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召唤师- 第43部分

既然安妮和马克已经有了负距离的接触，自然是为了自己的男人谋划着。不过似乎马克并不在意安妮做些什么，依然神秘兮兮地在那里和阿尔弗雷德商量着一些事情，玛莎拉蒂家族的危机，自然是还没有到可以让女人参与。似乎这就是家族的传统，在玛莎拉蒂的家族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女人的记录，在这个家族，女人，只是附带品。

为了发展阿尔济农业，同时也带有一点点振兴北方农业的私心，安妮接触索菲亚之后，随同阿尔弗雷德拜访了多拉戈家族的一些主要成员还有他们正在培养的年轻后代。事实上，对于马克的名声，多拉戈家族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马克的狂放不羁，反而是这个家族最为提倡的，不过，喜欢是一回事，将家族利益和其他人放在一起，就要仔细的考量。多拉戈家族的回复就是：只要战胜伊利达，就可以选择无条件合作！

多拉戈家族并非不想在北方推广农业，但是介于重重压力还有各种势力的阻挠，皇帝陛下的实力并不足以号令整个帝国，所以，如果马克能在北方的腹地打开局面，对于多拉戈家族来讲，是对皇族的恩惠。这样的机会，同样不可放弃。

当然贵族不会是蠢人，多拉戈的考虑很简单，如果马克有能力击败伊利达，就有能力保证整个北方农业的正常运转，那么，合作才有意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他们是实干家。

这是马克的评价。

“大人，门外有两个人说是您的追随者。”岩石洛克走进门来，行礼恭敬地说道，“那个野蛮人叫亚罕。”

“让他进来。”

“是，大人。”洛克走了出去，让亚罕和瓦希尼进了院子，而马克则是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茶的清香。他需要一种心态，那就是平常心。面对磨难，大多数情况下，要保持平静才能找到克服的办法，更何况，某种程度上，马克在面对伊利达的准备中，已经非常主动了。

老管家将茶几擦了一下，然后放了一盘水果，马克随意地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嗯了一声，感觉不错地说道，“味道不错。”然后拿起一个抛给了阿尔弗雷德，“华生，你年纪大了，多吃点水果。”阿尔弗雷德嘴角抽搐，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他老。

“少爷，我才六十九岁。”老管家似乎在提醒马克。

“得了吧，老头子七十五岁不也是挂了？”看上去言语冒犯，甚至还有些寡情，但是阿尔弗雷德知道，这是少爷纪念老爷的方式。只有这样的肆无忌惮，少爷才会觉得老爷还在身边。老管家微笑了一下，用白毛巾擦了一下果子，然后也咬了一口。清洌的汁水让阿尔弗雷德觉得十分舒服，也嗯了一声，直点头。

马克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亚罕战战兢兢地跟着洛克，洛克巨大的身躯给他很大的压力，甚至是瓦希尼，也是不停地打量着洛克，洛克身上多了很多纹身，大多是玛莎拉蒂家族的三叉戟还有藤蔓。绿皮族的兽人很壮实，因为獠牙是向上的，所以看上去还有些憨厚，不过洛克是否憨厚，似乎希尔最有发言权，而希尔现在正趴在屋子里养伤呢。和尤迪安一样，他可爱的小屁股受了点擦伤。

让八阶战士受伤可不容易……

“大人！”亚罕抚胸行礼，背上的重剑宽阔的吓人，不过在他的雄壮躯体下，这把重剑显得十分合适。而旁边的瓦希尼，则是一脸的肃穆，虽然他刻意的保持严肃，但是眼神飘忽还是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毕竟，无论谁见到传说中的屠龙者都会紧张。

瓦希尼的装扮是斯巴达的传统装束，一条褐色的亚麻短裤，然后赤裸着身躯，展现战士的强悍身躯。一面卡其亚精炼铁圆盾，直径超过一米，里面可以放置一把三十公分的短刀，并且盾牌的厚度超过七公分。如此沉重的盾牌，在瓦希尼的手中仿佛是一根羽毛一般。而另一只手的长矛，则是完全和他的身躯相得益彰，修长的长矛成墨色，泛着红黑，这是经常被鲜血洗涤才会有的颜色。往往传说中的邪恶兵器，大多数都会有这样的颜色。

