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遵守了约定似的,这些天来,崔翊泰再也没有来找韩飞,事实上,做为城南高中前任学生会长,毕业班领军人物的崔翊泰,要避开韩飞是很容易的。
因为他总有做不完的事,每课老师都器重他,争相任他为代表,谁的成绩退步了,谁在课堂上捣乱,老师都让他去解决。
另一方面,崔翊泰的成绩还是年级第一,可见他有多忙碌。
韩飞在物理实验室门口看见为了避开他,上了楼梯后又特意往下走的崔翊泰,静静地停住了脚步。
心跳很平静,韩飞并没有为拒绝他而内疚,反而感觉松了一口气,很快地转头,他踏进了课室。
第四章
星期六的早晨,韩飞在家里接到了朴元锡的电话,要他立刻到“夜色”来。有些颤抖的手握着银灰色的手机,他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镜子,回望着他的,是一个眉头紧皱,脸色苍白的可怜男孩。
自嘲地笑了笑,他把手机塞进深褐色的夹克衫口袋里,拿了乘地铁的零钱,就出门了。
约四十分钟后,他在“夜色”大厅亮堂华贵的金色电梯间前,遇见了韩太洲。
只见他苦恼地按着额头,用“你真是无可救药!”那种几乎绝望的眼光看着韩飞,叹道,“我的天,你这是什么衣服啊?还以为休息天你能换身好看的,结果还是校服,还罩着这么老土的牛仔夹克,拜托你有点职业精神,考虑一下我们夜色的名声好吗?”
韩飞为难的低着头,“可是我只有这几件衣服啊。”
“笨蛋!你不会去买吗?!”韩太洲气得真想敲他的脑壳。
“我没有钱。”韩飞如实地答道,“如果买了衣服就没有钱交房租了,吃饭也会成问题。”
韩太洲很吃惊地瞪着眼睛,“你别唬我!社长包下了你,怎么会没钱?”
韩飞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我来这里,是给我爸爸还赌债的,朴……”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称呼朴元锡,他顿了几秒,“朴先生是债主。”
“是……这么回事啊。”还以为韩飞和他手下的那些男孩一样,做MB是为了可以挥霍金钱,韩太洲明白过来后,开始重新审视起韩飞来。
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中学生,住的地方也很简陋,可是,仔细看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淡淡的,遥远的,虽然无法用语言清晰地表达出来,但那气质确实存在,社长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他吗?
韩太洲轻叹着放下手,“今天就算了,社长在楼上等你,跟我上去吧,做你的领班可真累啊。”
“是。”韩飞静默地点了点头。
原以为会被带到像上次那样的套房,结果,电梯却停在了十八楼,韩飞跟在韩太洲后面,还是害怕门口那个面目狰狞的泰国雕像,这次他们没有往领班室走,而是来到了处于大厦南面位置的社长室。
“哎?”宽阔明朗的接待厅,倚着落地玻璃窗整齐地放着一组黑色的真皮沙发,让韩飞惊异出声的是,面前挂着“社长室”烫金牌子的房间,竟然全是由银色的磨砂玻璃建成,透过它,可以看见里面端正坐着的许多人影。
玻璃,给人冰冷和不安全感,韩飞想,谁不小心那么撞一下,岂不是会碎了地?
“韩领班,您来啦。”从隔壁秘书室中走出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穿着灰色的高领绒衣和到膝盖处的条纹呢裙,她笑吟吟地看向韩领班身后的人,“您就是韩飞吧,社长请您进去。”
“好像在开会啊?”韩太洲疑惑的问道,似乎在争议着什么的声音含糊地传了出来。
“临时会议,很快就结束的。”秘书微笑着说道,走向社长室,轻轻地叩了叩玻璃门,然后握着金色的把手推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办法,韩飞只好走了过去。
“啊……”比想象中要有更多的人,很有气势的围坐在两米长的黑色会议桌旁,个个正襟危坐,凶神恶煞似的板着脸孔,韩飞吓得心跳漏拍,在那些寒冽锋锐的注视中,惶惶地走向最前面的朴元锡。
如果说旁边那两排人物是厉鬼,那朴元锡就是十足失控的阎王了,他面前那叠厚厚的打印纸,几乎给他撕了个稀巴烂!
