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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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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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钺只好小心冀冀地退回一段,干脆下地面绕路潜行,穿过这排房屋绕到对面侧后再上房顶,先是疾奔了一段,到了近处足尖点踩瓦片都会有震动,便到屋脊主梁一边匍伏前行,很快就看到一个黑影伏在瓦片上,倒持长剑,后脑朝向这边,下巴枕在互叠的手背上。

    章钺缓缓伸脚找到发力点,腰背渐渐躬起,整个人缩成一团,见那黑影仍是一动不动,突然四肢及腰背一齐发力腾空而起,贴着瓦片斜面直扑而去,手中刀直刺其后背。

    呼地一声,那黑影也不见任何动作就一跃而起,呛地一声拔剑一个点挑,刀剑相击发出叮的一声清鸣。章钺只觉手腕一震,但整个人去势已尽,双腿张开平伸一个字马,着力点加大便稳稳地立于屋顶,随手一撑缩腿,脚点瓦片一个“左单摆刀”。

    那道士腾空跃起刚好落地,长刀如匹练反掠到身前,他长剑一挑一撩转,竟顺势反刺而来。章钺一惊,却不退反进,右脚跟进垫步,一个“迎推刺刀势”,双手握刀一个兜转蓄满千斤之力,脚下半跪步蹲身直刺,刀速迅若游龙。

    “好刀法!”那道士居然大赞了一声,身法脚步极快地向右偏移,顺手一剑撩划,恰恰撩开贴身而过的刀尖。章钺一刀走空,紧跟着一个“漫头舞花刀势”、“斜削刀”,速度和力量都加到极点,逼得那道士后退一丈多远,但却连他衣袍都挑着。

    两人几招交手,下面长街北侧小巷处响起了脚步声,两条黑影冲了出来,章钺见这道士剑法精湛,每次剑尖点挑都很准,太扎手难打,更不如地面脚踏实地,四周无障碍大开大阖,更便于长刀的施展。便纵身一个空翻落到屋沿,脚蹬瓦片看准方位飞跃而下,恰好一条黑影冲到近前,匆忙挥刀抵挡,正是那个蛮男。

    当的一声大响,火花闪耀中,蛮男受力不住“蹬蹬蹬”后退数步差点摔倒。章钺却借着这反弹之力一个“鹞子翻身”尽卸空中下坠之力,瞬间落地又一个跨步横跃,一招五虎断门刀“云横秦岭”,以奔雷之势抱刀横扫而去。那蛮男刚立住脚根,仓促一手刀柄,一手持刀背格挡,呛的一声大响,银光飞溅中,银刀一下开了个深深的缺口。

    这下终于一个倒载葱,后背重重着地,发出“嗵”的一响。章钺借着身体旋转之势一个“扫堂腿”,穿着镶铁军靴的大脚狠狠踢中其腰胁,蛮男一下翻滚出老远,直到墙脚下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章钺收腿立足,见那落后一点的蛮妇也刚好冲到,瞬间就是一个垫步“迎推刺刀势”,蛮妇双剑斜劈格挡。章钺却突然一抖长刀卸力,顺手半招“按虎势”反转斜僚而上,呲啦一声,一只握剑的手臂飞了出去。

    “啊”蛮妇尖声惨叫着斜刺里就跑,踉踉跄跄数步,冷不防背后劲风声响,一柄长刀飞来,“卟”的一声透胸而出,热血狂涌,蛮妇双手在空中一阵无力地乱抓,软软地倒了下去。

    咝劲风声响中,后一条黑影应是王彦升,瞬间就到了手无寸铁的章钺面前数步之外,他飞跃紧跟出剑直刺,剑尖因飞速划破空气,反射月光发出眩目的利芒。

    :。:

第0580章 交换人质() 
王彦升长剑刺来的同时,章钺躬身从靴中拔出一对尺来长的短匕,斜跨一步侧身避过,趁其剑势去尽即将变招时迅速贴身靠近,左手倒持短匕上掠其右腕,右手短匕刺其腰肋。

