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醇的话,穆宛清脸上一滞,知道此事刻不容缓,一咬牙说到,“好,你暂且回避,就用现在穿的这身吧。”
须臾,穆宛清换了另一套衣衫,姜醇抱着穆宛清换下衣服,眉开眼笑的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又悄悄地进来:“小姐放心,尾巴已经被尉迟军带着巡营去了,咱们这就走吧。。”
“好,咱们现在就去请了绮罗公主,未嫁就克夫的先帝未亡人,哈哈。”穆宛清穿着粗使的衣服,放声的大笑起来。
彩霞带路,穆宛清和姜醇一行带着人马悄悄地出了穆家大营。
彩霞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祈祷着,矛盾着。一会儿担心自己那下子砸狠了,直接要了大嫂的命;一会儿又担心自己砸的轻了,大嫂早就醒过来,回去通知了绮罗公主和云霜姐姐,让穆家的小姐扑了空,那自己的娘亲和弟弟就永远见不到了。
一路纠结,当彩霞带着穆宛清他们回到农家的时候,日头正当头,马上就要午时了。大门还是和她刚走的时候一样,虚掩着,看来大嫂还没回来,彩霞心中一下子松了下来。
穆宛清却不管彩霞的心思,她看着虚掩的柴门,想起了耀宫夜宴那晚,计划的那么周密还是被耀绮罗脱了身。穆宛清知道对付绮罗千万大意不得,她冲着后面摆了摆手,低声吩咐,“云霜那个丫头功夫了得,绮罗小贱人又诡计多端,先给她们熏点东西,免得横生了枝节,多费手脚。”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三章 无忧药散古册现
第二二三章 无忧药散古册现
自从彩霞和大嫂走后,绮罗和云霜开始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后来日头渐毒,才相互搀扶着回到屋内。
云霜见绮罗一直闷闷不乐,知道她一直为商兰的事耿耿于怀,忍不住抱怨说,“这个月国大皇子也真是的,平日里看着是一个驭下极严的一个精明人,没想到还是被穆家的人钻了空子,埋下了死间,最后连累了公主受苦。”
“这事也不一定就是月知文那边的出了纰漏,”绮罗摇了摇头,迷茫的说,“我最近这几日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细想却有抓不住头绪了。”
云霜却不赞同绮罗的看法,趁着现在没有外人,她把憋在心里,藏了几日的话,噼里啪啦的都道了出来,“肯定是月知文他们那边出了纰漏的,公主你想啊,咱们在宣威行宫出发前,您是试探过那假执典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不是私密的亲随谁能知道啊。公主身边就是我们几个,丁香姑娘不必说了,商兰都替公主犯险了也可以排除了她的嫌疑,至于奴婢,公主也还是信得着的吧?”
云霜说着,希冀的望着绮罗,见到绮罗点头之后,她欢喜的笑了起来,云霜欣喜的笑容暖暖的温暖了绮罗的心。
云霜带着笑,继续说道,“奴婢就知道,公主不会怀疑奴婢的,一会儿等彩霞那个小妮子回来……”
云霜说到这里,自己却停住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呐喏着说,“彩霞,彩霞那个胆小怯懦的性子,也,也不会做出什么大事来的,是,是吧?”
说到最后云霜自己也不大确定起来,眼巴巴地瞅着绮罗,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绮罗闻言,却更加拢了眉心,自言自语的说到,“我总感觉这个彩霞有些奇怪,明明是一幅害怕本宫的样子,却一劲的在本宫身前晃悠,是谁逼迫她这么做的不成?”
