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倒是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宋梓晗和盛嫣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阿晗天天将盛嫣当女王侍奉着,自己退出了演艺圈,接手了父亲在澳洲的生意,现在也早就回国了,不过他们家臭小子挺让人操心的,顽劣异常,从会走路开始就打架闹事,没少让他们两口子操心。”
容靳修这样说的时候嘴角甚至有一丝笑容,面容温和。
苏樱的心却是揪痛。
忍了很久,才问:“小元宝让你操心吗?”
容靳修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个。
看着他,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平淡无波:“快走吧,我想你妹妹和霍上校都饿了。”
说罢,他提着鱼桶加快了脚步。
苏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知道容靳修心里始终是不能原谅她。
他曾经那么发狠的警告她: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见到小元宝!
她问了那么多人,他一一回答,甚至故意将话题说道宋梓晗儿子的身上。
他就是在等着她问小元宝的事情。
苏樱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里面有她最想要的东西。
明知道容靳修可能拿着刀子等着她,还是舍不得不跳。
并没有像苏樱想的那样,容靳修会拿一些恶毒的话攻击她。
但是,也并没有像她奢望的那样,容靳修会大发慈悲的透漏一两句。
其实,哪怕容靳修只说一句和小元宝有关的话,哪怕说小元宝也像宋梓晗的儿子那样顽劣,她也会非常开心。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却深深的提醒着她,四年来,她从来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职责。
其实,苏樱心里也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知道小元宝的消息的。
郁郁的回到渔屋。
江菲和霍景荣捡了许多干柴回来,在屋棚下面堆的像座小山一样。
江菲过去看到容靳修鱼篓里的战利品,说:“有姐夫这么厉害的人,看来无论我们在这个岛上呆上多久,也不用担心饿死了。”
江菲自告奋勇:“我们今天晚上吃烤鱼,纯天然无添加,这在江城的大酒店不一定吃的到呢。”
说是纯天然无添加,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调料。
好在橱柜里面还有半罐子盐巴,就先拿过来用了。
霍景荣随身带着瑞士军刀,并且,他当兵的时候经常有野外生存训练,所以对于野外烤鱼这种事情特别在行。
容靳修在火堆上自己制了一个烤鱼架子,也不过是两个有枝桠的树枝插在火堆的两旁,然后上面放串着鱼的木棍。
苏樱和江菲则在炉子边烧水,将捡来的螃蟹随意清洗的一下,一股脑全部倒进炉子上的铁锅里。
起初的时候,螃蟹也挣扎着要往锅外跑。
但是被沸腾的热水一煮,滚烫的蒸汽一蒸,瞬间就由灰变成了橘黄色,盖上锅盖,几分钟就变得通红。
苏樱忽然觉得自己跟跟这螃蟹似得。
怎么也逃不掉容靳修这口锅,自以为已经逃出去了,锅盖一来,稍稍一拨弄,又是一番水深火热
184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相遇……()
小哈那个小狼崽子在海滩上欢快的奔跑。
一会儿跑到霍景荣那边嗅一嗅那些还活蹦乱跳的鱼,一会儿又跑到苏樱这边咬一咬她的裤脚。
这小东西,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窠。
苏樱这边螃蟹和扇贝已经煮好,就着炉子一起端了过去旆。
那厢,霍景荣已经处理好了几条鱼,容靳修将树枝削尖,将鱼贯穿,放在火上铐,兹兹直响。
天边残阳如血,四个人各忙各的。
待日落西下,月亮悄悄爬起来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在火堆外面坐了下来。
一个人手上拿了一个长树枝,上面串着一条烤好的鱼。
看上去黑糊糊的,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苏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被烫到了唇,还是忍不住夸赞:“念书的时候就喜欢看武侠常看到英雄落难,就自己抓个山鸡烤个鱼,那时候,就特别羡慕,觉得大快朵颐,洒脱不羁,没想到我们几个也这样洒脱了一回。”
江菲笑着说:“说的真好,可惜在这个岛上没有酒,不然就更加洒脱不羁了。”
霍景荣看着江菲,面色沉敛,却又似柔和:“女孩子,喝什么酒。”
江菲笑的甜甜蜜蜜,纤细的手臂挽住霍景荣的手臂,整个身子都歪了过去:“你说不喝就不喝呗。”
苏樱调笑:“这还没过门了,已经夫唱妇随了,小菲,我一直以为你是冷艳女王范,怎么变成了小鸟依人啊”
江菲大大方方,往霍景荣怀里一腻:“姐,你这就是嫉妒。”
苏樱说:“嫉妒就嫉妒,我希望你能让我嫉妒一辈子。”
江菲笑:“要不要这样,我可感动的要哭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着香喷喷的烤鱼还有螃蟹,听着一阵一阵的浪潮声,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如流苏一样倾泻下来,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小哈也在旁边啃着一条生鱼,吃的津津有味。
那吃相,透着一股狼族风范,霸气十足。
江菲提议:“良辰美景,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苏樱来了兴致:“什么游戏?”