    王彦升大吃一惊,猛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距离持剑倒转,章钺等的就是这一步,右脚突然一记暗腿,踢中其小腿胫骨,趁着他脚下一个踉跄再陡步跟进,左匕封挡,转身右匕上撩,一下在其右臂处划开一道现血的伤口。

    然而就在此时,王彦升右手长剑再刺过来,章钺只来得及一拧腰,长剑贴着左胁直刺而过,剑刃划过细环甲发出一串的火花,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磨擦声。

    章钺猛一蹲身,左手丢弃短匕,一把抓住其右腕,右手短匕正要回缩却被王彦升格档向外侧,为防身前空门大开,右脚斜跨一步,右拳顺势由内而外一个形意半步崩拳,正中王彦升左肩胛,得势不饶人紧跟一步又是一拳直中其心窝。

    趁着王彦升要害处连遭两击短暂发懵时,章钺蓦地放开其右手,双拳迅猛出击,打出了一组咏春小捻头,双拳快若流星,噼里啪啦如雨打芭蕉般拳拳不离其心胸,力透其胸腔后背。同时脚步如影随形,眼见其无还手之力,猛地一跃而起,使招“搂颈顶膝”,膝盖一下击中其鼻梁眉心处,落地再一个右肘锤,狠狠击他左太阳穴。

    眩晕的王彦升像喝醉酒一般斜窜几步,将倒未倒之际,章钺飞起一脚踢中其前胸“膻中”,胸骨折断的嘎嘣声响中,王彦升一下倒飞出一丈开外,落地像死鱼一样翻滚着再也爬不起来。

    短短片刻之间两伤一死,正要跟进结果了他们,不想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哇哇的小女孩大哭声。章钺一惊转身看去,那道士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持剑快步疾奔过来。

    这道士剑法老到,速度又快又准,身步灵活多变,章钺可没把握凭双拳与其一战,前冲几步从那蛮妇背后一把拔出长刀,立于巷口准备救下薇薇。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厮杀声,柳光业率亲兵赶到,在身后巷子那头与那百余名黑衣战成一团,以小队配合作战技巧,加上精良装备的优势,杀得那些黑衣人四散奔逃,渐渐向这边逼近过来。

    “贫道商阳子,忝为蜀中青城山上清宫首座弟子,习剑四十余载,初逢郡王殿下这样技击精妙的高手!”

    那道士商阳子须发花白,看似约五六十岁,左手提着包裹里的薇薇,另一手反持长剑,一副就此动手样子,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章钺一听大为恼怒,但四岁的女儿在他手上,未免有点投鼠忌器,不由嗤笑一声,问道:“你既是道门中人,来大周行刺杀之事,自认是有恃无恐了,是么?”

    商阳子一听面露愕然,微笑道:“道门讲究尊道贵德,天人合一,长生成仙则济世救人,并不轻易杀生,也不染世俗是非。何况贫道掌中剑乃镇宫之宝七星剑,上清宫祖训绝不容此剑沾染血腥。”

    “什么意思?你若不想挑事,放下那孩子!自己滚!”虽然这道士剑术高明,说的也是自相矛盾,章钺却没兴趣跟他胡扯。

    “呵呵贫道来东京一趟,倒也知道不少消息,郡王殿下持节出征,这是想做开天辟地的大事,为何却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呢?”

    章钺见商阳子顾左右而言他,但又似乎对孩子没有恶意,心下放松了一些,便问:“你究意想说什么?你在为谁做事?”

    “贫道只是顺路帮同门王师弟助拳一回,肯不肯出全力那要看贫道的心意,更何况,那位殿前司的赵将军也在密谋行大事,同样不是好东西,你等武夫如何作为贫道管不着,但这两个还有一口气的同门却要带走,一命换一命,到此为止!”

    章钺冷笑一声,现在形势可不一样,身后柳光业等亲兵已将那些黑衣人杀得四下溃逃,沿小巷两边墙脚下缓缓包抄过来,要想留住他们那两个伤者很容易,但这位商阳子确实不好对付。

    “是么?那个蛮子你可以带走,王彦升为大周禁军散员都指挥,他犯了事必须留下!”这个王彦升凶戾之气很重,此等人放跑就是个祸害,要是以后再来一次刺杀,那可是防不胜防。

    “这是上清宫自家事,他们技不如人却为非作歹,咎由自取。贫道自会禀明师尊加以监管,如何?”商阳子口气越发缓和,带着一点请求的意味。

    这是想交换人质,章钺对商阳子也有点忌惮,犹豫片刻点头道:“那好!你先把孩子还给我!”

