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的让别的女子进宫,冷落了皇后娘娘,扫了她的颜面。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就为皇后做一回主,柳絮儿入宫的日子再议吧。”
司徒嫣话音刚落,就有小内监跑上殿来,尖细着嗓子禀告,“启禀皇上,奴才门奉了皇上和太后娘娘之命,已经把柳大人的女儿柳妃娘娘接进宫来了。”
闻言,笑语盈盈的司徒嫣一下子垮了脸色,他们才在殿上议定了封柳絮儿为妃,自己连她进宫的日子都还没吐口呢,她的人就已经被接进来了?这决不是听了封才去的,而是早有预谋再联想到哥哥司徒吕迟迟不上殿,司徒嫣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仓皇的吩咐道,“退朝”
公子御在听到小内监的禀告后,却打心里笑了出来,这是南宫给他送信来了,后宫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收网了他一挺腰杆,甩去了一声伪装的病态,朗声说道,“柳妃入宫,朕过去看看,都散了吧。”
公子御这一声吩咐,中气十足,哪里还有半分的病态,长德殿上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抬眼再看御座上的小皇帝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司徒嫣也发现了异常,她迈开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向着同样站起身的公子御望去。这一看,司徒嫣的心又是突的一跳,一直病歪歪的小皇帝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身材挺拔,头上的七色流冕无风而动,玄色朝服上的飞龙似乎活了一般的张牙舞爪的,迸发出身为帝王的赫赫为威势,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先帝临朝的情景。
司徒嫣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小皇帝如此的气势,根本不是那个日日服用司徒家独门蛊毒的小辰茂,后宫恐怕出事了。司徒嫣心中惊恐,顾不上自己的太后威仪,拔腿就向着后殿跑去。
公子御唇边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理瞠目结舌的满殿大臣们,对着一旁的绮罗招了招手,缓声说道,“后宫有热闹了,皇后娘娘随朕回去看看。”
自司徒嫣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后殿之后,绮罗就知道公子御布局完成了,现在到了收关的阶段,那个柳絮儿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绮罗也很好奇呢,她依言站起身来,曼声说道,“是,谨遵圣意。”
公子御微微阖首,转身,陈稳的迈步的向着内殿走去,绮罗也随着他的脚步迈向了后殿,把长德殿上的一干疑惑的文武大臣们留在了身后。
公子御转入后殿之后,脚步一顿,等着身后的绮罗赶了上来,自然的一把扯过了她的袖子,低声说道,“快走,咱们去拦下司徒嫣,不能让她和墨琼宫通了消息。”
绮罗奔想甩开公子御的手,但是她听了他的话,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也很好奇,公子御到底要怎么对付司徒太后,既然公子御主动相约了,自己又何必矫情的推开呢。绮罗心中给自己找着借口,人却已经被公子御拽着飞奔了起来。
公子御对宫中的道路十分熟悉,一到一盏茶的时辰,他来着绮罗就赶上了司徒嫣,而墨琼宫的大门也远远在望了。公子御放了绮罗的袖子,戏虐的说道,“太后娘娘好快的教程啊,你这是要赶着去看先帝的孙子么?”
闻言,步履匆匆的司徒嫣一下子收住了脚步,转身面对着公子御,眸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厉声问道,“大胆匪徒,你到底是谁?混入紫禁城,挟持了柳妃意欲何为?”
司徒嫣说着说,带着长长的指甲套的手轻轻一挥,她身边的侍卫们接到命令,一个个抽出了兵刃从公子御和绮罗的身后围拢了过来。
公子御脸上毫无惧色,他轻蔑的一笑,“太后娘娘手底下的这些酒囊饭袋,还是不要放出来丢人现眼了。”说着话,公子御身形一动,一阵风一般的又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把闪着血光的配剑,而司徒太后的侍卫统领已经身首异处了。
见到小皇帝这眨眼之间就解决了自己的侍卫统领,司徒嫣脸色转了几转,色厉内荏的断喝一声,“你大胆难道还想挟持本宫不成?”
“哈哈,哈哈,”公子御大声的笑了起来,轻蔑的说,“劫持你?那不是让你过的太容易了么?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心肝宝贝司徒善生么?现在就让你亲眼看看他如何?”
