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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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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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坐吧!殿前司明日有作战任务,待会儿光烈去通知大伙儿晚间军议!”赵匡胤绕步到帅案后坐下,随手取下头盔放在一旁,对王彦升道。

    “这么快!怕是去支援袁彦吧?”赵普闻言一楞,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边由慕容延钊去,某接下了攻打杨衮所部的活儿,真真是一个劲敌啊!”赵匡胤有些郁闷,大营这儿到潞县有百多里,仅行军来说就不轻松了。

    “章元贞都没解决,这情况陛下自然也知道,主公可全速赶去,但要多拖几天,免得攻打幽州这种坚城。”赵普进言道。

    “这是何道理,大军到了自当死战,无需多言!某在想的是,章元贞部若于关塞布防完毕,必然回师协助攻城,那时不是恰好都处于城东么?”赵匡胤若有所思地说,

    “主公的意思是?”赵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赵匡胤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起攻城便是!”赵匡胤说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看了旁边王彦升一眼,显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赵普一阵惊讶,也不由看向王彦升,目露思量之色。

    王彦升,表字光烈,年四十来岁,原为蜀中人,前蜀亡后居于洛阳,投入后唐宦官孟汉琼府上,因勇猛擅长剑术被举荐给唐明宗,初补东班承旨,但他生性残暴,臂力过人又能射箭,禁军侍卫们都怕他,称为“王剑儿”。后历事晋、汉、周三朝,积功至散员都指挥使。

    王彦升擅剑术,又精习骑射,再联想皇帝郭荣已在瓦桥关病倒一次,那说明相国寺那边的胡僧行事手法还是比较隐晦而成功的,那就不能停止献药,还得继续。

    其实,这事要从广顺三年和显德二年两次大规模查封佛寺,将那些未经朝廷敕赐匾额的全部废除,并勒令私下剃发出家的和尚、尼姑还俗。这个政令本来是好的,但有很多外来胡僧居于东京,私自设立道场,玩自杀自残、手指燃香、**挂钩点灯等异常行为盅惑人心,这就不能不引起朝庭的重视。

    而位于东京内城最有名气的寺院,非大相国寺莫属,也是这些外来胡僧们的集中之地,他们以香油钱收买高官,在城内或郊外建立什么光明寺、一赐乐业寺的,这些后来统统被查封。胡僧们无以为业,栖居于各大寺院,而有个胡僧擅制各种秘药,又寄居于赵家供奉的定力院,某天偶然的机会被赵普发现,便一拍即合,暗中开始操作这事。

    而现在,主公的大业还面临很多障碍,其中章钺便是最强大的政敌,到时回师驻营,若两军一起攻城,时间一长总有合适机会,只要这件事一促成,那么大事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想到这些,赵普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心思顿时活动起来。

第0519章 战城东() 
二十二日凌晨,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桑干河面波光粼粼,晨雾袅袅,河边的杨柳被扎营的士兵们砍去后空余一截截木桩,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奋力待发的水草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抽出了嫩绿的叶芽,当春展现出勃勃生机。

    河南岸卢思台大营,灯火葳蕤尚未熄灭,应时而出的一万铁骑军士兵们浩浩荡荡地跨过浮桥,至玉河县城东门下,老远就能看到城头黄罗伞盖下一片朱紫,站着许多重臣大将,正当壮年的天子头戴金盔,身披铁甲,两手扶着女墙垛口遥望,默默地为大军送行。

    这时中军过浮桥了,慕容延钊打马而出,至城门前一跃下马,两手拱拳躬身执礼道:“臣此去必当死战,不教北虏南下一步!”

    郭荣点点头,只是挥了挥手,没什么表示。旁边王朴却突然抢前一步,到垛口前喊道:“慕容将军!你部若进了昌平城内,当听凭袁使君节制。若情势不利,可另行安营扎寨!”

