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垠飞快地跑向另一方出口,心里着实懊恼没带着保镖同行。
从小到大,方家都会派个保镖跟在她身边,只是她非常不喜欢那种整天被人盯梢的感觉,数度要求父亲把保镖撤回,方家敌不过她的坚持,只能退让,不过方腾并未召回保镖,而是让保镖与她保持一段距离,随时待命,以备她需要时可以随时保护她。
这趟来台湾,她怕司徒煉骚扰她,原本想叫保镖随行,但一来觉得麻烦,二来又不想让司徒煉嘲笑她胆小,终究还是作罢。
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反倒让司徒煉有机可乘。
她拧着细眉冲出出口,正巧一辆计程车载客抵达,她急忙冲出玻璃门,正准备跳上车,司徒煉强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她大惊失色,转身出拳,只是她的拳头还没打中司徒煉的脸就被扣住,接着,整个人被强拉进他怀中。
她的心莫名战栗了一下,奋力挣扎,嘴里不停大嚷:“不要碰我!放手!放开我——”
他没让她有太多机会胡乱呐喊,捏住她的下巴,直接便封住她的嘴。
“唔……”她惊骇不已,傻了。
这家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那些原本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着他们追逐争吵的往来人群这下子全都释然了,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吵架的情侣,连原本等着方垠上车的计程车司机也摇头偷笑,迳自载着别的客人离去。
方垠的意识空白了好几秒还迟迟无法回笼,直到司徒煉将舌尖探入她口中放肆地挑逗,直到他用那种令她惊悸的方式占领她的唇间,她才从空茫的窒愣中醒来。
用力推开他,她想出口训斥他一顿,却发觉自己居然喘不过气来。
“你……你……”声音被怒火和震惊的情绪压抑,她久久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样?这个热烈的欢迎之吻你还满意吗?”他嘴角带点恶作剧的笑意,嘲讽地问。
她气极了,想也不想便伸手掴向他那张可恶的脸。
他很快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眉一挑,冷哼道:“你这动不动就打人巴掌的习惯不太好哦!”
“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混蛋……”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生气过。
“过几天,我相信你会更改这些对我的形容词。”他看着她着火的容颜,没来由地胸口一荡。
方垠真的很美,尤其在发怒时,她没有温度的眼眸会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始终冷傲的嘴角也会松开,这一刻,她才会从一个女强人工作狂变回一般的女子,才能让人感受到她也会不安、会恐惧、会着急……
所以他总是想惹她生气,像个坏心眼的孩子老是恶整可爱小女生,只为满足自己这种难以解释的心态。
“对,我会更改对你的形容词,如果我想出更烂的词汇的话……”她恨恨地瞪视着他。
“唉!看来我用错方法了,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彼此适应。”他将她拉近,意有所指。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我不见了,会引起什么后果。”她冷言警告。
“放心,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的……”他嘴角勾勒出一记谜样的冷笑。
他话中的玄机令人不安,她正觉得纳闷,只见一辆黑色豪华轿车驶到他们身边,那两名壮汉就坐在前座,而后座,则坐着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衣服的女子
她瞪大眼睛,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女子不只衣服和她一样,就连身形及外貌都与她非常神似!
她惊愕地倒抽一口气,一股怪异的厌恶感打心里窜起。
那女子微探出头,诡异地对她一笑,才对着司徒煉眨着眼道:“阿煉,我这样还可以吗?”
“太完美了!小野,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司徒煉笑道。
“没问题,不会有人发现我这个‘方垠’有哪里不一样。”那女子拢了一下头发,瞄向方垠。
方垠后退一步,霍然明白这根本是个陷阱!
司徒煉居然想得出这种伎俩……
“从现在起,有人代你的班,你就可以好好陪我度个假了。”司徒煉拉开后座车门,笑嘻嘻地强拉她上车。
她脸色惊变,立刻握住皮包里的手机,只要按下那个事先设定的按键,手机就会自动传送讯号回祥和会馆。
不过她的手很快就被司徒煉扣住,他对着她摇摇头,笑了笑,然后迅雷般一掌砍向她的后颈,顿时,她眼前一黑,昏迷倒下。
司徒煉迅速抱住她,滑进后座,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方垠,坏坏地撇着嘴角,“来到我的地盘,就得按照我的规则来玩游戏了,方大小姐。”
随着他沉沉的笑声响起,车子迅速离开了机场,消失在被灰云掩盖的暮色中。
第四章
“当心哪!你今年犯火刑,千万离火远一点……”
“是吗?那我不就一整年都别在家里开火?”她讽笑道。
“这里所谓的火,不单指一般的火,还包括属火性的人,尤其是男人。”
“属火性的……男人?”
