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许成的强大压力?三面合围啊,到时候,即便自己的水军不出战,曹操恐怕也挡不住许成的全力一击吧!
“文则,想什么呢?”于禁正沉思着,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哦?公孙将军!”看到来人,于禁稍稍拱了拱手。他知道,其实自己这个礼也会让对方不高兴的,这帮人,根本就不兴这一套。
“行了,又来这一招!”公孙止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江南美女呢?”
“哪里有!”于禁无奈苦笑,不多相处一段时间,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征北将军庞沛和镇北将军公孙止居然会是这么一种人吧?平常的时候,两个人一点大将的气派都没有,表现得反倒和那些市井之徒差不多。他们的这种性格,不知道蒙了多少北方的蛮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们两个,然后一个个都被逮起来伐树去了。说起来,自己座下这些船倒也有他们不少功劳呢!不过,再想想现在幽州那些城里安定的街面,倒还多亏了这么两个人。
“唉!那文则你可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将至江南竟然不想这江南特产的美女,你可要好好找个大夫看一看了,要不要我介绍一下张仲景给你认识?”公孙止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于禁顿时头上冒汗,张仲景?你还不如直接砍我两刀算了!那个老魔头,本人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想想昔日在洛阳医院的经历,于禁仍然禁不住浑身打颤!
“嘿嘿,主公帮庞沛那个家伙跟孙权的妹子定了亲,那小子现在整天长吁短叹,说什么主公把他给卖了。这一回,咱们先到江东,定要瞧一瞧他那未来的媳妇长得是什么样子!”公孙止又说道。
“这个,公孙将军,我们还是先不要想这个了吧!”于禁苦闷,跟这么一个人相处,还真是难受啊!为什么主公就不派赵云来呢?那一位虽然也很随和,可也严谨,不像面前这一位这么让人连话也答不上来。他哪里知道,庞沛来过江东了,公孙止又岂会不想来?最后,当然就只有麻烦脾气最好的赵云留下了。
“公孙将军,你到今天为止,共欠本人十七万三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就在于禁苦恼如何跟公孙止聊天的时候,这句话就有如天上传下来的纶音,让他感到浑身舒畅。
“苍天,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么一个‘皮猴’?难怪主公说,全天下,就数猴子最难对付了,难道我真的要去弄个‘疙瘩头’,才能收拾得了这个猴子吗?”果不出于禁所料,公孙止双手抚头,然后,转头就走。看样子,是打算回到舱里去,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出来了。
“看来,欠别人钱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呢!不过,这个‘皮猴’也真是能耐,从邺城一直到这里,还真是个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人呀!能够让威震北方的公孙止听到声音就跑,也真是够了不起了!”于禁看着公孙止离去的样子,微笑着心道。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公孙止和“皮猴”这一闹,他刚才郁闷的心情已经舒展了许多。
而此时,公孙止的舱内!
“将军,你现在共欠我十七万六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皮猴”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可谁又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讨钱呢。
“你这个混蛋,别以为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的可是十七万三千,不是什么十七万六千,想蒙老子是不是?”公孙止怒道。要不是怕揍了这小子还要再加上天价的医药费,他可管不住自己的一双拳头。
“将军,你也知道,现在嘛!小的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钱人不是?你请有钱人演一出戏,付的钱总要多一点吧?这就是身价,你明白了吗?”“皮猴”昂然不惧,正气凛然地答道。
“你……”公孙止双目圆睁,却是无可奈何。忍不住暗暗想道:“难道真的要弄个‘疙瘩头’才行?”
许成军在南方的强大攻势,让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谁也想不到,许成军居然这么快就把荆州攻下,并且,很显然有全面拿下江东的打算,这让全天下的局势瞬间紧张又同时松弛了下来。
松弛的是那些一直心里担惊受怕的人,可如今看到形势已经明朗起来了,自然也就不用老是担心了。
而紧张就好理解了,不说别人,曹操的地盘上,人们就紧张得不得了!
眼看着廖江等许成军大将连战连捷,可身居险地却不能援助,这让曹操在感到一阵阵窝火的同时,也是浑身无力。
面前,四十多万大军压境,又有数位名将带领,如果再向南派兵让人家知道了,那可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怎么办?”曹操这些日子一直在问自己!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的头风之症也好像好了一样,不再发病。
“主动出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曹操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向哪里出击?而且,兵呢?就算紧急又召集了三十多万兵马,可是,这些新兵连训练都没有搞完,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许成的百战雄师。要知道,为了这一战,许成可是连久在西疆作战的庞德也调回来了,这人手下的那些兵将,恐怕才是许成这一次最坚利的一把刀。
“三十万新兵如果用来守城的话,应当还可以撑一下吧1那样我军的主力就可以集结起来了。”曹操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可是,许昌跟荥阳距离如此之近,敌军若是快速行军,朝发夕至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许昌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如果不顾许昌,手下将士就要离心离德,毕竟,他们的家人大都在这里啊!”曹操敲敲脑袋,倒不是疼,而是心中发愁。
“哼!恐怕已经有人想着该如何讨好许成了吧!”念头一偏,曹操心中岔怒道。
“父亲!”曹操正满腔闷气的时候,一个尚带稚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嗯?”曹操猛地一转身,两眼凶光毕露。
“父亲,您怎么了?”面前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子,看着曹操的脸,不解地问道,好像没有看到曹操那要杀人的眼光一样。
“啊!原来是冲儿呀!”见到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曹操马上就阴转晴。不过,曹操可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冲儿,谁让你过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为父想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是不经允许不能私自进来的吗?”
