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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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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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路。这天的朝会效率还算高,速度也很快,到巳时中,约十点左右就结束了。

    郭威在宦官的簇拥下离去,朝臣也纷纷退出金祥殿。品阶低的官员站在后面,这时已下了台阶,三五成群地回各自衙署办公。三品以上的官员着紫袍,有的离去,有的还在大殿廊檐下议论着刚才的事。

    “哼!这个始作捅者,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竟得晋王殿下一力回护。”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监修国史范质很不爽,愤愤不平地说着,见李谷随后出来,便又问道:“惟珍!听说你旧年曾见过这章元贞?”

    “正是!范相公也用不着气恼,天下良驹尽在河西,禁军缺马人尽皆知,若要买马,总有一天会出事,只是早晚尔!”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李谷闻言哑然失笑,对会州用兵他是支持的,打通河西商路好处不要太多,三司财政也就轻松多了。

    “也罢!那便一起去看看此人如何解释吧?”据说这个章钺是皇帝赐下表字的人,范质也不想刻意为难,脸色略为缓和,转身沿大殿廊檐走向东面的偏殿。

    一个权知军州事的五品将军,述职的话,正常来说是无需宰臣过问的,范质既然开了口,李谷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当下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偏殿,便见已有左司郎中、充左谏议大夫、充枢密直学士景范,驸马都尉、殿前都虞候张永德,吏部侍郎于德辰三人在上首就坐,述职已经开始了。

    先是景范拿出上半年的凑章和档案,代表枢密院质疑道:“章将军为延庆二州都巡检本已有功,然而权知延州后竟然擅自扩军,再报殿前司,这有违朝庭制度,但延州不太平,作为巡检要管边境防务,算是说得过去。可盗寇入侵,张匡图便即病逝,张广仁战死,此事当作何解释?”

    “此事皆是如实上报,朝中也予以批复后赏下战功,并没什么要解释的!”章钺心中一突,张匡图的死确实是个麻烦,朝中还是有能人,看出这事的蹊跷啊!

    “也罢!陛下已授你为定远将军,延州战事已了结,张驸马有什么要提问么?”景范转头看向张永德,哪知张永德却望着门口。

    “原来二位相公到了!请!”三人起身相迎见礼。章钺转头一看,只好也跟着站起来见礼。

    “你们继续!吾等旁听即可!”范质摆摆手,与李谷一起在边上坐下旁听。

    枢密院和殿前司也就是走过场,代皇帝象征性地问问,这是外任武官回京都要走的程式。张永德便微笑道:“章定远已派人送回实际兵员数目和名册,以及扩军经过,殿前司已核准其事,没什么要问的了!”

    吏部侍郎于德辰一直在看面前案几上一叠凑章和文件,这时抬起头,干咳一声道:“章将军权知延州,已入吏部备案,以之前凑报上来的户口与田亩,与以前高氏治事时比较,可算是政绩斐然,虽然手腕略显强横,但只是小节。

    只是听说有大规模商队连续出入延州,运走大批青盐及货物,而章将军未向户部缴纳商税。还曾遣商队前往朔方买良马八百余匹,更在延州大规模置办产业,可有此事?”

    卧槽!章钺心里一惊,简直想破口大骂,他一直千防万防,算是很小心了,果然还是有人参了自己一本啊!但眼下这问题抛出来了,就不能不答。

    “确有此事!”章钺不敢含糊,先认下来,脑中飞快思考,接着回道:“因高氏治理延州极其糟糕,名义上有十指挥镇兵,而实数不到三千人,整军、修缮官衙、加随从三指挥禁军粮草,还调往庆州逮捕郭彦钦和张建武,平稳盐价,重定税收额度,这些都要用到大批钱粮,自然要征用两州官衙所出,以及查抄的犯官私产来填补。

    还有不久前盗寇袭延州,重整编后的延州镇兵战力不足,所以扩军。而盗寇纵掠破坏了罢交、金明、丰林三县,难民都需要安置,又是一笔大额支出,所以就卖了一些盗寇的战利品,购买粮食以安抚难民。”