    商阳子微笑点头,右手长剑十分准确地插入背上剑鞘,左手提起包裹一扬,呼地一声将薇薇扔了过来。章钺伸手一把接住,扯掉包裹抱起查看了看,薇薇没受什么伤害,忙摘掉她小嘴里的破布团,她小手一下抱住章钺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商阳子仍站在那儿没动,双手倒背着仰头望天,一副处变不惊的淡定神态。章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招呼柳光业等亲兵们跟着退去。

    柳光业见章钺竟然真走,惊讶地问:“主公!这就放过他们?”

    “孩子要紧!出尔反尔的事不做也罢,咱们也没这个时间耗在这儿。”章钺有些郁闷,杀了那个蛮妇,蛮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王彦升倒确实只剩一口气,他们若再敢有下次,章钺绝不惜痛下杀手。不过照这商阳子的作为,他们回上清宫的话,那就与赵匡胤没啥关系,或许是多虑了。

    回到北面长街,亲兵们已在四周戒严,将己方伤兵五六十人,加上巩县衙差小吏等十几人抬到一边先砍断箭头,战马也找回来一些。而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堆了几大堆,经清点竟有七百余,其余逃散。

    章钺随之率车马队到县衙馆驿投宿,将巩县令的遗体送入后宅,县令夫人出来询问情由,章钺让县主簿打发了,一面派柳光业安排宿卫值夜,一面找来文房四宝手书一封,命乐彦文连夜出发,送往东京交给封乾厚和王朴。

第0581章 永兴军府() 
次日一早,章钺派巩县主簿将七百具殿前司散员士兵尸体送往东京,将秋香的遗体安葬于巩县东北神尾山下一处遍布野的山坡上,随之率亲兵加速赶路。

    至于赵匡胤欠的几笔帐,以后有的是机会清算,而且出了这件事,他在东京的日子将更加难过。在章钺看来,大周也不过是天下最大的藩镇,赵匡胤也只是形同撑握了部分牙兵,随着威望一步步下跌,他的兵权也将逐步削减,还有李重进和张永德在外盯着,没什么可担心的。

    八月初二傍晚,章钺率兵抵达潼关城郊,先期接令赶来的会州团练副使权道谨,潼关防御使康成泽,率兵五千列阵于城外夹道相迎,礼仪盛大而隆重。

    当晚,权道谨和康成泽于关城内军衙设宴接风,酒过三巡,章钺便问:“镇远军移驻潼关,河中府李洪义有行文过来吗?”

    “有!问是何故,末将未予回复。”权道谨看了康成泽一眼,他率兵抵达有半个月了,李洪义到河中府上任也不久,却对潼看得很紧。

    河中府位于黄河几字形转弯内侧,原本属于河东,但现治河中府,辖同州、华州,而潼关处于华州东侧,自然都隶属护国节度治下。而且这个李洪义是前朝刘知远李皇后的弟弟,现在被奉为李太后,仍居在东京皇城万福宫,被大周奉养着。

    这一点倒没什么,关键是李洪义颇受太祖郭威信重,早几年郭荣赐给了节钺,现在要他前来听命,恐怕不大好办。河中府暂时就算了,但潼关是一定要控制。

    “备笔墨纸砚!”章钺移开面前杯盏,随侍的柳光业很快取来了纸笔,当即书写公文一份,加盖关西行营大印,让李洪义前来永兴军府商议粮草筹备的问题,命康成泽次日安排人送去。

    同时想到南方的事,又书信一封,手令一份,命亲兵送去陕州,交付军情司传递。书信给山南东道节度使向训,手令给朗州武平节度使药重遇、鄂岳节度使杨守真同启。

    安排好前期准备,八月初六的下午抵达永兴军府东郊,授命前来协判事的凉州刺史温元恺移交州事给李多福,会州刺史李良弼移交州事给阎成望,并与泾州商华庆、卢照义一起率五千步骑赶来,列阵于灞水东岸迎候。

    “末将等拜见主公!”

