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统领也这么劝过奴婢,而且给奴婢安排妥当了去处。可是奴婢这条命是柔妃娘娘给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好不容易遇到了公主,奴婢不能再错失了机会了,否则即使生活的再安逸也会后悔终生的。”春兰眼中含着泪,也认真地回到。
丁香觑着不为所动的绮罗,从怀里掏出一物,覆在了春兰的脸上,央求道,“小姐你就成全了春兰姑姑吧,你看她现在不是春兰了,是一个哑仆呢。”
绮罗瞅瞅戴上了面具的春兰,脑中快速的闪过仆从中那个无声无息的哑巴宫人,她没好气的问到,“你们是早有预谋的?”
“是啊,是啊,小姐,你就成全了春兰姑姑吧,哑巴宫女已经被白风送回深山去了,不会露馅的。”丁香又抱着绮罗的袖子央求了起来。
绮罗被闹得无法,推开了缠上来的丁香,对着春兰郑重的叮嘱说,“姑姑一片忠心,我恨感动。但是,你一定要向我保证,无论什么情形下都不要摘了面具,承认自己是春兰。”
听到绮罗这么说,春兰知道公主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了,她眼中闪着泪光,郑重地说,“谨遵公主吩咐。”
“好了,好了,累了一夜了,小姐休息一会吧。”丁香叽叽喳喳的说着,拥着绮罗去休息了。
绮罗踏实的去休息了,同样一夜未睡的司徒善生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出了绮罗的院子,刚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被院门内的一具尸体给绊了一跤,仔细看着面前吴方已经发硬的尸身,司徒善生轻叹了一声,“本少爷找了他那么久,没想到他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本少爷面前。”
司徒善生说着,抬起头来问道,“吴方在这儿,咱们的天宝大将军呢?”
暗卫单膝跪地,请罪到,“鸾家暗藏大军牵住了咱们的视线,季礼的行踪,属下等没有查清楚,请少主子责罚”
司徒善生,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颓然的挥挥手,“罢了,你起来吧,本少爷以为自己是个会看戏的,可还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完了花样,腾绳藏龙卧虎,还是先离开此地在做计较吧。”
“属下还有一事回禀,”暗卫想了想,还是把所有的情报都说了出来,“昨天傍晚,柳江岩夜访白水城总兵府,并且留宿在总兵府中。随后武乔奉悄悄的带兵出了城,不知道怎么就和鸾家军打在了一起,双方两败俱伤,几乎是死伤殆尽。黎明时分,武乔奉才狼狈的逃回白水城。”
“武乔奉?他也起了别的心思?”司徒善生轻喃了一声,沉吟许久,才吩咐道,“柳家的小心思,太后娘娘清楚的很,他们父子的行踪也在我暗卫严密监控之下,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说这,司徒善生脸上神色转了几转,不辨喜怒的吩咐,“现在关键是季礼的行踪成谜,不得不防,暂时不要惊动武乔奉,以他手里的兵马为饵,引了季礼出来。”
“是。”暗卫见司徒善生没有了其他吩咐,领命去了。
晨曦初升之时,狼狈的武乔奉叩开了白水城的大门。
守城的兵丁们看着满身血污,盔歪甲斜的自家总兵,一个个都困惑不解,但是看着总兵大人肃穆的神情,谁也不敢把疑问问出口来,他们谁都没有活腻歪,都还想看明天的日出呢。
武乔奉暂时顾不上这些兵丁们的小心思,他匆匆回府,脱去了残破的铠甲,把自己扔在热汤水里,才仔细的梳理起这一夜的惊心动魄。
先是极少来往的柳家子鬼鬼祟祟的上门提亲,然后是藏头露尾的季礼书信相约,还嘱咐他偃旗息鼓的带着大队人马山林赴约,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一般。更奇怪的是,一向精明谨慎的季将军竟然那么巧合的被人围困了,自己带兵解围,却遭遇了最强悍的抵抗。
在武乔奉的记忆里,他和耀国大军对峙了半辈子,大大小小的摩擦不计其数,耀国的兵丁从来没有像昨夜这么彪悍过,让他精心操练出来的精锐也吃了亏。随着耀国大军越来越多,自己又被一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一个杨吴方身边的副将缠上,那个名唤晋州的年轻将领竟是那么的骁勇善战,在他狠辣无比的凌厉攻击之下,自己差点就,差点就……
