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钱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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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钱途路-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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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甫都觉得一大早自己太过不清醒,看自己的女儿的那个样子,对齐皓辰哪里还有半点好感,对木隐倒是无微不至,就改口道。

出门后,纪涵才闷闷道:“嗯。”

一群饿着肚子的人赶路,速度果然是快得难以想象,原本一天的路程,居然半天就到了,还赶上了一顿晚饭。

纪伯甫盛情邀请之下,大家都去了纪家。而木隐似乎被舟车劳顿折磨透了,晚饭都没有用,就回房休息。

最让纪涵郁闷的是,那些人她还算熟悉,但纪伯甫就是要她在房中吃饭,说今天开始要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惩罚她离家。

“小月,”吃完饭后,纪涵看正在收拾的丫鬟也低头不说话,就唤了一声。

被她的声音一吓,小月抖了抖手,继续慌乱地收碗筷,收完转身就走。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有,她们竟然生疏至此?

“你别……”“走”字还没有说出口,纪涵就要站起身拉着她,却顿感浑身无力,瘫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小月见状淅沥哗啦地哭了起来,将她扶到床上,抽噎道,“这是老爷吩咐的。”

“对,我吩咐的。”纪伯甫忽然走了进来,咬牙切齿,“我说话你不听,你娘说话你也不听了,你是要把我们全家害死才安心?”

“我……”纪涵心里是有继续找藏宝图的意思,毕竟半途而废让她不甘心,没想到……父亲那么快就看了出来。

“总之,你以后就在家里面休息吧。”纪伯甫冷哼一声,转身即走。

“爹!”纪涵叫了好几声,纪伯甫才回头开口。

只是,那句话让她心里头什么希望都没了,只剩下愕然和……难过?

“你别想木隐他们来救你,我给了他第七份藏宝图,他就答应走了,哪会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

接下来,木隐好像会减少出场率,其实我也不想TAT

31

囚禁 。。。

软禁的特点,在于一个“软”字。

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中,纪涵都在软筋散作用下的软绵绵状态想着事情,就连举筷子都吃力,又不肯被小月喂,只能用勺子缓慢地吃着。

她想的事情不多,就是一件:木隐重伤之下,带着藏宝图能去哪里?

“小姐,还是小月来吧。”小月看着纪涵用勺子吃饭的吃力与恍惚的神情,一想到那个药是她端来的,心下就愧疚起来。毕竟,她跟了纪涵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纪涵闲下来过,此时安静的反常,无形中显露着难过。

“不了,我自己可以。”依旧是柔声拒绝,纪涵觉着,本已经很像废人,就像父亲说的,她做过什么?藏宝图只是那些有心人士硬塞给她,就想置她家于死地。就连齐皓辰,也不知存着什么居心,把藏宝图给了她……

如果她真的这么顺利地找到了宝藏,别说盟主不放过他们,今后更是危险。

似乎在被父亲轻易软禁了之后,她想起这一路的事情,觉着以前自己太过不自量力,如果没有木隐,她不知死了多少次。

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起初,她居然相信,凭己之力可以拯救武林。

“小月,还是你来吧。”肚子空空加上全身发软,纪涵难受得紧,饿了两天实在受不了,还是屈服了。

“我来吧。”

转头一看,她竟然看见了多日的母亲,面上笑容依旧很和蔼。

很识相地退了出去,小月顺手关上了门。

自从离家之后,她就没有和她娘说过一句话,就连回来时,也被纪伯甫打发回房,面都没有见到。之后两天她只见到了丫鬟,心里不是不想。

所以在娘一勺勺吹凉了粥,喂到她口边的时候,她还是眼眶红了,含着粥支支吾吾道:“娘……”

然后,她就被她娘狠狠地捏了双颊,嘟起了嘴,脸又被顺着往上一提,险些把粥给吐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又因为被抬着头,呛着了。可是她嘴巴闭着,咳嗽不出,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娘娘娘,你还记得我这个娘啊?”看她脸憋得通红了,纪夫人终于放开了手,又换了尖利的指甲,往她额头上戳,气愤道,“这齐家公子哪点不如那个孤儿?你怎么就看脸呢?”

被弄得疼的纪涵委屈得不得了,母亲一向大惊小怪,一觉得她与齐皓辰不够亲昵就得念叨她一番,早已经习惯,可听到木隐被这么指责下意识来一句:“孤儿孤儿,错的是他的父母,你怪他干什么!”

“哟,胳膊肘往外拐了?”纪夫人只用手绢一掩面,就低低啜泣起来,“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看到娘亲这样,纪涵自然不好受,就吃力地靠近,拍拍娘亲颤抖的背:“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纪夫人将手绢给撤了,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哪有泪痕,皱着眉头。

她就知道!

索性不理娘亲,纪涵气愤之余,居然有了点力气,大概是两天后药效开始减退,就自己吃起了粥,把母亲晾在一边。

被母亲拧了耳朵揪过去,她连连喊疼:“我没什么意思!”

“我的女儿,要嫁就嫁名门世家,嫁个有武功的小白脸算什么?”纪夫人不屑道,“千万别跟你娘似的,看上你爹这个白眼狼。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本事了,还得处处让着那个人,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就是因为没后台!”

