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三秒钟前还是雪白的毛巾一下子被染上了鲜红,蜿蜒的鲜血像蚯蚓一样漫染了整条毛巾,到处都是刺鼻的腥气。
医生们把她放在了担架上,准备起酒精和氧气袋。然后这边还在手忙脚乱的抢救,那边的戴安娜却被救了出来。
她身上的队服在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金色的头发柔软的披在她的肩上,丝毫没有丁点凌乱。一个士兵把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探了探脉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于是几个人赶紧把她放到了卡门身边,对医生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个护士便突然摘下卡门的氧气袋。
“你们干什么!”见状,我冲了过去,伸手拦住了那个护士,“你在做什么!你是要害死她么!”
“你是谁?别在这里扰乱秩序!”那个护士没好气的把我的手甩到一边去,皱起了好看的眉,“她已经就不活了,现在不能浪费氧气给她。”
“你胡说!你刚才明明还在救她,她还活着!!你们是医生吧,你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
“那你是让另一个女孩死么?她伤得很轻,她的生存希望比这个女孩大多了,你想让我们放弃她么?”
“我不管!你们是医生,你们不能放弃病人!你们怎么可能随便说就不好了,你们怎么能这样说…”
我还没说完,那个护士的身影就被一个人给挡住,我看到了精英小组里那个总是学兵长说话的大叔,他一脸不耐烦地把我从那个护士身边扯开,骂了我好几句小鬼。我眼睁睁地看着卡门的氧气袋被那个护士摘下,身上的点滴一点点滴着,她的脸色一点点丧失血色。
没力气,没有一丝力气…
我想挣扎,想冲过去,但是却发现我的身体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无安全被这个家伙支配着,一丝力气也没有。
不行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求你们,求你们给卡门一个机会,你们救救她啊…
我哽咽着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又是昨日的重现,我的无能为力,我的侥幸和无耻,我的软弱和渺小,让这一切看起来遭到了极点。明明可以救她们,明明我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偏偏没有成功,让一个生命被人白白放弃?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在面对这种事情,为什么再次发生在我眼前,我还是侥幸的那一个?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为什么不是卡门?
为什么偏偏是我,没有事情?
我跌跌撞撞地被奥路欧搀扶着往前迈着步子,不知将这样行尸走肉地走了多久,耳边响起的都是士兵嘈杂的吆喝声和吃力的嗨哟声,雨水噼啪地混在其中,让我一时间意识蒙蒙胧胧的,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等我再次意识到周围后,我们已经来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四周的空气一下子暖和下来,抬起头才发现,除了我们三个新兵外,利威尔的精英小组全在这里,毫发无损。在屋子的左侧,韩吉和利威尔坐在椅子上喝着水,两个人看到我后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
“你没有受伤?”韩吉走了过来,把我从奥路欧手中接过,“希尔达,你现在感觉怎样?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张了张嘴吧,却无法回答。
“算了韩吉。”见我一副绝望的样子,利威尔抬起头,冲她说道:“现在她受惊不小,能回答你什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只有她一个么?”她放过了我,目光平移,问我身后的奥路欧。奥路欧叹了口气,说道:“剩下的两个小鬼也被救出来了。但看目前的情况,只能救活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另一个恐怕没希望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韩吉也愣了愣,脸上染上了一抹悲伤的神色。
“都是很好的孩子啊,还没出墙就离开了。”
此话一落,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至极,悲伤的暗流慢慢地充斥着每个人的心房。佩特拉默默地用手环住茶杯的杯沿,小心而缓慢。纤细的手指泛着青白色,袅袅地热烟把她的眼睛蒸得发红。
过了一会,利威尔突然开口:
“这次任务,希尔达你先退出。”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看他,脸上写满的惊奇——任务执行到一半,为什么要让我退出?
“我们要留下一个人负责照顾那个幸存的伤员,希尔达,如果今晚你能休息好的话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人手不够,我们可以再增加一个辅助。”
“可是,大家的任务…”
韩吉抬起头,冲我安抚的笑了笑。她截断了我的话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这次的任务并不棘手,那三个士兵背景普通,不会与上层的人牵扯到太多。这只是个平常的调查任务罢了。要不然,佩特拉留下来怎样?你们两个一起把她照顾好,再回到驻屯所?”
卧槽佩特拉?不行不行,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妹纸实力那么厉害,留下来照顾伤员这样真的可以么?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我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勉力使自己听起来把握十足,“佩特拉前辈在队伍中的作用不可或缺,这种事情交给我没问题。”
“啧,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这时,利威尔冷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的状态,连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都对付不了,还想跟我们出墙?自己找死可以,我不希望你拖着我的队员一起送命。”
……尼玛……不毒舌我你是不是一天都不舒坦!老混蛋!
