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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晚上我们刚吃完饭,小舞突然说剧组找她有急事,她必须马上去一趟,不一定啥时候回来,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我一个人在家,突然想到了美子,左右衡量了半天,还是打电话让她过来了。
美子很快就来了,非常急切地按着门铃,我趴门镜看了一眼确定是她,就赶紧开门把她拉进来了,主要是顾及楼下那两个老鬼的感受。美子穿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进屋就脱了,扔在了地上,激动地抱住了我。我看了看她,笑着说,别呀!我家的地快一年没擦了,把你昂贵的大衣弄脏了,咱偷情的投入资本可就大大地提升了。美子双手抱着我脑袋,看了我一下,然后非常严肃地说,别说话。接着我的嘴就被她堵上了。我们配合得很好,那种感觉,跟谁拿着根带电的电线,在往我小脑的荷尔蒙堆积处一顿猛触一样,让我浑身都是麻酥酥的。如果不是在床上,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在电视上你看到美子的时候,你绝对想象不到这只脱缰的野马竟然就是她。外面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打着窗户上的玻璃。
在长时间的运动之中,我的感觉终于上来了,男人生命中最激动的一瞬间,马上就要爆发了。这时候眼神中有个东西一闪而过,是小舞! 她站在那里笑着。我闭着眼睛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又睁开眼睛,猛然发现那并不是幻觉。小舞真的站在我们卧室的门口,靠在门上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我下面笔直坚硬的家伙马上就羞愧地低下了头,老实了。我坐在了床上,看着小舞。美子发现我不动了,回过头看我,这时候她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小舞。美子瞪着眼睛看着小舞,也反应了好长时问,才猛然地坐了起来,同时面部表情也开始僵硬了。
小舞笑了,弯着腰大笑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不好意思什么呀?!我只是看看,这么精彩的表演没观众多可惜呀! 我就是忘了把DV带回来了,要不然肯定帮你们俩录下来,很有可能一夜之间你们两位就成了驰名中外的艳星了。
她还在叨叨着,这时我已经基本反应过来了,连忙说,行了你!
我下了床,想到外面把衣服穿上,走过小舞身旁的时候,她一把就给我拽了回来,然后接着说,干吗去呀?!看把你累的,我都心疼了。
我把她拽着我的手打下去了,然后走了过去,没想到她咄咄逼人地又绕到了我的面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没倒在卧室的地上,幸亏一只手把住了床边。
一一七
美子终于忍不了了,下地想出去穿衣服。
但是小舞一只手拄着门框,把卧室的门彻底堵住了。美子站在那里对着小舞说,你让开,行吗?
小舞说,忙什么呀? 你也不能光顾自己享受就不管别人感受哇! 占着便宜就跑,你也太自私了。
美子说,请你让开! 你们俩爱怎么样怎么样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掺和,只想马上离开。
小舞笑着说,哟! 看人家说得多好听啊! 我们俩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想掺和。我告诉你,你丫就是个骚货!
美子喊道,够了! 别以为我不理你,就是怕你!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呀你! 站在我面前唧唧喳喳的,你哪比我强啊! 你不是贱人? 你他妈不是烂货?
一一八
小舞拿起了门边书架上的一个奖杯,冲美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那个奖杯是我在东北的时候,得的惟一一个什么文学奖,一直没舍得扔,没想到这时倒成了个祸害。人生真是充满了转折。美子一下子就被砸得坐在了地上,一小股血从脑门上淌了下来。我以为她俩有一个负伤了,这场恶战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几乎就是瞬间之内,坐在地上的美子又跳了起来,对着小舞的脸张牙舞爪地就抓了过去,小舞也是积极地应战,接着两个人像两只疯狗舸架一样,激烈地厮打在一起。嘴里冒出来的污言秽语都极其难听,平时的温文尔雅、高贵大方都不知道哪去了,可能这时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来面貌。我看着她们俩这时的情景,有点傻了,同时感觉太莫名其妙、难以理解了。我站起来,从她俩旁边挤了过去,然后穿上了衣服。看了看那两个在血泪中奋战的女人,开门走了出去。
老关和瘸子都在我的门口站着。我一出来瘸子就说,你别怪我,小舞说她跟你在玩,才躲到我家里的,一直在我家里扒着门镜看着外面,我也没理她。早知道她是这个目的,我就一脚把她蹬出去了。老关看看我说,不能出人命吧? 我说,放心吧! 顶天是你儿子少一个妈,不还有你这个爹哪吗? 关叔笑着给了我一拳。
一一九
一月份是长春最冷的日子,这种冷能让我感觉到干净透彻,没有一点拐弯和虚头巴脑,冷就是冷,干干巴巴的冷。
渡口酒吧在长春市可以算是老品牌了,小破地方,但是十多年了就是经久不衰。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里的老板老赵。那老家伙以前跟我们特别熟,人特别好,办事也讲究。
在我的眼中能算得上老好人的没几个,但他算一个,各个方面维持得都比较不错。所以尽管那个酒吧非常小,以他的交际能力始终能保持住一堆固定的客源。我们一帮以前没事也就在这里待着。我们三个刚进屋就看见老赵和几个满脸通红的家伙正喝着,看见我们三个进来,他站起来一愣神,只说了一个字,操! 然后就去拿酒了。几瓶酒下去之后,我就有点晕了,脑袋上也冒出了一堆虚汗。说实话我虽然酒量不是很大,但也不至于孬到这种程度,但今天状态极其不佳。我猛然发现是这个地方,让我的精神状态起了变化。岁月流过之后的长春和每一个熟悉的角落,还有熟悉的人,在我头脑中比较脆弱的地方飞快地电了一下。马上的反应就是,很多东西,我抓不住,也找不回来了。我想的这些比较老套,谁都知道,当然我也知道。
但那些感觉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猛袭而来,所有的道理都只是现实的殉葬品,毫无用处。
一二零
我们四个正喝着,我的电话响了,我走到门口接起了电话。是老剑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开口就喊,你咋整的? 两个女主角都进医院了,她们俩的脸都花了,咱们的片还怎么拍呀?!你想过没有?
