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台北蓝色的天空下,我望着他,他的手压在胸口上,仿佛真的难过一样……
我忽然想起那个雪天,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向着他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他轻轻的
开口和着……
尽管仅仅一年,却恍若隔世。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
幺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
一曲既罢,满场很给面子的齐声喝彩,主持人很夸张的赞叹说啊哦,你们两个,将来可以来台湾出唱片啦!
我想起关导笑我跑调的事,脸腾的红了,眼角看到他低下头去微笑。
……
有人提问关导,下一步与两位演员的合作情况,关导微笑回答说我有初步计划,想让胡军与香港明星张国荣先生合作,出演一部电影。底下顿
时惊叹一阵,我好奇的转头,探询的看他,他依旧在微笑,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谈好的。
我替他高兴,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许都无法体会我发自内心的一种越来越充沛的喜悦之情。
主持人在和大家一起鼓掌,说希望下次的金马影帝是胡军拿到,我们几个人站起来鞠躬致谢,下面又是掌声和欢呼。
……
签售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开始埋头苦签,这才发现我们的影迷真的不少,不但把周边产品拿来让我们签,连路边的电影海报,自己打印的原
著,甚至衣服,手机……统统都拿来让我们签,我和胡军一边签一边相视苦笑。
我的签名是练了很久的,带点年轻的狂傲味道,还耍点小花样,他则是一笔一画,不漂亮但是遒劲,很认真的感觉。人说字如其人,不知道是
不是真的。
有影迷送了我一只超大的褐色抱抱熊,我接过大熊有点愕然,鼓起了腮帮子,眨着眼睛,好奇怪,我有说过自己喜欢毛绒玩具吗?郁闷的看到
身边的男人又在偷笑。
他比我好命的多,不但收到鲜花,还收到最喜欢的台湾啤酒,唉,这年头,小攻就是比小受吃香。
这样一个温暖的台北的下午,有点开心又有点自怜的我,一边签名到手酸,一边幸福而郁闷的在心底,不停的碎碎念。
(二十四)
签售会刚刚结束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个见面会的地方,又是一批人群,和无数要签名的东西。终于知道成名之累,首先这手腕上的功夫就
需要好好历练一下。
事实上,我直到现在也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成名的事实,自己的潜意识里,无非还是一个普通的演员,现在只是在为自己的电影做一些工作而
已,与那些电视上,杂志上万众欢呼的大明星们,几乎是差之千里。
直到在我给一个女孩子签名的时候,她突然猝不及防的扑上来亲了一下我的脸,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大窘,当时就愣在了那里,立刻有工作人
员上来把她拉走了,她也没喊,就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直被拉着走远看不到了为止。
我当时真的有点懵了,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直到胡军在身边推了一下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继续低下头去签名。脸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然而也大概正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成为了明星。
那些被追逐,被访问,被包围的“明星”。
……
有很多影迷要求和我们拥抱,握手,或者合影,我们都一一满足,看到有美女拥抱他的时候我会冲那个女孩子展露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直引
得她也要求和我抱抱才罢休。
很清楚,自己是在吃谁的醋。
我还是耿耿于怀的,别看我脸上带笑,昨天晚上在床上他说的话,言犹在耳,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克星?你说,我是你的克星?
咬了牙根,暗哼一声,那我就克给你看看。
我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比你会讨女孩子喜欢,比你先拿了奖,你注定要被我克得死死。
假以时日,我定会比你强。就连你最引以为豪的演技,我也要毫不留情的超过你。
胜过你,你和我,是不是都可以心安几分,平衡一点?
……
我瞄他一眼,他正在满足一个很苛刻的女影迷的要求,给她写特别的签名留言,认真的抬头询问她该怎么写,然后埋下头去一字一句,目光专
注。
午后淡淡的阳光洒在他褐色的额头上,罩上柔和的光环,漾出温柔。
不由得,自己与那女影迷一样,神色都有些痴了。
……谁是谁的克星?
