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之替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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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之替身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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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蹙眉注视着朴元锡俊逸的侧脸,那偶尔颤动一下的浓密睫毛,紧紧揪着韩飞的心。
      突然,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传来了咚咚的叩门声,然后有人用钥匙打开了“夜色”一旦关上后会自动反锁的门。
      气宇轩昂的走进来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韩飞一看到他那犀利威严的帝王一般的眼睛,心脏就猛地咯磴了一下。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的严厉气质让人看着就害怕!
      男人黑色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客厅,他有看见门缝后的韩飞,可依然冷峻得面无表情,就好像他视线掠过的,只是花瓶、挂画这样的摆设品。
      朴元锡看也没有看他,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咕咚喝了一大口。
      “元锡,”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充满力道感,“你让我很失望。”
      朴元锡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
      “我说过无论谁让他难受,谁让他流眼泪,我都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偿还!”男人盯着他,眼睛里攒动着黑色的火焰。
      “景毅哥,你讲这话太自私了吧?伤害小风的人,是我们三个。”朴元锡的语气,凝重里带着深深的伤口,好像那是他在胸口闷了许久的话。
      “二哥最狡猾,跑到美国娶个老婆回来,就想把过去一笔勾销……切!”朴元锡苦涩地嗤笑,说道,“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
      金佚组的第三代组长朴景毅,只是冷淡地挑了挑眉毛。
      “景毅哥,”朴元锡抬起头来,那似笑非笑,带着沉痛压力的眼睛,看着朴景毅,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把那个事实告诉小风会怎么样?”
       
      “朴元锡!!”一声愠怒的大吼,朴景毅就像暴走的黑色旋风一样,猛力地揪起朴元锡的衣领!
      他残忍跋扈的眼睛,让门背后的韩飞像被突然定住似的,连手指尖也不敢抖动一下。
      “好……好恐怖!”韩飞的脸色非常苍白。
      朴元锡被他怪物般的力气勒得几乎窒息,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和难受的表情,他瞪了近在咫尺的朴景毅几秒,然后突然泄了气似的撇开头。
      “我开玩笑的……”他淡淡的说。
      朴景毅放开了他,朴元锡重新跌坐回红色沙发里。
      “那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如果说出事实……”朴元锡低垂着头,“你太高估我了,我没有那种勇气。”
      朴景毅也似乎察觉到他自己的失态,他整理了一下GUCCI条纹西装的袖扣。
      “元锡,”他看着这个和他一样义无反顾地爱着荷风的弟弟,喟叹了一声,“我不会阻止你冷淡他,排斥他,可请找合适的理由,不要随意伤他的心。”
      “你应该知道,他连夜为你奔波是冒多大的风险?”
      朴元锡的肩膀抖动了一瞬。荷风的职业,是中城区公安局反黑组刑警。
      朴景毅说教完毕后抬头,盯了门背后的韩飞一眼,那眼神,似警告又似厌恶他的偷听。
      韩飞惊惧得后退一步,他蓦然扶住铺水蓝色磨砂纸的墙壁。
      朴景毅转身走向门口,在离门两步远的地方,他忽然低沉地说,“元锡,那件事情……我会亲自告诉他。”
      朴元锡震惊地仰起头来,朴景毅拉开门出去了。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朴元锡错愕的,紧张的,随即又虚脱无力的神情,带给韩飞怎样的冲击与心疼。
      没有任河爱恋的经验,所以心情也就毫不造作,韩飞是像平面镜反映事物-样感受出胸口的疼痛的,他蹙眉望着朴元锡,从他的侧影可以看出他同样不加掩饰的情感波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朴元锡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当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看也不看地关了机,从沙发上站起来。
      “嗯?”转身的瞬间,他看见门缝后面的韩飞,恍惚又惊愕地眨了一下眼。
      韩飞因为这出其不意的注视,慌张地低下头。
      仍有些心绪不宁的朴元锡大步地朝韩飞走来,吱嘎──卧室门被一把推开了。
      “哎?”
      韩飞落入那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有力的怀抱中,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预料之中的激烈的吻撷住韩飞的唇,韩飞的头被朴元锡紧紧托着,因为身高差异太大,他不得不垫起脚尖。
      唇舌绞缠,这是像要掠夺所有甜蜜与柔软的吻!朴元锡如饥似渴地吮着他,舌头竭力挑动着韩飞的舌叶,不准他呼吸,不准他迟疑,疯狂地占有。
      “唔……”
      韩飞小巧的鼻翼拼命抽动着,他的脖子和腰都被朴元锡搂得生疼,他觉得血液像沸腾起来似的一下冲到了头顶!
      全副身心都被朴元锡强悍的气息包围着,简直令人晕眩而飘然,当朴元锡终于松开他,转而又吸住他的脖子,一边狂野地吻他,一边拉扯着他身上的蓝色棉质睡袍,将他推向那张超SIZE的大床时候,他怦怦的心跳,猛然升级到了扑通扑通的难已控制的程度! 
