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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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终不能幸免-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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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她心里头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难受,仿佛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江澄溪手足无措了许久,才想到要打给王薇薇。王薇薇显然还在睡觉,说话都口齿不清:“唔,澄溪……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打我电话……”

江澄溪的上下牙齿都在咯咯打架:“薇薇……你……昨晚什么时候……跟我……分开的?”

王薇薇懒懒地打着哈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她似来了精神一般,提高了分贝,“你昨晚不会是跟贺培诚、陆一航其中一个在一起吧?我昨晚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不见你们了。”

江澄溪只觉得自己的心噔的一下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深处。到底是陆一航还是贺培诚?她难不成真的和他们其中一个上床了?!

王薇薇还在那头说:“你不说话就表示是真的。喂……喂……澄溪,你在听吗?”

她脑中一片空白,挂了王薇薇的电话。

她怎么会这个样子?!江澄溪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真想闷死自己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了神,颤抖地穿好衣物,找手机,拨了陆一航的电话。可是很奇怪,手机已经关机了,怎么也拨不通。她找不到陆一航,也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发生了什么。

还是贺培诚呢?这回倒是打通了。贺培诚的声音低哑:“澄溪?什么事?”

打是打通了,然而江澄溪却胆怯了。她根本不敢开口跟他确认,停顿了半刻,她最后问出口的只是一句:“你……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贺培诚在电话那头一笑:“你不记得了吗?”

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江澄溪再也问不下去了。万一不是呢,不是的话,更加糟糕。因为不是的话,说明可能是酒吧里的任何一个人!

酒吧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江澄溪无力地捂脸,怎么会这样呢?!她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贺培安的,她也不止一次想找人演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但仅仅也只是想做一场戏给贺培安看而已,并不是想来真的。

她根本不敢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贺培安。在打车回家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借口,万一被贺培安知道自己一宿未归,追问起来的话,怎么也得搪塞一番。一开始想到了说睡在自己娘家了,可念头一转,就发现行不通!

这个太麻烦了。自己跟母亲石苏静串供的话,是可以瞒过贺培安。但母亲的刨根究底本事连她老爸也招架不住,更何况她了。这两个选择无异于玩笑中的“射狼”还是“射鬼”!

她左恩右想了一番,最后还是打了王薇薇的电话,谁让她只有王薇薇一个死党。她千叮咛万嘱咐:“薇薇,记住了:我昨晚就跟你一起。万一贺培安打电话过来的话,你可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王薇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一口保证:“知道了,奶奶的,你丫把我当傻子啊。”

她又追问:“澄溪,昨晚的男主角到底是谁?”

江澄溪恨不得跳车,捂脸呻吟:“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总算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可出租车还未到家,却接到贺培安的一通电话:“我现在在洛海,三天后回来。”

这算是跟她交代行踪吗?有史以来第一次。而且他的语气平淡如常,显然根本没有发现她一夜未归。

莫非他昨天就去了洛海,所以根本没发现她昨晚彻夜未归?

江澄溪想了想后,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于是,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论怎么样,至少三天内,她不用马上面对他。

但要回来的总归是要回来的,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三天很快便过去了,并不以她的意志力为转移。

江澄溪这天陪母亲吃过晚饭回家,大老远就看见院子里的车子,便知贺培安已经回来了。

一瞬间,她不只心头狂跳,连双脚都发软。她慢吞吞地进了客厅,只见贺培安从楼梯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心里有鬼还是其他,只觉贺培安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着她,赤裸裸的,仿佛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江澄溪虚弱微笑:“回来了啊?”她哪怕努力笑着,可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贺培安“嗯”了一声,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止住了脚步。

江澄溪目光闪动地避开他的视线,结结巴巴道:“我……我上去洗个澡。”贺培安又“嗯”了一声,嘴角若有似无地划过一丝笑意。

江澄溪心惊胆战,一进卧室,就把门关上,只觉得自己掌心潮湿。万一贺培安发现这件事情会怎么样?就算普通男人都无法接受红杏出墙的事情,更何况是贺培安呢?

这几天她寝食不安的,老是回想着以往看过的那些黑帮片,那些黑帮老大怎么处置自己出轨的老婆或者情妇的。不想还不打紧,一想就手脚发软,因为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江澄溪准备先进浴室再说,毕竟卧室里的话,贺培安随时会进来。走了几步,她的余光不小心扫到整齐干净的床上,有个盒子搁在床旗上头。

丝绒的盒子,配上小巧精致的缎面蝴蝶结。怎么看,都像首饰盒子。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伸出手指,一点点解开了蝴蝶结。打开盒子的时候,她不由得一脸惊艳。这是一副水晶蓝玛瑙的首饰,透明的不规则的剔透白水晶,只在耳坠最下处点缀了一颗圆润深邃的蓝玛瑙,画龙点睛一般突出了那点深蓝,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到了极致。

是送给她的吗?江澄溪蹙眉半晌,哑然失笑。这卧室里就她和贺培安出入,不送给她,这么大大咧咧地摆在床旗上干吗?!

