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出书版)by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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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出书版)by靡靡之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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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酒也不会喝? 
  于慕咳嗽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被泪一浸,他的丹凤眼透出了平常鲜少能见到的妩媚之色。梅情心中一动,这才注意到,这人竟生了一双凤眼。 
  梅情忽然忆起这段时间武林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一事,传说中那胆大包天的贼子就是一双桃花眼。心思电转之间,他已经立即有了主意。他和气的拍拍于慕的背,帮他顺着气,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位兄台,可否告诉小弟你的姓名?” 
  于慕终于缓过劲来,也就不疑有他的答道,“我叫于慕,请问公子你的名字是……” 
  梅情轻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就更觉得自己心中猜测是大有可能,可他面上仍然十分平静,只是缓缓道,“我姓尤,叫尤情。” 
  连着“噗哧”、“噗哧”几声,这是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忍住,把口中的饭菜喷了出来。武林盟主真不愧是武林盟主,可真会掰啊,居然在大家面前,活生生的把个“没(梅)”,变成了“有(尤)”。 
  梅情冷眼一扫,怎么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大家都摄于他的淫威没人敢说些什么,可这吐在桌上的饭菜已经叫他没办法坐下去了。 
  再看于慕的脸色,连一点疑惑之色都没有。 
  哼,这人未眠也太迟钝了吧……若不是单纯得彻底,那应该便是装出来的…… 
  略想了片刻,他便对仍在大快朵颐的于慕道,“于兄,现下天色已经不晚了,你可有地方歇息?不然,去我家可好?” 
  于慕现在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自然是他怎么说怎么好。也因为梅情邀请他的举动,更是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心地善良,待人温柔。 
  只是……这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吃完,就这么扔在这里,似乎太可惜了一点。 
  师父和师兄们,大概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吧。要是他们也在这里就好了,大家就可以一起享受这桌饭菜。三师兄还很喜欢喝酒……虽然自己怎么也看不出那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地方,刚刚还被狠狠呛着,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出了丑。 
  梅情没想到他想了这么多,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于慕仿佛很舍不得这一桌子的饭菜,暗自里撇了撇嘴,在心里骂了句,“铁公鸡,又不是你付钱你心疼什么?”可脸上还是笑眯眯,和颜悦色的劝着于慕,“于兄,到我家去做客如何?那里的酒菜可不比这里差。” 
  于慕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又出了丑,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下也就顺着自己的心意说,“那就麻烦你了。” 
  梅情一笑置之,站起来领着于慕出了客栈。 
  留下一群被这个事件发展惊得一团乱糟糟的人们。 
  可怜的于慕也不知道,他在到达洛阳城的第一天,就在几个时辰内,就成了老百姓和江湖客们茶余饭后最火热的谈资。 
  梅情和于慕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着。 
  晚饭刚过正是洛阳城内最繁华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于慕只觉得自己被无数人的身体挤来挤去,几乎就要和梅情冲散。他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斜里里伸出一只温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于慕一抬头,发觉正是梅情。 
  即使在拥挤的大街上,梅情仍然显得十分从容。落日的光华散晕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上,真仿佛神人一般,叫人不敢逼视。 
  于慕感觉着手里温软的触感,虽然并不很暖和,却是柔软非常,仿如无骨。眼前又是这神仙般的人物,于慕只觉得心口一热,脱口而出道,“尤公子,我能叫你尤情吗?” 
  梅情脚步一顿,可还是切齿的点了点头。 
  于慕又道,“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于兄,就叫我的名字,成吗?” 
  梅情终于回过了头,对上于慕满是期待的眼睛,这双眼睛竟让人觉得是那般的纯真无瑕。 
  他本以为是于慕想借机站他口头上的便宜,正想着晚些要怎么整治他,可这怎么看来又不像? 
