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送礼,世宗对一个从五品的武官这样做,其实是有点过于恩宠了。
安锦绣,太子妃安锦颜平生第一次因为这个庶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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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母女东宫秘谈
?大雨一连又下了三天后才渐渐停歇,久不露头的太阳出现在天空后,京都城终于得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网
秦氏在雨停的这日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自从老太君回府之后,她的日子过得不自在,当家久了,突然头上又冒出一个管事的来,任是谁都不会习惯。站在檐下晒着太阳的秦氏想到一会儿要去给老太君请安,就一阵心烦,安锦绣儿子都生下了,这个老太太却还是不回庵堂里去养老,这是想老死在安府里了?
一个管事婆子这时领着一个宫里的嬷嬷一前一后走进了秦氏的院中。
秦氏认识这个嬷嬷,这个是在安锦颜身边伺候的老人,不等这嬷嬷给她行礼,便道:“苏嬷嬷怎么来了?”
“夫人,太子妃娘娘想您了,召您去东宫一趟,”苏嬷嬷毕恭毕敬地对秦氏道:“请您随奴婢走吧。”
一大早的安锦颜要见自己?秦氏不会相信安锦颜这是想她这个当娘的了,难不成这个女儿出事了?想到安锦颜有可能在宫里出了事,秦氏一下子就有些慌神了。
“太师夫人,”苏嬷嬷像是看出了秦氏的惊慌,又跟秦氏强调了一句:“太子妃娘娘是想您了。”
“好,”秦氏理理了自己的发鬓,说:“我这就与你进宫去。”
秦氏回房换了套衣物后,带着贴身伺候的下人,跟着苏嬷嬷急匆匆地走了。安太师和老太君这个时候都还没起,等这两位起身,安太师来给老太君请安,母子俩才知道秦氏被安锦颜召进东宫去了。
老太君让屋里的其他人都退下后,跟安太师说:“我听你说太子现在的处境不好,这个时候你把秦氏这个脑子不中用的给我看好了,别让她再惹出事来!”
香园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老太君还是没对秦氏消气,这让安太师很无奈,只得道:“儿子知道了。母亲,秦氏一个内宅的妇人,朝堂里的事,她哪里能插的上手?您就放心吧。”
老太君冷哼道:“我们的太子妃娘娘也是自找麻烦,这个时候叫秦氏进宫去,她的这个娘能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母亲……”
“安锦绣呢?”老太君根本也不听安太师说话,数落完了秦氏又问起了安锦绣,“你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吗?上官勇出去这么长时间,她还老实吗?”
安太师耐着性子对自己的老母亲道:“锦绣也就是在家安生过她的日子,锦绣很安分,母亲就放心吧。”
“放心,我说什么你都让我放心!”老太君突然就冲安太师发了怒,“现在府里有哪一样事情,是能让我放心的?你倒是说出一件来让我听听!”
安太师不开口了,朝中的局势对他们安氏不利,安锦曲的婚事迟迟定不下来,不久前长媳宁氏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害得全府上下又空欢喜了一场,老太君这是憋着一肚子的气要向他发呢。
秦氏坐着车赶到东宫,由苏嬷嬷领着往安锦颜的寝室走时,就听见东宫的西侧偏殿那里有歌乐声。“这是谁这么一大早就弹琴跳舞呢?”秦氏问苏嬷嬷道。
苏嬷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跟秦氏说了一句:“那是东宫里的歌伎在练习。”至于太子此时就在西殿里的话,苏嬷嬷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秦氏说的。
秦氏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苏嬷嬷跟她说:“夫人,在宫里还是慎言的好。”
秦氏闭上了嘴,跟着这个老嬷嬷进了安锦颜的寝室,一看安锦颜的样子,秦氏就是一惊。虽然有脂粉的掩盖,但安锦颜的眼下发青,一看就是几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苏嬷嬷领了秦氏进寝室后,便带着寝室里的其他宫人退了出去。
“娘娘这是怎么了?”秦氏在寝室里就剩下她和安锦颜后,忙就开口问道:“是宫里出事了?”
安锦颜让秦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是出事了,所以我才叫母亲进宫来商量。”
秦氏挨着安锦颜坐下后,小声道:“我在家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就是听你大哥在家说过,现在太子的日子不好过,娘娘是为了这事发愁?”
安锦颜一笑,“原来大哥还知道关心我。”
“他跟你的那几个弟弟,还有你父亲哪个不关心娘娘?”秦氏忙道:“都在家里犯愁,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帮娘娘一把,皇家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插手的?”
安锦颜道:“太子现在的日子是不好过,所以我们准备送圣上一样东西,表一表孝心,只是这个礼不太好送。”
秦氏说:“是什么样的礼?若是圣上喜欢的,太子呈上即可啊。”
“母亲,”安锦颜拍一下秦氏的手背,“圣上喜欢上了一样东西。”
秦氏问:“是什么?”