受那似乎还在发飙的风暴的影响,韩飞不敢靠近他,踌躇地在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两手撑在坚硬桌角上的朴元锡,抬头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不瘟不火地说道,“到那边的沙发坐着等我。”
“是。”临街的水蓝色落地玻璃窗前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高背沙发椅,韩飞应承着走了过去。
社长室非常宽敞,大概有两百平米,由一个摩登的不锈钢抽象雕塑巧妙地分隔成了两个部分,高背沙发椅的旁边就是朴元锡宽大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和方格子文件柜,韩飞在沙发前坐了下来,比起阴云密布,炸雷滚滚的会议桌,这边的气氛要舒坦多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韩飞转脸看向窗外。
今天是周六,才十点半左右楼下繁华的街道上就挤了不少人,影像、潮流时装、咖啡屋,保税店,林林总总的商店吸引着许多外国游客。
韩飞知道,中国大使馆就在前面那条街,而且那里还有中餐馆、中文书店等等一切能和华人联系起来的东西,因为父亲,韩飞会说一些中文,也因为他父亲,他的中文说得很差劲。
韩飞七岁的时候,温顺秀丽的母亲病逝了,因为心痛而开始酗酒的父亲,和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岳母家闹翻了,连夜带着他跑到了汉城,开始了漂泊不定、常常饿肚子的生活。
韩飞的父亲,除了打工,平时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总是拿着瓶白酒,醉醺醺的骂骂咧咧,看韩飞不顺眼的时候,就打上一顿。
忽然有一天,他像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似的,抱着韩飞痛哭流涕,开始负责起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来,可是好景不长,他被人欺骗而陷入了赌博的泥潭,家徒四壁的灾难似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意外暴毙。
“不……”痛苦并没有结束,韩飞没有忘记他现在坐在哪里,他喃喃地仰起头,碧蓝的天空,净如秋水般的天空,像透明的翠湖倒转过来弯覆在广阔的天顶,韩飞失神了,身体似乎随着那些薄絮般的云朵向远方移去,他眨了一下眼睛,猛地低下头。
好安静……耳边为什么没有了男人们争论的声音?韩飞很疑惑地抬起头来、望向会议桌,朴元锡正侧着身子,从那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啊?”韩飞一惊,不安地抓紧沙发柔软的扶手。
“过来。”朴元锡淡淡地说道,坐着的身体动了动,于是那带滚轮的真皮办公椅,被更多地拉离了会议桌。
韩飞没得选择,站起来尽量以镇定的脚步走了过去,因为会议突然被打断,男人们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他。
“坐下。”朴元锡肆无忌惮地拍了拍自己架起的大腿。
“……”韩飞僵着身子,显得非常尴尬。
“哇!”胳膊突然被朴元锡用力一拽,韩飞几乎是跌坐在他身上的,腰部很快被那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韩飞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在男人们阴冷的注目礼中如坐针毡!
朴元锡冷静地看着他,尔后抬头,那黑色俊气的眼睛里透射着愠怒而犀利的火!
“不服气?”他是对那些男人们说的。
“养你们这些人让我觉得还不如养他,被别人抓住那么多把柄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吵架?!金佚组是让人踩在脚底下玩的吗?!”
──意思是“情妇”要比他们有用的多。
一声怒骂,全部噤声,男人们心如刀绞,面色难看地低垂着头,似乎是觉得很懊悔和内疚。
“给我滚!”朴元锡吼道,扫视过他们,突然那微微翘起的性感唇角扯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等一下。”
男人们纷纷拉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朴元锡叫住了他们,“出去,但不准离开,全部在外面好好站着。”
“……是。”男人们不明白朴元锡的意思,但还是很顺从的点头。
“呼……”银色磨砂的玻璃门轻轻地阖上,二十多个高大凶煞的男人离开后,韩飞绷得紧紧的背脊不由松软了下来,谢天谢地,总算不再有赤裸裸地暴露在雷暴区的恐怖感觉。
“这里有暖气,你不用穿这么多。”冷不防地,一只手从后腰处撩起他的校服和夹克。
韩飞猛地推开他,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非常地疼。
“你……”一个吻出其不意地落了下来,灼热的呼吸顷刻间占领了他那小小的私密空间,韩飞惊愕地瞪着眼睛,对方激烈地缠吮着他的舌头。
“唔……”火热的接触,无处可逃的恐惧,韩飞在朴元锡强制的怀里挣扎着,“不……呜……”
朴元锡转换了一个角度,另外一手更蛮力地托住韩飞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
虽然感觉到韩飞的反抗,朴元锡却不在意,他那兽性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攻击着韩飞青涩柔软的口腔,疯狂地吸着那不知所措的舌头,与此同时,他空出的手还冲动地揪扯着韩飞黑色校服的铜纽扣。
“呜……不要!”喊叫的刹那狼狈地咽下两人的唾液,韩飞如此慌张地弯下身子,是因为朴元锡的手,突然伸进了他的衬衫内,撷住了那小小的|乳首。
“不要?”朴元锡不悦地说道,扣起韩飞的下巴,挑衅地盯着他看,“我是每次五十万元买下你的,记得么?”