“你是战士？”马克咬着果子，仰着头，翘着二郎腿，无所谓地问着瓦希尼。

“是！”瓦希尼额头上的伤疤抖动了一下，语气凛冽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心头赞叹了一下：斯巴达人果然名不虚传。

瓦希尼的伤疤和保罗很像，但是不同的是，保罗远没有瓦希尼那样强的杀气，保罗六年的流氓生涯早就断送了他的锐气，这也是为什么马克让他做治安官而不是城防军军官的原因。丧失锐气的军人，已经不能再称作真正的战士了。

瓦希尼经历过的战场，应该很残酷。

不过，马克自信没有他在小法尔岭的两年来的残酷，因为，他面对的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而且，无时无刻不存在危机……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精英战队的格里高利和鲁鲁，这两个家伙马克很有好感，不知道会不会挺过去！

“杀过多少人？”马克又问道。

“一百三十二个，四十四个女人，五个孩子，十二个老人！”瓦希尼强调了一下说道。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战士杀死老弱妇孺是耻辱，但是，斯巴达人的心目中，敌人，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一个老人射向喉咙的一箭，不会比精英战士的一箭要差多少。冷箭，是不会给你准备机会。所以，战场之上，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有厮杀和冷酷。

马克咬果子的动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旋即微笑了一下，“有点意思。你是斯巴达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们战败了，斯巴达人退往了更南面，草原上的种族实力太强大，族里无法养活更多的人，所以不少青壮都出来谋生了。”瓦希尼诚实地说道，事实上他也不打算骗人，在一个圆桌骑士的子爵面前撒谎，或许谎言在一个小时候就会被验证出是假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马克咬完最后一口果肉，然后抓起一个果子，突然一甩，射向瓦希尼，这样快速的投掷，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可以反应过来，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就像精灵魔弓手艾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阿尔弗雷德似乎并不认为瓦希尼可以接下少爷的一扔。虽然，并没有面对艾斯时候的力道。

啪！令人惊诧的是，瓦希尼的长矛立在了地板上，而他的手正好接住果子，然后在长矛倒下之前，重新挽起了长矛！

啪啪啪啪！马克拍了拍掌，“很多斯巴达人都找到了不错的魔法师去效命，他们的日子可过的不错，为什么我看到你是如此的潦倒？”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值得我追随的人。”

这是个眼界很高的男人呢。马克和老管家心头都是这样评价道。

“你的名字。”马克嘴角翘起，神秘地笑着说道。

“瓦希尼！”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好！非常好，瓦希尼，你愿意追随一个屠龙勇士吗？”马克突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让瓦希尼惊讶了一下，随即，瓦希尼严肃地单膝跪地，放下圆盾，放下长矛，将红色的果子轻轻地放在了圆盾的中央，旁边放着头盔，他的披风折叠的整齐，平整地压在了头盔下面。

“瓦希尼愿意效忠伟大的屠龙勇士，玛莎拉蒂家族的子爵，来自北方的马克子爵……”说完，瓦希尼低头抚胸，神情肃穆。

马克单手按在瓦希尼的肩头，难得严肃地说道，“以我马克之名，赐予你骑士的荣誉，护卫玛莎拉蒂家族的荣耀。”

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的一个院子内，斯巴达的勇士瓦希尼，开始了他的人生旅程。他前半生的磨难和困苦，似乎，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潜伏在地底的勇士，直到真正看到了曙光，他们才会追逐，而在此之前，无论是多么黑暗的天空，他们都会冷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全书完……）