我在心里孝敬了他一句,小小的冲天翻了个白眼,恶作剧道,“即然这样,利威尔兵长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留下来?”
呵呵,我那么弱鸡,那么就让你这个人类最强帮助我们,不是正好么?反正我被你们终止了任务,还要拉着佩特拉,与其耽误人家妹纸赚经验,还不如拖你下水!
听到这句话,利威尔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死鱼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感情。韩吉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脸呆然。
貌似其余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希尔达你这逗比……
“我…”我见状,心里一凉突然有点后悔了。我TM只是开玩笑啊啊啊你们信不信?喂喂,不要摆出一副认真权衡的表情啊,韩吉这可是要出墙啊,没了利威尔你们绝对会提前领便当啊,你们的折损率回番一番啊,这是怎样的惨烈啊尼玛……
“算了,这次的任务并不需要大费周折,需要的兵力并不多。如果是希尔达请求的话,利威尔?”
韩吉把球抛到了身边正抱着肩,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身上。
利威尔死死的盯着我看,发毛的感觉从后背一直蔓延到脖颈。我缩了缩脑袋,只觉得后颈肉发凉……
作死协会就是这么诞生的啊……
过了不久,利威尔点了点头,“那么就这样。”
卧、槽、啊、
得到了兵长肯定的回答,四周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里面各种暧昧不明的探究。我打了个哆嗦,心想着这下子成罪人了,把利威尔这个大树给抱走了,其余的人岂不是承受了双倍的风险?脸涨得通红,我开口想说句什么,却在他们高强度的注视下,突然做了一件很没品的事。
我昏过去了。
是的,在三秒钟之后,我身体奇怪的一松,只听耳边传来了扑通倒地的声音,痛感还未袭来,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点开网页,心碎一地。。。
啊啊啊,果然还是没人气(哭)
ww要失望了。。。
但我还是会更的,因为JQ什么的都在后面咩哈哈哈哈!
如果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的话,我会很高兴。
因为写作是一个太孤单的过程了,你们的一句话,一个点击,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肯收藏肯留言给我的小天使们,谢谢你们了!
**********预告***************
正在这时,房子的某一处突然传出了吱呀的响声,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后,心中的一凉,第六感告诉我赶紧换姿势,结果在我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起来时,我的预感就应验了。
利威尔出来了,他从拐角的某个小门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沙发上扮相蠢比的我,只不过现在呆愣在沙发上的我觉得,我的姿势已经成了无所谓的浮云事情,面前的利威尔,以及利威尔胸口那大片春光才是真正的碉堡。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蠕了蠕嘴唇,脸颊开始火烧火燎。
“我不知道,你不方便……”
☆、无法倾诉的伤痛
卡门的葬礼举办的很冷清。在火化场火化后,我和利威尔捧着她的骨灰盒,和徽章回到了下榻的旅馆。但是因为戴安娜还在住院治疗,我并没有太有忧伤哭泣的时间,每天都要往医院跑的日子让我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虽然有驻扎兵团的护理人员,但出于不信任,我实在不能就这样高枕无忧的过我的日子。
对于我这种乱操心的疯癫举动,正在吃早饭的利威尔表示很不屑也不想插手。
“韩吉他们已经出墙两天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会不会已经碰到巨人了?”我有点担心地问,其实硬把利威尔留下来,我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毕竟只是一句不经大脑的玩笑话,还有几分赌气的坏念头在里面,没想到事情反而成了,这下子如果那些人有什么伤亡出现,可就麻烦大了。
利威尔奇特的用手掐住杯子,放到嘴边送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会。”
“哎?你怎么那么肯定?”不是吧,这两天都可以走多少里路了,据我的记忆判断,至少当天傍晚就能到巨人活动区了,虽然现在那些逗逼们还安安分分的,方圆几十里还没多少只,但是以韩吉的性格,你不找他她还得找你呢。
“现在是雨季,今年雨势不小,在这种天气下巨人一般不会出来活动。而且外面的几条干流估计会发生堰塞,那三个家伙不会跑多远。韩吉她应该会划分范围,没必要浪费兵力。”最后一句话他抬起眸子撇了我一眼,好像看透了我心里纠结的心事,说出来让我宽心。
我确实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安稳了点。
“兵长,一会跟我一起去看看戴安娜么?”