云霜听了这话,也陷入了沉思,想起了一些细微的不妥之处来,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初时奴婢让她来伺候公主,她说自己脑子愚笨,是不大愿意的。即使奴婢带着她去了公主身前,她也是瑟缩着能躲就躲了差事的,后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开窍了,知道主动帮奴婢去办差事了,连公主的早膳都能打点了。”
“她的转变可是在那天耀宫夜宴之后?”绮罗回想着那天彩霞打翻的汤钵,那个明明吓得要死却不肯退下去的丫头,她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没错,她转变就是公主离宫的前几天,奴婢还以为她是长大懂事了呢。天呀,莫不是,莫不是……”云霜越想越心惊,最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今天派她进巴郡送信,岂不是……”
“不好,今天怕是有祸事上门”绮罗也惊呼一声。
“什么味道?”绮罗大声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到出了两颗无忧逍遥丸,自己吞服了一颗,把剩下的一颗一甩手扔给了云霜。
“哈哈,什么味道?当然还是我月宫秘制之物,那天耀宫绮罗公主没有体验了我月国万物抢春的功效,本小姐今天是特意给你补上另一种密药的。”随着得意洋洋的声音,穆宛清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来。
云霜再服药已经来不及了,她手一转,把药丸悄悄藏入内衣的衣袖暗袋之中。不理嚣张的穆宛清,她对着躲在穆宛清身后的彩霞冷冷的问道,“让你去找丁香姑娘,人呢?”
“哈哈,”穆宛清哈哈一笑,接过了云霜的话茬“本小姐在耀国多蒙绮罗公主照顾,出了巴郡哪能再劳烦丁香姑娘,宛清亲自来接公主了。”
云霜心头气急,但还是偷眼看着门外,只见越来越多的穆家军涌了进来,云霜心头一阵绝望,双眼喷火的望着彩霞,恨恨得说,“我真是瞎了眼,这么多年来交了一个白眼狼。”
穆宛清说的这月宫特制的**,的确非同一般,还没等愤怒的云霜又什么动作,她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看着云霜倒地,彩霞急得眼泪流了出来,“云霜姐,对不起,穆小姐是不会伤害你的,绮罗公主也……”
彩霞哽咽着还想再说什么,穆宛清不耐烦的一挥手,上来一个兵士,给彩霞嘴里塞上了一块手帕子,她再也没了声音。
“啧,啧,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咱们绮罗公主还没说什么呢,云霜姑娘何必动气呢,为了个蠢丫头不值得哪。来人啊,也伺候云霜姑娘。”穆宛清满脸得意,腔调却是装作惋惜的说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急得冒烟的云霜,朝着后面轻轻的挥挥手。
穆宛清这回确实是最好了十足的准备,不仅提前熏了密药迷香,为了对付身怀武功的云霜,穆宛清还特意安排了一个穆家的暗卫高手的。此时,那名暗卫接到讯号,一个跃身就窜到云霜身边,出手如闪电,制住了根本没有还手能力的云霜。
看着云霜被彻底的制住,穆宛清心中踏实了,她得意的双眼都眯成一条缝了,“至于绮罗公主么,就让本小姐亲自伺候吧。”穆宛清说着,上前一步逼到绮罗身前。
服用了无忧逍遥丸,绮罗并未被**所制,但是随着穆宛清逼近,她的身子稍稍往后一缩,没想到腰间马上抵上了一把锋利的宝刃之上,粹不及防的一丝血线渗了出来。
穆宛清眼中的得意更甚,她一探手,伸入绮罗怀里,拿出她常备的包袱,掏出碧绿的药瓶,对着窗子透进来的光线,仔细地端详起来,撇着嘴不屑的说,“就是这个东西,让本小姐屡屡失手?”