“对,命格属火相的男人,对你不利。”
“光看外表,我又怎么会知道别人的命格是什么?”她虽然在建筑上笃信风水,不过一扯上自己的事就有点不信邪了。
“你根本不用知道,火相命格的男人会主动接近你,他是个凶星,你最好小心……”
“那我不让任何男人接近我就没事了。”她不以为意。
“你别小看这件事,你命中属木,而火相的人是个火种,轻易就会将你烧焚……”
“放心,我周围没有这种男人,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点燃我。”她冷笑。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你刚才抽的卦笺显示了‘飞蛾扑火’的运势,可见你会不自主地被吸引,难以抗拒……唉!小姐,你似乎在劫难逃啊……”
在劫难逃?这句话仿佛她将会遭遇什么灾难似的,听来备觉刺耳,从不算命的她偶尔心血来潮,让一个在路旁摆摊卜卦的老头批流年,没想到却批出了灾相,这老头是铁口直断,还是危言耸听?
正困惑着,突然,一道压力压上了她的胸口,她急着喘气,嘴又被一股火热的东西堵住,令她无法呼吸,令她濒临窒息……
倏地,她从昏睡中惊醒,睁开眼睛,猛地发现一个男人正俯压在她身上,狂吻着她的双唇,她立刻瞪大眼睛,震骇地推开他,惊坐而起。
“你终于醒了,没想到用吻真的能把公主唤醒……”司徒煉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她瞪着他,昏沉沉的脑袋一时还无法思索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作梦吗?
陌生的空间,这里似乎只有她和司徒煉,加上刚才梦中忆起那个年初在路上巧遇的算命师的占卜,让她有短暂的混乱。
“怎么?吓呆啦?别担心,你和我在一起安全得很。”司徒煉定定地望着她,被她慵懒无神的模样惹得心旌微荡,胸口一窒。
把方垠从机场带回他这栋位于中部郊区的私人仓库,她就一直沉睡,他小憩了一阵子补足精神,她却睡了足足八个小时都不醒来,为了闹醒她,他才会故意吻她,没想到一碰触她那两瓣软嫩的红唇就停不下来,要是她再不睁开眼睛,他也许会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个精光,用另一种更激|情的方式唤醒她……
他的话一下子将她的思绪衔接起来,她想起机场的情景,脸色大变,急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还好,她仍穿着原来的套装……
“呵……别紧张,我可‘还没’对你出手。”看她松一口气,他轻轻讪笑。
还没?这个用词让她愤怒又惊恐,司徒煉难道真的想对她……对她……
“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她揪紧领口,冷冷地警告。
“好啊!如果你有那份能耐的话……”他伸出乎,大胆撩拨着她的发丝。
“别碰我!你听不懂中文吗?给我滚远一点!”她暴怒地打掉他的手。
“成了阶下囚还是这么悍,你真是个被宠坏的女人……”他冷觑着她,不但没走开,反而更贴近她,恶狠地冷笑。“从小到大,大概没有人对你凶过吧?每个人都让你,顺着你,养成了你这个大小姐动不动就指使人的恶习……”
他那让人不安的眼神,混着烟草味的味道,让入神经紧绷的阳刚气息,还有那自以为是的口气,都一再地刺激着她,摧毁了她的冷静,令她愤怒得全身发抖。
向来最讨厌别人指称她是什么大小姐,她有今天都是她自己努力来的,什么叫做被宠坏?什么叫做有人顺着她?他以为她的一切都是靠别人给的吗?简直是污蠛她,太可恶了!