我说,你他妈给我闭嘴,我这里没有你喊的权力。你说她俩怎么住进的医院?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你不明白怎么回事? 两个女人都他妈为了你,不知道哇?
老剑在电话那边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真是为了我?
我说,废话!
老剑说,那、那,怎么会这样哪? 怎么会这样哪? ……
他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挂了电话,我在这边笑了笑,回到里面跟他们三个接着喝去了
第十三章
一二一
我跟关叔和瘸子说我想回北京,在这里待着闹心了,问他俩跟不跟我回去。关叔立马就说,好哇! 正好我也待够了,咱们仨赶紧一起回北京过年去得了。关叔说完,我们俩的眼光都一起射向了瘸子。没想到这个死瘸子,埋了巴汰地一笑说,我不想跟你们俩回去,原因我不好意思说。瘸子这时的表情,绝对可以作为本年度最经典的表情进黑镜头。他看着我说,就上次咱俩一起认识的那个于净,昨天晚上我刚给她拿下。你还别说,人家还真是个正经姑娘,竟然是个处女。所以,这一次我想认真点对待她,就不想走了,留在长春跟她好好发展发展。
听这个浑蛋说完,我眼睛都红了,说不上是气的还是笑的,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在桌子上说,你他妈是没发展了,180 块钱的一个塑料膜就能把你玩成这死样,赶紧找个歪脖子树,瞪眼睛伸舌头去得了。你不回去拉倒,老关头,明天一早上咱俩就走。
关叔笑着说,行! 这个年还是就咱爷俩过,你剁馅,我包饺子,让某些人都滚蛋。
我说,行!
说完我们俩就站了起来,跟老赵说了一句就往出走。老赵拍着我说,下次回来一定要来看看他,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瘸子,他跟在我们后面叨叨着,操! 真这么没人情味呀! 你哥们儿我追逐一回幸福容易吗? 也不支持支持我。
一二二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关叔就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谁也没通知,谁也没告诉,安安静静地又回到了首都的怀抱。我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开开门的时候,一股莫须有的冷气扑面而来,随之带来的竟然是一种茫然的伤感。家里几乎所有的空间,都已经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了,但是却还是有空空荡荡、荒草丛生的感觉。我坐在了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在试图找寻着那些感觉的根源。这里曾经温暖不已,曾经欢笑不断,曾经歌声绵绵,曾经汗流浃背,而这时什么都没有。那些以往被我压在思想底层,压得死死的感觉,拼命地在往出跑。应该说,这样的时刻在我的身上经常有,但是并不深刻。不过这一次却有很多不同的味道,我预测不到它的力度到底有多大。我感觉到异常的自悲,为一个个女人迅速地在我身边滑过,而没有一个真正地属于我而自悲,为自己这时的孤独而自悲。我感觉到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是自己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其实正常的时候,我会为此而高兴,因为很多人走了或者是没有了的时候,给我腾出了空间,我又可以接纳一个新的事物了,我会为此而兴奋。
我会清楚地明白,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长久地留住,也是正常,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现在你不失去,闭眼睛死了的那一天,你也一样什么都没有。从这些中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的感性思维把理性思维完全打败了的时候,不管这个胜利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你迎来的都将是痛苦。所以我现在一个人在傻了吧唧地伤感、自悲。
关叔打电话叫我去吃饭,我赶紧收起了自己那些云山雾罩、毫无价值的想法,跑了出去。
一二三
我到关叔家的时候,他自己在厨房做饭,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孩儿。我刚要走过去,他就跳了起来,站在沙发上跟我说,哥哥好。我看着他笑了笑说,家家真乖! 关叔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我把他接过来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了。我冲他点点头说,明智之举呀! 早该培养一个继承人了。关叔笑了笑说,我他妈这些年一直在培养你,结果路线错误了,培养出一个跟我一个死样儿的浑蛋,废了!