穆宛清说着,手一松,药瓶掉在地上摔碎了,仅有的几颗药丸在地上一滚,转眼就不见了,她满意的拍拍手,“好,极好。以后看你还如何逃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穆宛清得意非凡,一旁的姜醇却是好奇的‘咦’了一声,指着绮罗怀里掉出了一本泛着黄的古册,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个古物件啊。”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四章 酸汤一钵容颜毁
第二二四章 酸汤一钵容颜毁
随着姜醇惊异的声音,绮罗和穆宛清两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地上静静躺着的古册子上,绮罗心中暗暗叫苦,此物怕是要保不在了这是几百年前轩辕皇族的秘传之物,在百寨老祠堂里稳稳妥妥的保存了好几百年了,没想到刚交到自己手上,还没弄明白到底有什么用处呢,就要丢了此物。
绮罗心中懊恼心疼不已,穆宛清却眼瞅着绮罗的神色,脸上泛起了自得的笑容,她一弯腰,把古册子捻到了自己手里。
古册一入手,穆宛清就愣住了,原本看着这泛黄的册子,以为是个陈年旧物,怕折易碎呢。但是,捞在手里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纸张造就的,入手只感觉柔韧绵软。
穆宛清心中一动,定睛细看,只见黄中带着莹润光泽的古册上,一页页却都是空无一字一图,真是怪哉。
穆宛清心中疑惑更盛,瞅着绮罗眼中的心疼,她心中有了主意,似笑非笑的说,“绮罗公主很是宝贝这个东西嘛,连逃命都舍不得丢下,让本小姐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稀罕物件。”
说着,穆宛清双手用力,就要扯了古册,绮罗心中大悲,不忍再看,心疼得闭上了眼睛。但是过了许久却没听到列帛之声,绮罗心中纳罕,悄悄地把眼睛睁了一条缝,只见穆宛清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是她用力的扯了几扯,古册竟然纹丝没动。
穆宛清一发狠,从旁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柄宝剑,擎着古册子一阵乱砍乱劈,可还是徒劳无功,古册子丝毫无伤。
穆宛清气的一甩手,把古册远远的扔了出去,厉声喝道,“来人啊,给我烧,本小姐就不信了它还能结实到哪去”
听到吩咐,早有机灵的兵士去了火折子来,一甩手点亮了,拣起古册子就往蓝色的火焰上靠,但是让人惊奇的事发生了,古册在湛蓝色的火苗吞噬下,依旧巍然不动,安静的闪着莹润的光泽。
“这,这,真是妖物”穆宛清气的劈手夺过古册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却依然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它。
“小姐莫气,醇到是想起一物,或许能对付的了它。”姜醇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说。
听了姜醇的话,绮罗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
“嗯?什么?”穆宛清闻言一下子抬起头来,眸中闪着狠戾的光芒,急切地说,“只要能毁了这妖物,本小姐重重有赏”
姜醇摆摆手,他的贴身小厮心领神会的转身出去了,姜醇这才笃定的一笑,缓缓地解释说,“那年边关降了一场奇怪的雨,雨滴滴在人的身上,能烧灼了衣服,裸露在外肌肤也都被灼伤。被伤的皮肤很快的就起泡、溃烂,久久不能痊愈,即使后来溃烂结疤,也是萎靡的不成样子,见者都不忍目睹。”
穆宛清眼神狠戾,越听越高兴,她瞅瞅地上的古册,又看看绮罗带着面具的脸,放声狂笑起来,“好,好,好,此物可有收集?现在何处?”