    “谢王相公提醒,某知道了!”慕容延钊拱拱手,转而翻身上马,很快就隐入大军队列之中。

    郭荣一听面露讶然之色,却没多说什么。正常这种级别的大将出战都是由皇帝安排,枢密这时主要管后勤调运,至于前线战局多由大将临阵便宜行事,不过节制权是很有必要明确的。因为袁彦是地方节帅,而慕容延钊带的是禁军,又是殿前副都点检兼领节帅,地位不比袁彦低,而郭荣此前并没明确指定。

    就在慕容延钊率兵北上的同时,赵匡胤也率殿前司铁骑、控鹤、散员等三万步骑跨过浮桥,不过这时他又玩了点小心思。大部队过桥后集结列战斗阵形,以铁骑右厢王审琦、刘光义率五千骑在前,以广顺年间小底军改编来的一万五千步军加散员杂号部队五千,列左、中、右三军,最后以铁骑左厢韩重斌率五千骑断后,向幽州城下开去。

    三万大军以战斗阵形展开来非常整肃,旌旗漫卷,刀枪如林,士兵们行走时碰撞得铿铿作响的锃亮铠甲混着整齐的脚步声,气势惊人之极。到了幽州城下两三里处,依城墙向东并行,一直路过丹凤门、开阳门,未作何停留。

    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城头辽军敲响了警钟,萧思温立即增调兵力上南城头驻防,并到城头观看,见禁军装备精良,阵势严整,心下正有些担忧,结果禁军居然直接走了。

    “不好!这是去攻打敌禄”萧思温大惊,杨衮率兵进驻潞县多日,在城郊东部及东南一带布防,只派了部将与萧思温联络,但却没派一兵一卒进城,反倒催要兵甲粮草,这让萧思温很不满,可又不得不给。但现在看来,他这样部署还是正确的。

    萧思温正惊疑不定,他身后一名面相粗犷的二三十岁头戴卷檐皮盔,身披铁甲的年轻人踏前一步按胸行礼道:“叔叔!以小侄看来,南朝禁军不过如此,愿请兵五千骑出城一战!”

    “勃鲁休得妄言,南朝禁军论战力与我朝皮室不遑不让,唯精气神看上去差点,没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气势。”萧思温眼望禁军却将远去不置可否,见侄子萧勃鲁仍保持行礼的躬身姿态,看上去请战心切,沉吟片刻便又道:“这样吧!可先派探马紧盯这支禁军动向,待其过高梁河到了城东开阔地带,某与你八千骑奔袭,届时敌禄若得讯必出城来战,你便可寻机脱身,明白了吗?”

    “叔叔!小侄愚钝,既出战为何要这么打?”萧勃鲁很是不解地问。

    “敌禄的兵力没什么损失,后勤又不断的情况下,他是不肯进城来协防的,因为这样他有进退自如的主动,反之如我部兵力只能据城而守,如今大定府援军又被阻于关外,这需要他牵制部份兵力,甚至打一两场胜仗来提振士气,只有攻守兼备才能长期守住幽州城。”萧思温解释道。

    “小侄明白了,这便下去准备!“萧勃鲁闻言面露恍然之色,转身快步而去。

    从幽州城西到潞县城下也有近七十里,正常行军都需要大半天,到高梁河时,等待前军搭浮桥又了小半个时辰。其实高梁河上游可涉水而过,为避免大军涉渡时队列走乱被辽军突袭,所以还是搭浮桥,这也让步军士兵们名受半身湿的烦恼。

    过河前行二十里,幽州城已被远远甩在身后,下午申时到了一处叫孙侯乡的地方,这儿离潞县仅十几里了。孙侯乡只是官道南侧一个小乡,外围照例有一圈单薄的围墙,但乡民躲避战乱大多带上粮食财物跑得不见,整个乡中处无人状态。

    赵匡胤率兵行进,途中一直有辽军探马跟随,追着袭扰个不停,见这乡中勉强能守御,官道北面是遍布齐膝高荒草的野地,那也能列阵野战,正打算传令前军准备宿营,不想这时后面哨骑来报:幽州城内有支马军自安东门追出来了!”

