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多夫金:“我突然想笑。难道我们眼前英俊的少年是美人鱼转世?如果他真的有鳃,会长在什么地方?我真为你们荒诞的想法感到可笑。”
记者:“请维塔斯先生亲自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布多夫金:“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
记者:“布先生,您能替维塔斯先生唱歌吗?”
这已经不是问题了,是挑衅。
布多夫金:“不能。”
记者:“那您有什么资格替维塔斯先生回答所有的问题。”
布多夫金:“我是维塔斯先生的制作人。”
记者:“您真能替维塔斯先生回答所有的问题吗?”
记者们步步紧逼,看这架势,不把布多夫金逼到墙脚,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布多夫金:“只要我知道的。”
记者:“维塔斯先生为什么不回答问题?”
灵敏的人已经闻到了火药味,这个场面是大家始料不及的,维塔斯的沉默激起了这些莫斯科国家电视台记者们的公愤。这些记者平时都很有架子的,这一次“屈尊降贵”来参访一个歌剧少年已经算很给面子了,可是没想到问什么被挡回来什么。心中难免怨愤起来。此刻他们似乎有了默契,如果维塔斯不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就狠狠地整布多夫金,给维塔斯颜色看,看维塔斯怎么办?
可是马上布多夫金的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维塔斯先生只会唱,不会说。”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布多夫金的回答引来一片笑声。暂时缓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记者:“那就请维塔斯先生现场来一首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当然最好是新创作的歌曲。”
布多夫金:“还是请大家到演唱会现场听吧。”
看来,布多夫金对邻国文化很有研究,他一直在跟记者打太极。
记者:“所有的人都认为维塔斯先生的五官非常精致,非常英俊,这是医学整容的成果吗?”
布多夫金:“我向上帝保证,维塔斯先生的五官是原装的。并且他还很小,很多地方还没长开。”
记者:“维塔斯先生的声带动过手术吗?”
布多夫金:“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维塔斯先生从来没做过任何手术,包括盲肠手术。”
……
布多夫金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跑侃侃而谈,而他身边的维塔斯却是一脸的微笑,露着一丝与他年纪不相称的睿智和成熟,眼睛时不时地望向舞台方面,也许只有舞台才是他最好的朋友,也只有舞台才能让给他从少年进化成天才歌唱家……
莫斯科,国家大剧院。
此时台下座无虚席,都在等待着苏联国内的少年音乐天才的出现。
荣少亨与普京坐在一起,另一边坐着自己的女保镖秀兰波娃。而在大剧院的前排中央,则端坐着苏联枭雄叶利钦,他的周围,所端坐的都是目前苏联有头有脸的政治豪客,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跺一跺脚,就能让莫斯科颤抖一下。
像荣少亨一样,很多人见识了这样的场面后,第一感觉是,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歌剧演唱会,而是另有玄机,至于是什么玄机,或许只有端坐在前排中央的叶利钦阁下最清楚了……
突然大剧院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灯光暗淡下来。
整个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剧院,变成更了一座朦胧的演唱会现场。
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了明亮的舞台,舞台上站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怪异而又让人觉得很适合他的演出服————白色的镶嵌有缀片的苏式礼服,蕾边缀着美丽的花样,配合他那白皙的皮肤,让人不禁称叹,好一个小小的白马王子。
实际上作为苏联人,维塔斯的身材并不小,如果你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才十三四岁,还以为他是一个完美的大人站立在舞台上,那么的从容不迫。
舞台下,荣少亨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不知道该称之为“少年”,亦或者是“男人”的艺术家。
关于维塔斯,荣少亨只知道他的高音,前世传的神乎其神,据说他的高音部分有一种震慑人心的诡异之美。凡人一旦陷入他的魔音世界,将永远无法自拔。他19岁那年首次在克里姆林宫演出,无与伦比的高音曾震落过水晶吊灯巨大的星星吊坠。这哪里是歌声,简直就是地震。
可是今晚,他能演绎这种令人震惊的“地震”吗?
荣少亨心中想着,目光朝着台上望去。但很快荣少亨就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少年天才。
只见维塔斯潇洒地走上舞台,向观众鞠躬,然后很绅士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很久都在期盼着今天我准备了很久,我写了很多歌献给你们我希望所有今天光临这个演唱会的人,所有今天来到我身边的人,和我一起感受。每一首歌,都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希望你们从我的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亲近的、可爱的东西,这对于我是如此重要谢谢!”
