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意思是:凡是他的兵,要在胜利时,能用最快的速度追上敌军;败退时,也要能用最快的速度逃走!”厉工见廖江有些惊讶,在一旁解说道,张辽已经向他透露了廖江和许成那不真实的关系,所以,他很客气。
“一开始就训练士兵逃跑,肯定能让士兵归心,把他当好人,”廖江从以往听到的评书中得出了结论。
“方同,你来陪这位廖公子看看,我和张将军去商量一下换兵的事宜!”厉工叫过一个人来,又对廖江说道:“方同是主公昔日的亲兵,最明白主公的训练之法,他可以解释你的疑难!”
“请多多指教!”礼多人不怪,廖江对这个道理理解的通透。
“不敢,”方同三十岁左右,看上去很随和,“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就是,小将尽力解答!”
看到厉工张辽已走,廖江暗呼一口气,心道:总算走了,莫非这人是‘青面兽’杨志的前世?他对着张辽紧张,不想这里还有人比张辽的煞气更浓,他不知道厉工以前就是个亡命徒,虽然不算坏人,可也绝对算不上好人,而且,他训练士兵,没有点煞气又怎能压得住那些兵痞?
“方将军,”没人监督,廖江放开了许多,“你带我四处转转吧!”
“公子客气,请!”方同跟着许成多年,对抬人一头的做法一点也不感冒,他只不过是个校尉,离将军还差一点。
“能不能讲讲主公的发展史?”廖江低声说道,他想弄明白许成的经历,这对以后巴结有用。
“主公昔日只是董卓帐下一名亲兵,”方同直接的很,而且一点也不避讳董卓,说道,“因为在战场上杀了马超,立功而被封为校尉!”
“啊!?”廖江缩缩脖子,在他的心里,许成立刻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我本是一名普通的西凉羌兵,”说到这里,方同有些感慨,“被分到了主公的手下!当然,和我一样的,还有数千人。”
“这有什么不同么?”廖江见方同有陷入回忆的可能,想拉他一下。
“公子可别以为进入主公麾下很好过!”方同看了廖江一眼,说道,“主公当时虽然杀了马超,可名声未立,又是直接从小兵跳上来的,所以,很多人不服!不少人商量着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方同开始讲述,这一次廖江没有插话,只是在一旁静听。
“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在主公第一次训话的时候,就开始找碴……”
“可他们想不到,主公如此强势,一日之间,不遵军令之人,被他连杀七十三个,第二天,数十万将士都知道了我们西凉军中多了位铁血校尉……”
“主公对那些人说,你们可以当着我的面骂我,我不会怪你,可你不遵军令,那就是死了活该!”
“随后的训练,我们现在想想都还心寒,每天负重跑数十里,接着就是配合训练,再接着,就是分组对抗,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能休息四个时辰,其他时间,全是训练,当然,主公也陪着我们!”
“那些训练,听着简单,可是,在日后的战场上,我们的人,从来都没有战死超过百人的!无论什么样的战斗!”
“公子,你知道主公为什么升官这么快,这么容易吗?要知道,平常像主公这样出身的人,可是得不到什么好职位的,就算立有大功,也难以封得较高的官职,而像主公这样官至击卫将军高位的,而又没有后台的人,可以说得上是绝无仅有!”方同突然问道。
“为什么?”廖江随口就问,想当年他师傅说评书常来半路打断,反问一声这套,他早就熟了,在他看来,方同不去说书太可惜了,可是一个好苗子啊!
“因为董卓的手下众人对主公都很害怕,他们不敢惹怒主公。”方同续道:“我们的那些战绩,让董卓手下的那些大将听着都感觉不可能,为了要验证一下,所以,他们出战的时候,就向主公借兵,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第一个,就是李催!”方同接着讲。
“那次,我也跟着去了,我们去的只有一千人,硬冲入三万羌军之中,战后,死了八十三人,而李催跟着我们的部队,死伤则超过一万人!”
“而真正让董卓麾下众将对主公惊惧不已的是主公有一次差点杀了郭汜,有一次,我们的几个人跟郭汜的人起了冲突,郭汜命人带兵把这些人给杀了,结果,主公大怒,带齐三千兵马,当夜就杀入郭汜大营,将数万大军杀得狼狈而逃,郭汜被主公堵在大帐,用刀在他身上开了三道深探的血槽,吓得他半死,那次,只听到郭汜不断的惨叫,最后董卓来了,在他的调解之下,主公把郭汜放了出来,当着董卓和众将的面,不顾阻拦,亲手用火炭将他身上的伤痕一点点烙合,将他弄得神智不清,两天之后,他就交出了杀人凶手,而董卓终于也注意到了我们这只军队,将我们收入他的亲军之中。”
“从此,再也没人敢对主公无礼,本来杀个把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可主公为了给董卓一个解释,也在自己身上狠狠划了几刀,又用火炭烙合,凶狠可见一般,那一段日子,郭汜见了主公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倒把别人给弄得一惊一乍的,别人知道这事的,对主公也敬畏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主公能够顺利升官的原因,李催郭汜,还有华雄等人,都不愿随便得罪主公,再加上主公平日也不与人争什么,也和气的很,他们也就不招惹主公了!”