可是下一瞬,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突然觉得涩涩地难受起来。具体难受什么,她却说不出来。

漆黑的森林里头,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身后有不明物体追她……江澄溪满头大汗,穿过各种荆棘树叶,拼命地往前跑……快跑,快跑……呼呼呼地,身后的恐惧之物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的一声尖叫,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有人啪地打开了灯,结实有力的手臂搂抱住了她:“没事!没事!”

江澄溪全身冷汗淋漓,好半晌回神后才发现自己正躲在贺培安的怀里。

原来是梦!只是做梦而已!

也许是深夜的缘故,贺培安的声音甚是温柔:“别怕,只是做噩梦而已。”

“一身的汗,去洗个澡吧,天快亮了。”

这一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她也不吹头发,就坐在浴室的椅子上,用毛巾慢慢擦着。如果可以,就这么擦下去,不去面对贺培安也不错。

“你这样洗好澡不吹头发,早晚感冒。”声音毫无预兆地从门口传出来。

吓得她浑身寒毛全竖,猛地跳站起来转过头。只见贺培安不知何时居然进了浴室。他倒也被江澄溪的大动静弄得莫名其妙,见她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不由得一笑:“怎么了?我头上长角了?”

这厮居然又跟她开玩笑了。这是什么节奏啊?!

贺培安极少笑,可是笑起来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扯过她手里的毛巾,径直出了浴室:“出来。”

出去干吗?江澄溪不解。可是贺培安这样坐着直直地望着她,她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贺培安拍了拍沙发,示意她挨着他坐下来。

江澄溪还是不解其意,只好坐下。结果贺培安拿毛巾替她擦了起来。她的身子就僵在了那一刻。贺培安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她。他怎么了,难道又吃错药了?一惊之下脑中又闪过了那酒店套房,那凌乱的一切……

她霎时呼吸停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贺培安已经搂着她了,手指一点点抚摸上了她的脸。江澄溪骤然醒过神,身体微微一颤。

贺培安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唇缓缓地贴上了她的耳畔,他特有的味道强烈袭来,把她笼罩其中:“怎么了?”江澄溪的心忽然无声无息地紧缩起来,她摇了摇头。

贺培安笑笑:  “头发干了,再去躺一会儿吧。”

江澄溪本以为被噩梦这么一吓,躺下再睡肯定睡不着。可是到后来居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因窗帘拉得严实,房内一片漆黑。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听见贺培安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卧室里头响了起来:“已经中午了,起床陪我吃饭!”

她惊了惊,转头,只见贺培安慵懒地靠坐床头一旁。暗暗的光线,她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晓得他的嗓音低而温煦。

用过饭,贺培安对她说:“去换套衣服陪我去个地方。”

她陪贺培安经常去的地方,不外乎是每个月去一趟凤姨那里。因此她也没多在意。结果,车子开出后不久,她便知道不对,往墓地的方向一直去,看来贺培安是要带她去拜祭父母。

后来才知道这是贺培安母亲的生忌,他从来都是在生忌拜祭母亲的。

跟上次一样,墓地已经有人了。那人听见动静,缓缓转身。

这是江澄溪第二次在墓地遇到贺培诚的母亲温爱仪,很显然贺培安依旧没有为她介绍的意思。不过这次温爱仪没戴黑超,所以一张白皙妩媚的脸蛋清楚地呈现在了江澄溪面前。她眉目间依稀有些憔悴,但分明是三十出头的容貌,无论看多少次也决计看不出来像有贺培诚这么大儿子的人。

贺培安根本当温爱仪不存在一般,面无表情地连眼神也没多扫一下。

献花后,贺培安带着她向墓碑三鞠躬后,吩咐她:“你先回车子里等我。”江澄溪乖巧地应了一声,朝停车处走去。

温爱仪望着江澄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嘴角一扯,讥讽地道:“怎么?你怕你老婆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吗?”

贺培安瞧了她一眼,冷冷地:“温爱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忘记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他徐徐弯腰,把温爱仪的花拣起,然后啪的一声掷在她身上,“你有什么资格来拜祭我妈?如果不是你,我妈根本就不会死。”

温爱仪扑哧一笑,冷冷地反唇相讥:“那你就有资格?你可别忘了,这里头不只埋了你妈还埋了你爸。你父亲当初为什么会心脏病发,我们都一清二楚。贺培安,你我半斤八两,又何必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贺培安嫌恶地转身,警告道:“你识相点就快走,不要惹恼了我,否则不要怪我把你和那些男人的视频和照片交给贺培诚。”

温爱仪脸色铁青:“贺培安,算你狠。不过你也不要把我逼急了,狗急都要跳墙呢。你别以为你在外头对培诚搞的那些鬼我都不知道。贺培安,怎么说培诚都是你的弟弟,你也别太过分了!”