“闭嘴!你懂什么?走开!”猛力推开他,她跳下床,下意识环顾四周,想确定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地方。
这里整个空间极为宽敞,从外露的钢筋架构看来,看得出是由一座仓库改建而成,只是改建翻修的手法独到,因此毫无间隔的空间看起来非常具有雅痞的率性自由格调,砖块砌成的墙带点随性的粗扩,和那些钢条形成一种奇异的协调,明朗干净的木质地板,线条简单的金属家具,以及挂在天花板的古老吊扇,和几盏不经意放置的艺术立灯,融合成一种非常个性化的时髦品味……
这个空间和司徒煉给人的感觉相当一致,阳刚,豪迈,自我意识浓厚……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是他的住所。
“如何,对我的房子还满意吗?”他盯着她,兴味地问。
“空间设计得不错,只可惜住了个烂人。”她讥讽地瞪他一眼。
“真是的,好好地赞美我又不会少块肉。”他觉得好笑。
她突然瞥见一道类似栅栏的门,没有多想就冲了过去,只是看了半天却找不到开敔的按钮,气急之下,只能拚命地捶打那道门发泄怒气,只是这个动作却惹来司徒煉的一阵讪笑。
“呵……那扇门由遥控锁控制,没有钥匙你是出不去的。”司徒煉悠悠哉哉地站起身,边笑着边从口袋拿出一个遥控锁在手中把玩。
她吸了好几口气,霍地转身,握拳怒喝:“说吧!司徒煉,你到底想怎样?”
他看了她一眼,一步步走向她,将她逼退到栅门才停下,右手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低头倾向她,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和语气在她脸畔讥笑着。
“我想把你怎样,你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了,不是吗?”
她被他逼得向后紧贴,屏住气,全身不自觉变得僵硬。
他的白牙笑得有如肉食性动物的利齿,而她,就好像被关进笼里的猎物,随时会被他撕裂……
“你最好知道绑架我会有什么后果,司徒煉。”她咬牙地恫喝,藉此掩饰心中的恐慌。
“这哪里是绑架?我只是请你到我家中做客……”他耸个肩,似乎认为她的指控很滑稽。
“以强制方式把人掳走,这还不叫绑架?”她气得差点晕倒。
“没办法,我承认我的方式粗鲁了一点,不过不用这种方式你根本不会来。”
“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放了我,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样?难道你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他伸手撩拨她的发丝。
“别以为你找一个替身来冒充我,就可以瞒过所有人。”她生气地推开他,跳到一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美国,我是不敢肯定,不过在台湾,除了我,就连富国建设的老板也没见过你,再加上我的伙伴很善于伪装,所以,相信我,绝对没有人会发现你已经不见了。”他双手环在胸前,笑看着她。
她凝着俏脸,知道他所言不虚,那个假扮她的女人虽不见得唯妙唯肖,但不说穿,根本没人会发现那不是她……
要是没有人发现她被困在这里,困在司徒煉的身边,那她该怎么办?
“你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钱吗?”她咬着下唇,冷静的面具即将瓦解。
“钱对我没什么意义,倒是你……”他说着走向她。
她暗惊,绕到右边,但他突然身形一闪,一个箭步堵住她,长手一拢,将她整个人按向砖墙,她脸色刷白,急斥道:“放开我!司徒煉!”
“你对我的意义,比金钱大太多了。”他眯起眼。
“什……”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正要问个清楚,却见他忽地诡异一笑,毫无预警地俯下头吻向她。
她大惊失色,撇开头想逃,只是才要闪躲,就被他钳住肩膀,接着,他的大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低头攫住她的嘴,猛烈地攻向她那毫无防御力的双唇。
“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不再吓得惊慌失措,立刻伸出五指,抓向他的脸,同一时间,抬起膝盖撞向他的胯下,阻止他的非礼。
只是,在他面前,她的防身术简直像花拳绣腿,一点也起不了作用,才要出手,就被他俐落地擒扣,而且,曲起的左腿不知怎么回事竞被他大手一把捞住抬起,扳向他的腰侧,他的下半身则乘机往前顶往她,两人紧紧相贴,反而呈现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煽情姿势。
“你……”她瞪大漂亮的双眼,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待宰的羔丰,又惊又慌。
他沉沉一笑,从容不迫地再度吻住她,这一回,不再以掠夺的方式,而是用那种甜得会腻死人的技巧,熟练地挑开她顽固紧闭的唇瓣,然后轻易地将舌尖采入她口中,撩拨她,煽惑她,哄诱她回应他。
方垠告诉自己得抵抗,可是唇上传来的酥麻触感却瘫痪了她的大脑,迟迟发不出反击的指令,害得她的四肢虚软无力,只能任他再一次占领她的口舌……
这种完全失去自主掌控权的感觉令她局促惶恐,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沉沦过,在司徒煉高明的挑逗下,向来被她的理智管理得无波无痕的感官反应一下子就挣脱了束缚,在她的体内蠢蠢欲动。
仿佛看穿她的骚动,他以更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