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商家消息灵通,也没有他们行动迅捷,但是一直关注着耀国局势的司徒太后一得到耀皇驾崩的消息还是急忙驾临了司徒太傅府,要找哥哥司徒吕好好的商议合计一番。
辰国,司徒家的内书房。
闲杂人等都被打发了出去,只剩下了司徒兄妹二人。
司徒太后连口热茶都没顾上喝,就不甘心的说,“虽然耀星芜可恶,但是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是我们高看了他,白白赚了我们的三万套车马竟然一点作用都没起,这么容易的就被鸾家父女弄死了。可恨那个懦弱的紫凤公主也是个没用的,连吭也没吭就去躲避了大兰叶寺。鸾家这么迅速的控制了耀国的局势,是我们小瞧了鸾飞腾和他女儿啊。”
司徒吕也是一脸的懊恼,“我们当初把母毒给了鸾家,本想是耀星芜得了我们的车马,怕势弱的鸾家被他控制才帮他们一把的,没想到被鸾家示弱的假象给骗了。如今,杀了狼,养了虎啊”
“探子回报说,腾绳边城的几十万铁骑还牢牢地控制在鸾家手里,当初是谁混淆视听,误导了我们?真实可恶”司徒嫣回想起当初得到的消息,真是一肚子懊恼,如果不是以为鸾家对那几十万铁骑失去了控制,她也不会同意那么草率的把母毒给了他们的。
司徒吕也是气愤难当,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虽然查不出是谁在其中捣鬼,又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却是鸾家无疑的,无论如何,当初的事也和他们鸾家脱不了干系。”
被自己认为一直是尽在掌控中的人给骗了,司徒嫣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益处,还是好好好思量一番如何应对以后的局势吧。司徒嫣想的明白,强压下心头之火,恶狠狠的说到,“不能让鸾家就这么一直顺利下去,一旦他们站稳了脚跟,再想对付他们就困难了,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找个借口牵制他们才成。”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六零章 绮罗生还司徒喜
第二六零章 绮罗生还司徒喜
“嫣儿说的极是,”司徒吕认同的点点头,他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徒善生的声音传了进来,“好消息,好消息,……”
随着司徒善生兴冲冲的话音由远及近,大门‘吱呀’一声轻响,司徒善上兴奋径直的跑了进来。
司徒吕看着毛毛躁躁的儿子,一瞪眼,“太后娘娘面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呃,”司徒善生这才发现书房内的司徒太后,他顾不上擦去额头的细汗,就一撩袍袖跪倒请安,“生儿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司徒嫣却没有生气,收了方才的满面怒容,宠溺的说道,“免了,免了,瞧生儿跑的这一头的汗,来,到姑姑这来。”
司徒太后说着,招招手,掏出了自己随身的锦帕,准备给司徒善生拭去了满脑门子的汗水。
司徒善生嬉笑着站起身来,前行几步,亲昵的俯下身,让司徒嫣替他揩净了脑门子上的细汗,又端起桌上的司徒嫣喝过的半盏热茶一仰脖子喝了,冲着司徒太后挤了挤眼睛,挨着她坐了下来。
司徒吕这才又继续板起脸训斥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行事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消息,还不快快说了。”
“是,”司徒善生悄悄地一吐舌头,“生儿这么高兴,是因为又端了商家的一处暗桩。”
最近司徒家连着端了几处商家的暗桩,商家在燕京几乎没有什么势力了,司徒吕放心的很,他不甚在意的说,“端就端了吧,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司徒善生激动了起来,“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生儿亲自动手端的,而且,他们逃走的很急,我们终于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
“哦?发现了什么?”司徒吕和司徒嫣一起被勾了兴趣,他们端的商家暗桩不少,奈何商家狡猾的很,首尾极其干净,几乎每次都毁的干净,没让他们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耀国的绮罗公主还活着,在南京送凤台商烧死的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普通宫女。我们继续求娶吧”司徒善生想起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绮罗公主,又兴奋得站了起来,脸色通红中泛着青紫。
正为了鸾家独大而发愁的司徒兄妹,听了司徒善生这话,脸上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喜色,互相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既然生儿喜欢,咱们自然要娶了来的。”
司徒嫣看着喜极,却又不敢置信的司徒善生,悠然的解释道,“她鸾秋盈既然答应了本宫,要把他们的绮罗公主送来,如今她心愿达成,竟然食言而肥,当真以为我辰国司徒嫣可欺么?生儿,你且放心等待,姑姑自会遂了你的心愿。”
司徒善生泛着青紫的脸上,喜色更盛,她深深地一躬到地,“多谢姑姑成全我,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去”司徒善生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司徒吕看着儿子毛躁躁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哎,生儿如今的性子越来越急躁,不知道将来可如何担起在万里江山。”
司徒嫣面上也有瞬间的犹豫,随即又释然的舒展了开来,劝慰道,“哥哥不必忧心,那绮罗公主血统更加纯正,咱们只要有了她,生儿的功力必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性情自然能稳当下来了。”
“但愿如此吧,”司徒吕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徐徐的说道,“绮罗公主既然顶了个月国皇后的名头,又传言死在了望柔台上,我们求娶不会容易了。妹妹,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司徒嫣自得的俨然一笑,胸有成竹的说,“此事,自然还是要着落在鸾家身上了。”
司徒吕闻言,若有所悟,斟酌着问到,“鸾家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腾绳边城的几十万铁骑,嫣儿莫不是想从这里下手,逼上他们一逼?”