“他喜欢上了安锦绣。”
安锦颜的一句话唬得秦氏失态地跳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安锦颜,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锦颜坐在锦榻上,神情自若,等着秦氏自己回过神来。
“娘娘,”好半天后,秦氏才对安锦颜道:“你,你是在跟臣妇,跟我说笑吧?”
安锦颜道:“圣上身边的大太监让人给我带话,说是可以去圣上的御书房内室看一看。我这个做儿媳的,怎么可能能进圣上的御书房内室?所以太子以献新茶为由,进去了一次。太子回来后,跟我说在御书房内室里,书案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绣品。太子将这绣品的样子画了出来,母亲你看看吧,”安锦颜说着,将锦榻小几上的一副卷着的画拿给了秦氏。
秦氏打开画一看,眼前就是一阵发黑,别的绣品她都忘了,也不会忘了这副绣品,这就是毁了安颜曲与相府长公子姻缘的那副月下荷香图。“怎,怎么会?”秦氏站立不住,又跌坐在了安锦颜的身旁。
“这确是安锦绣绣的?”安锦颜问秦氏。
“是,那日是在香园……”秦氏突然就咬牙道:“圣上就是那日在香园看到的这个小蹄子,圣上是在那个时候看上的她?”
“圣上何时看上的安锦绣,我不关心,”安锦颜将画重新又卷了起来,在小几上放好,说:“圣上身边的那个大太监说,圣上时常会望着这绣品长吁短叹,对安锦绣有点相思入骨的意思。”
“安锦绣已经嫁人了啊!”秦氏不相信道:“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再漂亮还能是个宝吗?”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安锦颜说道:“再说我的这个妹妹的确很漂亮。”
“你,”秦氏说:“你想做什么?”
安锦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圣上对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打算,不过皇后娘娘当面也好,派人来说也好,就是一个意思,我们要哄得圣上高兴才行。”
“那是臣妻啊!”秦氏声音都发了抖,勉强还能吐字清楚地对安锦颜道:“这样的事情能做吗?传出去要被人骂死的啊!”
安锦颜笑了起来,“母亲,你以为宫里这么多的美人都是身家清白的?”
“什么?”
“圣上的爱好不多,不爱金银,不爱歌舞,独就喜欢美人,”安锦颜道:“诸皇子这些年往宫里送了不少女人,谁知道这些女人里有多少曾是人妻?”
“锦,锦颜啊,”秦氏着慌之下,连太子妃娘娘也忘了喊,喊着安锦颜的闺名道:“这样的疯话你不能说啊!”
“你是我的母亲,我跟你说了你还能再告诉别人去?”安锦颜却道:“母亲,就是我的这个东宫也脏的很!”
秦氏愣怔了半天后,又摇头,“安锦绣不会答应的。”
“这事由不得她,”安锦颜冷道:“她原本是个无用的,不过现在我能用到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秦氏还是摇头,“你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母亲,”安锦颜看着秦氏道:“只有太子好,我们安氏才能好,太子一旦失势,我们安家的一门富贵马上就会是镜花水月。这事由不得她安锦绣,也一样由不得父亲。我也不想害她安锦绣,可是谁叫她命好,被圣上看中了呢?”
秦氏手中绞着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圣上也不会做出夺臣妻的事来。”
“夺臣妻?”安锦颜噗得一笑,“什么夺臣妻,说淫臣妻就好。”
秦氏被安锦颜弄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看来安锦颜这会儿是疯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圣上能在香园看上锦曲,”安锦颜又自顾自地说道:“凭着我们安氏的家势,锦曲入宫至少也能是贵妃娘娘,只可惜啊,圣上偏偏看上了安锦绣,这就是命。”
“我不会让锦曲入宫的,”秦氏马上就道:“太君和你父亲都不会同意的。”
安锦颜说:“是啊,锦曲是家里的宝贝,我就是舍出去的女儿了。”
秦氏差点没给安锦颜跪下,今天安锦颜说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你想怎么样?就算你想把安锦绣送上去,你能让她一个小官夫人入宫吗?”秦氏问安锦颜道:“宫中这么多人,圣上能当着众人的面收下安锦绣?锦颜,你就不怕圣上杀了你?”
“所以我才请母亲进宫来商议啊,”安锦颜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从这位太子妃娘娘自若的神情上,秦氏就知道她的这个女儿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她在安锦颜的计划里,最多也就是个出力的。
“安锦绣一定会恨你,若是她将来得宠,这个小蹄子不会跟你作对?”秦氏又问安锦颜道。
“女人得手之后还能再是个宝吗?”安锦颜撇一撇嘴,“我也不准备给安锦绣这个机会的。”
秦氏没有再劝安锦颜,心中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升起,她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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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元志离京
?又过了五日,天晴了五日的京都城又下起雨来,凌晨时分,项氏皇后在中宫接到了乐安侯的私信。网看完胞弟的这封私信之后,皇后一夜未眠,没有找到名册,信王就是死了又有何用?