……

父母之间的事情,她不便插嘴,就沉默不语,想着那个人是谁。可是就连这样,都惹了纪夫人的怒气。

纪夫人站起来一挥袖,居然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不要碰藏宝图,不要想那个小白脸!”

以往母亲虽然暴躁,就算动手也是动父亲身上,一点都不舍得往她身上招呼。愕然的纪涵低头,其实她和木隐没有什么,为什么母亲如此生气。

可此刻解释都是徒劳,她干脆不说话,低着头等娘亲消气。

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偷偷看了娘亲一眼,她竟然看到……

她娘竟然迅速地拭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一副隐忍的模样。

轻轻拉了拉娘亲的一角,纪涵小心翼翼地道歉:“娘,我错了。”

“我们俩死就死吧,反正享受了几年安乐日子,你呢?”纪夫人带着哭腔,几乎是喊了出来,“你才多大?”

她死的话……

在蛇池要掉下去的时候,她只想到,死前会有痛苦,死相会多可怕。

在木隐要杀她的时候,她只想到,师父交代的事情完成不了,没想到会飞来横祸。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平日强悍的母亲落泪的样子,就连贪财的父亲,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也会散尽家财来救她。

“对不起。”似乎被母亲感染了,纪涵也忍不住落泪,承诺到,“我答应你。”

只是她不知道,不再想木隐容不容易做到。

这两天,她总是在想木隐去了哪里,病情这么重能不能赶路,也不知道是为了藏宝图,还是担心病情,这么呆呆地想了两天,倒是懒得去辨别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当娘的一看纪涵的神色,就知道她很茫然,叹气道,“难道你不知道,玄逸也算是木隐的师父之一吗?”

愣了一下,纪涵是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她知道,如果玄逸要木隐杀她,木隐定会去做。

个中情绪,她不知罢了。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要不……练个书法?”纪夫人看纪涵又恍惚起来,赶紧提议。

正茫然的她,就算纪夫人说“要不嫁个人”都会同意,不迟疑地点头后,又发自己的呆去了。

没有想到这次离家,却成了自己江湖路的终结。

为了让她真正静心下来,纪伯甫可真是狠下了心,请了个大师给她。

大师胖胖的,很和气,整天把脸挤作一团地笑着,倒是那个跟班走路鼻孔朝天,看人就直接亮个下巴,就连看见纪伯甫,也颇为不屑,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跟个只会耍刀的野蛮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跟班这样就算了,可是带着五个跟班,还都是一字排开的下巴朝天的人。

幸而教的时候,那些跟班都站在门外当门神,让纪涵松了口气。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她以前的武器是判官笔,还是平时和普通的笔差不多大小的判官笔。

于是,在大师说要使劲的时候,她依吩咐一做,那只笔就华丽丽地折断了。

大师显然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呆了一下只是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再拿一支。”

在弄折了第八支后,大师脸色也不好看了,勉强挂着笑容道:“你……不使劲吧。”

在弄折了第九支后,大师不笑了,正色道:“你还是别把它当笔吧。”

在弄折了第十支后,大师挫败了,说:“你拿金笔点着墨写吧。”

其实她也想正正常常地写个字,但是平时还好,这时候专心又想写好的,总是免不了多使点力气,于是……那些笔悲剧了。

拿着金笔十分折磨人,她时不时得点一点墨,而且纸上的字别提难看了,因为笔墨不均就没像是字过。

反正在家安全,大概是不放心女儿,纪伯甫正在外面和唯一一个比较和气的跟班聊天,房门大开,纪涵便提议道:“我……吃软筋散吧。”

从纪伯甫那儿要了点,可他正和人喝酒聊天,随手就从袖子里拿了一包,没搭理她一句。

看这随身携带软筋散的架势,看来她这软禁难逃得很。

这一点点软筋散效果甚好,药效快得反常,她终于能够用正常的笔写正常的字,可是……大师早已经不耐地睡去了。

她也越来越困,睡倒之前,看见她爹也早就趴在那里睡去了,大感不妙。

果然,等醒来之时,她已身处陌生之地。

那是间不大不小的屋子,看起来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位于正中央,窗户都紧闭着让人分不出昼夜。等熟悉了昏暗的视线,纪涵才看见,这屋子中都是人,或坐着或躺着或趴着。

自己状况还好,软筋散的效力已过,身上还握着金笔,应该是直接被丢来了。

蹲下去,纪涵正好瞧见一个正斜躺睡着的女子。女子衣衫有些旧,看着还算整洁,正枕着自己的左手睡着。她拍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只有均匀的呼噜声。

“姑娘?”再叫了一声,纪涵正打算去找另一人,那姑娘就睁了眼,动了动。

“嗯?”那姑娘只转头,身子不动,很吃力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这里是?”她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觉着奇怪。

那姑娘忽然伸出右手,道:“你拉我一把。”

手上并没有五指,只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纪涵心下一惊,克制住没有露出异样,拉了那姑娘一下。可姑娘并不使劲,就靠她拉,让她才一会儿就喘不上气。

“这里是鬼医谷。”等靠墙坐着之后,女子才说到,“我动不了,麻烦你了。”

鬼医谷?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你动不了?”