“这样,玩个简单的,石头剪刀布,大家小时候都玩过吧,我们就玩石头剪刀布,赢得人可以向其他任何人中的一个,提一个问题,怎么样?”
苏樱说:“我没意见。”
两个男人都沉默,也没有反对。
江菲说:“既然大家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前提可说好了,被提问的那个人可不准玩虚的,要如实回答。”
四个人就这样围着玩起了孩子玩耍的小游戏。
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苏樱和霍景荣均出的剪刀,江菲和容靳修出的是布。
于是苏樱和霍景荣进行第二轮。
两次下来,苏樱侥幸赢了。
苏樱高兴的拍手:“好了,我可要问问题了。”
苏樱想了一会儿,指着霍景荣:“大哥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江菲的,一定要将过程详细的讲清楚,含糊了过去我们可不承认哦。”
江菲赞许的看着她:“姐,你真是我亲姐。”
说罢看着霍景荣:“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霍景荣平时木头一样的人,骨子里面又是个严肃的军人,尽管现在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岛上,明显放松了一些,但是叫他开口风花雪月,还真是特别难为他。
但是,他却像是接到任务一样,认真的思考,然后说:“第一眼看到小菲的时候,我就挺喜欢她的。”
苏樱惊讶:“第一眼,我记得没错那时候你才十岁,小菲才六岁吧,这么早?”
霍景荣继续说:“我爷爷去世以后,我一直寄养在我舅舅家,但是那时候我舅舅全家要移民,可是我不愿意过去,我的父母和爷爷都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我要守着他们,于是,按照爷爷临终前的嘱托,江老爷子将我领回了江家,那一天,我记得是圣诞节,下着暴雪,很冷,但是屋子里面却很暖和。干爹干妈原本不住在老宅,也特地回来了,站在门口接我;家里有个大壁炉,那时候还没有废弃,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看着就暖和,壁炉旁边有一颗圣诞树,上面挂着很多小礼物,当时江菲就搬着一个一凳子,站在上面将一个个小铃铛挂上去,我现在还记得,她穿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小芭蕾舞裙,还披着毛茸茸的外套,看上去像个洋娃娃。”
霍景荣说道这里,江菲忽然笑了:“我也记得,但是我当时特别不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请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霍景荣忽然严肃的问:“我一直忘记问你,你当时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
江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小乔,他来我家,说我爸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偷偷的生了个哥哥,说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子,因为小乔的爸爸在外面就有个私生子,后来还跟她妈妈离婚了,搬出去住,我当时就很担心你来了以后,我爸爸和我妈妈也会分开,就特别有危机感,自然就不太待见你。”
霍景荣恍然大悟:“下次,我见到乔连城一定揍他一顿。”
苏樱听得津津有味:“大哥,还没讲完呢,你们那时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你们什么时候相互喜欢的?小菲,你先招供。”
江菲的脸颊被火光烘的泛起了红晕:“我觉得我一直挺喜欢他的,日久深情吧,但是我也说不准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还是少女情怀的那种喜欢,真的有一件事情确定我的心意的时候,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在毕业联欢晚会上,我有一个节目是表演芭蕾舞,这个说来话长,当时我有个死对头,也是一个芭蕾舞团的,叫秦舒,她不服气我担任芭蕾舞剧的女一号白天鹅,而她只能演黑天鹅,就在我表演独舞的时候在台上撒了珠子。”
苏樱骇然:“怎么这么坏呀,后来怎么样了?”
江菲耸了耸肩:“后来我就摔倒在舞台上了,脚也崴了,后来哥就冲上来了,将我背了回去。”
苏樱说:“英雄救美肯定打动了芳心吧。”
江菲说:“其实当时也没觉得奇怪,就是后来,全校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整个学校都在传我有个非常帅的男朋友,我跟人家解释说是我哥哥,后来我们全班32个女生有29个写了情书托我转交给大哥,我那时候还特傻乎乎尽职尽责的当信差,但是我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后来慢慢我就发现我自己也喜欢上大哥了,哎,少女怀春的年纪,哪个女生对长的帅,成绩好的男生没点幻想呢,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轰轰烈烈,就是一不小心就喜欢上了而已。”
苏樱笑:“听着就觉得很美好,大哥呢,大哥什么时候喜欢小菲的?”