第十九章　宿命

噗——一声清脆的入肉声，长剑将魔狼穿透，迅速地拔出剑刃，后退两步，靠在了搭档的后背上。“鲁鲁！这里的畜生可真他娘的多啊！狗娘养的，是多少只了？！！”格里高利满脸的血污，魔狼的风刃还是将他的身体割开了许多个口子，左眼一团血肉，迷糊了他的眼睛，反正看不见，索性闭上了左眼。

“狗娘养的！这群野狗太他娘的疯狂了！”鲁鲁挥舞着战斧，手腕上的护腕早就崩裂，按照这样强度的作战，即便是兽人的身躯，也有些吃不消了，格里高利能够支撑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噗！嗷……一头魔狼的脑袋被鲁鲁一斧头砍了下来，顺势将松懈的格里高利抵住，大吼道，“格里高利，再坚持一会儿，这群杂种不会无休止的攻击下去！朋友，坚持住！”

剑士根本就没有答话，他不想浪费气力在说话上了，只是向前刺出一剑，表示自己还活着。而一个错位，又是一头魔狼跌落在地上。整个狭隘的缓坡上，一地的尸体，两人交换位置战斗已经离开原先的位置至少两百米。可想而知，在这两百米中，承受着多大的威胁。

宛如慢镜头，格里高利感觉魔狼的身影变慢了，一头魔狼跳了起来，他蹲了下去，整个上身扭转了过来，然后冰冷的眼神盯着错开他的魔狼。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握住长剑的手有点发抖，但是最后刺出的一霎那，很坚决，很勇敢！

噗！又是一道鲜血喷洒在了身上，狼血的温热让格里高利觉得很舒服，低吼了一声，策应着鲁鲁的战斧挥舞，斗气明显减弱，但是还能帮助鲁鲁抗住侧面的攻击。

“他妈的，太多了！它们到底有多少数目？”格里高利背靠着鲁鲁，鲁鲁也是气喘吁吁，胳膊已经被风刃划破，血流不止，整个兽人的脸上都是血污，黑色，红色，白色，眼神杀气腾腾，最重要的是，眼珠泛着血红，一道道血丝布满。

“妈的，完了。”鲁鲁低声说道，“想不到我们两个会这么倒霉，格里高利，我觉得如果我变成狼粪……可真丢脸。”

“哈哈哈哈，鲁鲁，就算你变成狼粪，那也是最特别的狼粪……”格里高利忽然笑了起来，“……我想我们一开始逃跑会好得多，连累你了，鲁鲁，是我太固执，太高估自己了。”格里高利语调带着深深的歉疚，对鲁鲁说道。

“嘿，我们可是朋友，朋友不用说对不起！”鲁鲁扭着头，咧嘴说道，“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在一群畜生面前逃跑，可别忘了，咱们可是精英战士，是精英战士啊！我们的头儿是谁？屠龙勇士，阿尔济的马克啊！面对龙骑士没有退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逃跑？嘁，我才不想丢脸呢……”鲁鲁十分洒脱地冷笑一声，“干死这群畜生！”啐，吐了一口血水，鲁鲁整个身体再度弹射出去，战斧侧握，一个横扫，虽然很有气势，但是他的体力已经不行了，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反应和力量都难以控制。

魔狼轻松地避开了鲁鲁的横扫，一跃而起，瞄准了鲁鲁的喉咙，张开了大嘴，露出锋利的狼牙！

死定了！操……鲁鲁眼睛一闭，准备等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鲁鲁的耳边响起，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断裂，睁眼一看，一条胳膊横在他的身前，魔狼咬住了格里高利的胳膊，手臂前臂的骨头被咬断了。

“他妈的！”格里高利咬牙切齿，忍住了剧痛，一声长啸，将魔狼刺了个对穿！

“鲁鲁！你个狗娘养的，你欠我一条命！”格里高利弯腰跪地，魔狼的体重带着他的胳膊不得不跪下来，左眼迷糊的格里高利只觉得胳膊没有了，用长剑支撑着上身，气喘如牛，“狗娘养的，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就这样死了，去哪里找这样有趣的搭档？哼，呵……真他妈的痛啊……鲁鲁，我胳膊掉地上没有？”