    “巧言狡辩!”范质听得直皱眉,呵斥了一句。

第0116章 东阁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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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延州税粮是由商人在永兴军交付,可见你手中有大笔钱货,而延州未运出一粒粮食,都运去你的酒坊了吧?还有洛水牧场马场是怎么回事?私自大规模养马是为大罪,你不会不知道吧?”于德辰面色不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时事纷乱,自然当行非常手段,既然于侍郎也说政绩斐然,那延州军政事已无解释的必要了吧?至于酒坊是我私人产业,与延州两府无关,马场是放养麾下三指挥骑兵的战马,而牧场是准备养牛的,并不算违反朝庭法度。”

    于德辰正要再开口追问,旁边范质却干咳一声,冷笑道:“你虽说得在理,做得也非常不错,延州户口翻一番,税收额度往后也翻一番,但若天下官吏都如你这般故作非为,以商务钱粮填补州中财政,那朝庭法度还如何约束地方官员?”

    “怎么就乱了法度?延、庆二州都巡检的职事并未交卸,似乎也是可以”章钺心里发虚,越说越小声,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底气不足了。

    向朝中交税时,并未特别注明是巡检衙署所缴纳,而是与延州一起的。因为处理完庆州的事后,李琼和翟从恩上任庆、宁二州,接管了商税收的事。朝中也颁诏,商事税收由州衙负责,他这个巡检那时就只剩挂名了。

    “哼!可以?可以什么?功是功!过是过,这要分开论事。述职可以结束了,老夫会向陛下禀明此事,你等着觐见吧!”范质哼了一声,起身大步走了。

    李谷跟着起身笑道:“据说这是皇城司上报的,不是官员弹劾你,章将军放心!”

    内寺伯、兼皇城司执事董光买?内寺伯属内侍省,为正七品下,掌纠察宫内不法,岁傩则涖出入。而皇城司并不是间谍机构,执事通常是派出随从官员宣旨,有时也奉命光明正大地调查某个官员。当然,若遇上一些不法的事,也可以自行上凑天子。

    章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老实的死太监阴了自己一把啊!估计报到了皇帝郭威的案头,否则之前想回京以述职作借口,皇帝和郭荣都是心知肚明的,结果竟玩成真的了,这事有点悬的样子。

    述职结束,两位相公和三位上官相继去了偏殿,去向皇帝禀报去了。章钺又在此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一名小黄门前来找,说皇帝召见。

    小黄门在前引路,章钺跟上,出偏殿绕到后面的东阁,几名文武官员正从里面出来,一路走一路争论着什么,渐渐远去。小黄门进去通报了,很快又出来在门内唱名:“传定远将军章钺觐见!”

    章钺面容一肃,整理了一下仪表,随之迈步入内,皇帝郭威正端坐御案后,晋王郭荣在旁相陪,父子二人正交谈着什么,看起来有些轻松随意。

    “末将章钺拜见陛下!拜见晋王殿下!”章钺躬身见礼道。

    “述职完了?张匡图也算是三朝老臣,虽是自作恶,但你以后不可自作聪明。领巡检官职,却私贩货物,倒卖官衙税盐以补军用,此例不可开。虽然你凑章说得天花乱坠,但改变不了这个结果,现两过并罚,先降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择日领本部人马出征会州,望将功补过,回朝后接受殿前司整军。”

    皇帝郭威一开口,直接问罪给予处罚,让章钺有点始料未及,只得唯唯诺诺告罪,不过看起来恩庞不减,心中倒是不担心。

    “听说你在延州处理计口授田的事效果良好,想不到营田务取消,这些官田都到了地方豪族手里,实在可恨!”郭威怒道。

    所谓营田务,并不是唐初的均田制,而是唐末时留下来的一种弊政。把地方官有的土地租给佃户耕种,但这些佃户的户籍不再归州县,而是由户部另外派官员管辖,这样佃户实际上就成了国家的农奴。