纵我克你千般,你却只克我一件,也是我败。
我的爱,克在你手中。
*******************************
终于全部搞定,最近的影院正好开始播放我们的电影,关导提议去看一段,大家点头称好。
进入影院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一片黑暗中,我们走到最后一排的座位那里,依次坐下,我和胡军中间隔了关导,我想,老狐狸还是希望我们用
心看戏的。
可惜他的用心很快破灭,电影一开场就是我们的全裸戏份,看着自己的裸体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面前的大屏幕上,我的脸瞬间腾的红得滚烫。
胡军的重点部位却被关导巧妙的用光影遮去了,我可是完全的一览无余。虽然是自己同意的,可是此刻的尴尬还真不知该如何言表,我的眼睛
都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
一扭脸恰好对上他的目光,黑暗中炯炯有神,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的脸红的更加彻底,却挑衅的微微抬起头来,不甘示弱的也直视他。
他的笑意更深,把手指移到唇边,轻轻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我的身体忽悠的一下仿佛被烧着了一般,再也鼓不起任何的勇气和他对视,恨不得地面有个缝让自己钻进去。我听到身边的老狐狸压抑不住的
低低笑声。
我霍的回头,怒视埋头偷笑的狐狸:“不看了!走!”
狐狸惊愕:“这么快就走?”
我咬牙切齿威胁:“你走不走?”
估计他看我凶恶的样子生怕被我吃了,连忙点头:“走走走!这就走。”
我气急败坏的起身,蹭蹭的就走出了影院大门。然后,不出预料的听到身后那群跟出来的人爆发出来的狂笑声。
……我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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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扭来扭去就不让他碰,他好气又好笑,压住我的手问:“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啊,跟我较什么劲?”
我低头在他肩膀上狠咬一口,眨巴眨巴眼睛,忿忿道:“你懂什么?”
他伸出手来抱住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
他轻轻的笑,北京味的男中音带着沉淀了的释然:“……烨子,你那么好,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骄傲!”
……
我诧异的抬头,看他。他紧盯着我,目光中尽是温柔和淡淡的自豪感。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洋溢着轻松,压抑的心事已云散烟
消。
我突然明白,他真的放开了。对于那个夜晚,那个奖,他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心态。
他是出色的男人,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也明白了我的烦恼和纷乱。然后,拿出他所有的智慧和沉着来,抚平这一切。
这种男人,无论属于谁,那个人都会一世安定。无忧无怖。
只是我,无福消受。
……
我紧贴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今天这个地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情愿放掉。
也许正是遗憾,才令这感情更加美好。
能纠缠一刻,就是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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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的日子里,日子短暂而温暖,白天忙碌的宣传,工作,我依旧习惯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躲在他的身后,他会自然的替我挡下大部分的问题
,但是也会把我在适当的时候推到前面来。他在私下告诉我要学会面对这些场合,即使不喜欢也要面带微笑。
我在金马的光芒,和他的轻声叮咛中,渐渐长大。
夜晚我们Zuo爱,并不激烈,直到两个人都满意为止,然后相拥着入眠。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治疗我失眠的良药,常常早上起来他会笑我昨天
晚上睡得把口水都流到了他的睡衣上,这是在我离开他的日子里,从来不曾有过的现象。
他有时会接卢芳的电话,在电话这端也逗他咿呀学语的小女儿,我会接娜娜的电话,告诉她我给她买了一条白金项链。我们镇定自若,即使所
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依旧要维持最完美的形象。
……
有一天我无意间和关导聊起胡军要和张国荣合作的事情,他说是啊,这是很早就开始谈的事情了,烨子你可别介意。我笑,说我介意什么啊,
他好我比什么都高兴。
关导颔首微笑,说烨子你还记得在北京的那个晚上,你让我给你讲香港圈里人的时候,我给你讲的那个男明星的故事吗?
我很感兴趣的点头,说记得啊,我还想问你那是谁呢,结果你睡着了,也不理我了。
关导说:我说的就是哥哥张国荣,和他的爱人唐鹤德。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看着关导。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下来。
哥哥张国荣,那个万众瞩目的,演技歌技都同样一流的大明星。他的性取向是公开很久了的,只是在封闭的大陆这边,我们也只能略知一二而
已。我只是,没想到他的故事如此出色。
关导笑着伸手拍拍我:“……再过几个月,就是金紫荆奖的颁奖典礼,到时候去香港,我会给你们引见的。”
他的脸上漾出回忆的温和:“说起来,我已经和哥哥合作很多年了呢,你们是我的新朋友,而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也很希望你们认识,都
是我欣赏的好演员呢……”
我傻傻的点了下头,突然反应过来,如今我也有了资格,去认识如张国荣一样的巨星了。
突然很想见见那样的一对情侣,在纷乱绯色的香港娱乐圈,如何立足,如何前行,如何携手走到今天。
想问问他们,除了爱,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
那天晚上,我问他:“师哥,你听过关导讲哥哥的故事吗?”