“孩儿错了!只是孩儿听说父亲您老人家这几天老是不高兴,这才想来劝劝您的!请父亲恕罪!”曹冲垂下双手,低着头,小声说道。
“哈哈哈,我儿如此有孝心,为父只会高兴不已。又岂会怪罪呢?”曹操大笑道。
“孩儿谢过父亲!”曹冲行了一个跪礼,满脸都是高兴。
“哈哈,罢了罢了。”曹操拉起这个小儿子,笑道。
“父亲,您不要老是想事情嘛!这样会累着的,累了想事情就不灵了,我们出去玩玩儿吧!”曹冲又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我家冲儿都这么说了,走。我们出去散散心!”曹操拉着曹冲的小手,向外走去。
来到屋门,却见到许褚把两个人给拦在了屋外,三个人正在争执。
“许仲康,你不过是我曹家一介奴仆,竟敢拦住本公子去路?你不想活了?”说这话的人身材颀长,脸色白晰,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所以,他的这句话让人怎么都感到不对味儿。
“许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何必阻拦我们呢?难道我们做儿子的还会对父亲有什么不利吗?刚才冲地你不就放他进去了吗?再让我跟子建进去又有何妨?”这句话的主人长得稍矮一些,脸色也稍黑。不过,却比他身边那一位显得稳重得多了,他就是如今曹家长子曹丕。
另一位,当然就是曹植了。
“主公有令,曹冲公子可在府中任意穿行。所以让他进去,二位公子并没有这种特权,所以许褚不敢放行!”面对这么两位,许褚不卑不亢地说道。
“许仲康,你大胆……”许褚不卖面子的行为让曹植大为恼火。他自从懂事起,就受尽万般宠爱,加上文才出众,受人追捧惯了,更是一向都自觉高人一等。如今却碰上这个许褚这么一个油盐不浸的家伙,顿时让他有了一种想要爆发的感觉。
“畜牲大胆,还不向仲康赔罪!”曹操一出来,就碰到了这一幅场景,马上,刚才被曹冲压回去了的邪火又冒了上来,忽地就朝曹植渲泄了过去。
“父亲!?”曹植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让身份高贵的他对一个“奴仆”赔罪,一时愣住。
“许将军,刚才曹丕无礼了,还请不要怪罪!”机会总是属于见机快、出手快的人,曹丕就快这么一点,就让曹植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低了他一大截。
“不敢!”许褚仍然是不多话,只是稍稍躬身,算是回了一礼。他的职责是保卫曹操,身着甲胄,手里还有兵器,当然不能行大礼。
“畜牲,还不向许将军赔罪!”见到曹丕乖巧,曹操心中怒气稍平,可是,又看到曹植居然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样子,他顿时又气上心头。
“父亲,孩儿身为曹氏子弟,是主,他许褚不过是一部将,是仆,要主子向奴仆赔罪,这是何道理?”听到曹操的喝骂,曹植文人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亢声答道。
“畜牲,你……”曹操大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疼爱的儿子居然敢这么顶撞他,这小子难道连最基本的收买人心那一套也不懂吗?许褚可是军中战神,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那些崇拜他的将士们,这么简单的一点,这小子就没有想过?
“父亲,您不要生气!就让孩儿代替子建哥哥向许褚将军赔罪吧!”曹冲的声音又一次把曹操心中的怒气浇灭了一点儿。
“不用!”曹植怒气冲冲地看了曹冲一眼,冷冷地说道,然后,一甩袍袖,居然就这么转身走了。
“畜牲,畜牲……真是个不肖子,不肖子啊!”曹操抚着胸口,不住地怒道。旁边,曹丕、曹冲还有许褚自然是连忙出手把他给扶住。
在三人的劝说下(主力是曹丕和曹冲,许褚依然是不多话),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才渐渐平息下心头的怒火,却是再也没有陪小儿子出去散心的兴致了。
“仲康啊,我曹孟德生子不教,让你受委屈了!”回过气来第一句话,曹操就向许褚说道。
“末将不敢!”许褚拱手答道,依然是不多话。
曹操听了,摇头叹气不止。
“许将军,曹冲代兄长给您赔罪了,请您不要见怪!”曹冲见到曹操依然是面露不豫之色,居然挺直了小身板,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走到许褚面前,就做了一个长揖。
“哈哈,你一个小娃娃,能代替得了你子建哥哥吗?他可是大人了!”许褚还没有拦住曹冲,曹丕就伸手把曹冲给拉了过来,自己却走到许褚面前,“许将军,子建无礼,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带好他,还请你不要怪罪!”