“……”韩飞咬着嘴唇,拼命忍着眼泪。
“脱掉。”近乎冷酷的命令。
韩飞知道外面有许多人在看,在听,可是他哽咽着拉住牛仔夹克衫两边的衣襟,迟缓地脱了下来。
接着,他苍白的手指笨拙地解着校服的扣子,也许因为太过惶恐,他许久都没有解开。
朴元锡伸手利落地一一解开他的扣子,包括衬衫的。
滑而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朴元锡低头吸住那漂亮纤细的锁骨,韩飞浑身一震,朴元锡一把地搂住他,引诱般的呢喃,“不要逃。”
炙热柔软的嘴唇又覆住了那里,朴元锡用舌尖舔着细长的那里,然后缓缓地往下,贪婪地包住了左胸那小小的淡茶色尖挺。
“啊!”韩飞叫了出来,那个地方被湿润而火热的舌头舔着,他觉得很痒、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朴元锡收回舌头,用牙齿轻轻拉扯着那里。
“请你……不要这样。”韩飞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
“不舒服?可是你的心跳得很快啊!”朴元锡的舌尖挑逗地勾着那尖芽,唾液的润泽让它看上去非常Se情。
“……”韩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低下头,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朴元锡打横抱起他,一脚踢开真皮办公椅,把他放到条纹木的会议桌上。
裤子几下就被脱掉了,朴元锡强硬地扳开韩飞的膝盖,上次那忍无可忍的被贯穿的痛苦一下苏醒了过来,韩飞畏惧地抓住他的胳膊,乞求道,“我……不行。”
朴元锡戏谑地笑着,“怎么不行?”随即将少年那可怜兮兮的要害抓到了手里。
“啊……”韩飞的脸燃起羞耻的红潮。
朴元锡的手指时急时缓地揉搓了起来,指甲似不经意地偶尔刮过前端敏感的皮肤,“感觉不错吧?”
“啊……唔……”韩飞咬紧牙关忍住了那不受控制的呻吟,他的膝盖剧烈地颤抖着。
“你真纯情。”朴元锡笑着低下头去亲吻韩飞那痛苦颤动的漆黑睫毛,“风……”
韩飞猛然睁开眼睛,但是朴元锡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捋着它,看他因为自己手指的刺激而慢慢地盈满硬度,变得灼烫无比。
即使身体和头脑都像被酷日烘烤似的高热,韩飞也无法忽视朴元锡那专心致志地盯着他那里勃起的视线,他羞耻万分,渐渐地合拢膝盖。
“喂,你连我的手都想吞掉吗?”朴元锡嘲讽地说道,“我待会儿会给你更棒的东西,把脚打开吧。”
朴元锡讲这话的时候非常大声,不管外面的人有没有听清话的内容,韩飞都难堪地无地自容!
看着面前这张明明很羞涩苦闷,却不敢违抗他的脸,朴元锡露出了笑容,他的侧脸,看起来更像荷风。
这么想的时候,他弯下腰,将那里含进了嘴里。
“啊!”脱口而出的高亢叫喊,这尖锐的呻吟让韩飞自己也吓了一跳,腿间缓缓蠕动的脑袋,那里被吸的仿佛连骨头也溶化了的感觉,让他再也压制不住发自身体深处的喘息。
同样的沉浸,朴元锡的手指也加入了爱抚之中。
“啊……啊……”低哑的情欲的叫喊,韩飞激动地弓着身子,明知道这样不对,这样的自己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淫荡,但是,那温柔淋漓的唇舌,那像细雨斜斜地披过全身每个角落的热浪,让韩飞的理智像融雪一样一点点瓦解!
“不行了……放开我……啊!”情不自禁地抓住朴元锡的肩膀,韩飞哀求道,再继续下去就太丢脸了!
朴元锡没有理会他。
“求求你……住手!啊……”顶不住朴元锡热烈的进攻,韩飞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泄千里,他紧闭着眼睛,因为羞惭而淌下了眼泪。
纤细、瘦弱、颈部,肩膀还有腰部看起来都很脆弱,朴元锡用口袋里的蓝格子手帕擦掉了手上那还带着体温的液体,目光灼灼地看着韩飞。
手臂稍微用点力气就能将他整个抱起来,扣住他手腕的时候可以看见他吃痛哀悯的表情,朴元锡不自觉地寻找着韩飞与荷风之间的区别和相同点。
荷风同韩飞一样是中韩混血儿,不同的是,荷风的年纪要比韩飞大五岁,因为母亲是芭比娃娃似的韩国电视剧演员,荷风的外貌更是要胜出韩飞许多倍:弧度优雅的浓密睫毛,浅咖色的眼睛和花瓣似的嘴唇,每上一次街外衣口装里就能抖出一堆星探卡片来。
朴元锡小时候在阴雨绵绵的墓地中看到那个漂亮男孩的第一眼,心脏就不再只属于自己了,他执着且热烈地暗恋了荷风十六年,尽管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
朴元锡得不到荷风的理由,有许多许多。
苦涩又无奈地笑了笑,朴元锡的手指尖轻抚着韩飞湿漉漉的脸颊,比较两个人不是因为他已经对韩飞动心,而是他的习惯。
他像影子追逐着光一样,在那些情人的举手投足中寻找着能让自己产生错觉的地方,可是热情过后,他又会觉得那些地方很可笑,他们不是荷风,没有一个是,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他对韩飞也是这种感觉,不同的是,他还没有厌倦,这个年轻生涩又坦诚的身体,驰骋它之上很有快感,朴元锡眯缝起了眼睛,瞳仁的深处是猛烈燃烧的欲望。
“哎……唔!”原本在脸上轻轻触摸,像在搔痒的手指突然撬开了他的嘴,韩飞惊诧地看着朴元锡,手指直冲他的喉咙,还有刚才那种东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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