  梅情心中惊疑不定,决定还是一切都静观其变,也就顺从的点了点头。 
  于慕正在高兴,就听梅情说,“于慕你看,我家到了。” 
  于慕抬头一看,一座巍峨的府邸就在眼前。 
  朱漆的大门前分立着两个长相凶狠的石狮子,若是稍微胆小,看着这石雕便有惊惧之感。梅情上前轻拍了几下门环,立即有下人开了门来把两人让进去。那人边走边对梅情报道,“老爷夫人已经用完饭菜了,准备和少爷商量事情,正都在正厅等您回来呢。” 
  梅情听了点头,神情十分自然。可于慕却注意到一路上亭台楼阁,景致不断变幻。一会儿是小桥流水,一会儿是长廊花舫。不断经过的丫鬟小子们全朝梅情跪下请安,他却理也不理,似乎全没看见。 
  见这阵势,于慕心下道,真没想到尤情竟是大富之家的公子。他更想不到,梅家中本是洛阳,乃至中原一带都数一数二的富商,只是因为他从小体弱,随高人学了武艺,这才在一年前,年仅十六岁的年纪夺了武林盟主之位。 
  于慕随着梅情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晕了,才看着梅情进了一间老大的厅堂,其中富丽堂皇自是不必细说,这便是跟在梅情身边的下人方才提起的正厅。 
  正厅的主位上此时正并坐着两人。 
  其中一名是大约五十上下的富态男子,其貌不扬但眼神锐利,穿着绣襟的福字衫,显得十分富贵;另一名是一位中年美妇,穿着团花的纱丽长裙,眉目间与梅情有七分相似。 
  于慕一看便知这是梅情的父母,梅情也先给父母请了安好。 
  梅父刚想说话,梅情已经抢先介绍于慕道,“父亲,母亲,这是孩儿刚认识的朋友,名叫于慕,来我们家里小住几日。” 
  梅情眼中精光一闪,被梅父逮个正着。他们都知道自己这儿子个性古怪,行事乖张,从来也不屑和什么人交往,今天怎么突然弄出来一个朋友,真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梅父梅母对望一眼,梅父便道,“忠叔,你把客人先带下去歇息。” 
  忠叔正是刚刚从二人进府就跟在梅情身边的人,年纪似乎比梅父还要大些。梅情看他们要走,补充道,“忠叔,你带他去荷风院歇息。”接着又对于慕道,“于慕,忠叔是府里的管家,又什么事情不妥的,你和忠叔说就好了。” 
  这话一讲,除了梅情于慕,剩下的三人都有些愣了。 
  荷风院是梅情自己居住的院落,向来是除了每日打扫的丫头,别说一个人,就连半个影子也是不许进的。怎么今日要安排这个于慕在那里居住? 
  不过忠叔到底是机灵人,也只是稍微愣了愣,就立即带于慕下去了。 
  忠叔身为下人自是有些话不好问也不能说,梅父梅母可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等忠叔和于慕的身影一消失,梅母就问道,“情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情回答的也绝,“父亲母亲只要放心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必问了。” 
  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二老在心中同时道。 
  他们这个唯一的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个性刻薄又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例外。当年他师父在他出师之际也差点被他气死,所以连忙放他走人。 
  梅母强笑了一下,还是勉强道,“那前几日那些姑娘们又是怎么回事?” 
  梅情扫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道,“这不还是要问你?” 
  引来梅母尴尬的咳嗽声。 
  前几天她抱孙心切想帮自己的儿子定门亲事,又怕儿子不给她当妈的这个面子,便把洛阳所有的名门闺秀邀到家中赏春,再把梅情骗到院中为自己请安,想让他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让他中意的人。 
  本来一切都十分完美。谁知如今的闺女们中竟有人如此大胆,看见梅情来了便拼命缠住他不让他离开,还伸手往他身上摸。也怪这孩子生得太好,太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可梅情做事也绝,居然当场就把摸他的几个闺女扔下池塘,还站在岸边上不许任何人下去救她们,让掉下池塘的呛了个半死,没下去的也吓了只剩了半条命。好好的一个赏春会,变得像孟姜女哭长城。这事半天时间就在洛阳城传了个遍,以后还怎么有人愿意嫁他? 
  今日她是仗着自己的夫君在,否则也不敢质问自己的儿子。 
  可是,呜,他还是这么不给面子,我可是他妈啊…… 
  梅父一见自己的夫人受挫,立即心疼起来,连忙呵斥道,“情儿,你这是怎么和自己的母亲说话的?” 
  可梅情连自己父亲的帐也不买,他只说,“我凡事自有分寸,父亲母亲不必多操心了。还有,从今天起,我就叫尤情了,请父亲母亲帮我通知府里所有的人,若是有人叫错了……我就割下他的舌头,烤熟了让他自己吃下去。” 
  说完一晃,连人影都没了。 
  梅父梅母共叹一声,怨天怨地怨自己,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儿子? 
  梅母眼睛一瞪梅父,“都怪你,当时什么名字不好取,非给他叫了个‘梅情’,弄得现在真成了‘没情’。” 
  梅父苦苦一笑。 
  唉,这能怪自己吗?儿子啊,你可害死我了。 
  第二章 
  梅情到荷风院的时候,于慕已经沐浴过了,换好了衣衫在等他。他脱了青衫换了件黄|色的衣服穿上,梅情一进来看见便皱了皱眉。 
  这衣服真是丑到了极点。样式老土到先不说了,光是这颜色就叫人实在是受不了。 
  若他是那采花贼,那还真是只有“采”,才有花“赏” 
  于慕见梅情直盯着自己看,立即不好意思起来。只觉得他的眼中真似乎有桃花的香气飘出来,熏得自己连东南西北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咦?等等…… 
  桃花……啊,对了,那画轴上的采花贼不是正有一双和尤情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难道尤情就是那个采花贼? 
  对啊,尤情这么漂亮,怎么会不喜欢花?怎么会不喜欢采花? 