    郭威取消营田务,召回营田官员,把佃户划归州县,房屋和土地耕牛都归其私有,在关东地区推行得不错,但关西之地多是老牌藩镇,对中央政令一向是阴奉阳违,佃户和土地被地方豪族所瓜分。

    而章钺在延州计口授田,打击面更广,把佃户重新入籍,连各县豪族大户的家丁奴仆,田产庄园也一并收拾入籍了,这样当然有好的政绩。

    “正是!唐代均田制是照顾门阀世家的利益,按实际田亩也是收税理所当然,但地方上一向就不用这个办法,那太费事,而地方官只收满税收总额就不管了。而豪族大户隐匿土地亩数,交通官府,广有田地而不纳税,他们的田产租税实际就转移到贫农庶民的头上,这样庶民越穷,而豪族越强,国家税收越来越少,终致内乱。”

    这些地方州县事务,章钺现在也有比较清醒的认知,适时地建议道:“末将建议派员到地方均田,专查隐匿田地,应该大有收获。”

    郭威听得双目一亮,转头目视郭荣道:“这主意不错!晋王怎么看?”

    “儿臣以为可行!不但要查,还应加大力度查处,地方州县有大量寺院道观,僧尼信徒无数,这些人不事生产,也兼并占用了大量田地。”郭荣面色一肃,认真地说。

    郭威却苦笑道:“你性子还是太急燥,现在还不能做,等把局面稳定下来,国家根基劣实,肉在锅里想怎么分,就可以怎么分。”

    章钺心里一寻思,觉得还真是这样,不由暗暗佩服,固本培元是一个因素,养肥了地方大虫,还能获得更多。

    却听郭威又道:“会州战事将在深秋进行,枢密院已经在准备了,到时晋王前往永兴军府坐镇。不过还得先派人稳住夏绥李彝殷,免得其心下惴惴,从中作梗。薛居正也要召回,买马的事到此为止,打下会州就能控制河西,一切都能解决。还有你,回京了也不待太久,尽快回延州备战。”

    该交待的似乎都说完了,这次觐见时间有点长,眼看都到中午了,章钺便起身行礼告退,刚出偏殿东阁,晋王郭荣随后也出来了。见他大步赶来,可能还有事情要交待,章钺便站住等他。

    “嘿嘿!出征会州的事不急,前天澶州上报,孤的王妃于本月初四涎下一麟儿,母子平安。孤已想好了,取名叫宗训,过几天就要回澶州一趟,打算先在东京王府庆贺一下,都是自己人,七天之后,黄道吉日,到时你也来!”郭荣一脸乐呵呵地说。

    “哦恭贺殿下喜得贵子!”章钺连忙道贺,不过心中却暗暗惊讶,原来柴宗训是这一年出生,生母是谁莫衷一是,但想也是知道,若非符氏所出,恐怕后来也不可能顺利即位。

第0117章 惊鸿一瞥() 
出了大内禁中,章钺召来亲兵,骑马一路回家,正好赶着用午膳。八月初的天气还热得很,章钺午睡起来,沐浴后换了一身黑色便服,也不想再出门,去书房看了看,还是有点简陋,不过书架上倒是放满了书籍,估计都是杨君萍添置的。

    桌案后靠近书架有个柜子,章钺取出钥匙打开铜锁,柜子里都是帐册和家里的日常收支帐。还有东京郊外,及郑州中牟的田庄地契。至于唐州、岳州等地的田地产业,以后会转成商用,有东京附近的田地,已经是一个富家翁了。

    这时门外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女人们的轻声笑语传来。杨君萍出现在门口,她朝里面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在桌案对面坐了。葛婉秋手里端着圆形的小托盘,上了两盏茶站在杨君萍身后,偷眼打量着章钺。

    “帐盘得不错!你们辛苦了!”章钺合上帐册,笑眯眯地说。其实这帐有点乱,有些还是韩盛整理的出来的,不过这年头普遍都是流水式记帐。虽然四柱结算法在中唐就出现了,但还不是很成熟,真正能够熟练运用的人也不多见。

