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和丁香点点头,不再多言,手脚利落的准备了起来。
她们这厢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由远及近的司徒善生的醉言醉语,以及司徒家的侍卫们不时低声提醒司徒善山小心脚下的声音。
绮罗对早已换好了仆妇衣服的丁香和春兰点了点头,丁香翕动着嘴唇还想说着什么,在绮罗郑重地目光里什么也没说出口。
绮罗拿起一块面巾给她遮在了脸上,只留出了她的眼睛以及眉心的红痣,低低的叮嘱了一声,“外面有白风接应,一切小心,去吧。”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三五章 司徒酒醉闯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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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司徒酒醉闯闺房
看到丁香带泪的大眼睛里含着的浓浓担忧,绮罗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司徒善生,我有办法应付。”
丁香终于点了点,轻轻地抱一抱小姐,转身决绝的出门而去。时辰把握的刚刚好,丁香她们刚刚闪出小院的大门,就看到一身酒气的司徒善生带着人拐进了胡同,丁香故意的扭了脚一般,顿了顿,才和春兰一起闪身混入了华灯初上的夜色中。
步履蹒跚司徒善生撇见了一闪而逝的人影,朦胧的醉眼中露出一丝绿莹莹的精光,嘴角不引人注意的勾了勾。然后又眯缝了眼睛,一脸醉态的推开一左一右搀扶着的侍卫,口齿不清的呵斥,“闪,闪开,本少爷自,自己能走,都闪一边去。”
面对任性的自家少爷,侍卫为难的松开了手,司徒善生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他愤愤地踹了一跤松开他的侍卫,“废物,一群废物,滚,给本少爷滚一边去,别碍了本少爷的眼。”
那两个侍卫委屈的推到了一边去,又有两个侍卫极有颜色的上来搀扶起了地上的司徒善生,司徒善生仿佛忘记了方才的插曲,望着近在咫尺的小院大门,脸上又露出了垂诞的神色,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而那两个被推开的侍卫,委屈着退到了队伍末端,然后对望一眼,一旋身子,也没入了夜色之中。
司徒善生急吼吼的来到小院大门外,抬脚踹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刚想迈步进去,又停住了,他色迷迷的小眼睛转了转,大声吩咐,“你,你们留下在外面,看好了门户,莫要让闲杂人等搅了本少爷的兴致。”
“是。”侍卫们答应着,不敢怠慢,很快的分散了开来,把小院子前前后后的团团围住。
对于自家侍卫们的动作,司徒善生满意的暗自点了头,他咋咋嘴巴,终于迈步走了进去,穿过寂静无声的院子,及至到了正屋门前,司徒善生带着醉酒的嘶哑暧昧的笑着,大声招呼,“大耀公主,本公子来了嘿嘿,嘿嘿。”
无声,回应司徒善生的是无边的寂静。
司徒善生静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回应。他假装打了个酒嗝,抬袖抹拭之间,
凝神细听了一番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略一沉吟,司徒善生暗自戒备着推开了房门。
迈步进了内屋,内室还是无人,只有一盏孤灯,被从门缝里灌进来的寒风吹得耀眼不已。此时的司徒善生已经完全褪去了伪装,一扫方才的酒醉萎靡。他不屑的嘟囔了一句,“哼,鸾家打的好算盘,酒里掺东西,季礼也推波助澜,鼓动大家劝酒。你们不知道本少爷百毒不侵的体质么,一群跳梁小丑,白费心机”
相比于在明处的鸾家和季礼,他更在意这个小院子里的人,在巴郡时他亲眼目睹了绮罗公主面对姑姑时的从容自若,他不信那个聪慧的绮罗公主真的就被鸾家辖制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直觉的,这个小院子里肯定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尤其是看到大门前那一闪而去的衣衫,他更确信了这一点。
只不过,不管是惊还是喜,司徒善生都不敢大意,他一脸戒备,满眼精光的仔细的扫视着屋内,转了一圈无果之后,司徒善生神色晦涩不明起来。
