊敬的大哥,值得以心想交。

    如今毛贵幼子来投,郝仁岂有不收纳的道理?

    “孩儿快快请起,如今到了十三叔这儿,你就算是彻底安全了!”郝仁见孤苦无依的孤儿跪在面前,难免念及与昔日毛贵的旧日情谊,颇为感慨道拉起小毛平章道:“毛贵大哥驰骋于乱世,与本帅有金兰之谊,不曾想引收留白羊狼而惨遭丧命。天可怜见,总算有子嗣得以保全。”

    “父亲死的惨啊,十三叔,你可要为家父报仇啊!”小毛平章抽泣道。

    “孩儿放心,别说你亲口与十三叔提及此事,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早晚灭了朱重八这厮,为我那毛贵大哥报仇!”郝仁慷慨豪迈道。

    朱重八江南兵败之时,先去淮安投靠旧相识赵君用,赵君用善用权谋之术,有心收纳朱重八为自己所用,但他忌惮郝仁,怕郝仁打击报复与他,有不想将朱重八这个乱世枭雄拒之门外,所以将朱重八引荐给毛贵。

    毛贵乃是重义气的山东大汉,郝仁只告诉他防备赵君用(正史毛贵是被赵君用袭杀),不疑有他,于是收留因复仇而丧失理智的朱重八,终究没有逃脱死于内讧的厄运。

    “我这侄儿家眷还有什么人吗?”郝仁问孩子身后的陈猱头,陈猱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与毛贵有金兰之交,本不分你我,其子嗣,与我子嗣无疑,我切收毛大帅的儿子做我的义子,我将视他与我儿无异。既然他是从益州来的,就如同我的儿子一样取名规矩,取名叫益生吧!”郝仁颇为感慨道。

    陈猱头见郝仁如此,知道小毛平章可以无忧了,赶紧催促小毛平章道:“少帅,还不快给父亲大人叩头!”

    小毛平章颇为乖巧,赶紧跪地叩头道:“孩儿谢父亲大人赐名!”

    “孩儿快快免礼!”郝仁见义子乖巧,脸上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靥,拉起地上的义子,对身旁的宿卫千户斐冠军道:“你亲自护送益生回庐州,将益生交由杨芷玉夫人收养,一切如我的儿子一般,不准怠慢。”

    “诺!”斐冠军领命,拉过一辆运兵车,带乐三五个宿卫,簇拥着益生上了马车。

    陈猱头感觉事情不对,赶紧道:“大帅,这样有些不妥吧?”

    陈猱头对毛贵乃是忠心耿耿之人,有心辅佐小毛平章,重新收拾毛贵的旧业,如今郝仁出手就是将小少帅与军队分开,恐怕陈猱头再也没有机会辅佐小毛平章东山再起了。

    “嗯?”郝仁颇为不爽的道:“我与毛贵,乃是结拜兄弟,收其子为义子有何不妥?”

    “额……”陈猱头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他能说些什么呢?不能能说不信任同样与毛贵结拜的郝仁,又不能说想助小毛平章东山再起之话,既然东山再起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总要向毛家进最后的衷心。

    陈猱头跪地抱拳道:“末将愿意将全部兵马,交付庆丰军,只求向大帅讨一纸文书,作为少帅的贴身宿卫!”

    “难道毛贵大帅的仇不报了吗!”郝仁厉声反问道,又挂着十足的笑意,拉起地上的陈猱头道:“我知你与毛贵大帅交厚,我与毛贵的交情,难道与你有差别吗?难道你对本帅还不放心吗!”

    同样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同样没有血缘关系,如何有人看出差别心呢?

    陈猱头如今势弱,经不起郝仁的软硬兼施,确实也没有反驳的道理,无奈道:“末将全听大元帅吩咐!”

    “如此最好!”郝仁拍着陈猱头肩膀道:“战俘中多有毛贵的部众,你可任凭挑选编入军队,我的战兵多是七千的编制,你乃毛贵大帅的旧部,山东将领多与你相识,且与你八千人的编制,薪饷照比我其他各军!”

    陈猱头虽然与郝仁有一些感情,小毛平章被送到庐州,他本以为自己的军队,也要尽数被郝仁分散收编,如今不但能够独立领军,而且要比寻常万户多一千兵力,颇觉郝仁对他青眼有加。

    “末将愿为先锋,灭掉朱重八为毛大帅复仇,助主公平复山东之地,万死不辞!”陈猱头跪地抱拳道。

    郝仁再次拉起陈猱头嘱咐道:“毛大帅的军纪我信得过,别无其他!我先在庐州赐陈将军府邸一座,并锦缎百匹,白银千两,珍珠十斛,扶桑美女四名!盼你奏凯而归,本帅你我治酒高台之上。”

    “末将必不辱使命!”陈猱头纳首又拜,却被郝仁拉住:“陈将军且先整军,破朱重八打大营,不需劳动将军大驾,日后平复山东之时,全赖陈将军了。”

    “山东本毛大帅故地,末将责无旁贷!”陈猱头信誓旦旦抱拳道。

    至此,苦苦支撑数年,原徐州红巾军芝麻李李二的旧部,彻底在争霸的历史舞台上消失,仅仅并为庆丰军的一个万户。

    纵然郝仁重哥们义气,可是,哥们儿已经不在了,难道还能用自己的军事装备,再扶植一个能力有限的郭天叙吗?

    “国祚!国祚!”杨正泰须发皆白,带着一队骑兵狂奔而来,老远在马背上气喘吁吁大呼:“我来迟了没?”

    杨正泰和郭天叙两支外戚军,郝仁留在北方归吴六玖节制,约定互相策应,如今朱重八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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