“生儿?”司徒嫣惊叫了一声,她已经顾不上惊恐公子御点破她与司徒善生之间的隐秘了,司徒嫣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说道,“生儿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不要伤害他,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太后娘娘莫急,一切答案都在养心殿里,随我来吧。”公子御冷冷的说完,一扯绮罗的袖子,转身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仿佛刚刚急着追赶司徒嫣的不是他一般。
绮罗心中疑惑,但是看着公子御笃定的眼神,她没有说话,配合着他的步子向着养心殿走去。
果然不出公子御的预料,司徒嫣听了司徒善生的消息,暂时顾不上回墨琼宫了,就连宫内太监明显有事禀告的眼神都视而不见,大踏步地跟着公子御向养心殿走去,而一旁的夏姑姑眼神一黯,挥手让侍卫们跟上。
越走近养心殿,公子御的神色渐渐的哀伤了起来,马上就要到养心殿的大门了,公子御好看的剑眉蹙了起来,璀璨有神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汽,而他微微颤抖的手也泄露了心底的悲伤。
绮罗知道那是因为小皇帝辰茂的原因,她暂时忘记了自己尴尬的身份,翻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司徒嫣就在后面,莫要一时冲动,坏了整个计划。”
听到绮罗暖暖的提示,公子御心神一震,赶紧收了眼中欲滴的泪,回给绮罗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顿住身形,清了清嗓子,对着后面的司徒嫣冷冷的说道,“太后娘娘请吧。”
看着前面寂静无声的养心殿,寂寥的紧闭着的殿门,仿佛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不同,司徒嫣环顾了一下身手簇拥的侍卫们,傲然的一仰下巴,抬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只是瞥了一眼,司徒嫣就惊呆了,只见寂静无声养心殿内一片肃穆的白,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幔帐,连院中的大树上都挂上了白色的纱帐,哀伤的气氛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似乎要将步入其中的人都吞噬包裹了起来。
司徒嫣大惊,对着公子御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生儿他,他,你对他作了什么事?”
“司徒善生,他也配?他不过是兄妹**生出的天地难容的孽种,他也配我大辰宫养心殿内全殿缟素?”公子御瞪圆了血红的眼睛,厉声说道。
“那,那你把本宫带到这里来意欲何为?你既然知道生儿是本宫的心头肉,若是对他不利,你不怕我司徒家和大辰国倾尽全力对付你么?”司徒嫣一梗脖子,大声地质问起来。
司徒嫣话音刚落,就听到养心殿的寝殿内传来了司徒善生的呼救声,“救我,姑姑救我,……”
司徒嫣顾不上再和公子御理论,也顾不上细想她身边为什么只跟随了夏姑姑一个奴婢,她撩起自己宽大繁复的凤袍一角,向着正殿内传来的呼救声奔去。
推开寝殿的大门,司徒嫣发现司徒善生被绑在了正殿的盘龙柱子上,他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头发上沾了不少的草屑,零乱的遮住了大半个泛着青气的脸,嘴角上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撞的,沾满了新旧不一的血迹,最要命的是他大腿上的被割开一个大口子,正汩汩的冒着黯淡青紫的血液,泛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的血腥之气。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六零章 司徒嫣怒杀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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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零章 司徒嫣怒杀情夫
“生儿,我的生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来人啊,快来人啊。”司徒嫣哭着奔了过去,她想抓起司徒善生流血的手腕,想捂住他汩汩外冒的鲜血。
可是,司徒嫣刚毅接触到司徒善生的手,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司徒善生的一个手指被削了下来,疼得他‘啊’的大叫了一声,疼昏了过去。
司徒嫣喊了半天不见自己的侍卫现身,她心头惊恐,一下子急红了眼,她抬头寻找着行凶之人,却见换了白色素服的公子御持剑站在一旁,司徒嫣抬手一指,“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冲着本宫来,放了无辜的生儿?”
“哈哈,真是好笑,无辜?在你司徒嫣的嘴里竟然还能听到无辜这两个字?”公子御大笑着,眸中却流下泪来,“如果你知道怜悯良善弱小,十六年前柔善的淑妃就不会被那样的**致死,她无辜的孩儿也不会被你日日喂食毒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配说无辜?”
听公子御提到当年之事,司徒嫣身边没有侍卫护身,不得已气势一下子低了下去,当年身为贤妃的她和淑妃同时怀孕,只可惜她的孩子难产而死,她买通了淑妃身边的宫人,把淑妃的孩子悄悄地抱了过来,就说是自己亲生,这个孩子就是小皇帝辰茂。
做下偷子之事的司徒嫣生怕事情败露,趁着淑妃去紫鸾殿偏僻的佛堂禅院祈福之际,让哥哥司徒吕找了人来**了淑妃,让她惨死在佛堂里。淑妃惨死,先帝辰世龙也被司徒家的蛊毒折腾的身体越来越弱,一年后也扔下幼子撒手人寰。
司徒嫣大喜过望,她故意隐瞒事实,说是辰世龙为了淑妃郁郁寡欢,是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聩之君,接着她靠着哥哥司徒吕的势力把还是稚子的辰茂推上皇位,他们兄妹趁机把持了朝政,把小皇帝辰茂当作了傀儡木偶。
当年这件事的当事人都已经被她处死了,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尽然被小皇帝知道了,司徒嫣一下子懵了,她狠了狠心,双膝一软跌坐在公子御面前,呜咽着说,“当年之事是本宫对不起淑妃妹妹,可是本宫却对陛下不薄,不但把你抚养长大,还给你娶了全神州最美丽的大耀公主为妻,本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请皇上看在本宫这些年照顾你的份上,放了生儿吧。”
司徒嫣一边泪眼婆娑的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公子御的神色,希望能打动了他,先救下流血不止的司徒善生再说。
可是,司徒嫣这回却是打错了算盘,她跟本没有预料到她眼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从小被他折磨得辰茂,而是他的孪生弟弟辰御。她这番假惺惺的哭诉适得其反,更加激怒了刚刚失去兄长的公子御,他抬手在司徒善上背上打了一掌,把昏迷的司徒善生弄醒,接着挥剑又切下了他的一根脚趾。
十指连心的痛让司徒善生又昏迷了过去,司徒嫣则心疼的萎顿在了地上,哭着说,“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着本宫来,冲着本宫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说的倒是好听”公子御冷哼了一声,愤慨的说,“哼,就是你加诸仔别人身上的痛苦亲自尝一尝,让你看着你的亲生儿子在你面前慢慢的被折磨死,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苦楚。让司徒善生的血祭奠被你折磨致死的英帝辰茂”
“英帝?”司徒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这才抬眸,认真的打量起这明显不同于往日的养心殿,只见司徒善生身后是紫金楠木的棺椁,禅香缭绕的棺椁前摆放着一个烫金的牌位:大辰第三十五代帝王辰英帝茂之灵位。
司徒嫣指了指辰茂的灵位,又指了指公子御,结结巴巴的惊呼道,“这,这是辰茂的丧礼?那,那你又是谁?”