突然,司徒善生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挑了挑灯花,大咧咧的在主位上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两杯热茶,擎起其中的一盏,悠然说道,“坐山等戏,枯坐无聊,还请绮罗公主现身一叙。”
随着司徒善生话音落地,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灰衣的仆役从门外坦然迈了进来,“原来司徒少爷是个性急之人。”
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清脆的身影,与灰暗的仆役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张平凡的脸却因为主人的开口说话而生动了起来。
司徒善生怔怔的望着来人,遗憾中带着一丝庆幸,他魂牵梦萦的美人就在眼前,可是却被一张木讷的面具遮住了无双的娇容。但是他同时也暗自庆幸,这样的微妙关头,不容他分心,绮罗公主遮掩了花容月貌也好,今夜就无关风月。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司徒善生,绮罗心头也敲起了小鼓,虽然她刻意的选择了戴着面具相见,但是上一次在巴郡之时,司徒善生那赤luo裸的掠夺目光还是让她想起来就腻歪。
今夜的司徒善生虽然没有了那日的明目张胆,但是他那小眼睛中频闪的精光,探究意味十足,让绮罗忍不住脚步一顿。
司徒善生打定了主意,却看到绮罗迟疑的顿住了脚步,他忍不住勾了勾嘴唇,恶作剧的说道,“怎么,搅起神州风云无数的绮罗公主也有害怕的时候?”
司徒善生这么一开口,带着丝调侃的意味,反倒是冲散了绮罗心头的那抹腻歪,她轻轻地甩甩头,甩去了心头杂七杂八的念头,坦然地走到另一张椅子上,悠悠的回了一句,“普天之下皆知司徒少爷的嗜好,见了如此运筹帷幄的司徒少家主,忍不住晃了心神而已。”
绮罗如此直白的回到,让司徒善生一滞,他是喜欢美色不假,他平时里放荡形骸也不假,但是被心仪之人这么一语道破,司徒善生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掩饰了尴尬。
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子,司徒善生一本正经的说道,“绮罗公主说笑了,善生虽然有时逢场作戏了一些,不过是迷惑宵小之徒的,绮罗公主这么聪敏之人岂能也只看表面呢。”
只是逢场作戏了一些?根本就是本色出演吧,绮罗回想着白寨的雨部暗卫送来的情报,心中暗自诽谤。不过司徒善生既然肯掩饰,那今夜自己也就安全上了一分,不用用上那最后鱼死网破的一招了,绮罗悄悄抬手按一按藏在胸口的利刃,又悠然的给司徒善生戴了一顶高帽子,“绮罗失敬了,司徒太后娘娘调教出来的司徒少家主,自然不会是酒色之徒。”
听着绮罗一本正经的夸奖,司徒善生心头一阵偎贴,比他平日里美人在怀更觉得舒畅,盯着面前平凡的面孔,想象着面具下的倾城美貌,耳畔响着美人刻意加重的司徒稍家主几个字,司徒善生心中一阵激荡,允诺的话冲口而出,“绮罗公主务须担心,到了燕京,司徒家定然护得公主周全。善生,善生也不会亏待了公主。”
司徒家的护卫?司徒善生的善待?绮罗心中差点笑出声来,司徒家护卫的是他们的练蛊药引,司徒善生善待是怕是如花美貌吧绮罗心中嗤之以鼻,带着面具的脸上平板无波,轻轻说道,“那就先谢过司徒少家主了,不过,”绮罗心中掂量着司徒善生的话,语气轻转,转到了今夜之事上,“先要过了腾绳这关才行,鸾家可不会轻易放了本宫过去的。”
听着绮罗转了话题,司徒善生也跟着转了心思,他想着季礼背后的种种小动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嗤笑出声,“哼,鸾家是明面上的狼不足畏惧,隐藏更深的狐狸露出尾巴的时候才好玩。”
想着腾绳突然而起的扑簌迷离的流言,绮罗点点头,“是狐是狼,稍候便知,更精彩的戏还在后头呢。”
“就看公主的人可否给本少爷惊喜了。”司徒善生想起了大门外那一闪而逝的衣衫,脸上流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你们司徒家多年的盟友怕是藏了好东西呢。”绮罗意有所指的悠然接了一句。
此时的绮罗和司徒善生仿佛一对默契合谋的搭档一般,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自己的人送来结果。
如果此情此景被人看了去,恐怕会惊讶的掉了下巴。