浸yin在氤氲的水气中,武乔奉的身子还是不自觉地一抖,他抹一把脸上的水汽,轻喃了一声,“老了,真是老了,纵横沙场这么多年攒下的威风,差点就被一个后生小辈全毁了。”
想到那惊险的一幕,让武乔奉后怕不已,但是让他心惊胆寒的后来发生的事,武乔奉不敌耀将晋州,千钧一发之际是另一把长剑替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随即以一种格外刁钻的招式一剑就把耀将挑于马下。
犹如身边天降一般的来人护送着武乔奉冲出了保卫,在他回身想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并且道谢之际,对方却早他一步飘身离去,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武将军踏实的守好白水边城就是为辰帝进忠了,燕京的事还是少掺合,到时候论功行赏,少不了武将军的一分。”
那肆意自信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武乔奉的耳边,即使他人已经回到总兵府了,那清朗的声音还清晰可见,仿佛声音的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一样。
武乔奉握惯了了刀枪的大手无疑是的撩拨起一道水花,仔细地思索着救命之人话里的意思,‘为辰帝进忠’、‘论功行赏’这样的字眼让武乔奉心头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传言中身体孱弱,看似被司徒家当作傀儡的小皇帝暗中已经有了部署?千里之外还能算无遗漏的派人救了自己?还是这白水城中早就埋下了人?那诱自己出城酣战的季礼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三九章 柳絮儿辰宫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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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 柳絮儿辰宫遐思
一个疑问连着一个疑问,武乔奉突然间就想到了昨夜来访的柳江岩,随即他又否定的摇了摇头,柳家的势力就是在燕京,救命之人说的很明白:‘燕京的事还是少掺合’。
季礼已经不可信,柳家也暂时不想招惹,武乔奉思来想去,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还是稳当一点,听从那人的建议‘踏实的守好白水边城’。至于那柳家子的提议么,还是拖上一拖,看看情势再决定好了。
拿定了主意,武乔奉猛地坐直了身子,扬声吩咐,“来人啊,好生送柳翰林回京。就说老夫暴恙,不能亲送。同时,转告柳翰林,儿女的婚姻大事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正途,老夫等着柳大人派人上门提亲。”
“是,将军。”心腹小厮答应着去了。不问缘由、不折不扣地去执行武乔奉的命令。
柳江岩昨夜得了武乔奉的承诺之后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刚一起身就接到了武府亲兵的传话,要送他离府。而武乔奉本人却称病不出,板着脸的亲兵转告的话虽然称呼上生疏了些,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管私下里怎么说,柳家确实需要派了媒人来正大光明的提亲才能做的数。
只是这个武乔奉是真的病了?还是另有隐情?司徒善生他们就在对面不远的腾绳,会不会是司徒家察觉了什么?
柳江岩心中思量着被送出了总兵府,他出门之际正好看到辰国传令的官家信差飞马来到武家门前。柳江岩心中一动,客气地与送他出来的亲兵道别之后,转过街角隐藏了身形,早就候在外面的柳家暗卫悄悄地围了上来,低声汇报说,“昨夜,武乔奉悄悄的带了几万兵马出城,黎明时分一身狼狈的单骑回府。”
听了这话,柳江岩锁紧了好看的眉头,沉吟着问,“刚才来传令的从哪里来?”
