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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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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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镐一瞪眼,毫不客气地喝道:“某在关北这么近,有什么误会的?迎接的使者也说得很清楚,某现在就想知道,章元贞你凭什么如此胆大妄为?擅改朝庭军国体制,置宗庙社稷于何地?”

    章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案后,坦然轻笑一声,上身前倾道:“王使君!你是糊涂了吧?你觉得章某为什么还能回关中?仅仅是掌握了河湟四镇强兵吗?僧林占衮?那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借口”

    说什么宗庙社稷,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只要章钺改旗易帜,地方节镇还会不会将税粮押赴东京都得两说,其实现在的朝庭都已经陷入分裂状态。当然,东京赵匡胤兵变的事还没传到关西,忠于朝庭的帅臣还抱着一线希望,所在还敢于顶上几句。

    见章钺态度强硬,口气不善,张铎也起身劝道:“咳咳世道如此,这个乱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诸位也都是持节一方,对时政利弊都清楚,撤藩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按元贞的撤藩条例,张某觉得还是可以试行一阵,万一有何不妥之处,大家都可以商量嘛!”

    “诸位都怎么看?赞成的,愿意配合行事的表个态,章某不强人所难”章钺说得是冠冕堂皇,但谁若是不识相敢于拂袖而去,章钺会立即逮捕。

    王仁镐板着脸不出声,其余几位互相对视几眼,小声议论着,似乎是谁都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想也是知道,人家就是变相地行夺权之事,你如果乖乖地交上去,怎么看都有点犯贱的感觉,衿持一点当然是没有错的。

    李洪信年近六十岁,他是前朝李太后的弟弟,左右看了几眼,率先起身道:“关于撤藩,李某深有了解,静难节镇今秋税粮、兵员图册、帅印符节都已带来,随时可以办理移交之事。”

    “甚好!李使君深明大义,请稍候!”章钺大喜,这个李洪信这么识趣地带头,接下来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果然,其弟李洪义跟着表示,河中府也愿意听命。来的七镇节帅,冯继勋到关中当天就与迎接的韩徽说好了,朔方张铎与章钺算是有些旧交,延州彰武李万全到任时间不长,估计连牙军都没掌握,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剩下的府州永安军杨重勋,有折德做思想工作,他不过是随波逐流。

    章钺见王仁镐还是拉不下脸来,便宣布退堂休息片刻,让节帅们私下沟通交换一下意见。小半个时辰后再开始,王仁镐终于不再说什么。

    意见算是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轮流汇报本镇军政事务,将节镇仪仗、兵符印信一并上交,这个礼仪程序走完,关西节镇就只剩下秦州薛怀让、州李筠了。这些不过是手续上的交接,实际事务要抓起来还需要时间,但章钺还是将随后的安排措置一并公布。

    关西二十镇,除已撤并的河湟经略使司,松潘经略暂时搁置,剩下的就是十四镇,主要分为关北、关中两个行政区。

    以朔方、夏绥、永安三镇撤并,设立关北经略使司、关北都督府,下辖关北十二州。暂以王仁镐为关北经略使、李洪义为副使;以张铎为关北都督府都督,折德副之。

    两府治所驻地皆设在新建的夏州城内,而关北镇兵都算是精锐能战的,授予五、六两个满编师的番号,按满编师规定,一个师可以配置五千辅兵,乡兵也要重新整编,另外再核定兵员。乡兵直属都督府,而正规军直属于永兴军府。

    关中的彰义、静难、保大、彰武、护国、凤翔、雄武、威胜、兴元府、永兴军府等十镇也一并撤除,但关南在用兵只能迟一点,不过关中几镇也可以实施,只是辖区一下扩展得非常大,仅仅是镇军裁整就非常麻烦。