    除非是潮湿地面,骑兵行军往往会卷起一路烟尘,要么以密密的旗帜遮蔽队列,哨骑不抵近侦察很难看出具体多少兵力。自从军以来,赵匡胤还从没与辽军真正对阵,接报顿时来了兴趣,一面传令后军韩重斌迎战,一面率中军千余骑前往观察。

    三万兵的行军队列拉长足有五六里,等赵匡胤率骑从赶到,后军韩重斌已严阵以待。因官道两边有排水沟,南面还是村落,后军只能在官道及北侧野地里列阵,这无形的分成了两队。马军列阵占地空间大,官道上这一队大约只有千余骑。

    不多时,就听轰隆隆的马蹄声连绵不绝,一道黑线出现在官道尽头,渐渐增高呈一堵墙一样压来。眼见距离渐近,韩重斌部后军骑队也开始启动,并渐渐加速,经过一两里的助跑后,马速就已经很快了。

    不过要到巅峰状态,是需要待战马完成热身后才有可能,一般这种状态的长短要视战马品种,辽军装备的辽东马、漠北马的耐力都比较强,但若论短距离爆发力,禁军装备的河曲马则强很多。

    “杀!”禁军士兵们策马狂奔,张弓搭箭连连射击,但也就是两轮箭雨就短兵相接了,在双方都装备了精良甲的情况下,伤亡都不过百十骑,有的还可能是因为场地原因翻倒,因为这儿荒草地面并不平坦,还有一些人为堆放的石堆木料,这对狂奔的战马来说是巨大的障碍。

第0520章 绕西山() 
刹时一轮冲锋过去,两军骑队交错而过,看不出优劣之势,不过驻马高地的赵匡胤还是发现,已方兵力明显少于敌方。当两军骑队同时调头再次接敌时,已方就显得势弱了。

    “传令前军,命刘光义率三千骑从村子南侧绕过去直击敌后。”赵匡胤面沉似水,见这支辽骑不像是一击便走的骚扰作战,那便是有意拖住已方大部队,若能乘机给其以重创,多少对幽州城内的守军来说是一个打击。

    传令兵打马而去,但前军本就离得远,绕路至少有十多里,一会儿还到不了。可眼前战场上,两轮冲锋之后,辽骑作战模式愈加机动灵活,对方向的把握很强,每次都贴近己方骑队擦身而过,很少进行正面直撞。

    而每次接近时必来一次齐射,这样又给己方骑队以杀伤,相反,已方骑队已被辽骑牵着鼻子打转追赶,一旦追得近了,辽军骑队立即就转向调头,然后又是几轮齐射。

    转弯、溜逗、不停地将己方拖到合适距离再放箭,而已方马军已陷入一种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有力无处使的尴尬境地,这情形落败只是迟早的事,与辽军相差的不仅是战术,马术就是根本性的问题。

    既然已经开打,几万大军在这儿被小股辽骑溜狗一样暴虐,赵匡胤开始还处之泰然,这会儿也看得十分气闷,终于是恼羞成怒,胀红着脸忍不住大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们!随某杀敌!”

    这时战场上遍地枯草已被踏平,辽军骑队处于北侧,而禁军骑队正在南侧追赶,这样平行状态正处于辽军弓箭射程,赵匡胤率千余骑从正在战场外两三里,他大喝一声,倒拖着大盘龙棍一马当先,本部骑队随之启动,并渐渐加速,冲下坡直向前疾奔。

    越过一里多的距离时,已方韩重斌部刚好转到了北侧,辽军为保持距离射击刚好也调头转过来,正好与赵匡胤迎面直撞,而这也是赵匡胤所看准的时机。

    迎面一阵杂乱箭雨射来,赵匡胤挥起大盘龙棍一个兜转,盘龙棍前面一截两尺短棍与手中长柄之间有活扣相连,随着手柄的动作旋转不停,打得箭矢在叮当作响中崩飞出去。

    因来得突然而且速度快,辽军骑队显然也是措不及防,仅前队隔着二三十步射出一阵箭雨,瞬间就接近了。

    “杀!”赵匡胤一声大喝,大盘龙棍如一连枷一样迅猛拍击,迎面冲来的一骑刚举起弯刀就被拍下马去。同时,借着击中敌骑时产生的力量反弹,大盘龙棍倒转攻向左侧,一下将另一侧借马力拖刀的辽骑抽落下马。

