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许思年用被子盖住鼻子闷笑出声。
图楼跟着也笑了出来,今晚积攒的郁气散了大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思年,记住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一点关于怀表的事,也不要让别人有一点怀疑你的机会,知道了吗?”
“如果知道了我会怎么样?”
暖光印着图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
“可能会受伤,也可能……”
许思年轻声接话:“会死吗?”
“不会。”图楼对上她的眼睛,像誓言一样的保证:“不会死。”
许思年愣了一下点头,左手撑着起身凑过来,眼睛盯着他的暖光下的唇傻愣愣的问:“我可以亲你吗?”
图楼一愣,狠声道:“你别撩我!”
“哦。我想吻你。”
“许思年,”图楼咬牙,“别撩……”
接下来的话被许思年突然压下来的头全部消音,图楼感受到唇上的触感,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往下压。
唇齿相缠,呼吸相闻,暧昧的气氛瞬间扩散到整个房间。
许思年因为喘息下意识的咬了他的嘴唇,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图楼捏着她的后劲迫使她抬头,一阵唇枪舌战之后,图楼惩罚似的在她嘴边啃了一口。
许思年懵懵的小声哼出一声,图楼一下僵住,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思年后知后觉的回神,一张脸从头红到尾。
“你……”图楼暗哑着声音,看她:“思年,我……”
许思年撇开头,“睡,睡觉了。”
图楼叹气,从她身上翻下来,弯腰扯了扯她的头发:“以后再撩我,有你好看!”
等到图楼出去,许思年才缓了一口气。
一夜安稳度过。
第二天齐锦罗就蹦哒了过来,许思年去开的门,她其实什么都清楚,不管是别人对她的看法,或者是对图楼喜欢她这一点,她都看的明明白白,只是她没说出来而已。
一是没必要,二是,缘于她凉薄的性子吧,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心甘情愿的事,她借用了齐锦罗这个中间枢纽把画给了齐闻显,如今不过是换了过来而已,齐锦罗借用了她这个中间纽带要把怀表给图楼而已。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
一个是出一口气;
一个是出一条命;
性质一样,过程一样,只有结局‘可能’不一样而已。
因为昨晚的一通电话,齐锦罗现在见到许思年竟有一说不出来种羞愧感。
“呃……”
许思年让开道:“进来等等吧,他还没醒。”
齐锦罗知道图楼在这边买了房子,只是从来没进来过。
温馨的客厅设计,简洁的背景墙,以及茶几上,电视柜上,背景墙上竟然都是两人的照片。
落地窗外的小阳台上是两张一模一样的木制编椅,中间放着一个精巧的同款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笔电,一个艾派,零散的几本书,以及搭在桌沿外的一个黑白色耳机,白的朝左,黑的朝右。
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梦寐以求以后的生活,跟他爱的人,如今真真切切的呈现在眼前,他却发现,别人的事你再怎么感同身受,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许思年打开冰箱取了一些水果出来,都是洗过的,只在水龙头下冲了一遍后就拿到了客厅。
准备再给他倒杯水,齐锦罗忙阻止:“你别忙了,我不渴。”
虽然这样说许思年还是给他倒了杯水过来,这时候齐锦罗才发现一个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每一个物件摆放的细节,每一个杯子所朝的方向,全部都是按着左手的习惯摆放着,每一处,每一个地儿,无一例外!
许思年发现齐锦罗突然开始发呆,对着的方向正好就是她,一脸莫名的在他面前摆了摆手:“你怎么了?”
“没!”齐锦罗条件反射的惊醒,顿时尴尬的不行,只好转移话题:“这都快十点了还没醒?”
许思年愣:“这……才十点啊。”
齐锦罗懵:“……才?那他平时多会儿醒?”
“累的时候才会这样,平时他都挺早的。”
“有多早?”
“恩……大概九点吧。”
“呵呵。”
第三百一十八章 齐闻显的往事()
其实像齐锦罗这种富家公子哥儿,就算觉得对许思年有那么一丢丢羞愧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让双方都尴尬,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从来没不把许思年当回事儿,见惯了红花柳绿莺莺燕燕的款儿,许思年这样的反倒挺一枝独秀。
再加上他虽然比图楼年龄大,可在心里确实相当佩服这个人,也乐意心甘情愿时不时的喊一声‘Leader’,从昨晚到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许思年对图楼的重要性,那就更好说了。
兄弟的女人,就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就不会客气了,以后怕是许思年不用费心巴拉的用一幅画来找人帮忙了。
在他齐锦罗这儿,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想通这一关卡,齐锦罗就恢复到了平日的不着调,看许思年到客厅阳台的椅子上坐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翻看什么书,他便拿了个苹果叼在嘴里,靠回沙发里,一口咬了一大半,含糊的问:
“唉我说,你看什么呢?把我这客人丢这儿不管了?”