我们两个老男人在厨房里折腾了好长时间,整出了一大桌子莱,然后坐在餐桌前。关叔高兴地说,咱们一家人没有别人打扰,聚在一起吃顿饭不容易,咱得喝点。然后跑到酒柜里面拿了一瓶茅台,给我倒了一大杯,剩下的都自己倒上了。家家在一边喊,爸爸我也要喝。
关叔瞪了家家一眼说,滚犊子,小孩牙子喝个屁酒,自己去冰箱里拿饮料去。我在旁边笑着说,就你这么教育孩子,以后他还不能赶上你哪! 没准儿到咱俩老了他得成天捶打咱俩。关叔笑着说,他敢! 我他妈就是打不过他了,也上他家床上拉屎去! 家家坐在一边拿着筷子看着关叔说,爸爸,吃饭时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听完我们都笑了,这种气氛不错,是正常生活、正常家庭的气氛,适不适合我,我不知道,但这时我的感觉不错,很温暖,能让我一时之间忘了很多东西。
一二四
吃完饭,我跟关叔一人端着一杯酒跑进了浴室里,脱了衣服跳进了大热水池子里。这时的感觉,才叫一个舒服,整个身体来了一个百分百的放松。看着关叔家足够二十个人一起洗澡的大浴室,我说,你老家伙的生活也算奢侈了。关叔喝了一口酒,满脸通红地说,前些年我他妈一直认为钱不是东西,那玩应儿有没有都行,无所谓了。后来不知道咋地了,老天爷可能岁数大眼神不好,看错目标了,一下子就让我发了起来,说实话我根本就没这个梦。所以有钱了之后,我就想造害造害,想造害光了算了。这些年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但又不能闲着,感觉什么有意思或者什么能让我产生兴趣,就干点什么。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家底不但没造害光,而且还越造害越多,也是个愁人的事。
我瞪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就你这话,去东北农村跟老百姓说去,你不让人削死我跟你姓。
关叔接着说,这就是天意,挖门子盗洞天天想的东西,你肯定得不到。反而不想要的,一股脑地全给你。我还想像农民那么简单呢,天天种点地,别的啥也不想,闲的时候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多好哇!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我说,天天让你那样能烦死你。哎! 跟我说说你跟美子的事呗?
关叔想了一会儿说,也没什么说的,七八年前咱们还都在长春的时候,她也还在哈尔滨,我给她出过几本书,就混上了。说实话,这个女人不太一般,她有一般女人身上都没有的味道,那时我就感觉她这个人接近纯质。现在她看定是没有了,也都混完了。那些年跟我在一起,处得挺好,可以这么说吧,除了我前妻之外,惟一一个给我感觉还不错的。再说,人家还给我生了个孩子,也不容易了。后来咱们不都赶到北京来了吗,我也就把她整来了,她现在的工作也是我给安排的。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想跟她好好过,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多好的日子呀! 但是人家自己不甘寂寞呀! 总觉得这些年委屈,总觉得很多机会我都不为她着想。既然她想出来混,那我就只有让她混了,平台我给她提供了,能玩成啥样就是她的事了。但是这些年对她们母子俩我做的确实也是不够,除了钱之外,给她们的东西就太少了。飞吧! 离开我这座庙,能飞得高点,我也肯定高兴。我就好好养儿子,简单。挺好!
一二五
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抱着个大遥控车来回跑着。我和关叔坐在餐桌前,对着电视,包着饺子。还是老习惯,我剁陷、和面、擀皮,关叔就是包。我们俩老男人包出来四五十个饺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不一会儿就干完了。
接着我又炒了几个菜,然后又是三个人坐到了餐桌前,关叔又拿出来一瓶酒。今天突然感觉没什么话说,家家看我们俩不说话,他也不吱声了。我跟关叔就一杯连着一杯地喝着酒,各自心里可能都在想着关于这个日子的不同的往事。在记忆的深处太多太多的东西会与这时有关,会被无情地翻出来,然后在这时的感觉中飘浮。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猛烈的心酸。可能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还相对较弱,但对于关叔来说,肯定是一种不小的波动。六十来年,在他记忆中清楚的至少有四十多个大年夜,这四十多个大年夜,有多少个人陪他一起过的,他跟那些人难以忘记的一些深刻的记忆,这时候一起都返回来,对他的冲击必然是波澜壮阔,一时之间难以平拂的。
一二六
在我们俩喝完第二瓶酒的时候,关叔哭了,突然就哭了。不是那种简单的流泪,而是张着大嘴,号啕大哭,像决堤的大洪水,一点情面不留,奔腾而来。他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了一起,一行行的眼泪从那上边迅速地爬过,然后被他干干巴巴的手蹭了下去。说实话,这时候我想陪着他一起哭,因为我也想哭。究竟为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心里酸和疼。但是到最后,使了半天劲,我还是没哭出来。
一二七
过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