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忡忡发怔,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拓拔达古一脸愤然不甘之色,打马小跑过来,大声请命道:“周军营栅已破,四面无所遮挡,党族长!不如你再调两千骑牵制周军弓弩手,我率本部两千骑,从东北方向冲击其大阵,哪方破口便从哪方突入。”(。)
第0148章 战降由你定()
最近太疲劳,状态很不好,思路有点凌乱,码的章节很不满意,正调整中,而且没存稿,所以单更了,会尽快恢复,求订阅!
见拓拔达古请命再战,党金武脸色微变,心生寒意,这种时候继续进攻当然是最明智的,否则就只能退走,那意味着拦截任务失败,拓拔波固面前就不好交待了。
可是身为族长,要以部族生死存亡为重任,一个小部族损失青壮两千,几乎就处在灭族的边缘。现在骑虎难下,既要战,也要最大限度地保住部族青壮。
会宁城下战事还未开始,结果谁也说不清楚。可无论胜负,手中兵力越多,本钱越大,战后就更有底气讨价还价,获得更多的好处,或者是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可!若成则一举歼灭周军,若不成当立即退走!”已方连夜远道而来,人马俱疲,体力有限,本该以最后的精力一鼓作气,全军冲击,便那样后果不堪预料。党金武心里纠结万分,只好同意下来。
拓拔达古率本部两千骑离开大队,绕到东北角处如法炮制,将营栅一一拉翻,随之便发起了冲锋。他这边才两千骑,章钺虽然领悟其意图,却不会太重视,毕竟正前仍有四千骑。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理解错误,党金武并没有全力进攻,而只调出了一千骑,左右各五百骑仍从旧路象征性发起进攻,简直如儿戏一般。在弓弩手的沉重打击下,很快就丢下两三百具尸体扬长而去,然后在外游戈,以骑射来回骚扰。
这家伙出工不出力啊!章钺看出端倪,立即调右前方一半弓弩手往东北推进五十步,对东北角方向照样实施远程打击,同时也能兼顾原地。不过此时,拓拔达古一次性投入两千骑,给东北角处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不过本阵并未撞穿,没占到便宜。
在弓弩手的打击下,后续冲劲减弱,根本无济于事。拓拔达古对强弩很是忌惮,调出一支兵力试图扫荡击溃弓弩手,但他时机没拿准,结果还没冲近全部送菜。
拓拔达古损失近半兵力退回本阵,发现党金武仍好整以暇,顿时勃然大怒道:“党金武!别忘了对我家族长的承诺?你此时虚应了事,究竟是何居心?”
“我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再胆敢无礼,我能容你,军法族令容不得你!”党金武厉声喝道。拓拔达古只是一个部族小头人,党金武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你以为你留了一手,周军就不反攻了吗?当我家族长看不明白?”拓拔达古落败,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直气得胸膛起伏。
党金武嗤笑一声,冷笑道:“蠢!他若进攻便与之缠斗,有何不可?再说我领的军令,是歼灭拦截,或者拖住北路周军,可没承诺一定要死战!”