    “你也知道我们辛苦呀!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人家还以为你带了什么好礼物给我们呢!”杨君萍嗔道。

    “嘿嘿这不是贵人多忘事嘛!”章钺讪笑起来,眼睛看向杨君萍身后的葛婉秋,这小娘身材姣好,婷婷玉立,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儿,双手绞着手绢,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但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

    杨君萍感觉到章钺火辣辣的目光,心里一阵暗恼,人家就在这儿,你却看她,眨眨眼戏谑地笑道:“那你现在有空了,可得补偿我们!”

    “怎么补偿?娘子莫非是觉得我现在很帅,想要吃了我啊!”章钺很烧包地说,目光开始变邪恶。

    两个女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葛婉秋俏脸飞红地别过头去,却也没走开。杨君萍白了他一眼,轻嗔薄怒的样子煞是妩媚,羞恼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想去相国寺前街转转,还有东市鼓楼街那儿,罚你陪我们去”

    “唉好吧!东京是真的很热啊!”章钺一脸恶趣味地怪笑,起身收拾了一下,转出桌案拉着杨君萍的滑腻的手走出书房。

    “瞧你笑得那么猥琐,想到什么了?要庄重知礼!庄重!你听到了没?”杨君萍伸手狠狠掐他的腰,开始数落起来。

    “那昨晚是谁喊着官人我要啊?你都不守礼还要求我”

    “要死了!这你也说得出来!”杨君萍大羞,举起粉拳照着章钺后背一通乱打。

    “又没别人怕什么?秋娘你说是不是?”章钺一转身,伸手揽过葛婉秋的肩膀,哪知小娘挺害羞的,挣扎着跑开,扶着廊柱偷偷地笑。

    “阿郎没羞没燥的,前院下人们都听到了!”葛婉秋俏脸泛红,羞恼地喊了一句,转身飞快跑了。

    章钺随即到前院,让亲兵赶出马车,扶着两女上去,跟着钻进去想要再来个左拥右抱,葛婉秋立即闪开了,章钺只好作罢。马车一路缓缓前行,过洲桥北上右转,很快就进了相国寺前街。

    路上行人车马渐多,街道两边的摊位都打着遮阳伞,占据了路面,车马有点难以通行了。不过挤过这一段后,到了寺东门街巷,摊位渐少,而店铺增多,杨君萍要下车看那些小商品,章钺只好由她,一起下车步行,让亲兵赶着空车跟在后面。

    这天不是相国寺内主持的交易日,前街这边比平时略显冷清,书籍、玩好、图画等店铺是文人官员常来之地。绣作、领抹、花朵、珠翠头面首饰店铺也是不少。

    看到店内那些光芒闪烁的珠翠首饰,两女立即欢呼一声跑了进去,挑挑拣拣的大多看不上。章钺还等着付钱走人呢,喊掌柜将最好的珠宝首饰都拿出来。

    掌柜大喜,让伙计抱出七八个小木盒一一打开,两女又是一阵挑。杨君萍拿了一根尾部镶有碧玉珠花的簪子,葛婉秋也相中银花嵌玉的水风轻银钗,章钺谈好价钱付帐,两女喜孜孜地收了,出门放进马车,很快又钻进街对面的成衣店。

    章钺见他们走了,想想又跑回店内,趁常柜还没收走首饰盒,又挑了三四件看起来很不错的簪钗花钿买了,上马车放进座位底下藏好,准备到时送给还在路上没到京城的程雅婵和卞钰。

    走进成衣店,柜台后坐着两名三四十岁的妇人,章钺说明情况,其中一名妇人见章钺是官员,便引他上楼,在楼梯口处一间小花厅奉茶坐等。

    杨君萍和葛婉秋很快进来了,手里提着几套衣裙,见章钺坐在这儿有些愕然,因为男子一般是不来这里的。那店中妇人微笑,热情地引杨君萍两女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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