许思年抬头。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零零散散的铺撒了一地,玻璃挡住了冷气,却也放进了点点片片的碎阳光,温柔的,小心的,穿透许思年单薄的身体,留了一小片在她的脸上。
有一瞬间齐锦罗竟然感觉许思年是不真实的,脸上始终是轻轻浅浅的笑着,仿佛从来都没有烦恼。
声音带着一点软濡和干净利落的音调,她说:“你是客人吗?”
齐锦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混蛋到了极点!
许思年知道齐锦罗和图楼是合作伙伴,但更是朋友,兄弟,哥们儿,虽然因为昨晚的电话可能闹了不愉快,但今天齐锦罗一早就跑来,也足够说明他们关系确实不赖。
虽然不能跟贺谢比,可齐锦罗和图楼认识的时间比她都长,虽说是在网上,但这份友情也是真真存在的。
她不在乎齐锦罗怎么看她,因为是图楼的朋友,她想,她总要宽容一些的,况且,齐锦罗这个人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冒,也是一点坏心眼儿都没。
这样就够了,她始终相信,日久见人心。
“你怎么来了?”
突然出现的男音把发愣中的齐锦罗吓了一大跳,一口苹果还没咽下去就咬了舌头,疼的他一个劲儿哎哟。
许思年忍笑,侧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图楼,又看了看表,这才道:“是他吵醒你了吧?恩,你找他算账吧。”
齐锦罗:“……”
不带这么玩儿的!
图楼淡淡的撇了齐锦罗一眼,径直去了浴室,出来之后身上的精气神儿也回来了,一张脸越发的精致俊美。
衣服也没换就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在客厅阳光晒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舒服的眯了眯眼,然后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皮。
“说吧,这么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打扰我睡觉吧?”
明明比他年龄大,可偏偏在气势上低了一头,齐锦罗也是很无奈,“就你这样儿还不得把我切扒了?”
苹果被消去了一半,皮连着没断:“我什么样儿?”
齐锦罗看了他一会儿,叹气:“我来道歉的。”
一整颗苹果皮齐刷刷的落在了茶几上,削好的苹果放在了干净的瓷盘上,又拿了一个过来削。
“恩,说说你们家的情况吧。”
齐锦罗愣愣的看他继续削第二个苹果,傻了吧唧的问:“给我的啊?”
图楼握着水果刀的手一顿,抬眼:“长那么大脸了么你?”
“噗。”许思年在图楼身后的阳台上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锦罗郁卒!
图楼懒得搭理他,继续手中的活儿,声音懒懒的:“看书,一心别二用。”
许思年把头藏在书本下偷偷吐了下舌头,“哦。”
“你说你的。”
这一打叉气氛明显好了不少,那点不自在和尴尬也消失了大半儿。
齐锦罗啃着半颗苹果把他们那堆乱七八糟乌漆嘛黑的糟心事儿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说了一遍。
一直到最后说完,齐锦罗却没意识到,以前这种事他总是会背过许思年的,这次却连提都没提。
中途图楼在削好的苹果上对称的分别咬了两口,最后把第一个尝的给了许思年。
齐锦罗就觉得这是图楼在报复他,昨晚说的话,今天就开始实施了。
这就给宠上了?
“你那么痛快答应跟我合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图楼把果核扔进玻璃缸内,“给自己或者给你们齐家留条后路?”
齐锦罗如实的点头:“当时确实是那么想的,至从得知你是Leader后我就有了这种想法。”
“你大爷爷跟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怀疑过,我也并没有刻意瞒着他们。”
图楼皱眉:“毛文艺是怎么回事?卧底?可看你大爷爷的态度并不像,而且,你为什么一副亏欠他的模样?我不想浪费时间,一次性说清楚,我才能知道后续该怎么做。”
齐锦罗这次是真叹气了:“就知道怎么可能瞒得过你。毛文艺是我大爷爷的私生子。”
‘砰’
两人齐齐回头,许思年忙把掉落的书捡起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们继续。”
图楼微不可查的轻蹙眉头,齐锦罗没在意便接着道:“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一个女人抱着毛文艺找来的,那会儿我大奶奶刚生了女儿,觉得对不起我大奶奶就把母子俩安排在了外面,后来我大奶奶去世再加上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也跟着离世,我大爷爷伤心了好长时间,后来那个女人就让自己的儿子每天陪着我大爷爷,这才缓过来。”
齐闻显当时没脸面对亡妻的遗照,就狠心把那个女人送走给了一大笔钱,而毛文艺被留了下来,起初女人想让儿子跟着姓齐被齐闻显拒绝,之后就一直是母姓。
那会儿毛文艺已经记事,也开始懂事,齐闻显就把他暗地里藏着,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也会编个借口打发,这么多年齐闻显对这个儿子也算是倾尽心血了,毛文艺非常聪明,他想学什么齐闻显就让他学什么。
只除了一点……经商。
也许是命吧,偏偏毛文艺喜欢经商,越来越多的知识积累让他知道,这诺大的齐家本该是属于他的,如今却落在别人手中,他的亲身父亲却想要把他培养成一事无成,只懂享乐的人,这让他把这些年积攒的压力全都一骨碌倒腾了出来。
偷偷背着齐闻显开始打入齐家公司内部,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齐家三辈人才发现了不对劲儿,可已经来不及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齐家的糟心事()
现在的齐家内部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毛文艺在背后做了多少事谁都拿不准,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是他做的,齐闻显也不可能把儿子拉出去往火坑里推。
“如今在公司我爸的话语权已经出现了裂痕,要不是有掌舵人的印章,指不定这会儿谁当老大呢!”