鲁鲁见格里高利救了他一命，顿时耗尽气力反身一斧，两头魔狼显然没有预料到兽人还有拼死一击的力道，来不及错开，被鲁鲁劈成了两半！

“操！没想到老子居然还能活下来！不过……格里高利，恐怕你那条命我是还不了了！”鲁鲁刚才那一击，耗尽了气力，双手麻木，已经握不住战斧，哐当一声，斧子砸在石头上，滑落在了缓坡上，“妈的，真是让人不爽啊……临死还要欠你一条命！”

“嘿嘿……”格里高利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刚刚支撑起来的上身立刻萎顿了下去，长剑就这样叉在地上，而整个人则是趴在剑身旁边，一动也不动！

“格里高利！格里高利！你个狗娘养的，你给老子起来，回答我呀！格里高利……”鲁鲁双膝跪地，移动的力气也没有了，两人一个趴着朝东，一个跪着朝西，竟然说不出的悲壮……

而山对面，猥琐的红色地行龙突然张口问道，“其实他们一开始就可以逃跑的，不过为什么他们没有逃跑？”

蛇颈龙将他的脑袋缩在壳里，半天冒出一句话，“所以说，人类成为了土地的主宰，而我们这些所谓的自然界高等生命，始终无法和他们竞争。因为我们的差距就在于……信念！就像你第一次见到小马，你会选择吃掉他，但是发现他的拳头让你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就选择的投降，萨尔贡说的不错，我们之所以被称作魔兽，正是因为我们还遵循着野兽的法则，遇到强者投降服软，遇到弱者赶尽杀绝！而你刚才看到的，两个人类的表现，在他们的语言中，被称作勇气。而你不可理解为什么那个人类用胳膊挡住魔狼对兽人的必杀一击，你可以理解为友谊。”

科亚的长篇大论显然没有让查克感兴趣，红色的地行龙死死地盯住了趴在地上的格里高利，喃喃地说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和小马一起出去的……”话没有说完，吼——一声咆哮，九阶火系地行龙的吼声让旁边的蛇颈龙捂住了鼻子，怪声怪气地吼道，“你他妈的再不漱口，我和你绝交五百年——”

“等等，你去哪里？什么？！！你认可那个人类？你不可以这样！那是我先看上的！”地行龙显然要比蛇颈龙的动作要快，只是飞奔的时候，查克的眼神显得很奇怪，一向俏皮的查克，这一刻似乎内心有了什么触动，就像当初小马将他打成半死，最后却放过他一样……

“都给我滚开——”查克一路咆哮，整个山谷都在震动，死了一地的魔狼早就精疲力尽，而正当它们以为自己将成为胜利者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远处冲刺过来一座红色的移动大山！

“我是火系地行龙查克，你叫什么名字！人类！”查克在咆哮，魔狼们望风而逃，只是，他感到格里高利身边的时候，格里高利只是侧过脑袋，右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遮天蔽日的身影，然后……然后他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而兽人鲁鲁，依然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双眼紧闭，显然是已经昏迷了……

“哈，四十二只魔狼……六阶魔兽杀死四十二只……”科亚低头数着魔狼的尸体，“在第十二只魔狼的时候，你们明明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可是，为什么还能坚持三十只，三十只！！”科亚的声音骤然提高，“潜力？技能？天赋？魔法？斗气？见鬼……”

一切归于安宁的时候，在前往火山口的小路上，萨尔贡看着托着格里高利和鲁鲁的查克和科亚，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宿命……”独角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消失在了山顶。

第二十章　谁在乎？

非常道路，定有非常道理。——《大事记》（亚历克斯·盖特著）

整个帝都需要马克拜访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只需要阿尔弗雷德出马即可，老管家当然不会服老，所以，情况就会让子爵阁下安逸下来。有时候太安逸自然是不好的，不过，安逸的时候，未必就不能体会到一些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