谁也不会想到,传言中生死迷离的绮罗公主就会在腾绳的小院内现身;也不会想到一向放荡不羁的好色公子,又对绮罗公主痴迷无状的司徒善生,面对绮罗公主只是这么有理有据的清谈而已。
公主小院内,一盏孤灯,两杯情茗,看似平静,但是静谧中等待着点燃烽火的一丝火星。
小院内暂时平静,但是辰耀两国的边境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暮霭之下,隐藏着重重诡异的杀机。
天色还未黑透之时,距离腾绳边城几十里之遥的白水总兵武乔奉的府内来了一名特殊的客人。小厮看着严实的惟帽捂着的不速之客,不屑的嚷嚷道,“去,去,这里是太守府,不是藏投露尾的小人故弄玄虚的地方。”
啪的一声,小厮手里多了一块沉甸甸的金子,成功地堵住了他絮絮叨叨的嘴巴,小厮掂量中手里足够份量的黄白之物,脸上不自主地有了一丝谄媚。
不过很快他想起了自己身份,把金子揣入了袖中,顺势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清一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总兵大人公务繁忙,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你先把拜贴拿来吧,军爷我辛苦一趟给你送进去,至于总兵大人见与不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三六章 柳家联姻武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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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 柳家联姻武家女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烫金的帖子,随着另外两锭金子一起递了过来。 小厮满意的眯起来了小眼睛,终于还是拿着拜贴和金子一起,带着捡到了宝的笑容报了进去。
武乔奉正在内宅用晚饭,儿女绕膝,妻妾相陪。一个心腹亲兵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禀告了一番,武乔奉脸上神色一转,蹙着剑眉喃喃自语了一句,“柳家?柳江岩?”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武乔奉自言自语的话,落到了她的嫡女武枫儿耳中,立即引得她轻轻一颤,捉在手里道德筷子掉在了地上。
武乔奉嫡妻王氏夫人注意到了女儿的异常,瞪了她一眼,俯身过来轻声问道,“枫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女儿有点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武枫儿慌乱的站起身来,低头掩饰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咬着嘴唇轻轻说道。
看着一向大咧咧的女儿娇羞的模样,武乔奉马上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女儿,挥了挥手,然后对着亲兵吩咐道,“把人悄悄带去内书房,好生招呼着,本帅随后就到。”
收了金子的小厮笑嘻嘻的去而复返,示意捂的严严实实的柳江岩去总兵府的后门。
武府后门,忠心的亲兵早就在等着了,柳江岩刚一露面,就被悄悄地引了进去,直奔总兵府的内书房。捧着丫鬟殷勤的献上了香茗。柳江岩心头一松,他知道自己多日来的筹谋没有白费,武枫儿在燕京时,对她的若即若离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如果这次能够如父亲谋划的那样,就能得了白水这几十万的大军,而小皇帝辰茂身边,妹妹柳絮儿越来越得宠,司徒老太婆根本毫无察觉,到时候兄妹二人里应外合,如今司徒家的权势就是柳家的。如果妹妹再得了皇子,那柳家或许还能再进一步呢。
武乔奉走进内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柳江岩捧着热茶神,得意的游太虚的模样,他径直在主位上坐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故意问道,“柳翰林不在宫中陪王伴驾,怎么来了我白水边城苦寒之地呢?”