霍景荣听江菲说了这么多,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我说不清楚了,可能很早之前吧,可能是第一次看她跳芭蕾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有间客房给她当了舞蹈室,厚厚的窗帘拉开,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一只腿压在墙上,我就觉得那时候的阳光特别灿烂,从窗子外面落在她的身上,我觉得她就是个天使,就差一对翅膀,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
江菲难得听霍景荣说情话,一时间竟然有小女人的娇羞:“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景荣的眼光有一丝黯淡:“我没有勇气,就像你说的,我其实是个胆小鬼,我被江家收养,大家都对我那么好,尤其是爷爷,可是我却觊觎了江家最珍贵的宝贝。”
江菲心里暖意中又有一丝酸涩:“要不是这次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离我远远的?”
“对不起,小菲。”
苏樱忙打圆场:“好了,过去的误会都解开了,剩下的就是幸福的事情了,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能走到一起,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江菲好奇的说:“姐,听你这语气,是不是也有青梅竹马。”
苏樱的脸色变了变,条件反射的去看容靳修,容靳修正专心的喂小哈吃鱼,看不出什么表情。
苏樱松了一口气:“不要说我了,我们继续玩游戏。”
苏樱这个样子,明显是欲盖弥彰。
四个人又开始猜拳。
这次是江菲赢了,江菲说:“姐,说说你和姐夫的事情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对你们之间的故事还一无所知呢。”
这可叫苏樱为了难。
她跟容靳修的事情可谓一波百折。
何况,现在,她跟容靳修的关系也是特殊时期,还真是胡乱说不得。
于是只好央求:“能不能换个问题?”
江菲起了坏心眼:“要不然说你的青梅竹马也行,叫姐夫也听听你的小秘密。”
苏樱有苦难言,她哪里有什么小秘密,容靳修对她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陆成灏是容靳修的地雷区,一提准爆炸。
更加不能说了。
苏樱讨饶:“换个问题成不成,要不我给你们讲讲我小时候的英雄事迹?”
江菲可不让了:“那可不行,说好了不准玩虚的,我们可都说了,大哥这种木头还实话实说了呢,要不然姐夫说,就先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容靳修竟然抬了头,意味不明的看了苏樱一眼。
苏樱暗中冲着他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说实话啊!
要是江菲知道他们之间的乌龙开场,她这个姐姐就真的毫无颜面啦!
容靳修悠悠的开口:“我跟你姐姐是在五年前的一个晚上认识的。”
完蛋了!
他肯定要说那一晚了!
真的是尴尬死了,江菲他们知道了以后会不会觉得她不正经啊?
苏樱不忍面对,抱着脑袋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面。
江菲看到她这样,更加好奇了:“姐夫,快点说,你们第一次见面肯定很有故事对不对?”
苏樱郁闷无比,这种情况下说她进错房,上错床,应该非常煞风景吧。
但是容靳修开口:“那天晚上,也下着暴雪,地点是你姐姐生活的那个小镇,叫涞水镇。”
苏樱一听。
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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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怎么会有女人哭的这么难看()
那天根本没有下雪。
而且,他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金业酒店吗?
她倒是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容靳修的侧颜,他的嘴角有笑意,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窠。
“巧的很,那天也是圣诞节,那天正好去那个镇子上办点公事,我的司机老马对那里不熟,又恰逢刚刚下了一场暴雪,我们就被困在了大街上,当时整条街荒无人烟,后来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从杂货铺子里面跑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织了一半的毛衣,走到我们车子旁边的时候,我的司机老马开窗跟她问荀芳路在哪儿?结果这个小姑娘想了半天,一边比划一边说:你沿着这条路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右拐,再直走,经过一个红绿灯左拐,继续行驶。 平板电子书米她说的路线极为复杂,老马还拿出一个本子来记下来,最后她竟然说,这时候你会看到一个步行街,那边人多,你去那边问去。旆”
容靳修说道这里嘴角勾了勾:“当时老马还跟我说,这小姑娘是不是在耍我们。”
江菲被逗乐了:“姐姐难道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容靳修说:“后来,我才知道,你姐是个路痴,并且她说的那个步行街,按照她的路线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后来我们就在风雪里面困了一夜。”
江菲说:“原来这就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呀,真有趣,姐夫是不是就记住了这个给你指错路的小姑娘?”
容靳修淡淡笑了笑:“大约是吧。”
苏樱整个人却呆在那里。
回忆像是沙漏一样,一点一点的从记忆的缝隙挤出来。
苏樱想起来了。
容靳修只说了一半。
五年前的那个圣诞节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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