“妹妹就是这个意思,”司徒嫣点点头,“哥哥让白水边城的武乔奉做好准备,另外在调了天宝将军季礼过去以备不测。”
“也好,我们趁着这次机会再试探上季礼一回,他上次漠北大捷后,主动交回了兵权,如果这回再老老实实的,以后就堪大用了。”司徒吕老谋深算的说。
司徒兄妹顾忌鸾家在耀国独大,不是没有道理的,鸾秋盈垂帘以来,一切顺畅。
紫凤公主搬去了大兰叶寺,有春兰守着,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鸾秋盈还是有些不忍心,最后让人把哑药的解药送了过去。但是紫凤公主心灰意冷,服了解药后依旧是不言不语的,每天平静的在佛前默诵佛经,鸾秋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同时,鸾家在安都内快速的处理了李云虎,接管了安都城的府兵,满朝文武再无异动。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一直没有找到传闻中的耀国圣物,紫凤公主的女帝身份有那么一点明不正言不顺。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紫凤公主作为耀朝皇嗣唯一一人的事实,因此有没有那传闻中圣物,也就不是那么至关重要了。
云赤、云峰等那些漏网的余孽,自有山中从戎部落去替她收拾,鸾秋盈满意的坐在贵妃榻上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不顺就是巴郡了。
自从紫凤登基,鸾太后垂帘摄政以来,各地州府县都纷纷上折子朝贺,一些封疆大吏甚至专程赶回安都给鸾太后请安,就唯独那个巴郡的赵德斌,不但人没有动静,连朝贺的折子都没上一封。
虽然赵德斌在明面上说什么,但是鸾太后知道,赵德斌是不会臣服她的,她不会忘记,就在不久前,赵德斌把她派去的人羞辱一番,毫不顾及她颜面的给赶了出来。
既然这个赵德斌屡次不识抬举,也别怪她不客气了。想到这里,鸾太后大声喊道:“来人啊,请太师鸾王入宫议事。”
“是。”有内监答应一声,赶忙去鸾府传信了。
不大一会儿,鸾飞腾随着内监进宫来了。
“太后娘娘,这么急召老臣来,有什么事?”鸾飞腾自从那次跪拜大礼参见过自己的女儿以后,每次见面都是这么正式的称呼。
鸾秋盈理解父亲为了维护自己上位者的绝对威严,才固执的如此,她经过初始的几次不自在之后,也就渐渐习惯了,她轻轻地摆手,“免礼,赐座。”
待鸾飞腾座好,早有小宫人献上茶来,鸾秋盈挥手打发了闲杂人等,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父亲,如今朝堂平静,也该收拾收拾巴郡了,赵德斌一向与我鸾家不和,上次还公然羞辱了咱们的使臣。再说了,巴郡是三国交界之地,位置非同小可,还是握在自己人手里妥当。”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这个赵德斌一直不肯为我鸾家所用,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了。”鸾飞腾心中对这个赵德斌也是恨的牙痒痒的,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安都事务,忙于应对耀家,对于远在边境的赵德斌鞭长莫及,这次终于大权在握,到了收拾他的时候了,即使鸾秋盈不说,他也准备近期上奏的。
“赵德斌这些年一直盘踞在巴郡,手里也养了不少的兵马,是一块硬骨头,派人过去收拾了他呢?”鸾秋盈一时没有了主意。
鸾飞腾也一时沉默,心里默默的打起来腾绳边城鸾晋州的主意来,鸾晋州表面上是鸾家得意地那几十万铁骑的偏将,实际上却是整个大军的主宰,尤其是鸾秋意被杀之后,他在鸾家的位置更是不可或缺了。
其实,鸾家在腾绳边城的守军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几十万,从戎部落从山里给他们又训练了二十万大军,就秘密的藏在腾绳城外的崇山峻岭之中,这些人也在鸾晋州的掌控之中。
鸾家父女之所以这么放心的把这个最后底牌交在鸾晋州手里,实在是因为这个鸾晋州是鸾腾飞庶出弟弟的小儿子,从生出来被抱进山里养大,外人根本不知道鸾家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把大军交给他既稳妥又不担心背叛的。
沉思良久,鸾飞腾缓缓地开了口,“现在耀帝死了,那二十万人马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也该给晋州一个见光的身份了,这些年辛苦他了。”
对于这个堂兄,鸾秋盈只是每每听父亲说起,却没有真正的见过,她略一盘算,点点头说到,“如此也害,就用赵德斌的人头给他铺铺路吧。”
鸾秋盈说着,略感口渴,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谁知茶竟然是冷的,她‘噗’一口又喷了出来,顿时变了脸色,大声责骂说,“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会当差了,竟然拿些凉茶来敷衍本宫。”
正在这时,侯在外面的春红一挑帘子进来,她没有理会鸾太后的喝斥茶水的事,而是急着说道,“请太后娘娘慎重,晋州少爷动不得啊。”