    封乾厚还没来,手头也没多少人才可用,章钺暂时还处于未独立开府的状态,干脆以永兴军府直辖关中,也就是把永兴军府这个节镇扩大一下,镇军先整编了再说。

    这样就涉及到两个不安定因素,薛怀让和李筠这两颗钉子没拔除,工作有点无法开展。章钺是有传令河西李多福,命其走关北朔方转道来关中,到时顺手收拾李筠。

    而秦州薛怀让这老头已经八十七岁了,向来有横征暴敛,贪婪无度的恶名。广顺三年时,薛怀让镇同州,有官员举报他贪赃纳贿,为非作歹,郭威接报后念在他是累朝宿将,特意开释,不予问罪。

    至显德五年,薛怀让本来已经致仕,结果到今年连番移镇,朝中又让薛怀让起复到秦州上任,这老头竟然不识时务,章钺只好签发军令。

    命边弘毅为客省使,携带书信以便劝其投诚。以二师都指挥使宗景澄、副使阎慎明,监军使丁保胜、副监军使王守义率战兵、辅兵各五千,次日出征秦州。

第0599章 诸事纷纭() 
同时,鄜州直罗县,李多福、宋凌光率四师一万步骑开出营地,他没有走关北朔方转道,而是从会宁南下,经原州过庆州直接攻入鄜州,并派亲兵投书李筠,劝其交出符节,否则破城必诛。

    要知道一个多月前,章钺还在来关中的路上就传令各镇,从会宁返回后再次严令,名镇节帅都南下关中了,就李筠不理不睬,这完全就是作死了。

    直罗县到州治洛交县七十里,李多福麾下是由原河西军改编,全军战马配属非常多,不过也不是骑兵师,而且整编后到会宁刚完成换装,清一色的新装备,军容整肃,战意昂然。

    当天上午行军四十里,快到达鸹鸪山下时斥候回报,李筠率一万保大军在鸹鸪山列阵以待,李多福接报冷笑,让副使宋凌光、监军使宗延嗣、王廷翰率三千精骑先行出战,自率一千骑及步军在后缓缓跟进。

    很快到鸹鸪山下,王廷翰携李多福手令先上前交涉,开始李筠语气颇为不屑,待到李多福率兵赶到,四师步阵整齐展开,李筠的气势顿时就萎了。

    “李使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执迷不悟,你将被关西行营依法严惩,你麾下保大军将士也将被严厉处罚,请慎重考虑!”王廷翰依令再三劝告,这也是章钺下发军令时,特意叮嘱的,毕竟是节帅重臣,并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李筠年近五十岁,历仕四朝,不但不听关西行营均令,居然还率兵意图拦截,不过只要没主动进攻,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依法?依谁的法?他章某人来关中胡作非为,可有朝庭诏令?你这小辈速速离开,某已派使赴关中,该如何分说,某自会另向朝中上奏!”李筠并不甘心,当然他也看出来,对面步骑装备精良,杀气腾腾,而己方镇军明显差了一个档次,心中有点发虚。

    “这么说李使筠是要抗命不遵了?那好吧,我军不会留情的!”王廷斡说罢拉转马头,打算回报后出战了。

    “等等!派我家长子李守节去关中,与章元贞禀明如何?”李筠试探着问道。

    王廷翰摇了摇了头,懒得回答,直接打马回归本阵。很快,对面三四里外,四师中军传令兵快骑出动,前锋吹响了号角,三千骑开始调动,分作两队左右压来,马蹄践踏大地渐渐加速,气势很是惊人。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李筠心中大怒,虽也知道保大镇军可能挡不住,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啊,就是派使者去谈谈,可这点时间都不给,真当某是好欺负的。

    “传令!准备作战!”李筠大喝声中,派牙军两千五百骑迎战,同时以步阵向中军靠拢,以枪盾手在前,以弓箭手远程压制。

    李多福也没想到,李筠竟然真打算开战,可现在马军已派出,那就没有撤回的可能,以武力逮捕更干脆,若派使者来回跑,那得拖到什么时候。

    当下以马军在两冀迂回包抄,以宋凌光率一千骑列于步阵之外缓缓随行,以步阵六个团向前突进两三里地,结果还没靠近对方步阵接战,保大牙军两千五百骑,与己方骑军只一个照面,丢下百余骑尸体就掉头逃跑了,害得己方马军白白浪费了一轮强弩箭矢。