    章钺跳下马车,见李良弼和温元恺等数十名文武官员,及永兴军府衙一众官吏上前躬身行礼,个个激动不已,脸色胀红,神采飞扬。

    “免礼免礼!”章钺微笑着一个个扶起,在一众下属的簇拥下进灞水驿站大堂落坐,一群小吏们忙进忙出地奉上茶水,随之退了出去。

    “彰义节度使史彦超、凤翔节度使冯继勋、秦州雄武节度使薛怀让、州静难节度使李洪信、州保大节度使李筠、延州彰武节度使李万全,此关南六帅是否已到行营,若未到者有回复吗?”这时章钺还在洛阳时,便先派人传令,按算现在早就到了才对。

    “回主公!一个都没来,西北沿边副部署、夏绥王仁镐;行营副都虞候,朔方张铎只派人来联系,只有建威节度使王彦超一个人来了!”李良弼起身回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章钺听得大怒,脸色阴沉着狠狠一拍桌案,茶盏都跳了起来,差点摔下地去。

    事情很简单,海西蕃酋僧林占衮率兵五万打到洮州,这是传递到东京的消息。可实际只三万兵不到,也就是做做样子,关西节帅们离洮州这么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虽没人多事上报,可紧接着章钺就封王来关西上任,这要说不出事谁都不信,自然也就不敢来。

    李良弼一听左右看看,好在来的都是自己人,王彦超在城内没过来,便起身拱手道:“主公!还是按事先计划赶紧接任,河湟四镇及会州、河西凉州已经在开始合并,但驻地设在会宁最合适,迁到乌兰那城池太小,又没现成的官衙,可很多事情马上就要着手,这非常不方便。”

    万事开头难,章钺一听非常烦恼,又道:“有什么不便的,交通最为重要,乌兰是东、西、南、东南四方交汇地,作为经略使府衙再合适不过!另外,庄少的兵力完成集结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快,整编都没完成,孙延寿是到兰州了,宗景澄和史德远也正在着手,可凉州折德态度很犹豫,不肯签署调兵整编的军令,就只有河湟四镇在安排留守乡兵,镇兵还没开始调。”李良弼回道。

    章钺一听非常郁闷,僧林占衮进兵开始事情快过去了一个月,他们的兵力整备还没办成,难道这点事都要自己亲自出马,九月用兵的季节就快到了,后勤的事务也还是一团麻,看来只能先接任,把粮草屯集足够。想到粮食,章钺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没看到宋德权、刘显声、沙翁等人。

    “惠和商行的经营现在怎么样?屯集了多少粮食?”章钺对这个也很上心,几年以来,每场战事的背后都有惠和商行出力一半,现在控股人仍是章钺,占百分之五十一。其余百分之四十九,有卞极、蜀中韩芙蓉,加上宋德权、刘显声、张全绪、洛阳温大有几个地方主事人拥有一大半,最后一点是各地大、小商户。

    “商行的事要问宋德权,去了会宁没回来。各地屯粮某还记得,兰州屯了三万石,关北夏州四万石,永兴军府三万石,兴元府五万石,松藩四万石。除永兴军府是官仓之外,其余都是和官仓一起的。”李良弼回道。

    粮食屯集得差不多,用兵是可行的,这几年战事太过频繁,造成市面上粮食居高不跌,若处理不当,到明年可能会继续上涨,但也是没办法的事,箭在弦上,已无法放松下来。

    章钺初步了解关西近况,随后进驻永兴军府衙客馆住下,次日一早办理交接,正式上任履职,首先自然是验收盘点府库,夏收税粮已经运往洛阳,剩余只有两三万石。

    另有税钱和青白盐价值近十万贯,需要留作维稳。而武库,仅备有士兵军服、兵甲不到三万套,这可是供给关西所有藩镇的,实属寒酸。辖区和兵力方面,永兴军府辖京兆府、干州、商州,在册共有十军两万五千人。其中干州一个军;商州两个军。

    京兆府七个军一万七千五百人,按说很多了,可这包括城防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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