他看我,点头:“听过。”
我用鼻子去顶他的鼻子:“……我期待金紫荆奖。”
他笑,带着沉思:“……我也期待。”
……
期待,是我们在即将离别的时间,唯一可以留驻的,精神的支柱。
(二十五)
离台前的最后一项工作是为一家很大型的婚纱店拍摄一辑平面广告,我这个新晋的金马影帝和那个同班的金马影后分别是广告的新郎和新娘。
广告商的价码给的很高,能如此之快的请到我们两个的共同合作,也算是商机算尽。
我拍那广告的时候,胡军陪我过去,却自己在一边的落地窗那里悠闲的喝上了台湾啤酒,我则被造型师折腾得一头大汗,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
样子就满肚子气,趁空闲的时候跑过去,扯他的衣服。
“喂,你没有同情心啊?”我恼火。
他挑挑眉毛,诧异的看我。然后笑起来:“同情你干吗?你这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的美差。”
我气哼哼看他:“那你来试试?我可以跟广告商推荐你!”
“别别别。”他下意识的摆起手来,神色一下子有点紧张慌乱,我看他那尴尬的样子终于哈的一声笑出来。我知道哪里是他的死||||穴,他是最受
不了摄影镜头的人,只要一让他摆什么POSE就立刻僵硬得像块木头,别说我要推荐他,就算广告商想直接找他,搞不好他还犹豫呢。
造型师老远又跑过来,把我的白西装拉整齐,又把领结扶正,埋怨道:“哎呀刘烨,不要总是这么大笑,一点形象感都没有,一会拍照的时候
可要正经点。”
我笑着点头,看他走开,顺手拿过胡军手里的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好凉,浑身舒服的打了个冷颤。
他看着我,眼里的目光慢慢的温柔下去,把啤酒罐接过去,轻声道:“……烨子,今天你……很不错。”
我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他,却看见这刚刚表扬了别人的男人居然少见的脸红了。
他低下头去用力的把罐子捏扁,又抬起头来。
“……将来你结婚的时候,一定是个最帅的新郎。”
……
我看着他,他却把头扭向窗外。外面的街道熙熙攘攘,红男绿女,车水马龙。
“……要是你愿意,我就不结婚,一辈子这样也挺好。”我冲口而出。
……
突然想起那首大学女生们常爱很哀怨的哼的那首歌: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下一秒还能停留在你怀里。
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
……
他回头,微微的苦笑,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人大了,总是要结婚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陈捍东对蓝宇说的这句话,此时此地,居然说出来,也是如此合适。
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还是有莫名的痛从骨头里渗出来,然后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
……
我挤出笑容:“刚才……是我冲动了。”
……
转身走开,摄影师在招呼我过去,白色的布景板,美丽的女搭档,精致的妆容与衣裳,镁光灯瞬间闪亮。
过不了多久,那些窗外的行人,就会在橱窗里看到一对甜蜜幸福的新人,然后啧啧赞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都是童话。
************************************
回到北京以后我花了点钱请全剧组的人吃了顿鲍鱼,有些东西不能用钱衡量,可是感情也需要一种宣泄的形式。那天所有的人都吃得很开心,
关导说等下次大家在香港见面的时候带我们去吃那里的鲍鱼,我说哪里的鲍鱼还不都是一个味儿,关键是人在一起的感觉好了才对。大家都纷
纷点头。
然后我们在北京机场分手,飞往不同的城市,前方的工作依旧在等待着自己。来来往往的机场大厅中我们互望无语,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了一
下我的手,我抽出手来拎起行李转身入关,没有回头。
既然还会再见,又何必流连。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告别方式。
……
不久以后我见到了娜娜,我把给她买的白金项链送给她,她笑着说谢谢,但是只戴了一天就不肯再戴,记者们一见到她就拍颈部特写,她很郁
闷的跟我说仰了一天的脖子都酸死了,我大笑。
她跟我回了趟家,爸妈见我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又看到娜娜更是喜上眉梢,做了一大桌子菜让我们吃。又把我拿回来的金马奖杯放在屋子里最
显眼的地方,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
餐桌上其乐融融,爸妈问我《蓝宇》什么时候会在国内播放,我说这也说不好,得看审批,而且……我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影片涉及到一
些政治问题,还有……裸体……所以禁映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这是关导跟我说的,让我和胡军两个人都有个心理准备。其实我们倒无所谓,只是可能家人觉得自己获奖的片子不能上映会很可惜,但是事实
上,国内因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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