贺培安嗤笑一声,很快地收敛了笑容,极度不屑道:“狗急都要跳墙?哼哼……温爱仪,那你跳给我看。”话语未落,他已经抬步离开,留了温爱仪一个人在墓前。

要不是DNA验出来,贺培诚真的是他弟弟,她以为他会让他们娘俩这么好过?

然而当年若不是拿出温爱仪这些出轨的光盘,病重的父亲贺仲华或许也不会走得这么急!

不过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再去多想,也并没有意义。

温爱仪在背后出声唤住了他:“贺培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可放过培诚?”

贺培安仿佛没有听见,面无表情地藏上了墨镜,离开。

Chapter08 我们就这样消失不见

贺培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情绪周期又比较high,每晚回来就喜欢亲她,非得把她从睡梦中弄醒才罢休。江澄溪恼也不是火也不是,发怒自然是不敢。又因为酒吧的那件事情,她心里有鬼,所以越发像个小媳妇,逆来顺受。不过她当然并不知道,因为这样,贺培安的心情自然是更high了。

某天下午,贺培安打了电话过来,对她说:“收拾一下,你陪我去洛海住几天。”

命令吩咐半了小时后,他的车子就到了楼下。

那是他第一次把她带去了洛海,见了很多人。江澄溪这才知道为何他每次到洛海都会到上一个星期,因为实在是好友众多。

在洛海,她也终于见识到了贺培安的另一面,与蒋正楠、聂重之、楚随风,路易周等好友在一起的时候,他眼底深处的笑意和满满的信任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她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贺培安!

有一个晚上,是一个叫蒋正楠的人招待他们的。中途,蒋正楠敬了她一杯酒,含笑道:“嫂子,今晚上兄弟几个人有个局,跟你借一借人。”

又有一个叫楚随风的人揶揄贺培安:“贺,上吊好歹也要喘口气啊。一天24小时的,你也不嫌腻烦。”

而聂重之和路易周则是一副作壁上观状,另外几个美女则笑吟吟的,俱不作声。

贺培安也不说话,等他们都调侃好,方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你们这一群光杆司令,个个都对我恨之入骨。唉!这年头啊,真是混什么都难,连朋友圈也是!”

众人一阵哄然大笑。

贺培安在江澄溪耳边说了一句“等下我陪他们玩几手牌”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跟她交代。

餐后,蒋正楠安排了人先送江澄溪回酒店。贺培安则与蒋正楠、楚随风几人去了聂重之的俱乐部。

江澄溪一回酒店便洗澡休息了。一直到凌晨光景,贺培安才回来。[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贺培安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了,一回房间就热情如火地亲了上来。江澄溪才刚入睡,被他这么一闹,便醒了过来。这人就是这样,老这样!

那天江澄溪在用餐的时候,也喝了几杯红酒,微徼的酒意加上被吵醒的起床气,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恼了起来,伸手用力一推,只听啪嗒一声,一点防备也没有的贺培安竟然被她一把推下了床,跌坐在地毯上。

贺培安也愣住了,好半天,才起身,冷冷道:“江澄溪,你胆子倒是渐长了。”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江澄溪不语。房闻里一下静了下来。

江澄溪别过头,作一脸委屈状:“你说,你这是到哪里去鬼混了?”

贺培安因为被她推下床,正一肚子火,没好气地道:“要你管!”

江澄溪:“你自己闻闻,你自己闻闻……身上是什么味道?”她顺手就把枕头扔了过去,“你自己在外面偷吃,回来之前总要清理理干净……”

贺培安此时已经恢复往日里头的腔调:“你哪里眼睛看到我偷吃了,嗯?”

江澄溪掀开被子,赤足下了床。揪着他的衣襟拉至他鼻尖:“你倒给我闻闻看,这是谁的香水?”然后就装委屈冒火地别过头。

贺培安嗅了嗅衣襟,果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因为味道极淡,夹杂在浓烈的酒味之中,他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应该是方才在聂重之会所留下的,他虽然第一时间推开了,可那个美女依偎上来的速度太快,还是沾到他衣服了。想不到她鼻子这么灵,居然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心里的小火苗噗的一声便熄灭了,但仍做面无表情地道:“就算我在外面偷吃了,你就可以把我推下床了?嗯?”江澄溪咬着下唇不说话。

贺培安倒也知道见好就收,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江澄溪听到关门声,这才转头。他这是放过她了,还是没放过?管他呢,她也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上床睡觉。

等贺培安出来的时候,江澄朦朦胧胧的,又几乎快入睡了。感觉到贺培安热热地身体靠了过来,她赶忙翻了个身,装着生气的样子:“别碰我。”

贺培安搂住她的腰肢,低低地笑:“不碰你,我碰谁去?”

这回江澄溪真有些恼了,道:“随便你。”

贺培安停止了动作:“那我真去了?”

江澄溪心想如果现在的人换了是她妈石苏静的话,估计早一巴掌往她爸身上抽去了。可是吧,她这个小媳妇哪敢啊?于是只好不作声。

贺培安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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