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钱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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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钱途路-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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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木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镇定地被她打量。可纪涵却不自在,下意识往木隐后面缩了缩,因为洛玫狠毒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还是会武功的女人。”洛玫又闭上了眼睛,语气哀伤,“你们快走吧,他快来了。”

他们什么都听不懂,但木隐却走上前去。她害怕地拉着他,低声警告:“你疯了,她可能是杀采花贼的人。”

“吃了迷药,”木隐走到她床边,拿起洛玫苍白的左手,肯定道,“而且起效了。”

“公子好眼力。”洛玫轻轻抽回左手,淡然道,“还是听洛玫一句,回去吧。”

“你难道不是故意告诉我们,某人快来了?”木隐忽又低声说,让洛玫脸色一白。

吃力地站了起来,她捂着手绢咳嗽两声,忽然一插腰:“老娘恩客快来了,你们站这儿想看戏啊?果然是小孩子,这都听不懂!”

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巾帼不让须眉,就连木隐都因此而捂住耳朵,皱眉。她就更丢脸了,直接吓得抖了抖,一阵头晕,险些站不稳。

“老娘以前练狮吼功,近来功力见长,唱不了歌,才不做那傻子花魁的。”洛玫吼完又柔弱地摊在床上,揉揉眉心,“迷药起效了,吼了更困。”

纪涵忙着缓狮吼功那个劲,木隐却沉思着看倒下半睁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洛玫。

半晌,木隐才纳闷道:“你想睡了?”

“嗯……”这一声迷迷糊糊,说不出的娇媚,如挑逗一般,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后一句更是让人能醉在那温柔里,“走嘛……”

“那,冒昧问一句,你不打呼噜吧?”木隐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若是我们刚走你就打呼,我们非从天上掉下来不可。”

“你!”洛玫瞪大了眼睛,吼道,“还不快走!”

“那再问一句,采花贼是你杀的?”相较于纪涵捂着胸口疼得欲哭无泪,还算神清气爽的木隐得寸进尺,毫不因那怒气退缩。

洛玫用手指撑起眼睛,说道:“是,那傻子不知道欣赏,偷看我洗澡的时候居然猛地摇头,还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当时就想杀他,要不是恩公阻止……”

“明白了。”木隐点头,“那你怎么中了迷药?”

显然更不高兴了,她又吼了一声:“我高兴不行啊!”

这一句更是震耳欲聋,让纪涵直接趴在地上想吐血了,要不是有木隐度真气给她撑着,她早就命归西天了。而木隐还是神清气爽,扶了纪涵到一边坐着,在听了那声加强狮吼之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功力太强了,所以得吃迷药才能说话柔一些。”

“小兄弟,你好像特别喜欢和我讲话,难道……”洛玫朱唇轻启,句末还故意拖长了音,说不出的挑逗。此时她半眯着眼,双颊酡红,因此有了妩媚的风情,如美人醉酒,比原先的苍白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有伤在身还得盯着木隐,省得他色心大气扑过去。谁知,木隐不愧是说话不客气的表率,果断道:“你太老了。”

“你!”还没等洛玫大吼,她就侧耳一听,笑眯眯道,“他来了,你死定了。”

“那好,”木隐也笑眯眯,“好久没有老女人这么威胁我了,你除了长得比较丑,和我师父还挺像的。”

他们还在争吵之时,一个男子就推门而入,衣着普通,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坐在角落的纪涵伸着脑袋看了半天,也因那飘舞的轻纱,什么都看不见。

“恩公……”洛玫娇滴滴地一喊,木隐便见到那个男子关门的手颤抖了一下。

袅袅婷婷地踏着碎步过去,洛玫挽着男子的手,埋怨:“你看你,还不来,我都被这个小毛孩烦死了!”

男子不说话,打量了木隐一下,复又低头。

“不然,我们用那个宝贝打发他们?”说着,洛玫从怀中拿了一小块布,在手中扬了扬。

“不!”男子终于发了声音,紧张得声音都颤了。

木隐眼尖地看见那张图,正是一张藏宝图碎片,马上道:“好!”