    当辽骑被迫正面迎战,其战力与禁军也就相差无几了,因弯刀在武术上来说非正面硬战武器,走的是轻灵劈削、倒拖划拉的路子,武器装备上就逊了一筹。

    被赵匡胤率部正面拦截,被甩在后面的韩重斌部立即就抓住机会咬上来,并分兵左右包抄,再加上一个前后夹击之下,辽军骑阵一下就冲不动,失去速度很快被分割,再也无法翻盘掌握主动。

    而这时辽军主将萧勃鲁本杀得兴趣,见已取得的优势一下失去,反倒被切割成三队,可想起萧思温的提醒还是心有不甘地命亲兵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

    呜呜作响的号角声中,辽军主将战时倒拖的大旗,这时要作为指明方向的效用,一下高高竖立起来,在数十杆各色旗号簇拥下向北侧运动。

    “休得恋战!随某追击!”赵匡胤作为主将,对号角传令声非常敏感,一下就发现辽军试图逃走的方向,当下率百余骑脱离大阵,绕向北面奔起直追。

    处于劣势若撤退往往要留大部兵力断后,萧勃鲁的中军先逃出战场,但大部数千仍陷在禁军骑兵的切割包抄中,一时半会儿逃不出来,不过也在北运动。当赵匡胤好不容易追过来,一下被脱阵而出的辽骑挡路,待冲杀一阵,中军将旗已逃出三四里外。

    眼见要追不上了,赵匡胤正打算放弃,这时远处又一阵轰鸣声传来,正惊疑间,就数千骑狂奔而来,斗大的“刘”字将旗随风展开,赵匡胤大喜,立即甩开小股辽骑,拍马再追上去。

    但辽军反应很快,见又一支拦路的马上就转向正北方向,赵匡胤率兵追了数里,但终究还是没追上,回来时再拦截一阵,顺便打扫战场,还没来得及等军官们清点出战果,前军来报:潞县城外,杨衮亲率大军出城列阵,但全是马军!

    赵匡胤立即赶回中军,让哨骑探明再报,但始终没探出具体马军是多少。这番耽搁下来,后军韩重斌来报:之前一战斩首一千七百余级,竟与已方阵亡兵员相当。

    看了这个战果,赵匡胤顿时对禁军大规模马战不抱信心,当下以主力在孙侯乡修筑营盘,命王审琦、刘光义率前军去试探,结果到傍晚,前军没出战就回来了。

    次日,赵匡胤率部前进至潞县西城门外开阔地带,以两万步军居中,一万马军置于侧后,但杨衮又闭门不出。因为辽国主要骑兵称雄,步阵野战比禁军这种精锐就差多了,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杨衮当然不干,这下赵匡胤也不得不面临攻城的问题。

    而这时同一天出兵的慕容延钊率兵北上,当天绕过香山,申时渡过温沦河后离昌平就已经很近了。因为大军出发之前,行在已派人通知袁彦,此时便派其次子袁通前来迎接。

    袁彦长子在京出任宫门司御率,次子一直带在身边历练,现任成德牙内军都指挥使,年三十来岁,面色微黑,中等身材,却擅长骑射,屡临战阵。

    “慕容将军行军快速最好不过,耶律挞烈今日攻城甚急,战斗从清晨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停,吾家父帅希望将军走马池口,绕道至西山出口处的峡口镇,现在赶去正来得及,如此明日上午可与吾父帅前后夹击,彻底驱逐挞烈的西路军。”

    西山就是昌平西北的军都山,其山岭峰峦叠翠,延伸分布范围很广,出居庸关到昌平之间有很长一段峡谷山路,山口处有个南口镇位置非常重要。

    “看这天色还剩下一个多时辰,却要再绕行六七十里的山路,袁使君未免强人所难吧?”慕容延钊一听,顿时满头黑线,眼看要到地方了,结果居然还要绕路。

    他授命前查过地图,还找来卢思台附近乡民打听后作为随军向导,知道是有这么一条小路从昌平以南绕到居庸关出来的西山出口处,但那条小路很不好走,骑兵走山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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