“从腾绳边城过来的,好像是司徒善生派来的。”暗卫低沉着声音回到。
柳江岩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身边的人,“司徒善生?怎么他也管起这些杂事来了?”
没想到暗卫还是接了他的话茬,“我们的人传来消息,一直没看到季礼,他们怕被发现,没敢考的太近,打探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情况不对,一连串的事情都太诡异了,本少爷要立即赶回去,通报父亲大人,你留下人手继续打探。”柳江岩心中疑团越来越多,不敢再呆下去,交待了这句之后,匆匆离开了白水边城,飞马直奔燕京。
柳江岩走了,总兵府内的武乔奉也接到了司徒善深生的命令:迎亲队伍从腾绳出发,路过白水边城,晚上宿在丹阳,白水众人在城外跪迎、跪送即可。
按照腾绳和白水的距离来看,车架也就是半天的行程,司徒善生这么安排也不能说不妥当。但是白水是辰国的第一城,皇后娘娘的銮驾穿城而过又似乎于理不合。
但是,一项不按常理出牌的司徒善生既然这么说了,本来就心里有鬼的武乔奉也没有多做挽留,领命之后,就按照司徒善生要求的着急了白水的官员将士,规规矩矩的迎候在了城门外。
辞别了心不在焉的腾绳主帅杨吴方,司徒善生装作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腾绳的众将,没有看到那个沉稳的晋州副将,他心底的疑虑又增加了一分。
但是,司徒善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他压下冲动,若无其事的翻身上马,带着大军护住大耀公主的车架浩浩荡荡的出了耀国的腾绳,直奔辰国的白水边城。
中午时分,司徒善生带着人就到了白水城外,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跪迎的武乔奉等人,一脸的混不在意,点头说道,“嗯,你做的很好,跪送吧。”
说完,司徒善生连马都没下就这么进了白水的大城门,穿街而过,出了白水城北门,向着燕京的方向打马而去。
不知道是没有了季礼的约束,还是到了辰国的一亩三分地上,司徒善生行事更加百无禁忌起来,有时候星夜赶路,有时候又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甚至是一连几天也不动窝。
司徒善生这样毫无章法的行军打乱了柳家在一些郡城的部署,让他身后坠着的各色尾巴也是苦不堪言,根本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丁香始终记得司徒善生不怀好意的目光,对于他这种心血来潮、走走停停的赶路方式颇多的微词,四下无人之时,她拉住一身普通宫女装束的绮罗抱怨说,“这个司徒善生还真是个没谱的,哪有他这样赶路的,弄的咱们好几次都没喝白风他们接上头。”
绮罗轻轻的摇了摇头,反对说,“司徒善上看着没谱,实际上却谨慎的很,他这样的走法,不但让咱们消息不畅,肯定也甩掉了不少的尾巴。从白风零碎送过来的消息看,辰国的柳家似乎暗中有了动作,咱们要提前准备才是。”
丁香撇了撇嘴,“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哪天被人一锅端了才好呢。”
说着,丁香突然住了嘴,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冲着绮罗无奈的眨眨眼,绮罗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回给丁香一个小心的眼神,抄起桌子上的茶壶走了出去。
司徒善生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的,固然迷惑了各类探子,但是比柳江岩的速度就差了一截,柳江岩心头有事,日夜兼程地赶回了燕京的柳府。
柳江岩一路疾驰回了柳府,辰宫里以他的身份呆着的柳絮儿却过得比较安闲,在温泉行宫和小皇帝暗中成事之后,后来又被她找到了几次机会,小皇帝同样的勇猛异常。
后来柳絮儿有一天晨起,对着自己一向喜欢吃的牛油酥饼突然呕吐了起来,她稍一计算,早就被母亲和有经验的婆子们教导过多次的柳絮儿,马上欣喜了起来。她镇静的让人撤下牛油酥饼,换上酸甜可口的梅子茶。