这几次探望他都没有跟过来,不知道是不方便还是嫌麻烦。所以这次趁机会在戴安娜出院前问一问他,好歹领导也得表示表示对下属的关心嘛。
“好。”他答应了。
于是我把剩下的面包沾着盘子抹了一圈,三下两口吃干净了,洗洗手就去厨房准备便当。这个旅馆倒挺贴心的,如果食材自己准备的话,就可以免费使用厨房。我和利威尔对吃的都是不讲究的人,所以手懒一直都没下过厨,今天打算给戴安娜做点好吃的,特地从市场上买了半只白条鸡,不太肥却也够打牙祭了。
煲好鸡后,我切了点葱放到一个小瓷碗里,端给利威尔让他尝尝看。他正在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干些什么,我出于礼貌敲了敲门,然后便直接端着碗进来了。
进到屋子里,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额,人呢?我环顾了四周,客厅里没有,书房里也没有,倒是沙发前的小木桌上倒了一杯红茶,此刻正飘着袅袅的香烟,好像一层曼妙的薄纱。我把鸡汤端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沙发,双腿往沙发另一头一放,全身一下子被柔软包围,我松懒了下来,眯着眼睛打滚。
啊~利威尔坐过的沙发啊啊啊~~
没任务的感觉好好……
正在这时,房子的某一处突然传出了吱呀的响声,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后,心中的一凉,第六感告诉我赶紧换姿势,结果在我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起来时,我的预感就应验了。
利威尔出来了,他从拐角的某个小门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沙发上扮相蠢比的我,只不过现在呆愣在沙发上的我觉得,我的姿势已经成了无所谓的浮云事情,面前的利威尔,以及利威尔胸口那大片春光才是真正的碉堡。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蠕了蠕嘴唇,脸颊开始火烧火燎。
“我不知道,你不方便……”
利威尔眉毛拧在了一起,闻言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过,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窘迫,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便把撘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起来,背对着哗啦地套在身上。
“走吧。”
“咦?去哪?”
利威尔冷冰冰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耐,“去看看戴安娜。”
我一惊,又啊了一声,这无疑使他的表情更加危险,于是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忙解释道:“现在还没到探望时间,我不急的。”
他脸色缓了缓,“你有什么事?”
我指了指桌子上正冒着香烟的鸡汤,有点紧张的开口道:“我多做了一些,给你尝尝味道。”
似乎对我的厨艺很是不信任,利威尔皱了皱眉头,一脸怀疑的样子。我心里更加忐忑了,于是有点心急地辩解:“我很认真的做的,不信你尝尝看,虽然不是太好喝,至少是普通的可以接受的味道!”
难道是怀疑我下了毒嘛,没人品的家伙!
见我有些较劲,他揶揄地嗯了一声,听了我的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捧起那碗鸡汤悠闲的喝了起来。我在里面放了点枸杞和香葱,嫣红青翠配在一起显得鲜美可口。他的眉峰有舒展,原本拱成了山峰,现在平缓了不少,变成了小平原。
“怎么样?”
“可以。”他抬头,对我说,“对伤患而言倒是无害。”
尼玛,这算什么评价,原来以为我是要去害人的么!
我气鼓鼓地走了过去,收拾碗碟,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在心底嘀咕,这个从心到嘴都那么恶毒的家伙,长到一米六还真是便宜他了。可恶可恶可恶,吃了我的劳动成果还这么傲娇,奉承我一下会死咩?
这种怨念一直持续到下午,我们两个一起看戴安娜。
戴安娜还是不愿多说话,虽然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但平时并无太多交集,这时四下没有她亲密的人,最好的朋友有因她而死,心里的脆弱和无助可想而知。我和利威尔只是陪了她半个多小时,讲一讲笑话,说一说八卦,或者拿当日的报纸给她读读,也并没有说太多没必要的话。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能带给她安慰的人不是我们,所以见时候不早,我把汤倒好,放在床头柜上,告诉她让她趁热喝,便离开了。
走到外面后,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把我们叫住。她是戴安娜的护工,平时也跟我说过几句话,交代交代戴安娜的情绪和身体状况,今天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估计戴安娜又出了什么事情。
“格林小姐。”她冲我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请等一下。”
我和利威尔停住脚步。
“我想对您说一些事情,戴安娜小姐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这个我知道。”
“她晚上会一个人偷偷地哭,哭得很伤心。我也是晚上起夜时偶然听到的,真是肝肠寸断的哭泣。”
“偷偷地哭?”我惊讶的问道,“她都说些什么?”
“不清楚,被子那么厚,她又吞吞吐吐,哽咽得厉害,很难听到什么信息。”她抱歉的笑了笑,把视线移到我这边时,突然注意到我身后的利威尔,慌忙又向利威尔打了招呼,见到他的小个子后,视线中明显闪过一丝迷惑。
“算了,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我眼睛暗了暗,心里怅然,“我们只是舍友,并非至交,这种创伤,怎么能是我们安抚的了的?”
小护士听我这么说,脸上有些尴尬,一边回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