姜醇肯定的点点头,“有。后来,醇在一处遮光避阳的山洞中发现了此物的遗存,那山洞离此远。方才,醇已经令人去取了。”
姜醇说的不错,他这儿刚刚解释完,他的小厮就去而复返了,小厮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粗糙的陶罐进来,碎步走到姜醇和穆宛清面前,弯着腰把陶罐举过了头顶。
穆宛清看着粗糙的陶罐盛着的清澈的一泓碧水,疑惑的瞅了一眼姜醇,不太相信的喃喃自语道,“和普通的泉水也没什么两样啊。”
姜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弯腰拾起古册。然后一松手,轻轻地把它放到了陶罐里。
须臾,陶罐里就燃起一片湛蓝的火焰。紧接着,一种皮肤焦灼的味道就弥漫了开来,而原本刀削不断火烧不着的古册竟然渐渐的融入了火焰,不大一会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那个陶罐里,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绮罗目睹着古册子就这么被穆宛清混了,心口一阵燥动,说不清是怒还是悲,其中隐隐着夹杂着某种莫名的的倾诉,绮罗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滴了下来,顺着她的腮边滚落,砸在了地上。
一旁的穆宛清见古册被毁,绮罗落泪,却疯狂了起来。她抢过小厮手里举着的陶罐,狂笑着说,“哈哈,哈哈,耀绮罗你不是喜欢戴着面具么,你不是靠着那张脸勾引了天下的男人么,今天本小姐就彻底的毁了你这张脸。真是很期待,到时候月知文看到你毁容的样子,会是怎样一幅表情,哈哈,哈哈。”
穆宛清狂笑着扭曲了脸,她一抬手,混杂着古册的酸水兜头兜脸的全泼洒在了绮罗的身上。顿时,嗞嗞的灼肉之声不绝于耳,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立时弥漫整个屋子。
绮罗只感觉一下子如同置身于泼天大火之种,身上、脸上处处钻心的疼,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痛哼出声,身子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了起来。
许久,那压抑着的如同受伤的猛兽般的嘶吼还是从她咬破的嘴唇里丝丝缕缕的逸了出来,足足半盏茶的功夫,绮罗才最终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一旁的云霜身子不能动,眼睛却是能看得到的,耳朵也能听得到,她看着绮罗如此痛苦,脸上、身上不时地冒起血泡,云霜心疼的眼中滴下了血泪,气血一阵翻滚上涌,也昏了过去。
而满屋子的士兵也不忍目睹此间惨状,悄悄地垂下了头去。
姜醇看了地上翻滚的绮罗,恍惚间心中也是一阵遗憾,可惜了那个貌美传遍神州的女子,竟是自己间接了毁了她那张倾城的脸,而自己有机会站在她面前,却仅仅是一张面皮之隔,无缘得见倾城的容颜,而且以后再没机会见到了。
姜醇正在心头暗自遗憾,突然看到狂笑中的穆宛清,目光眼含深意的扫了过来,姜醇赶紧收敛了心神,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心思,规矩的垂下头去。
一时间,充斥着各种味道的小屋内,万籁俱静,只有穆宛清得逞的狂笑声,久久不息。
狂笑了许久,穆宛清压抑了多日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她没事儿人一般优雅的一转身,吩咐道,“把人押去大营,准备回京”
没事情竟是如此的顺利,穆宛清心中畅快不已。一时之间,她踌躇满志,仿佛已经凤印在手了。
穆宛清这边志得意满,带着昏迷了的绮罗和云霜返回穆家大营,准备启程前往南京。而那天深夜,连夜出营的月知文经过了昼夜不息的狂奔,这天天色将黑之时也到达了离永州不远的单县。
执墨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他一把拉着缰绳,喘息着问道,“殿下,再跑上一百里多里,夜半时分差不多能到永州了,殿下要见一见孙延年么?”
月知文也是跑了一身的大汗,听到执墨询问,他一带缰绳勒住战马,稍微喘一口气,说道,“不,永州那里有孙延年和执朔他们二人商量着防御就好,孤既然打算回京,自然是越快越好。”
“是。”执墨答应着,主仆二人又打马狂奔了起来。
三日后,南京城就出现了在了月知文主仆的视野里。
离了月国都城南京三个月后,月知文又回来,这次回京,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张扬。甚至他还有意的戴了一顶通常赶路人带的帏帽,遮住了他连番赶路的一脸风霜。
“殿下,我们先回府梳洗一下?” 执墨看着城门再望,而月知文一身的风尘,脸上的胡子也有几天没有刮了,密密匝匝的围了他的嘴一圈。
此时的月知文想的却不是形象的事,他凤目微眯,沉声问道,“边境大营那边有什么动静?”
“穆家的老2穆北楚和老三穆东浩带着穆彪的帅印赶去了边关,留下穆北楚带着帅印在军中坐镇,穆东浩带着十五万穆家军启程赶来南京,穆家军亲信精锐尽出。昨日傍晚收到消息,穆家军已经到了启州了。”执墨整理了下收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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