而纪涵耳尖,本来被木隐扶着到一边的凳子上坐着还算安稳,却在听了那声音后瞪大了眼睛,过了才一会儿才吃力地说到:“师父?”

这会儿连木隐都傻了:一向呆头呆脑如和尚一般的金笔书生来逛青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改一下时间,远目……

其实……这个场景不是废话,会冲击女主某个观念的,远目……

小木,我多帮着你啊~

16

迷茫 。。。

“什么!”即使中了迷药,洛玫姑娘还是这么气壮山河,一下子让木隐和金笔书生皱了眉,纪涵蜷缩起来,吐了血。

等安静下来之后,木隐立刻去看纪涵,她显然是因为功力不足,被狮吼功震了五脏六腑,脸色苍白,一次两次还算轻,可这一次洛玫太惊讶,声音就太大,发出的功力可就更非同小可。

金笔书生抬起头,看了纪涵一眼,没有走近,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还道:“我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不过她伤势这么严重,你就给她那图作为补偿吧。”

看男子的脸和身材,就连声音气质都与印象中符合,她从小到大都和师父在一起,师父之于她,比亲爹还亲。在身体遭受痛楚之时,从小到大的恩师却如此对待,让纪涵丧气了很久,咳嗽得也就越加严重。

“很疼?”木隐难得的紧张,忧虑地看着她。

刚才她被吼得难受的时候,也是他悉心照顾,度了真气才撑到现在。陌生人尚且如此,恩师却形同陌路,且师父竟然会流连烟花之地,与平日判若两人。她不免黯然神伤,险些落泪。

“哟哟,小姑娘,别演戏了。”洛玫不动声色地观察一番,肯定了,“你们恐怕是合伙来骗我这张图的吧?”

“你有什么好骗的?”木隐鄙夷地扫了洛玫两眼,“一剑的事情。”

“哈,你倒是试试看!”洛玫击掌三声,从窗外立刻跳入了一个纤细的人影,“景儿,杀了他们。”

那个身形消瘦修长的人一抬头,纪涵才发现那是个男子,只是他瘦得很可怕,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别扭的狠绝。

金笔书生立刻站到了他们这边,拿了武器,护着纪涵,还不忘责怪:“师父没有教你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吗?”

“景儿?”蹲在纪涵身边的木隐喃喃自语,站了起来。而景儿见了木隐,脸上也浮现讶然之色,咬牙,歪着嘴笑,似是见着了有趣之物。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能让洛玫如此自信的人,他们不可不防,且他们还要护着纪涵,胜算又少了一些,可木隐虽然没有动,手却在颤抖,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让对方得意,景儿很快就拔了剑,趁他们不被,直直向金笔书生攻去!

景儿的速度快如鬼魅,使剑没有招式可言,每一剑都冲着金笔书生的要害。金笔书生身经百战,纵使速度不如,前面还可以猜到一些下一步的走势,险险避过。可惜的是,后来景儿捉摸不定的出手让他落了下风。终究,金笔书生被一剑刺到,捂着肩膀跌倒在后。

她很着急,可木隐好像颇为忌惮景儿,只是看着,没有动,枉顾她的喊叫。

“不!景儿!”就在那一剑要结果了金笔书生,洛玫发话了,景儿也住手,退到一边。

惊魂未定的金笔书生环顾四周,咽了口唾沫,没能再站起来。一直恍惚的木隐终于回了神,在双方静默下,声音格外突兀:“景儿,我太看得起你了。”

“你!”景儿咬唇,恨恨地看着木隐,“叛徒。”

“吃药吃多了你,居然这么忠心,”木隐不可思议地看着景儿,“这么说,这个女人……”

景儿脸一红,不说话,讷讷道:“那是我姐姐,时日不多了,我也想有个亲人。”

“景儿!”洛玫似是明白了什么,看看木隐,为难道,“要不,给他算了,他也不容易。”

“嗯。”景儿接了藏宝图,双手奉给木隐,“小心。”

木隐点头接过,扶了金笔书生起身,又以眼神示意纪涵跟上,在门口时,止步,回头问道:“就凭洛玫的功夫,怎么会救得了你?”