柳江岩被武乔奉打断了遐思,他心头一紧,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进武家家门。还没开口就被武乔奉厌弃了。柳江岩手一抖,不顾热茶溅了自己一声,赶紧站起身来,深深地一躬,谦卑的说道,“见过武将军,江岩失礼了。”
没着铠甲的武乔奉依然有着一股子武将的爽利,他用力的挥挥手,豪爽的笑道,“柳翰林太客气了,你是天子近臣,本将军就是一带兵的武夫,还需要柳翰林提点一二呢。”
武乔奉说得客气,但是嘴里的询问之意却很明显,柳江岩丝毫不敢怠慢,他站起身子,并为就座,而是站着,拱手说道,“武将军手握大辰近一半的兵马,是辰国柱石。小侄不敢欺瞒将军,在辰宫里陪伴皇帝的是小侄的双胞舍妹,陛下是一时也离不得她的,小侄这次前来是思慕武家小姐,情不自禁跑了过来,请求武将军成全的。”
柳江岩说着,又深深的躬下了身去。
闻言,武乔奉脸上神色一转,他和季礼密谈之时,两人也曾猜测过小皇帝身边的那个柳‘公子’到底是哥哥柳江岩,还是妹妹柳絮儿,现在听柳江岩亲口承认了,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感叹司徒嫣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防范的这么严密,还是被柳家老狐狸钻了空子。
听说夫人说,自己的女儿随着夫人去燕京朝拜太后之时,这个柳家子就对她颇有些情意。但是,时隔了这么久,不见老狐狸柳宗元派人上门提亲,现在又是柳江岩自己遮遮掩掩的找上门来,武乔奉在宦海浸yin多年,自然是不相信他说的情不自禁这个说辞的。
原本,武乔奉是不想招惹柳家父子的,诚如柳江岩所说,他表面上掌控着辰国近一半的兵马,多疑的司徒兄妹肯定会不会对自己毫无防范的,他跟季礼来往都是慎之又慎,怎么会轻易的去招惹暗怀鬼胎的柳家呢,这不是明摆着让司徒兄妹怀疑自己么。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的变化,老友季礼派人悄悄地送了信来,说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司徒兄妹迫害,还不如放开了大干一场,摘掉头上悬着的利剑。季礼信中还说他已经想到了办法,等着他迎娶大耀公主路过边城的时候再详谈。
因此,有了心思的武乔奉这才悄悄地把柳江岩接入了府中,现在听他证实了柳家小姐已经成功地拴住了小皇帝的心,武乔奉心思转了转,认真地思索起和柳家合作得可行性来。
不论季礼有了什么办法,也不外乎是要打着小皇帝的旗号,现在柳家就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小皇帝枕边人,他们举事也就能少费了几分心思。况且这个柳江岩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武枫儿,如果自己顺势推舟答应了这门亲事,到时候无论是事情到了哪一步,女儿作为皇帝宠妃,甚至是皇后的嫂子,自己都可以左右逢源,继续掌管天下的兵马。
武乔奉想的明白,一抬眼才发现柳江岩还在他面前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他心中更加笃定,哈哈大笑着,走下座来,亲自扶起了柳江岩,亲热地改了称呼,顺着他的话茬说到,“柳贤侄有话坐下说,老夫也曾经年轻过,明白你们小儿女的心思,只要枫儿也同你心,老夫定不会学那些古板的老夫子,做那棒打鸳鸯之事的。”
听到这声贤侄,柳江岩心头暗喜,他赶紧又是一躬身,亲昵的说道,“多谢伯父成全。”
“哈哈,好说,好说,”武乔奉大笑着,拍了拍柳江岩的肩膀,“柳贤侄先在府中住下,待老夫问过枫儿的意思,自会替你们做主的。”
“一切担凭伯父吩咐。”柳江岩痛快地应了下来。虽然,武乔奉没有当场答应,但是看他高兴得样子以及自己在武枫儿身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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