      第七章
      “唔……啊……”
      睡衣被粗鲁地拉到腰下,|乳首被火热的唇舌占领着,韩飞情不自禁地溢出露骨的呻吟。
      朴元锡正压在他身上,一手抓着他的手,另一手轻车熟路地伸入韩飞的腿间。
      “呜!疼!”有点过火的爱抚,那用揉搓的手指简直是在蹂躏他的脆弱。
      韩飞不安地扭动身体,换来朴元锡更紧的羁梏!
      “风……”
      朴元锡第一次开口说话,是深情的刻骨铭心的呼唤。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每一次呼吸,痛苦压抑的爱恋就让心脏滴血。
      随着心底无可奈何的告白,朴元锡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不动,他的眼神混乱而苦楚。
      然而疼得岂止他一个,对韩飞而言,那声呼唤,好似刺骨的寒冷冰水从头浇下,冲醒了他,也伤害了他,发苦的干涩一直从胸口漫到舌尖,他舔了舔嘴唇,推开身上的朴元锡。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了错,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其它什么激烈的情感颠覆了神智,韩飞坐起来,看着朴元锡。
      他翕动着唇瓣,“我欠您的钱,请给我两年的时间,就算卖血我也会一分不差的还给您,您不要误会,要抱我……就抱吧,只是……请您……”
      韩飞的声音有些哆嗦,“叫我的名字。”
      “你说什么?”。
      在看到朴元锡表情的那一刹那,韩飞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了一样,疼得不能自己!
      “我……”
       懊悔!战栗!自己都干了什么?!韩飞的脸色惨白,从脚底涌起的哀伤、羞耻、自我怨恨吞没了他,他紧紧咬住嘴唇,又松开,颤抖着。
      “你爱上我了?”朴元锡以一种古怪的陌生的目光透视着韩飞,他淡淡的语气,显示出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韩飞剧烈抖动的瘦削肩膀,似乎承受不住朴元锡审视般的瑟缩起来。
      朴元锡注视了他一会儿后爬下了床。
      “莫名其妙。”他说道,声音里还包含着被冒犯的不悦的情绪,“你究竟爱我什么地方?”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朴元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房。
      韩飞哽咽地再次咬住嘴唇,破碎的心凉透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落……
       翌日── 
      清晨的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刺痛韩飞一宿未眠的红肿的眼睛,他倚靠着贝壳形状的床头,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面容看来既憔悴又惆怅,因为他苦苦思索了一个晚上朴元锡最后撂下的话。
      ──“你究竟爱我什么地方?”
      这种乍看简单其实越想越混乱的问题,让韩飞非常苦恼,他头部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痛着。
      问他爱的是什么,就好像问太阳你为什么会升起,冬天你为什么会冷一样,韩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好了理由再去爱,这是爱吗?
      如果人能严格地控制自己的心,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失眠了…… 
      韩飞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
      他被……朴元锡讨厌了。
      汲了一下酸酸的鼻子,韩飞爬下了冷冰冰的床。
      明洞大街── 
      一辆黑色的雪佛莱汽车停在斑马线前等待着通行信号,车内,司机带着白色的手套,神情一丝不苟,宽敞的车后座上,是一位穿着米色PRADA套装,并拢的膝盖上放着喜饼盒的妇女。
      她微侧着头,正在同身边穿着黑色立领校服的儿子讲话。
      “翊泰啊,允芝这个女孩,可是很认真地在等你啊,两天的婚宴,你怎么能连一场舞都不和她跳呢?”
      崔翊泰露出为难的表情。
      “难道你喜欢的是朴大使的女儿美英?”贵妇人试探地问。
      “妈妈,我现在对谁都没有那个意思。”崔翊泰说道,“等到参军前吧,那个时候我再做决定。
      “翊泰,你是不是有其它喜欢的人了?”从儿子犹疑的眼神中,看出端倪的妇人问道。
      “没有!”崔翊泰断然否决,突然,他看见前面一栋还未开门的大厦,有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从侧门走了出来。
      “韩飞!?”崔翊泰瞪圆了眼睛,非常震惊,又因距离有些远,他不敢确定。
      催翊泰在家中被当作成熟男人看待,所以时常和父亲一起打高尔夫,开游艇,在纯男性的聚会活动中,他知道了“The 
Shades”夜总会是经营什么生意的地方。
      在惶惑中,车子开了起来,崔翊泰紧张地扒住前座,脖子探得很长,雪佛莱很快就追上了沿街边慢慢走的少年。
      “果然是韩飞!”崔翊泰差点大叫出声,他喝令道,“快停车!”
      “翊泰?!”
      “少爷?”司机不明究里的紧急刹车后,崔翊泰奔出了车子。
      韩飞对突然冲到他面前的崔翊泰感到非常吃惊,他愣在原地。
      “你……!”崔翊泰气喘吁吁,那张端正的脸上盛满愤怒!
      “什么?”韩飞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崔翊泰愤恨的视线像要将韩飞千刀万剐一般!他低头,看见韩飞脚上崭新的名牌跑鞋。
      啪──!崔翊泰扬手就是一个犀利凶狠的耳光。
      “唔!”冷不妨的火辣辣的刺痛,韩飞一个趔趄,错愕又惶然地捂住脸!