毛文艺这几年表面有多好,内心的恨意就有多大,本来万人之上的老大,因为齐闻显的故意掩藏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齐锦罗叹气:“最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说齐家要开股东大会,因为齐家事业直线下降,所以都对我爸有了意见,还说谁拿到印章谁就有可能接替董事长的位置,甚至还有人说拿到印章的人即使不是持有股份的人也可以去参加股东大会,去争一争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前段时间因为这个有人混进了我家,我爸的书房被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我爸发现的早说不定这印章就要被找到了。接着没两天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也被人入侵,刚好也是我爸有事返回去看了看,把人逮住了,我爸却受了伤,前天刚出院。”
最近齐家因为印章的事闹的人心惶惶,齐冕没办法怕再被惦记就把印章透透转移给了远在齐家大院的齐闻显保管,只要能坚持到股东大会,一切的事就都好说了。
可他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人就藏在齐闻显这里,毛文艺动用了很多关系都没找到印章,很快就怀疑到了齐闻显。
但毕竟齐闻显已经很久没沾染外面这些事,他虽然怀疑可并不肯定,所以这几天常常留在大院里,以前总要一个星期出去那么一两天,现在连一步都不曾离开。
正好许思年拖齐锦罗送了齐闻显一幅画,这才有了后来的计划。
齐锦罗说完之后,客厅短暂陷入了一片沉默,许思年有一个疑问,图楼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回头:“怎么?”
许思年蹙眉:“为什么你不直接拿了印章给图楼呢?你不是经常去你大爷爷那里吗?”
齐锦罗苦笑:“我现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跟踪,而且每次去我大爷爷那里毛叔绝对在的,根本就没机会拿,只要我离开毛叔视线几分钟绝对会怀疑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可能就要被抓去当人质了。”
许思年还是不解:“那为什么我去就可以?毛叔不会怀疑我吗?”
“应该不会,你不明白印章的重要性,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轻易拿出来交给别人的,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而你不过是送了我大爷爷一幅画,出于好奇见一面并没有什么。”
许思年恍然:“原来我跟老爷子上了二楼没两分钟,毛叔就出现,原来怕的是这个啊。”
“恩,我那一脚摔得也是他故意的。”
“你们家……真复杂。”
齐锦罗又拿了一个苹果来啃,窝在沙发里深深的叹气,可不是么,每天活在这样勾心斗角处处防备的家庭里,迟早得疯!
图楼沉默了一会儿,问:“现在毛文艺是已经确定印章就在老爷子手里了?”
“不知道,”齐锦罗摇头:“但我大爷爷能同意这次的事就说明他已经确定毛文艺知道了。”
图楼皱眉:“那你大爷爷怎么敢肯定毛文艺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齐锦罗坐起身,“我大爷爷曾经担心过这样的事发生,就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章出来,只不过真正的印章是暗金色,而假的那个是纯金色,这件事就连毛文艺都是不知道的,除了我爸,我还有我大爷爷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
图楼看他,齐锦罗深吸口气,才道:“你没发现怀表和印章是一体的吗?只要待在怀表中,印章你怎么抠都抠不下来,这个办法只有我大爷爷和我爸知道,我虽然知道这件事,但却不知道怎么让它们分开。”
图楼只怪异的看了眼齐锦罗,“你们齐家竟然用这种古老的方式一代传一代到现在都没变,而且,怎么把它们分开,不是……很简单么?”
齐锦罗:“……”
他妈的!果然是变态!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许思年哪里还能看的进去书,索性过来挨着图楼坐下,继续解惑:“那你现在来找我们不怕被别人盯上?”
齐锦罗无语的看了眼图楼:“你是不是把你媳妇儿的脑子都吸你那儿去了?”
许思年黑线,图楼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耳朵:“毛文艺已经不怀疑我们,你可以当成这是普通的见面,就跟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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