“我么?就是先帝辰茂的同胞弟弟辰御,是当年差点被你杀死的淑妃的另一个幼子”公子御说起自己的胞兄和母妃,眸中噙着泪,仇视的瞪着眼前的司徒嫣母子,“你辱我母妃,害我兄弟,在孤面前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让人看了就想吐。”
“你,果然还有你的存在本宫当年就怀疑过,只是没找到证据,后来,本宫翻遍了后宫的每一寸土地也没发现蛛丝马迹。你,你,淑妃卑鄙,把你藏的这么久,让本宫今日疏于防范,吃了这么个大亏。”司徒嫣恶狠狠的说着,目中射出凶狠的光芒,恨不能回到当年抓住淑妃质问究竟,一点也没有身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的半死忏悔。
“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害了这么多人,还不思悔改,父皇当年察觉了你的野心,令人把双生的孤藏了起来,本想念着你失子之痛饶了你偷子之罪,没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的侮辱残害了母妃,让孤小小年纪目睹了母妃的惨状,落下了顽症,不得已父皇才把孤悄悄的送出宫去,交给一位故人照看,没想到我们父子这么一别之后,竟是永诀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父皇都不肯放过,如今,又害死了孤的兄长。今日,孤就和你新帐旧账一起清算”
公子御一口气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胸口起伏着,怒气越来越盛,一挥手,掌中的利刃划开了司徒善生的手腕,顿时,养心殿内血腥之气更盛,昏迷着的司徒善生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司徒善生的痛苦刺激了司徒嫣,她知道事以至此,眼前的辰御是不会听了她的哀求而放弃的,可是司徒善生手腕被割开,是挺不了多久的。她心中明白,收起了脸上的哀求之色,一下子站了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肯罢休?这大辰的皇位?”
“真是笑话,滑天下之大稽,我大辰的江山本就是辰家的,还轮不到你姓司徒来指手画脚。”公子御一仰头,傲然说道。
“大辰家的江山原本是姓辰的,可是现在却不是姓辰的说了算的,我们司徒家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这大辰早就改了姓了。”司徒嫣拿出了多年上位者的威仪,侃侃而谈,说道这里她稍稍一顿,转了语气,“不过,如果你肯放过生儿,本宫就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让你继承了着辰国的帝位。”
“你当做什么没有发生,事情就没有发生么,都到了这步天地,你还如此得大言不惭,真是好笑。”公子御气急而笑,“来人啊,把司徒嫣的奸夫带上来,让她清醒清醒,这个紫禁城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随着公子御的话音落地,身穿着中衣的司徒吕被人拎了进来。他头上套着头罩,被绑成粽子一般,扔在了司徒嫣的脚边。
见了这样的司徒吕,方才支撑着司徒嫣的那股子气一下子卸了,她气势一软,含着哭腔惊问道,“哥哥,你,你怎么会……”
谁知道司徒嫣话还没有说完,司徒吕就搭了腔,他跪倒在司徒嫣面前,冲着她讨饶说,“嫣儿莫气,你就饶了哥哥这一回吧,是你久在宫中,哥哥实在寂寞难耐,才找了小荷消遣的,你就看在咱们儿子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的糊涂吧,你……”
“住口,你,你,都是你做下的好事。”司徒嫣恨极,抬手给了司徒吕一个耳光,恶狠狠的把他的头罩摘了下来。
蒙着眼罩的司徒吕一直以为是司徒嫣气不过他和小妾厮混才让人抓了他,一听到司徒嫣含悲带愤的声音,立马讨饶起来。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眼前一亮,看到司徒嫣满面泪痕,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不远处是流血不止的儿子司徒善生。
司徒吕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急声说道,“嫣儿,嫣儿,你再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儿子撒气啊,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你,你还有脸提儿子,我们母子再这里被人欺凌受苦的时候,你躲在哪里风流快活?司徒家遍布大辰这么大的势力,我们还是落到了这步天地,你还有脸说我我不气你背弃当年的誓约,也要替儿子打你这样你称职的父亲……”司徒嫣越说心头越气,随手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