维塔斯的开场白让观众的心很舒服,而且充满了期待,期待他为他们创作的每一首歌,那可是一个个生命啊。
当维塔斯的歌声在歌剧院里响起时,作为娱乐大亨见惯了各种歌星音乐家的荣少亨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搞不清楚那震撼灵魂的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更搞不清楚台上光芒四射的歌者来自何方。维塔斯的歌声仿佛能穿透云霄,让荣少亨知道了震撼的真正含义维塔斯的歌声穿透歌剧院的顶棚,然后又穿透了夜空,余音萦绕,在莫斯科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当荣少亨的耳畔响起《星星》时,当他仰望星空,一只手剑指天空时,荣少亨知道自己被感动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感动再看旁边的秀兰波娃,明显情绪比自己还要热烈,借着微弱的光线,荣少亨甚至能看清楚她的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军官么?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另一边,普京依旧面无表情,用手捂着下巴,静静地倾听着维塔斯的演唱。
但是从他不由自主抖动的指尖,荣少亨可以判断,他的内心也是波澜汹涌的,只是他太擅长伪装了。克格勃的锻炼,让他不轻易流露自己的心迹。
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背景早已经变换成了蓝色的星空,好像大海一样,吹拂着海风,人们可以看见那些星星在眨眼睛,在天际朝着自己微笑,歌唱……
“无数次地问我自已,我为何降生于世,长大成人。我想飞上云际,可惜没有羽翼,遥远的星光深深地吸引着我,不要熄灭,我的星星,请等我。”
少年维塔斯唱出了多少人的心声,直击心灵最柔软的部分。歌迷为之疯狂是情理之中的。
此刻,端坐在舞台下的荣少亨和很多人一样,被维塔斯的歌声感动,被他的舞姿感染。他的声音太美了,气息、音准、真假音的转换、超高音的控制,简直完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令人抓狂。荣少亨始终以为舞台上的人是一位天外来客,他是精灵,是天使,请聆听天使的声音。
狂热的观众纷纷上台献花,一束束的鲜花在维塔斯的映衬下黯然失色。忽然,有个小女孩抱着一束鲜花跑上台来。
“这是给您的,维塔斯哥哥”小女孩说道,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舞台。
当观众笑出声时,少年维塔斯俯下身子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琪儿。”女孩大声回答。
“你几岁了?”
“我7岁”。
“那好吧,既然上来了,就不要急着下去。”维塔斯俯身笑着对小女孩说,“那我们一起唱点什么吧。”
“好吧!”勇敢的女孩子点头说。
维塔斯在觉察出这个小女孩不愿意离开舞台之后,提出了一个她不会拒绝的建议:“我们这样吧,我现在下去换服装,而你趁这个时候唱一首你喜欢的歌曲,我的乐队为你伴奏。”
维塔斯说完就跑到了幕后,小女孩耸了耸肩膀,高声唱了起来:“叮咚,叮咚……公鸡半夜敲钟,猫咪房子着火,快把大家唤醒小熊挑水,小兔提灯,小猴上房浇水,小狗背猫咪逃生。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大火扑灭了响起了朋友们的笑声!”
小女孩唱完苏联儿歌《叮咚》,竟然老练地向观众鞠了一躬,整个大厅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身着白色演出服的少年维塔斯走上舞台,站到小姑娘身边,笑着说:“也许这就是未来著名的女歌手安琪儿小姐的第一次演出请大家记住她的名字。”
维塔斯鼓励安琪儿并亲吻了她,然后这位小明星被保安人员送到了家长身边。
这是一段意外的插曲,并非事先安排的。荣少亨发现,想与维塔斯近距离接触的可不止这个7岁的小女孩。不断有歌迷上台献花,送礼物,演唱会还未过半,舞台一侧已经形成了一座花山。维塔斯并未被花海淹没,继续投入地演唱。
少年维塔斯太英俊了,而且不仅仅是英俊,他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与人类的距离逐步拉大,皮肤泛着奶油光泽,头上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环,眼睛似深深的海洋。
此时此刻,荣少亨确信自己置身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声音被称为天籁,那个世界上的人是天使,天使的名字叫维塔斯。
维塔斯的歌声告诉人们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音乐无国界。站在歌剧院舞台上的维塔斯不属于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阶级。维塔斯,是一个天使,是一个声音,一个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一个摧枯拉朽的声音他的声音颠覆了地球,瞬间令人类的一切意识坍塌、毁灭、涅盘、重生。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人类的生命在他美妙的歌声中完成了复杂而漫长的轮回。
滴着露水的鲜花将荣少亨拉回现实世界,疯狂的歌迷让他头脑清醒。
维塔斯每唱完一首歌,都有热情的歌迷献花。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歌迷手捧鲜花,深情款款地出现在维塔斯面前,当维塔斯伸手接受鲜花时,女歌迷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他。然后,荣少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歌迷疯狂地亲吻维塔斯的嘴唇。维塔斯一时不知所措,本能地挣扎着,鲜花落在脚下,然后两人挣扎的双脚将鲜花踩烂。紧接着的一幕,简直令观众目瞪口呆,全场死一般地寂静,甚至能听到接吻的声音。维塔斯不再反抗,也许是在美女歌迷的攻击下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他配合女歌迷的疯狂亲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陶醉地亲吻着。