“哈,”女子好像听见可笑的事情,“鬼医谷的人,多的是办法让人动不了。

想起那光秃秃的手,纪涵颤巍巍问:“是不是……要切手脚?”

“不,”温柔一笑,女子很热心地回答到,并不觉得有何可怕:“那都是我自己咬下来的。鬼医的药,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人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咳咳。

木隐太久没出现,我都受不了了= =

32

炼狱 。。。

随着咚咚咚三声巨响,门大开,强烈的光照了进来,让那些人都往暗处缩了缩,女子倒是使劲拉长脖子张望,而后阴森森地说:“他们喜欢从毫发无伤的下手。”

吓得纪涵赶紧缩手缩脚,装作晕死瘫痪的样子。

好在他们处于偏僻之处,走进来的人脚步声极轻,却让那些人抖了起来,各自蜷成一团。

从眯着的眼睛里面,她看见一个男子被选中。他求饶了好一阵,痛哭声凄凉之际,还是被强灌了一瓶药。

男子好像心灰意冷了,被灌了之后,任人丢在地上,一头撞到墙角,还是毫无知觉一般,不叫疼不动弹,只瘫倒在地上。

而那个灌药的人,从装束和眼睛来看,竟然是上次在五毒教所见的李蓉。

李蓉嫌恶地看了这个屋子一眼,又趾高气昂地退开了,还呵呵地笑着,似乎过了瘾一般,好是痛快。临走时,她又用一把尖刀狠狠刺到男子的肩膀,奇'+'书'+'网扭了扭刀柄,就连旁人也看得痛苦,男子还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疼痛。

李蓉一笑,给了那男子一个耳光:“痛不痛?”

那声调和话语,似乎真在关心男子一般,可李蓉手上的刀又毫不留情地刺到了男子的肚子上,溅了自己一身的血犹不在意,反而露出满意的微笑。

又让人把男子的指甲给剥掉,一直没有听见他的叫喊,李蓉满意了,说到:“包扎上药,我们走。”

“可……万一药效过了,我们可能不知。”跟班颤颤的声音响起。

“放心,这些痛,会让他叫得整个鬼医谷都听得见。”李蓉说完,就离开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个男子嘶吼起来,一直在打滚,而后一直往墙上撞着,手置于身侧,如同僵死的树枝,直至头破血流也没能晕过去,便拉了最近的人求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个声音折磨了她很久,女子似乎是见怪不怪,还与旁边的人说笑道:“比起上次那个,是叫得好听了些。”

往旁边缩了缩,捂着耳朵不想听见这些,另一个人却又凑来她前面,兴奋道:“上次那个人,嗓子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那叫的声音,啧啧,就像这样。”

说罢,他以尖利的指甲来回刮着墙面,发出挠心的声音。

“别……”她方才一直低头不敢看那个人,现在忍受不能想要制止,一抬头却被吓得不再说下去。

那个人从眼角下巴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里面露出了紫黑色的血肉,脸被分成了三半。整张脸还起了大大小小的血泡。说话的时候,那两道伤口便张开了一些,流出紫黑色的汁液,流过血泡,流到地上,粘稠地蔓延着。

“以后她会知道的,”女子幸灾乐祸道,“这么养尊处优的样子,恐怕叫得更好听。

还在惨叫的男子已经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硬生生地咬掉了一截,嘴巴大大张着,里有血肉模糊的一块肉,鲜血不断流出。

“大概准备咬舌头?”女子意味盎然。

“不不不,是不敢吐出来。”另一人也猜测。

终于崩溃地抽噎起来,纪涵捂着耳朵,使劲闭着眼睛,猛地摇晃着脑袋,就想把那些画面给忘掉。

又是吱呀开门声后,李蓉走进来,扫了他们一眼。

立刻止住声音,纪涵缩作一团。

“撒盐。”李蓉让人定住痛苦的男子,塞了一颗药,又吩咐到。

男子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打滚,空喘气,在撒盐之时毫无反应。

“师姐,有个好玩的试一试吧。”这次的跟班的声音是很清脆的女声,言语中透露着兴奋,“你看,这是我抓来的蚂蚁。”

拍拍手,李蓉摸摸那个跟班的头,柔声道:“师妹真聪明,那你来放好不好?”

“嗯!”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纪涵缩至墙角,只听见身旁女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窸窸窣窣声后,门又砰的关上。

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男子就咿呀叫了起来,一直闷哼着,就连喘气声也断断续续起来。

忍不住睁眼忘了一下,纪涵瞬间感觉腹中翻江倒海,很想呕吐。

那个男子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在怕得陪你过蚂蚁,整个人被蚂蚁覆盖,不断地扭着身子,就似一条蠕动的虫。

一屋子的人有人受不了的,蹲在一边吐了起来,一时间臭味,血腥味,盐弄出的咸味以及莫名的腐臭气息充斥整个屋子,令人作呕。

过了一会儿,纪涵已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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