柳絮儿知道自己腹中那块肉的重要,那是父亲和家族费尽心思得来的,不容闪失,她再见到小皇帝就规矩多了,鹅冠高挽,一身男装穿的一丝不苟。
而自从司徒太后派了司徒善生和季礼去耀国迎娶大耀公主之后,小皇帝也收敛了许多,即使只有两人对坐之时,他也是不咸不淡的,仿佛两人之前的颠龙倒凤的旖旎不曾有过一般。
这让柳絮儿暗自佩服小皇帝辰茂的定力,同时在心中也隐隐的失落。看来,马上大婚的小皇帝对这个皇后期待的很啊,她人还没来燕京呢,小皇帝已经提前为她守身了。
柳絮儿几次张口,忍不住想告诉小皇帝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她都又咽了回去。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不可为了小儿女一时的私情,忘记了家族的重任,再想想司徒嫣现在的尊荣和威风,柳絮儿终于压下了冲动。也没事人一般,笑语恬淡的继续做回了小皇帝的伴读。
哥哥柳江岩南下白水联盟,柳絮儿是知道,白水边城那夜发生的事以及武乔奉有些微妙的态度她也是知道的。她的父亲柳元宗仔细分析了各方面送来的情报,认为一向谨慎的武乔奉不会凭借着单方面的只言片语就相信了她柳絮儿已经怀了龙种,他肯定是要看到确实的证据之后才会答应联姻的。而现在还不是公开这件事的时候。
按照父亲柳元宗的计划,一切要等到大耀的公主来到燕京,小皇帝大婚之后,他联暗中合朝臣联名上奏让小皇帝亲政,到时候再让她柳絮儿正大光明的进宫,到那时候再宣布她怀孕的消息,毫无瑕疵的生下皇长子。
按照外界对于小皇帝身体孱弱的传闻,她们柳家有的是办法让小皇帝继续孱弱下去,直到合适的时机让他彻底的让位,那样她柳絮儿就可以取司徒嫣而代之,柳家就是下一个司徒家。
至于,耀国来的公主,占了皇后位置的香玳公主么,她们柳家更本就没当回事,现在是需要她让小皇帝大婚亲政,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一个暴毙就交待了她。至于当下么,只要悄悄防范着她点,别让她翻出什么浪来,找到机会再小小的惩戒,警告她一番就成了。
柳絮儿志得意满的想着,仿佛她已经取代了司徒嫣,可以在辰宫乃至辰国呼风唤雨了。正在这时,贴身的小丫环进来禀告,“墨琼宫内太后娘娘传下口谕,为了迎接皇后娘娘入宫,要清查各宫呢,小姐你看……”
小丫环小竹的话一下子让柳絮儿从云端跌回了现实,她现在还不时说一不二的太后娘娘,而是在司徒太后的yin威下偷偷行事的柳家女。
柳絮儿一张俏脸阴沉的快下滴下水来了,无奈的吩咐,“告诉咱们埋下的人,暂时不要妄动,”说着,柳絮儿眸中狠辣一闪,恶狠狠的说,“另外,通知宫外,让父亲在宫外想想办法,不能够让那个大耀公主就这么顺利的进了辰宫,总要给她哥教习,让她知道辰宫不是那么好进的,让她明白辰宫将来的主人是谁”
训练有素的小竹看着自家小姐这幅模样,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默默地一福身,自去安排了。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四零章 丁香入京困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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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 丁香入京困颐园
司徒太后的墨琼宫内,夏姑姑低声把柳絮儿的动静汇报了给了司徒嫣。司徒嫣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嘲弄,她端详着自己繁杂的指甲套,混不在意的说,“有她称称那个大耀公主的斤两也好,省得借着本宫保了命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夏姑姑没有司徒嫣那么随意,她谨慎的说道,“生少爷带着人就要道燕京了,虽然太后发了口谕,打草惊蛇了一下,奴婢觉得还是再做准备的好。”
司徒嫣似是听进了夏姑姑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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