“那和吕布一战是怎么一回事?”廖江见听得心里微微发寒,又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些传闻,问道。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训兵
“吕布这人当真了不得,我们的军阵看似简单,真打起来,能连连冲破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还有,他的陷阵营,恐怕要我们大部合力,恐怕才能一战!”方同想起当日一战,心中唏嘘,说道。
“可主公为什么要把这么精锐的一支队伍给董卓呢?”廖江问道。
“军纪不好!而且,他们中有很多与主公不是一条心,不像我们这些亲兵,都是主公的亲信!”方同道。
“听说他们有一次失手,被孙策一人打败几百个?”廖江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是连连夸奖,能败在江东“小霸王”手中,也是你们荣幸。
“哼!”方同想起那次就生气,“真不知道那董卓,还有吕布是怎么想的,堂堂步兵,让他们骑的什么马?充马多吗?那马术是那么好练的吗?要不然,一个半大小子,再猛,又岂能过得了他们这关!”
“啊!”感情原来如此啊!廖江心道。
走着,走着,廖江看到不少士兵在不停的对着空气挥刀,就望向方同。
“这些人都是弓弩兵!”方同对廖江用眼睛说话的本事还是比较佩服的。
“什么?”廖江都快糊涂了,“弓弩手玩刀?”
“我军有大批的弓弩手,他们不仅要练习射箭,还要佩刀!好随时保护自己!”方同说道:“他们每天都至少要挥刀一两千次,只练最简单的砍、劈、削和磕,因为战场上最有用是只有最简单的招式。”
“几千次?乖乖,这还不要了老命,我拿把锄头能抡上几十下就不得了了,”廖江一缩脖子,“他们受得了吗?”
“都是穷苦人出身,不怕吃苦,再说,这是为了更好的保住他们的命,他们中谁要是不愿意练的,就当不成弓弩手!”方同不在乎的说道。
“那射箭怎么办?不练箭术了吗?”廖江问道。
“练,练完箭术再练刀!”方同随口答道,“其实练刀也有好处,多挥几次,可增强臂力,我军的长弓,一般人一次可以拉开五到十回,而我军的弓弩手,平均每人都可以拉开二十回以上,这就是他们练刀练出来的,可说得上是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廖江一咧嘴,“还真的是……能想!”
方同见他取笑,也不在意,“其实按主公的说法,是一举三得,练好了箭,练好了刀,还有一得,就是以后回家种庄稼不累!”
廖江差点翻起了白眼,这许成真是什么都能想,“你们的弓弩手都这么能打,那其他的兵种呢?”
“我这还有刀盾兵,他们主要练的是盾,而不是刀,盾有撞、碰、挤、和闪,他们是为了混战而准备的兵种!还有王越将军的‘技击之军’,这些人大都是游侠出身,长于单打独斗,或者是几个人的联合打斗,而且他们又有王越将军的指导,在步兵中,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是除‘青兽军’外最强的,其实,‘青兽军’也是从他们中间选拔出来的!”
这时,一队骑兵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廖江看得很清楚,这些人每人都有不只一匹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不停的换着坐骑。
“蒙古铁骑!”廖江大骇,身为明朝人,又怎么能不清楚蒙古骑兵的最大特征呢?
“什么蒙古?”方同在一旁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乱说吧了!”廖江连连摆手,许成在他临来之前就严正的警告过他不得泄露任何与他们两人来历有关的事宜,他可不想刚出来就犯禁,尤其是刚刚听到许成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更是让他害怕的很,现在他绝对是不敢违反许成的话的。
“主公真是厉害,他想到这种骑兵,可以最大的发挥马力,让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奔袭,大大加大了骑兵的攻击范围!”方同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钦佩。
“有什么了不起?”廖江心道,“我也行!”实在是受不了方同的语气,他说道:“我也有个想法,如果让骑兵都穿上铁甲,马也一样,再把这些战马都连起来,组成军阵,冲击敌军,你看如何?”说完,他就做好准备等着方同的惊讶与称赞了。
可他却发现方同只是那么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呃,公子的想法不错,可你不觉得这样太笨了吗?而且,我们的骑兵都佩备弓弩,力能穿透铠甲,远远的就可以打击敌军,干吗还要和敌军硬战呢?我们为什么还要装备这一兵种呢?”
“可这能形成强大的冲击力啊!”廖江心中不快,这“铁浮屠”可是《说岳全传》里的金兵的王牌。
“主公说过,我们要大规模训练弓弩手和轻骑兵,现在诸侯的军队大都是老百姓穿上军服罢了,装备也不好,最多也只是能穿上皮甲,我们的弩手,长弓手,都可以很容易的在敌军接近我们之前,打掉他们的战斗力,而且,主公说过,我们建军是要去打人,太慢的兵种,不符合我军的建军宗旨,”方同一脸的不屑。
“呼呼呼!”廖江大口大口地喘气,太可恶了,连许成麾下的小卒子都敢看不起我!