      “还装什么清高?!你刚才是从The Shades出来吧!?”崔翊泰大吼,一把抓住韩飞捂住脸的胳膊,用力地拉开!
      韩飞霎时明白了原委,他睁着眼睛,一时惊诧,但那份愕然在冰冷的瞳仁里转瞬即逝。
      崔翊泰在韩飞心里,就如同陌生路人一样,就算被他知道,韩飞也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他冷冷地抬头,左脸颊肿着触目惊心的手指痕印。
      “我是男妓。”
      这一句话,与其说给崔翊泰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韩飞因想起昨夜告白后朴元锡的表情,心微微抽搐着。
      “你真不要脸!”原本还抱一丝希望的崔翊泰,勃然大怒地摇晃着韩飞。
      他扬手,又想打,看到韩飞毫不反抗的侧着头,恨恨地咬了咬牙关。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真蠢!”崔翊泰像丢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猛然甩开韩飞,“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你等箸!你休想再待在城南!!”
      这句恐吓,让韩飞的身体猛然一震,他完全没想到崔翊泰会这样报复。
      韩飞突然苍白的脸,映在崔翊泰充满怨恨、嫉妒、哀痛的眼中,看起来就像是脆弱的鸡崽映在老鹰阴鸷的眼中一般,崔翊泰冷冷地得意地笑了。
      既然你不知廉耻,我还给你什么面子,以为我崔翊泰是那么好骗的吗!?
      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崔翊泰丢下韩飞大步地跑掉了…… 
       
      北仓洞中华馆── 
      风……一阵阵地吹进狭窄潮湿的小巷,使得废弃的快餐盒簌簌作响,穿着黑色防水围裙和胶鞋的韩飞,将它们一一拾起后,扔进手里拎着的垃圾袋里。
      两个星期前,他被退学了…… 
      在五楼校长室,从失望透顶的校长和欲言又止的班主任手里,接过装有个人资料的档案袋时,崔翊泰就站在那敞开的门口,在好奇学生的窃窃私语中,用一种“怎么样?来求我啊。”的眼神执着露骨地盯着韩飞。
      韩飞当然感觉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班主任关切的目光似乎在等他最后的解释。
      “让您们失望了,真是对不起。”深鞠一躬后,韩飞转身,忽略崔翊泰那霎时惊慌僵硬的表情,他离开了学校。
      因为“援助交际”事件影响恶劣,没有一所学校再愿意接受他,虽然很心痛,韩飞还是得接受现实,他把原来干的餐馆临时工,申请成了正式的工作。
      扎好都到他腰间的大垃圾袋,韩飞拖着它堆到脏污的塑胶大桶旁。
      “呼……”他又忙着到贴着白瓷砖的水龙头前,刷洗大白菜。
      小巷溃檐外的天,正下着雨,──深秋蒙蒙的阴冷的细雨,韩飞又想起了朴元锡,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朴元锡忘记了他,或者说丢弃更合适,他去“夜色”见韩太洲,得的答复是,“社长没指名,我也不能随便带你上去,小飞,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尔后,韩太洲也曾为了韩飞,在朴元锡面前说过暗示的话语,每次朴元锡都像没听见似的,径自吩咐着其它事。
      “小飞,对不起,恐怕我也帮不了你,社长好像把你冷冻了。”韩太洲最后无可奈何摊开了双手。
      ──一方面既不指名他,另一方面也不把他交给其它客人。轻轻叹息,空气中浮这淡淡的雾气,马上就是十二月了。
       
      韩飞想见朴元锡,不为别的,只想把他那次思考了一宿的答案告诉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否称得上答案。
      “韩飞!”通往餐馆厨房的木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青年,叫嚷着,“在这哪,老板娘让你看一下男厕所里的水箱,上次是你修好的吧?”
      “是啊。”韩飞把手从冰冷的水中抽了出来,“又坏了么?”
      “客人正抱怨着呢。”青年皱着眉头说,“回来再洗菜吧。”
      “知道了。”韩飞点点头,在蓝色的工作服上擦干了手,快步走了过去。
      中华馆坐落在拥挤的小吃街胡同里,分为上下三层,还有一个后巷口,餐馆的老板是广东人,主要经营粤菜和面食,这里生意不错,人也杂。
      厕所在二楼,韩飞一走上古色古香的红色楼梯,就看见老板娘已经在门把手上,挂上“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
      “拉不动?是哪里卡住了吧?”在厕所最后一格,控制所有冲水器的水箱前,韩飞试着拉了一下从那里垂下来的放水链条。
      放下坐厕白色的盖板,韩飞刚刚小心地站上去时── 
      吱嘎,男厕所门被打开了,好象进来了两、三个人。
      “东西呢?”
      “先看一下有没有人?”刻意压低的嗓音,韩飞觉得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真麻烦!”那人抱怨着,又吩咐,“你去看看。”
      一双沾满泥水的黑皮鞋,踢踏踢踏地在三十平方米大的厕所里,随便地转了一圈。
      “叔叔,没人。”
      韩飞所在的格间门关着,青年从底下的缝隙没有看到鞋子,所以如此草率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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