    牙军一跑,保大军步阵北侧失去掩护,己方一千五百骑冲近一百步再放一轮角弓弩,一下就收割了数百士兵,于是步阵也跟着崩溃,保大军纷纷叫喊着遍地乱跑。

    接下来,四师两支骑兵队向中间收缩,与步阵形成合围,宋凌光喊话劝降,保大军士兵们除跑掉了一部分,其任蹲了一地,只剩下李筠的中军五百骑还打着仪仗,孤零零地屹立在乱军从中。

    形势如此,李筠很快被五花大绑逮捕,李多福率兵简单清理一下战场,派快马飞报关中,当天下午进驻鄜州,收缴了旌节帅印,暂驻在州治洛交县待命,并派亲卫押送李筠及其家属前往关中。

    三天后,章钺接到军报哭笑不得,也对关中镇军深深失望,原本以来还能整编出两三个师,现在看来只能挑选青壮士卒充为辅兵,至少要经过一两场战役才能升为战兵。

    而宗景澄出征秦州,才到凤翔府虢州时,半路居然遇上薛怀让。这老帅带着三百骑从,以及家眷和十几辆大车的细软财物,见宗景澄带着上万大军而来,心里是吓坏了,晚上请宗景澄进帐中询问,让亲兵抬出两大箱金银财物为礼,请宗景澄回报说点好话。

    宗景澄心中下分不屑,冷笑着质问道:“薛使君究竟是想抗命呢,还是故意拖拖拉拉?我部上万大军而来,一路花费粮草,这点小钱就想打发了?”

    薛怀让一脸发懵,心中又羞又恼,讪讪道:“某绝无违令之意,实在是年纪大了不堪劳顿,路上走得慢了。某到秦州上任才几个月,实在也没什么积蓄,再请将士们饮几盏酒吧!”

    薛怀让无奈,次日启程时让亲兵赶出三辆大车移交给宗景澄,全是一些丝绸绢帛、玉器古玩等物件,却也是价值不菲,但与这一趟四天军费比起来,完全是不够的。

    等一路回师到关中,温元恺前来与薛怀让接洽,传达章钺的命令,让他押送李筠一起回东京。薛怀让颇为惊讶,得知李筠的遭遇不由暗暗庆幸,次日也不敢在永兴军府停留,直接带上李筠一起回京,另有年事已高,被打发回京的李洪信随行。

    至此,诸事纷纭中,章钺基本上完成了关西地区的势力整合,但接下来才是关键,他手持节钺,以西北沿边都部署的差遣官职另组幕府,凌驾于地方政府之上,逐步对撤藩后的地域政体改组,并渐渐细化到州县乡三级,但这样一来,幕府显然不足以统治这么大的地域,必须要向朝中讨封。

    到九月下旬,军情司送来东京情司,赵匡胤兵变失败叛逃宋州,一面与朝庭打着口水仗,一面在悄然厉兵秣马,准备对徐州张永备用兵。而朝庭显然也知道,计划让韩通领兵出征。

    同时,朝中派往刑州逮捕李继勋的使者办事不力,反被李继勋所杀,魏王符彦卿、潞州白重赞也在准备讨伐李继勋,关东的局势越来越糟糕,但目前还能保持对地方的控制,时间一长就难说了。

    九月底,封乾厚终于带着章钺的家眷,及朝庭宣诏使扈载等人到了潼关,章钺心中大喜,看来不用自己上书讨封,就不知朝中会不会大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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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0章 勿嫌草创() 
天色刚刚大亮,章钺匆匆早起升堂,近来各项事务千头万绪,都需要他签判。不过永兴军府日常事务是由判官杜德运、支度使李溥主持,李良弼、温元恺审核,章钺只负责用印签押。

    这天登堂衙参的官员众多,撤藩的各镇节帅除薛怀让、李筠、李洪信被打发回京,剩下八位节帅以及本府官员,还有一大群高级军官将府衙大堂挤了个爆满,众人见章钺进来,一齐起身拱手见礼。