“公子,你没事吧!”方同故意问道,察颜观色,他还是懂的,不过,也不能太打击年轻人的信心,这可是许成教导他们的,所以,他又说道,“你的想法其实很不错,也就是在我们军中会不当回事,可如果拿到别的诸侯那里,恐怕人家都会当你是奇才的!所以,公子大可不必丧气!”
“你当我不想到别处啊!”廖江心道,“可我敢往哪儿跑啊?那张辽整个儿一大号狱卒,我跑得了吗?再说,看你们这样子,日后要是打败了那些诸侯,我会有好果子吃吗?”
见廖江不答话,方同也不怪他,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其实这时代,三十岁都快当爷爷了,方同想把自己拿高点儿辈分,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方校尉!”
廖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看那装束,像是个匠人。
“冯老,您老人家有事吗?”方同的语气加上表情竟然是讨好,这让廖江起了一身疙瘩,太酸了,刚才怎么没见他这么样。
“将军说的生铁什么时候可以到啊?我们那些存货可都快用完了!”“冯老”的话里有点怪罪之意。
“您老人家别急,将军什么时候敢误过您老的事啊?再说,就算将军敢耽误,主公也不会呀,生铁肯定就要到了,您不必着急!”方同道。
“那好吧!你还是帮我告诉一声厉将军,让他派人去催一下,他正有事,我就不找他了!”说完,“冯老”转身就走了,浑当廖江是个透明人。
“这是谁啊!”廖江满是惊奇,“我刚才见你和两位将军谈话也没这么恭敬!”
“这位是我们军中的兵器都司,冯东老先生!”说到这里,方同看着廖江的表情,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的,就接着道:“他可是主公在西凉时就发现的老人了,手炼的镔铁,可称的上是精钢中的精钢,主公软硬兼施才把他捞过来,平日里藏着掖着,就怕别人知道,直到主公离开洛阳才开始露面,我军兵器犀利,全靠他老人家和他的那帮徒弟,我军最强精锐‘青兽军’,人手一把朴刀,可全是缤铁打造,要不然,岂能这么厉害!而他老人家专为几位将军打造的兵器,更是了不得,就像前些日子那把给庞德将军的大刀,连断十数把刀剑都不卷刃!”
“镔铁?不会吧,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得上精钢吧!要是更厉害,干吗还要叫‘铁’?取一种钢名多好!”廖江当然知道镔铁,可他只知道这是评书武将们常用兵器的原料,不知道镔铁的真正厉害之处。其实,就算是许成,也只能辨别出这是一种钢,不知道缤铁的真正价值所在,在他的眼里,钢已经了不得了,这个时代,有些武将身上穿得还是铜甲,就知道钢是多么紧缺了。事实上,“镔铁”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举世闻名的大马士革钢,闻名世界的冶炼之都,凭的就是这偷学自印度的钢材。
“谁知道?可能是要保秘吧!”方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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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廖江终于不用呆在训练营了,他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在许成军中不是已经有了,就是根本没人理,让他极度郁闷,心里更是大怪许成不留点好东西给他,当然,他只能在心中想想。
只是他在心里想要有个表现的机会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个机会要让他等那么久,不过却也让他创出了一种简单却可怕的武器,这种武器每次在战场上出现,伴随的都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唯一比较可惜的是,这些大胜仗只有一场是他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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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来时得到消息,袁绍派人去找公孙瓒了!好像是要合兵攻打冀州!”何通回到洛阳,见到许成之后,首先说的就是这个消息。
“这个混蛋终于忍不住了,”许成笑了笑,看向身边的两人,一个常鑫,另一个,自然就是陈宫了。
“公台,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他向陈宫问道。陈宫那天向他提了建议之后,并没有就呆在他的身边,而是不辞劳苦,找遍了司州和并州,甚至还出了他的势力范围,帮他找来了一些人,比如:张既张德容,梁习梁子虞,温恢温曼基,贾逵贾梁道,这些人,虽然没有荀彧等人那么有名,但却都是有胆有识,能干实事的人,让他很是满意,虽然这些人并没有全部都向他效忠,但许成并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更在乎陈宫对他的心意,所以,他把表现的机会首先给了他。
“主公,”陈宫当然明白许成的意思,心中感激,道:“我们现在刚刚占据并州,还未消化,虽然这是个好机会,可若是现在就攻向冀州,实在不利于我们的发展!”
“老常,”许成说道,他因为常鑫对祢衡的处理让他很是高兴,所以,他决定以后绝不叫常鑫的表字,“你有什么说的?”
“我赞成公台的意见,现在攻向冀州,只会把我们拖向泥潭,我们的钱粮是多,可安置数百万流民,也耗费巨大,而且,虽然袁绍没什么本事,可四世三公的号召力终究非同小可,嘴上可以不当回事,真干起来,可不能小瞧!”常鑫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何通说道,“我军虽然实力强大,可以对抗天下任何一方,可我们一旦攻打冀州的话,无论是谁,都不会乐意的,董卓、曹操,甚至于汉中张鲁,荆州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