拓拔达古大怒,却强自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随党金武撤退之际,趁人不注意时,悄然叫来两名士兵,耳提面命一番,掩护其躲入草丛溜走。
党金武很快率部撤走,哨兵发觉回报,章钺一脸惊讶,心里暗骂:这些羌番杂胡就如野狗贪狼一般,一旦知道厉害,被打疼了马上就跑,没有大量骑兵,想将其团灭很难。
打马离开中军,到辕门外看了看,党金武确实退走了。章钺派出探马尾随,然后解散全军,开始收拾大营。战马还在营地东北角的马厩中,还得派人去喂料。
营地很快收拾,章钺用过早膳,召集军官们到大帐商议,是继续南下,还是歼灭党金武部再说。这时,探马回报说:党金武麾下仍有四千余骑,退到了西南十里,在野地里休整。
封乾厚一听不由笑了起来,肯定地说:“这个党金武心思变了,可探探口风!免得耽误时间”
章钺心中明白,微笑着点点头,取出纸笔铺开,手书了“战降由你定”五个字,让李处耘携书信,率兵前往党金武露营地附近,以箭绑书信射入其营地。
章钺等了一上午,到中午仍没有回音,章钺很不耐烦,下午命全军拔营,南下进逼五里,命明金荣、权道谨率六、八两营,外加朔方军一营,共三营一千五百骑为前锋,奔袭党金武所部。
结果党金武让拓拔达古出战,双方在原野上大打一场。拓拔达古早上虽未出战,可人马体力尚未恢复,以多打少,仍被明金荣率部斩首五百余级。
党金武仍未撤走,却也不再轻易出战,章钺派马队追击袭扰,他马上就跑,章钺率部驻营,他也停下休整,这种情况让步骑混一的章钺所部很是无奈又恼火,当天也就南行了十余里便再宿营。
营地仍是粗制滥造,不过章钺吃一堑长一智,防卫哨探却增加了一倍,游骑派到党金武营地附近,并严密监视其动静,再不给他靠近大营的机会。
晚膳后,章钺想起今早的战事,仍觉十分憋气,调出一千五百骑,打算南下邀战,正集结好兵力,便得哨探回报:拓拔达古率两千北上而来。
“哈哈想到一块儿了!出发!”章钺亲率明金荣、权道谨、李师问等三指挥出营,便打马加速南下,半路正好与拓拔达古相遇。
双方一见对方来势,立即在夜间微弱的星光原野上展开对冲,一轮冲击后互有杀伤,但章钺初时并不急着出手,始终在人群中寻找敌将,终于让他认出了隐藏在中军部位的拓拔达古,次人他白天时就见过。
若是神箭手郝天鹰在这就好了,可他现在宣崇文身边,章钺有点遗憾,三轮冲击开始,他紧握玄鹿枪左挑右刺,同时小心留意目标,两马接近的瞬间,一个黑龙入洞,以极快的枪势直拓拔达古咽喉。
不料拓拔达古身手也很是敏捷,马背上一仰身避过,同时挥刀一撩,拔开章钺长枪,竟顺势挥刀反击。章钺冷笑一声,持枪一个“云龙缠杆”,挑开其弯刀,跟着一个“搭落直入”,在两马即将错位而过时,一枪刺入其腰胁。
章钺所部士气大振,亲兵们欢呼着“敌将毙命!快快投降”等话语以打击敌军士气。章钺长枪上挑着的拓拔达古,羌骑自然有看见的,这时一阵大乱,开始夺路溃逃。
章钺紧咬败兵追杀十余里,眼见敌军溃兵冲进了党金武大营,稍一犹疑,便不管不顾地跟着冲锋进去,里面的竟然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只有一些乱兵在四处乱窜。
章钺疑有伏兵,吓了一大跳,赶紧率兵退出敌营,结果等了一会儿仍安全无事。章钺惊疑不定,一面派人四面搜索,一面继续掩杀拓拔达古部溃兵,一个时辰后结束战斗。再回敌营查看,终于确定,党金武真跑了!(。)
第0149章 顺利会师()
章钺一早派兵打扫战场,收拢战马和战利品,清点损失伤亡,这一上午就耽误了,午膳后拔营正要南下,哨骑来报:冯继业和宣崇文赶来了,已到北面十里。
章钺大喜,让宗景澄和李处耘等人继续安排拔营,自率三百骑亲兵北上迎接。冯继业带有牙军骑从,加上宣崇文一个指挥,千余骑迤逦而来,双方上原野上碰头会面。
打过招呼,寒暄已毕,冯继业面色略略有些不快的样子,勉强笑道:“不想你竟击**金武七千骑,我等来迟一步啊!”
“若是冯大帅在,那一定全歼党金武所部。”章钺不露痕迹地送上一个马屁,不料冯继业也就是勉强笑笑,并不怎么回应。章钺心里惊讶,不由奇怪地试探着问:“黄河西岸的事,应该顺利解决了吧?”