“唉……没钱了,把我们都赶走了,”景儿叹气,以老成的口吻道,“做魔头,也是要钱的。”

给金笔书生处理了伤口,没有多问只让师父休息一下,纪涵不顾外面的风寒,悄然到了站在客栈后门的木隐身边,只站着不动。木隐也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坐在附近的台阶上。

她犹豫了一下,一个女子席地而坐是不大好的,若是娘知道了,恐怕得罚她抄家训个几百遍才肯罢休,可……

最后,她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也坐下。

“干嘛?”木隐似是终于发现自己是来找他的,皱眉看,“道谢送礼就行。”

“为什么要道谢?”她奇怪地反问。

“哦,那不用。”木隐继续发呆。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貌似一路上被木隐救多了,还真把他当成保镖,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就连刚才,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在大晚上找到的治内伤的良药,她也理所当然地喝了,因为担心师父什么都不说。

“你……十一年前,和那个景儿是不是被喂了药?”她犹豫了好久,看木隐有些倦意就要离开,索性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也不期望他回答,低头。

这样的询问,实在是她思前想后才要问的。因为景儿显然和木隐在一起过,而吃药,时日不多,越是导着她往那个方向想。她想了一下,如果木隐死了,她的藏宝图,她的安全……

最重要的是,她竟会难过。

“嗯。”木隐也不隐瞒,“为练武吃的药,我和景儿都是。”

“所以,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功力。”纪涵说到后面,都在喃喃自语,“会不会……出事?”

转头打量了她一眼,木隐貌似很不耐烦:“你不会去问齐皓辰啊?”

顿时,她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还真以为木隐会告诉她这么多。不过想来,她提到十一年前的时候,木隐并没有任何异状,难道……

“为什么告诉我?”也许是不服气自己的好心被他当成驴肝肺,也许是心有不甘,经过今夜的可怕之后,纪涵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齐皓辰迟早会告诉你,”木隐冷哼一声,“然后说,这种走歪门邪道的人,幸而你与他不大接近……”

“你哪里邪道?”她极为认真地问。

“简单,我杀了很多人。”

她毫不犹豫道:“我知道,寻隐公子是杀了很多人,就算是我爹,他也杀了很多人。”

“因为别人骂了我一句,我就杀了他,如他的愿做一次邪道中人。”木隐也干脆,说得格外理所当然,“看他死,我真舒服。”

听了这个,她是有点犹豫,思前想后,总觉得木隐不是这么暴戾的人。于是,她又抱着知根知底的态度,认真问道:“能让你这么厚脸皮的人生气,肯定骂得很难听吧?”

“……”木隐无语了一下,才说,“走开。”

话中并没有怒气,纪涵当然就不走开,继续和他“诗意”地看月亮喂蚊子。

“涵儿。”

金笔书生自后面走来,正色道:“我有话同你说。”

识趣的木隐也站起来,欲要回避,却被金笔书生摆手阻止,也就不动了。她也无所谓,认真地听师父的一字一句。

“师父这次接近洛玫,主要还是因藏宝图,所以没有即时认你,别怪师父。”说到这里,金笔书生拍了拍纪涵肩膀,叹气。

因为听得过于认真,每一字每一句都琢磨一番,最后纪涵提出了一个让他们都愕然的问题:“师父,那……除了主要以外,接近洛玫的原因还有什么?”

“……乖孩子,是师父看客人都受不了她的狮吼功,同情她。”金笔书生脸色不自然,拍了拍衣袖。

“哦。”纪涵也听话,没问下去,对上木隐忍笑的表情,莫名其妙。

尴尬了一会儿,金笔书生才清清嗓子,继续道:“找到藏宝图了吗?”