天亮时,皇后手指敲着信中的上官勇三字敲了许久,最后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将这封信放在了正燃着的灯烛上,看着这信烧成了灰。随后皇后命身后的宫人道:“去请林统领过来。”
半柱香后,大内侍卫副统领林章一路躲躲闪闪地进了中宫。
“这个人,你替哀家处理掉,”皇后给林章看了桌案上的一张习字宣纸。
宣纸上只有三个字,上官勇。
林章道:“娘娘,据臣所知上官勇此时出征在外,只有家人在京。”
“他很快就会回京来了,不要让他进城,至于家人么,”皇后的话停顿住了。
“娘娘,”林章提醒皇后道:“上官勇的夫人是太子次女安锦绣,他们还是圣上赐的婚。”
“哀家知道他是安书界的女婿,”皇后道:“只是哀家不能拿哀家和太子的命去赌,一起处理了。一个庶女罢了,安书界还能为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跟哀家翻脸不成?事情越快办好越好,而且一定要办成。”
听着皇后的意思,上官勇不死,她和太子的命就会有危险,这话说到这份上,林章就不会再劝皇后要三思了,当下就领命道:“臣遵命。”
大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亮后,雨势小了一些,却还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安锦绣抱着平安,跟上官睿和上官宁一起送安元志,袁义,袁威出城。马车出了京都北城后,又往前走到了官道五里外的凉亭,安元志是说什么也不让安锦绣再往前送他了。
“城外都是泥地,马车不好走,姐你回去吧,”安元志站在车旁跟车里的安锦绣说道:“我去了白玉关后会给你写信的。”
安锦绣下了马车,边往凉亭里走,边跟安元志说:“白玉关那里的信要是能送回来,我能到了今天还得不到你姐夫的消息?”
“我看到姐夫后,会告诉他你想他了,”安元志跟安锦绣说笑道:“你不是写了信给我带给他了吗?怎么还不放心?”
安锦绣站在凉亭里轻呸了安元志一下,安元志如今在她面前是一点正形也没有了,难为她一度还以为这个弟弟是个少年老成的人。
“还有袁义和袁威跟我一起呢,”安元志说:“有他们陪着,你还担心我什么?”
袁义这时在后面说:“夫人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元志少爷的。”
安锦绣冲袁义抱歉道:“要劳烦你们跑这一趟了。”
“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安元志不乐意了,说道:“我这是带着袁义和袁威去挣前程了,他们一身的武艺就天天为你看庄稼?”
上官睿抱着平安在一旁笑了起来,他看过袁义和袁威跟安元志的比武,安元志的武艺很高,这两个人同样不弱,整日呆在城外的农庄上是浪费了。
安锦绣戳一下安元志的脑袋,“他们身上有伤,那是休养,我什么时候说让袁义和袁威种田了?我是怕你连累了人家!”
袁义和袁威这时也笑了起来,他们身上的伤不轻,被安锦绣不吝啬钱的照看调养着,也足足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将身体养好。这个时候再要袁义和袁威说走,他们已经开不了这个口了,安元志说要去边关从军,袁义和袁威冲着报恩,主动提出要跟安元志一起去。见识了袁义袁威武艺的安元志自然是举双手赞称,安锦绣却一再地说抱歉,就好像安元志拖累了他们一样,这让袁义和袁威反而不好意思了,心里对安元志更是用上了心,不照顾好安元志,他们也没脸回来见安锦绣了。
“路上要小心啊,”说笑过一阵后,安锦绣又叮嘱上了安元志:“到了军中一定要听你姐夫的话,军纪可不是闹着玩的,沙场上刀枪无眼,你一定要小心,不要……”
这些叮嘱的话,安元志这几日听得耳朵都生茧,看安锦绣又要把这些话再念叨一遍的样子,安元志是抱拳跟安锦绣讨饶道:“我一定听姐夫的话,姐你就放心吧啊,我走了,你在家等我回来。”
“走好,”上官睿跟安元志说:“大嫂说的没错,沙场上的事不是儿戏,元志你一定要小心。”
安元志又摸了摸平安的小脸,轻敲了上官睿一拳,笑道:“家里以后就你一个大男人了,校子,你可把家里的三个人照顾好了。”
上官睿点点头,大嫂,小妹,还有平安小侄子,这三个人都是他的命,谁他也丢不掉啊。
上官宁依着安锦绣站着,跟安元志喊道:“元志大哥,你要跟我大哥早点回来,宁儿在家里等你们。”
“行,”安元志笑着跟上官宁道:“等我们回来,就给你相看一门好婆家!”
“滚你的吧!”安锦绣这才终于被安元志弄得笑了起来,“小姑才多大?我看是你回来后,要讨一个媳妇了!”
安元志大笑着跟袁义、袁威出了凉亭,上了马后,又跟安锦绣说了一声:“我走了,姐,”然后就打马扬鞭往北跑走了。
“夫人,我们走了,”袁义、袁威坐在马上也跟安锦绣一抱拳。
“一路小心,”安锦绣跟袁义、袁威挥了挥手,“元志还小,他若有错,你们要管着他。”
袁义答应道:“夫人放心,我们会照看元志少爷的。”
安锦绣站在凉亭里看着安元志三人一路跑远,狠着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