“只得了西北面长城下的白山戍,形势如此,和戍军城可无力拿下,不过只要有会州在手,凉州诸番也不足为道。”冯继业淡淡地说。
“暂时也只能如此,有申师厚在,还能勉强维持吧!”冯继业不冷不热的样子,让章钺有莫明其妙,笑着应付道。
“大军且行!你跟我来!有话问你!”冯继业沉着脸扔下一句,打马离队远远跑开了。
章钺闻言一怔,调转马头,忽然看到了郝天鹰的身影,这家伙正骑马跟在宣崇文身后亦步亦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敢情是冯继业认出了郝天鹰,甚至有可找过他的麻烦。章钺打马跟上,远远冲上一个小山坡,冯继业正脸色阴沉地眼望着远方。
“那郝天鹰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部属?”
“呵呵半年前吧!”章钺双目一眯,不咸不淡地回道。
冯继业面色略略缓和,轻笑一声道:“有半年么?恐怕是五月延州被盗寇所袭时发生的事吧?金枪太保郝天鹰,原本就是朔方军牙将,我又怎会不知。章都监,此人骁勇,你把他还给我如何?”
“哈!这恐怕不方便吧?郝天鹰已入禁军殿前司名册备案,冯大帅再调他到朔方,这手续办理起来都很麻烦呐!”章钺拒绝道。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告诉我,行还是不行!”冯继业双目凌厉地逼视道。
章钺心中明白,恐怕是郝天鹰接走鱼雪卉,冯继业已得到消息。本来郝天鹰随宣崇文、薛处存追咬着李光睿接收黄河西岸,与冯继业分开了。结果出事后,冯继业赶回去,肯定是看到他了,但郝天鹰只是一名副指挥,又有宣崇文坦护,冯继业不好找他麻烦,这才找上了自己。
“他是我的属下,也是我的弟兄,更是我的太保,你认为能行么?”章钺细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回道。
“章都监”冯继业怒极,大喝一声,嘴唇动了动,脸色胀红成了猪肝色,好半天才冷笑道:“此人最近去过灵州吧?而你是成心与我冯某人过不去了?”
章钺下巴一扬,只是冷笑着,并不回话。若连自己的小弟都罩不住,那其他弟兄们岂不是暗暗心寒。有道是:驭下在于恩威并举!所谓的恩,就体现在这里,以自己的威望和权力,帮下属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但也并不是每个上位者都愿意管这种闲事。
“好很好!”冯继业脸色铁青,狠狠扔下一句话,打马离去。
“唉这个郝天鹰真是没用!把个妹拖了几年,害得劳资给他擦屁股”章钺很是无奈地苦笑着喃喃了一句,打马归队。
双方会合一路南下,次日傍晚到达会宁城郊,远远便望见会宁城东墙下一片狼籍,似有作战过的痕迹。章钺打马离队上前察看,见地上翻倒着各种攻城器械,一片片暗红色血迹,惹来许多食血虫类在空中盘旋。
已有南路军哨探回营禀报,郭荣派了向训前来迎接,安排北路军开进大营,两路正式会师合兵一处。向训正与冯继业在一边交谈,见章钺过来,便邀两人一起前往大营拜见郭荣。
进了大营辕门,几人下马步行,一路到中军大帐外,王朴在帐外迎候,郭荣已与折从阮、史懿、刘从诲等帅臣大将在帐内坐等。几人都是认识的,不过王朴是初见冯继业,行礼问候之余,见他甚是年轻,面容黝黑冷峻,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料冯继业心下正自不快,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管王朴、向训和章钺三人,当先昂首阔步走进大帐,见郭荣身着紫袍常服,在里侧帅案后居中而坐,也正打量着自己。冯继业不敢怠慢,上前躬身为礼拜道:“臣朔方节度冯继业,已初步完成会州行营作战任务,现率兵赶来会师,特向晋王殿下缴令!”