“末将不敢!”许褚还是雷打不动的这两句话。
“行了,你们兄弟还是先退下吧!子桓,你带冲儿回去,为父还有事要办!”曹操看到了曹丕和曹冲的表现,不置可否,说道。
“是,孩儿先退下了!”行完礼,拉着曹冲,曹丕也走了。不过,与曹植怒气冲冲相反,他走的时候,心里可是乐颠颠的。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奇兵
“仲康,你怎么看我这三个儿子?”见到曹丕带着曹冲走远了,曹操突然又对许褚问道。
“三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句话之后,许褚便不再多话。
“人中龙凤?哼!仲康,你竟敢欺我?”曹操突然发怒道。
“末将不敢!”面对曹操的怒气,许褚也只得当即跪下。
“哼!人中龙凤,当此危急之时,他们不知为父分忧,居然还来窝里斗!你说,这等纨绔子弟,也配龙凤之称吗?”曹操眼光何等锐利,曹丕和曹植的那点儿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主公息怒!”许褚出口劝道,但他的语气却依旧是不急不躁。
“听说,许成那一子一女分别取名为许平和许君,有平定天下和君临天下之意。仲康,你又如何看待此事?”曹操又问道。
“大逆不道!”许褚硬梆梆地说出四个字。
“哈哈,仲康,若论带兵打仗,或许你不如我麾下其他将领,可你随侍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又岂能不知你的本领?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曹孟德的贴身护将,可又有何人还记得,你还是兖州许氏族长呢?”曹操说道。
“末将现在只是一名护将!”许褚答道。
“好!”曹操一拍手,说道:“你确实是最好的护卫将领,很好!”说完,他又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又重新走进了屋里。
“嘘!”轻轻地嘘出了一口气。许褚既快且轻地把额头的汗给一下子擦了个干净,然后,身体绷地挺直,再次全身心地进入护卫的角色之中。不过,虽然表面上如此,他的心里却是在一直不停地嘀咕着。刚才曹操问他对自己的三个儿子的观感,不过是想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他倾向于谁!然而,却被他巧妙地化解了,然后,曹操又拿许成儿子和女儿的名字来试探,看他对“忠义”二字是什么态度。还好,他的回答虽然有做假的成分在内,可是,里面并没有让曹操不悦的东西。试了这两次之后,曹操可能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这才警告他不可掺入三个儿子之间去,甚至还拿出了他的家族来威胁,逼得他做出了答复。
“主公啊!你可要小心了,虽然许褚只是一个粗人,可是,自古权力之争并不会因为外有强敌就会停下来的,就算你再努力去阻止恐怕也没有用。再说了,你现在又哪里有空闲去处理这些家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实际上,你那三个儿子之间的争权夺力,也都是不得已的。他们身后都有一批人推着他们去争呀!曹丕公子为人颇得主公你的神韵,可是失之阴狠;曹植公子不过是一个文人,太过于天真,可是在士林中的名望很高,现在主公你的治下世家豪门亦颇受打压,这些士林中人的势力却越来越不可小看呀;至于曹冲公子,倒是很聪慧懂事,可是,太小了!”
曹操知道许诸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满脑袋里只有肌肉的蛮汉,可是,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知道,真正的许褚虽然带兵还不行,对事情却是一向看得极为透彻呢?只不过,他很聪明,从来不涉足这些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曹操的亲信的原因。(许褚在曹操父子两代都极受信任,可见为人处事很有一套。)
建业,孙权府邸!
看着周瑜派人火速派来的加急文书,孙权只能苦笑!
晚了!
就在周瑜的报警文书来之前一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报告,许成军一部突然出现在毗陵,突袭攻下此城后,又马不停蹄,连续行军,又将猝不及防的丹徒拿下,如今,这支大军跟建业之间,已经只有一个秣陵了!(城池地点或许不对,大家不要认真,没办法,地图不行!)
虽然秣陵也是一座坚城,,也曾经是扬州首府,当年孙策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抢夺此城的时候,也是派了大军,并且耗时甚久,下了大力气,加上刘繇本人无能才能够顺利拿下的。可是,如今情势不比以前了,由于将江东的管理中心从秣陵转移到了建业,所以,秣陵的地位降低了很多,加上如今江东大军四处作战,能够留守的兵马也不过一万左右,加上又紧急征召的兵马,也才两万多一点,这可差不多把建业所有豪门家里的青壮都给招光了呀。可就是这样,光守卫建业恐怕都还不够,又哪里能分兵去救秣陵呢?只希望秣陵城高池深,加上许成军连续作战已经疲惫,能守得久一点,等到各地的援军吧!
“报,秣陵战报已至,十万火急!”风风火火的声音把孙权心底暗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打得破碎不堪,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许成狗贼,你欺人太甚!”“刷”的一声,长剑抽出,把面前的几案给劈成了两半。
“吴侯,何必如此急躁,这根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