    “恭迎府君升堂!”本府充任幕僚李良弼、温元恺,判官杜德运、李溥等人坐在右侧,齐声开口唱诺。

    而几位节帅作为客方坐在左侧,几人互相对视几眼,都有点尴尬,往日他们也一样每天接受下属拜见,但现在却要拜别人。

    章钺根本不在乎这些虚礼,面带微笑象征性地左右抱拳,到帅案后落坐便开口道:“原夏绥、河中、朔方、河西四位节帅今天可以领取官印归镇,尽快将关北两府架子搭起来,大致情况依照会宁两府,未尽事宜以后再慢慢完善。前期主要就是军队上的事,关北六、七两个师要先整编。”

    “经略使几品?这官印从何而来?”王仁镐板着脸问道。

    “甭管几品,也别管哪儿来的,咱们先把事情做起来就是了!”李洪义也是哭笑不得,连忙拉了拉王仁镐衣袖劝道。

    其实郝天鹰和宗景澄等师级将领的公印和官印,他们是见过的,自然也知道那是会宁广乡军城铸造,王仁镐这么问就是在讥讽了。

    章钺一听也感觉有些好笑,这事怎么看都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自行其事的感觉,可这都不重要,便笑道:“李使君说对了,现在什么都一团糟,哪管得了这些细枝末节,说到底,以前不都是人治嘛。关北十一州政务你们商量着办,州县这两级暂时不动,只要有合适的州级六司参军佐二官都可以调到经略府衙充职,当然前帅府幕僚也可以选用,事后报个名册上来备案,只要人选称职都没问题。若无其他意见,那现在就授印了!”

    王仁镐重重地发出一个鼻音,仰头望着房顶,这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能有什么说辞。要么不做这个鸟经略使回东京,可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眼下伐蜀的战事已开始,若成功,章元贞这番折腾说不定就真能变革成功。可若是伐蜀失败了呢,那事情就难以预料,关西这么大,不能真个让他大乱,总要有人治理。

    “呵呵诸事夙夜兴办,勿嫌草创!这官印是没有黄铜帅印美观,也稍小一点,公印也只有长宽两寸,官印则为一寸半,字迹和做工用料,绝对比朝庭少府监和礼部铸造的官印要实用得多,诸位以后用的时候就知道了!”李良弼招招手,一名押衙亲卫端着托盘进来,三只黄色锦缎包裹的大印耀人眼目。

    温元恺微笑着取过关西行营改迁官员均令宣读,按说经略使这种封疆大吏,行营再有大权也必须要有朝庭诏书,或向朝庭请令,这么做当然不合官场规距,也不合乎体制,可这自然不是讲规则的时候,否则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温元恺念了两遍,王仁镐才慢吞吞起身上前,别过头望着他处,单手接过了均令和关北经略使司公印以及本职官印,然后李洪义倒是毫无心理负担,爽快地受命。

    接下来就是都督府,张铎、折德为正副都督,绥州韩志平、宥州李师问各卸本职迁都监军使,但后者两人没来,需要派人前去协助整军,正好传令。

    “择日起,府州知州卞极卸任,迁六师都指挥使;银州防御副使苏论阿钵卸本职,迁六师副都指挥使;另以沈念般、党金福各卸本职,迁六师正副监军使,组建满编战兵一万,辅兵一个旅的马军师。

    以麟州杜延晖、夏州折德源卸本职,迁七师正副都指挥使;以夏州符昭吉、胜州折从溥卸本职,迁七师正副监军使。”

    温元恺宣读完毕,李良弼便起身招手,让亲卫抬进来一只大木箱,两个新编师的符印旗鼓、以及编制组成图册说明,军法规章条例等一一齐备,另还有后续装备,旅团级军官都从会宁调拔过去,由镇兵改编,没有几个月是无法完成的。

    王仁镐、李洪义、张铎、折德四帅受命,领取官身一应物品当即告辞,章钺派李良弼代自己送行,继续处理公务。

    关中这一块的事更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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