“冯节帅一路作战辛苦!如今已驱逐党项野辞氏,收取乌兰,居功至伟,请坐!”郭荣微笑着挥了挥手道。
“臣谢过晋王殿下!”冯继业躬身再拜,缓步到右侧案几后矮榻坐下。
章钺跟着进来见礼,郭荣只是微笑挥手示意,并不多说什么,待几人坐定,郭荣转头目视位置靠后的向训,示意他说说作战情况,以便让刚刚赶来的冯继业和章钺两人有所了解。
“我部自十月初九从原州出发,在祖厉河以西,晋王殿下亲自出面,顺利招抚梁氏羌,到其驻牧地后略有耽搁,于十一月初一到达会宁城郊,已在此驻营五天。这期间,有兰州白兰羌、卓罗羌派援兵一万二千骑进驻城内,拓拔波固得到增援,这才调兵北上拦截你部。
只是情况有点奇怪,据章将军所言,党金武率残兵约四千骑败逃,而我军斥候探马一直盯着会宁四门,只见党金武出兵,却未见他回来,却不知逃去哪儿了。”
“据我军斥候追遁着马蹄足迹寻找,可以确定,他跑回了河池。之前我曾以飞箭传信劝降,但未成功,如今他如惶惶之犬,应该在舔伤口吧!“章钺接口解释道,不过是否要招降,这就不是他的事了。
“此人已无关大局了,可暂不作理会,若明日拓拔波固不出战,我军可全力攻城。”郭荣作出了决定,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冯节帅与章都监可拟好出战将官和士兵名册,晚上军议明日战前部署正好带来,战事结束后一并表功。”(。)
第0150章 战前准备()
早在章钺率部到达会宁之前,拓拔达古就派了士兵回报拓拔波固:党金武拦截北路军失败,偷袭敌营战事不顺,反折损了两千骑。
当然,士兵得了拓拔达古的吩咐,将整个作战过程,以及事后两人的争吵都说得很详细。拓拔波固初时还不以为意,因为党金福还带着一半族人及少量族兵呆在城内,可直到章钺所部到达,也未见党金武和拓拔达古回来,拓拔波固顿时十分恼怒,立即召党金福问话。
“你家兄长是怎么回事?为何率兵一去不回?是不是去了河池驻地,打算投降周军?”
“这事我确实不知,出发前也未听他说什么,族长可问回来的士兵。”党金福心中忐忑,小心冀冀地回道。
“哼!是吗?他没派人通知你?”拓拔波固一脸怀疑地逼问。
“没有!若有的话,我一定报与族长知晓。”党金福心中也是疑惑,不明白自家兄长为何如此,难道是他不看好这场战事?
“也罢!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你下去吧!明日与周军决一死战,我再调给你两千骑,与你本部共四千骑打前锋。”
拓拔波固有些明悟,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可如今万事俱备,虽折损了一些兵力,但也强征了一些老弱补充,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否则每天两三万人马的粮草消耗,会将他族中牲畜财富完全吃光,这是伤不起的。
“好!愿尽力死战!”党金福行了一礼退去。
拓拔波固又让人去将长子拓拔番锦找来,面授机宜道:“明日与周军决战,胜败难料,你可率族中老弱之兵守城,若战事不利可先行撤走。另外还有族中数万部众,都迁到黄河西岸去了吗?”
“回父亲,已迁移完毕。只是潘甫多望似乎不愿全军尽出,留了一千骑在西岸,天天都要屠宰牛羊供需,只否请他调来,明日出战兵力也可多些。”
“不必了!这个老狐狸胆小如鼠,却又贼精,他这是以防战事不测,想留点兵力接应,由着他吧!”拓拔波固说。
。。。。。。。。。。。。。。。。
次日一早,卯时刚到,天将蒙蒙亮,周军士兵已用过早膳,随之各自在军官的带领下回营准备。卯时三刻,鼓声擂响,郭荣亲率两万七千步骑开出大营,稍事整队后,郭荣以骑兵在前方及两冀展开,掩护步军主力,携带大量辎重武器向北推进五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