“嗯,现在有五张。”纪涵报告到。

“好,师父几经探查之下,找到了另一张的下落。那个人你也认识,也就是你叶伯伯。叶伯伯一直不大喜欢和人打交道,为师吃了几次闭门羹,不过,近日叶家有大事,既然木隐在,肯定很容易……”说罢,金笔书生看了看木隐,不语。

纪涵正想哪种大事木隐很容易办到,杀人放火赚钱偷东西?还没有点头绪,纪涵就被师父拉到一边,听着师父的低语:“徒儿啊,你还嫁齐家那个小子不?”

“嫁啊。”纪涵皱眉,师父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对齐皓辰的仰慕吗?

“那……那小子呢?”

“他想杀了齐大哥?”纪涵根本不觉得自己和木隐有儿女情长,所以直接跳过了那个可能。细细一想,想到多日前齐皓辰与木隐的争执,实在是担心。

金笔书生叹气叹得更重,拍拍她:“乖,回房去吧。”

心想夜也已经深,她转身回去之时,却听见师父说:“小木啊,叶家招婿了,叶老头这么疼女儿,你娶了的话,藏宝图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师父!”她大惊,赶紧回去说,“他有林卿了!”

“不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原来是林卿开了窗子,对下面说。

“嗯。”纪涵点头,无语离开。

等回房时,林卿却站在走廊,紧锁眉头地盯着她,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回了房。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啊别扭,朦胧美大爱~

17

相亲 。。。

得知去叶府走好远的路,要到另一座城里时,纪涵兴奋了一宿。

因为说是离家寻宝,其实根本就没离开过故乡,顶多到城郊外的黑马山走了一趟,让她失望了好一阵。这下可好,虽然叶府并不远,在某方面也算是出了趟远门。

路上金笔书生给木隐说了好长的话,林卿闷声不响,她无聊偷听,大意便是:叶家喜欢养鸟,得投其所好,这几天熟悉熟悉。

木隐当然连连答应,十分重视,可等金笔书生走了之后,本还抬头看看小鸟的木隐马上换了低头,边走路边睡觉。

倒还真让他做成这样的休息,犹自在走路时睡得香。可路过一个小村庄,纪涵欲叫木隐停下休息休息,又怕贸然出声惊醒他把他吓死,犹豫了很久,正要穿过整个村子时,一只肥肥的小麻雀停在了木隐的头上,东瞧西望。

她吓得很,想挥挥手赶走它。奈何这只麻雀就是不怕人,斜眼瞅了她一眼,硬啄了下去。

果然,这么一啄,木隐猛地睁开了眼睛,快速捉住了头顶上的笨鸟,一捏,欲弄死它。

“喂!”看得于心不忍,她便出声,“放了它吧!”

闻言木隐更捏紧了麻雀,就连本来一声不吭的林卿也出言劝道:“算了吧,看它怪可怜的。”

“手下留鸟!”一声霸气的大喊震动了四周,他们一回头,就见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八字胡拿着个大而圆的勺子,双目瞪得比勺子更圆,小胡子还气得一颤一颤,滑稽得让木隐暂时忘了捏鸟,只顾着嘲笑。

小麻雀得了自由,马上飞出木隐的手掌心,停在小胡子的肩膀上,唧唧啾啾地叫了半天。小胡子好像真的能听懂鸟语,侧耳了好一会儿,拿着勺子指着木隐:“你!欺负它!”

“嗯。”木隐也不遮遮掩掩,直接点头。

“呀!纳命来!”小胡子大吼一声,举着勺子就向木隐冲去。小麻雀也很机灵,自动让道,还扑打翅膀,似在为小胡子打气。一人一鸟,和谐得很。

就在小胡子的勺子快碰着木隐时,木隐只是随便用手一捏,就稳稳定住了凶器,还不忘讽刺一番:“不就是只鸟嘛,还要我拿命还。”

“不就是只鸟?”重读了一遍,小胡子的胡子抖得更厉害了,喘气了好一会儿,才大骂道,“它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精心挑选,养得比人还富贵!”

“穿的?它穿了什么?”她本来相信木隐有勇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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