当观众反应过来发生何事时,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掌声、欢呼声、起哄声、口哨声四起。
一些女歌迷的眼睛都绿了,眼睛里喷出妒忌的火光,齐齐地射向舞台上拥吻的两个人。这个女歌迷立即成了被羡慕和被唾弃的对象。喧哗声中荣少亨隐约听见有女歌迷喊:“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轰下去上帝呀,她竟然亲吻了他。”
荣少亨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相反,作为电影和音乐界的超级大亨,很多类似的场面他都见过,只是这一次……维塔斯的年纪在那儿放着,要是搁在美国,这个女歌迷一定会被警察逮捕,原因是她性骚扰了一名美貌的少年可是这里似乎不一样。
看着荣少亨那略带疑惑的神情,普京总算是放下自己冷酷的表情,凑到他耳边说:“苏联气候寒冷,我们这里的男人一般都早成熟,十三四岁就类似与其他国家的十六七岁,算是成年了所以维塔斯可以接受这样的吻。”
荣少亨这才明白,原来地域不同,还有这样的差别。仔细一想也是如此,要知道寒冷地区男性的寿命要比一般人短,所以他们发育成长的速度就比一般人快,十三四岁的维塔斯看着像成年人也是这个原因。
此刻原本隆重肃穆的歌剧演唱变成了娱乐事件,反响是可想而知的,给观众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演出效果空前地好,明天苏联各大媒体的娱乐头条肯定是维塔斯与女歌迷拥吻的大照片。见过疯狂的歌迷,没见过这么疯狂的。见过精彩的接吻,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想不让它上娱乐头条,都难。
荣少亨想,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该事件会成为歌迷津津乐道的谈资。
两个保安冲上舞台将二人分开,确切地讲是强行将女歌迷拖走。少年维塔斯的头发乱了,领结歪了。他从舞台上消失了。
荣少亨耸耸肩对普京说道:“虽然如此,但他毕竟是个艺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会有所影响的!”
普京:“我们国家的男人绝不会那么轻易被击败,我们喜欢喝浓烈的伏特加酒,喜欢追捕雪鹿,喜欢登山冒险……所以你不必担忧。”
见普京如此推崇他们国家的男人,荣少亨不禁暗自佩服。前世都说普京世界上最具有男子汉精神的总统,开着坦克打车臣,驾驶战斗机,捕杀鳄鱼等等,许多壮举数不胜数。现在看来,他一直都以自己民族为荣,以自己是俄国男人为荣。这种精神是值得中国人学习的,尤其值得那些越来越伪娘的中国男人学习普京说得对,的确不用担心维塔斯,就在荣少亨怀疑表演能不能继续下去的时候,维塔斯却再次走上舞台时,观众掌声雷动,王子归来了,他身着黑色礼服,星光熠熠。
他说:“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会想起我最亲近的人,她是我最爱的人,因为不断的演出,我无法回到她的身边,但她永远在我身边。这首诗和这首歌献给我最亲爱的妈妈。”
音乐响起,首先是独白:我无法用言语表述,此时,内心的感受,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苦思冥想让我难以入眠,我时常地忆起你,妈妈。亲爱的妈妈,请你原谅,原谅我曾经的固执,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之路……
紧接着维塔斯开始演唱起来。歌曲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以及作为一名歌手不能市场陪伴在她身边的无奈与忧伤。这伤感的音乐与这如诗的独白,写满了维塔斯对母亲的歉疚。
“请原谅,亲爱的,原谅我制造了离别,原谅我少有的书信,意念中我吻着你的手,和你紧闭的双唇,我时常哭着回想起,让你伤心委屈的事情……”
也许是女歌迷的疯狂举动鼓励了其他歌迷,但同时也提醒了保安人员。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女歌迷突然冲向舞台,扑向正在演唱的少年维塔斯,维塔斯趔趄两下,险些摔倒,但他的演唱并未中断。四个保安将女歌迷拖下舞台。
荣少亨不禁摇头,如果说刚才的那个与维塔斯拥吻的女歌迷,给观众带来的是娱乐与妒忌的话,这个疯狂的女人给观众带来的是反感与愤怒,她太不懂事了,她的疯狂简直就是胡闹,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偶像是多么的伤心难过。难道她没有看到维塔斯长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这不愉快的一幕让荣少亨想到,维塔斯的歌迷中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懂他?说不定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冲着“少年阉伶歌手”才掏银子走进演唱会现场的。他们花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活跃在舞台上的“阉伶歌手”长什么样。他们根本不在乎维塔斯唱的是什么,就是要亲眼看看“阉伶歌手”维塔斯的真面目,看看他到底有多怪异,有多妩媚,多么的不可思议。结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人般的维塔斯令他们不可救药地抓狂。
想到这里,荣少亨又想,像维塔斯这样的天才少年,未来在俄罗斯乐坛上的成就不可限量,那么自己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些在世界乐坛绽放绚丽的光芒呢?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强烈地劈中荣少亨,如果说以往他对于那些有才华的歌手,比如说香港的张学友,美国的麦当娜等人,更多的是出于公司利益才考虑吸纳的话,那么此刻他对于维塔斯竟然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天使般的少年,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危险地在舞台上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