由于父亲鸾飞腾的刻意提醒,鸾秋盈对于自己的权威格外的重视起来,一口凉茶已经惹起了她的火气,现在春红一个婢子又张口插嘴国事,鸾秋盈的火气更盛,不顾多年随侍在身边的情谊,劈头盖脸的训斥道,“本宫和太师议事,哪有你插嘴的份,活的不耐烦了?”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六一章 坦乘帝撵赴边城
第二六一章 坦乘帝撵赴边城
其实,春红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后悔了,她与鸾秋盈一起长大,又贴身服侍她这多年,对她的心思自然摸的也比别人透彻。听到训斥,春红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一时情急才冒犯了娘娘。”
鸾飞腾知道春红素来是个稳妥谨慎的,今日这么莽撞的开口必定有非说不可的原因,他感紧打了个圆场,说到,“太后娘娘先莫要动气,先听听春红有什么辩解的,如果她是有意冒犯娘娘,再处置了她也不迟啊。”
听到父亲求情,又想起平日里春红种种妥贴的好处,鸾秋盈这才稍微缓和了面色,也不叫春红起来,厉声说道,“你说说吧,最好能有个正当的理由,让本宫能饶恕了你的理由。”
“谢娘娘,”春红又对着鸾秋盈磕了个头,稳一稳心神,说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来,“启禀太后娘娘,腾绳边城刚刚送来急报,辰国在白水城又新增了三十万大军,加上原来武乔奉的五十万守军,共集结了八十万大军,欲对我腾绳边城不利。”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鸾家父女同时大惊,一起站了起来,鸾秋盈再也顾不上和春红生气,一把薅住春红的衣领子,厉声急问,那颤抖的声线泄露了她内心极度的惶恐,“消息可属实?”
春红被拽着抬起头来,也声线焦急的回到,“奴婢不敢期满太后娘娘,消息就是晋州少爷派人送来的,奴婢刚才就是去接了这个消息,心里一着急,才冒犯了娘娘的。”
“怎么会如此?”鸾秋盈急得一阵恍惚,松开了春红,自己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喃喃自语起来。
鸾飞腾经历的风浪多一些,他暂时守住了一线清明,吩咐春红,“这个消息确实重大,也不怪你莽撞了,你起来吧。严守这个消息,不得泄露,你去吧。”
打发了春红去守着门,鸾飞腾脸色终于完全垮了下来,轻声嘟囔道,“辰国这八十万大军来的也太蹊跷了,我们并没有得罪辰国,并没有得罪他司徒家啊。”
经过了一个缓冲,鸾秋盈也冷静了下来,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中瞬时通透了起来,轻轻的说到,“我们鸾家完全的控制了耀国,事情太过突然,司徒家不安了。”
鸾秋盈这一提醒,鸾飞腾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点点头,补充说,“嗯,虽然我们没有和他们司徒家做对意思,但是强大起来的耀国对辰国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迟早是他们的威胁。他们这是要趁我们立足未稳,趁火打劫了。”
“两国开战总要一个借口,本宫要亲自去腾绳边城坐镇,如果能见一见那位司徒太后,听听她的条件,双方能暂时休兵,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鸾秋盈思前想后,想明白了辰国的意图,心中慢慢有了主意。
听到鸾秋盈这么说,鸾飞腾也模糊的明白了女儿的意图,虽然此去边城有些凶险,但是能不战而和,于目前的鸾家来说是最好的了,而鸾秋盈身为太后,这重身份是前去两国边城的最佳人选。
心中想得明白,鸾飞腾郑重地说道,“娘娘此去,于我鸾家意义重大,愿你见机行事,为父的盼你早日凯旋。”
“同为女人,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父亲就请放宽心吧。”鸾秋盈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慌乱,胸有成竹的说道。
太后出行,仪仗、扈从自是少不了的。但是这次事出紧急,新帝登基不久,还没有太后出行的惯例,礼部官员又是新换的一批生手,难免一下子乱了手脚。
情急之下,这些鸾家的拥趸者们一商量,干脆搬出了皇帝出巡的扈从和仪仗。鸾秋盈见了,因着事情紧急的缘由,也仅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们倒是会偷奸耍滑的,以后办事,务须克尽职守。”
得了太后的默许,新任礼部尚书申博翁抹着冷汗松了口气,这次赌对了有了这次的先例,以后鸾太后出巡就再没有换过别的仪仗和扈从礼仪。
就这样,鸾太后坐在皇帝的御撵里,浩浩荡荡的离了安都。
五天之后,鸾太后驾临腾绳边境,第一次见到了鸾家家族的年轻一辈的优秀精英——鸾晋州。
鸾晋州虽是鸾秋盈的堂兄,但是年纪却比鸾秋盈兄妹大不多少,现在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光景,但是从小的教导、军营的磨练和几十万大军的责任都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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