  所谓鲜花陪配美人就是这个道理啊。 
  于慕马上为自己的发现高兴起来。他牢牢盯着梅情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每看一眼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梅情看他一个人盯着自己怔怔的笑,心底也有些犯嘀咕。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说他单纯,他有时看起来又很诡异;说他精明、有所图谋,可怎么常常叫人觉得他不通世事,单纯得过了头。而且,他还有一双丹凤眼,这…… 
  在心底微微一晒,梅情立刻满脸堆笑道,“于慕,刚刚你不是还没吃好?要不要我叫人再上点东西?” 
  于慕连忙摇头,不过梅情又怎么会听他的。 
  低声吩咐了两句,不到半株香功夫,一队手顶托盘的少女已经鱼贯而入。她们各自穿着着样式相同,却颜色不同的衣裙,一列走过来,甚是整齐,也煞是好看。 
  于慕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从小长到大也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下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 
  梅情一直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见他露出这般欣赏的神态,心底没由来的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也把那猜测在心底做了个结论。他刚一回神,却发觉于慕已经把头转了过来,仍是看着他,梅情心口一松,这才命众人把托盘放下,再依次而出。 
  可于慕却没有动筷子。他看着梅情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才道,“尤情,你知不知道,当今的武林盟主梅情在哪里?我听说他住在洛阳城里,你知道他吗?” 
  他到现在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二师兄的回答让自己觉得不对劲。二师兄说,采花贼,就是负责采花的人。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抓一个负责采花的人呢? 
  于慕并不傻,相反的,他是众多师兄弟中天份最高的一个。可就算他是有通天的本事,落到这已经历练了多年,已经老奸巨猾的梅情手里,也只能束手就擒。 
  梅情不动声色,只作不在意的问,“梅情?你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于慕想这毕竟是武林之事,没有必要把尤情扯进来;而且如果尤情真是采花贼,也也不好现在说出个为什么,也就随口撒了个谎。 
  梅情立即看出他没说实话。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自己这个武林盟主的名号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贼还有些作用;一面又想管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且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于是也就顺着于慕说些别的有的没的。他游历的地方众多,学智广博,只要他愿意,说话也可以十分风趣生动。直把初见世面的于慕听了个天花乱坠又佩服无比,更加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的尤情。 
  等到两人还意犹未尽,桌上重新热过几道的菜,也早已凉了多时。 
  梅情命人收拾了桌子,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出来,去沐浴更衣,准备就寝。 
  于慕却等他走了以后,一个人躺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直想着,万一尤情要真的是大家口中要抓要杀的采花贼,那可怎么办? 
  对这刚刚认识了一天的人,于慕已经放下的深厚的感情。梅情超绝的容貌纵然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可他那表现出来的雍容态度,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风华,刻意装出的温柔体贴,更是不得不让人自自然然的把心交了出去。 
  于慕第一次出来便遇上这么个绝代的人物,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幸的是,识人如此,此生无憾;不幸的是,在梅情面前,他甚至连一点点的抵抗能力都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爱了个掏心掏肺。 
  所以此时,他是万万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有任何危险的可能。 
  于慕从床上坐起身来,又左思右想一阵,决定一定要去看个明白。便换上随身带着的夜行衣。 
  出了门去,于慕这才想起来,刚刚没有问清楚尤情是住在哪个房间。 
  幸而这荷风院大虽大,房子却没有几间,反而是各处景致占了大部分的空间。于慕依次找下去,竟然也就发现了梅情的卧房。 
  原来他的卧房居然就在自己隔壁。 
  于慕为自己这个发现一阵高兴,却不知道这就是梅情早已安排好的。 
  他摸黑进了窗户,顿觉满室的幽香扑鼻而来。等他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帘与幔帐,已经觉得手脚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发软,想再近些去看床上的人,自己竟一个踉跄扑倒在床沿。 
  这……好像是师父下山前说过的迷|药一类的东西,可是……尤情又怎么会用这个? 
  一声轻微的空气刺破声,红烛骤燃,房间里立时明亮了起来。 
  于慕已经不能动弹,可有人却扶起了他,对上了他的脸。 
  “我果然没有看过,你就是那采花贼。”说这话的人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笑和揶揄,“虽然手段糟糕了些,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倒也够了,不过今天……你的好运也该到头了。” 
  这笑着的人不是尤情是谁? 
  于慕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他明明是来探明尤情是不是采花贼的,怎么一下子,却变成自己是采花贼了? 
  不过,无论他想什么,现在都是动弹不得了。 
  于慕连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只能任由别人摆弄。 
  梅情从床上坐起来,俯下身子看了看于慕。他此时穿了一件雪白的广袖衫子,襟口松动,玉色的肌肤裸露了大片,随手挽起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梅情把于慕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胸口。 
  感觉到于慕的身体因为自己这个动作立即僵硬起来,而且那心如擂鼓的声音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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