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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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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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使君打听到,我母亲现在莫州任丘沦为厨娘仆妇,据说原本为辽国幽州提辖转送给易州石烈萧高六,后来萧高六在高平战死,家眷婢仆为莫州石烈萧锡默所得,人还在那儿。”董遵诲有些激动地说。

    “莫州?如果这情报属实,有了明确的地点方向,事情就好办多了!”章钺点点头,找来河北军用地图在桌案上铺开,莫州州治任丘在沧州清池西北,但是水路并不相通。从最近的乾宁镇出境营救,陆路仍有两百里,仍是非常冒险。

    章钺看地图测算了一下距离,想着自己的府衙还缺人手,便抬起头道:“这样吧,你先在我沧州府衙任职,等个合适的时机想想办法,救人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可末将是禁军侍卫司的啊,能调出来么?”董遵诲转头看着韩徽,他是韩通麾下,这样等于跳槽了。

    “无妨无妨!为人子者怎能不讲孝道,家父一定会理解的。”韩徽笑着支持道。

    “你看子升都表态了,韩太保自然不会计较!改天某派人打个招呼就是!”章钺笑道,子升是韩徽的表字,章钺这样称呼是表示亲厚,不把他当外人。

    次日,章钺也就任命李多寿为沧州节度判官、兼掌书记,并让他传令乐平阳,尽快找到董遵诲的母亲;任命董遵诲为节度行军司马、兼牙军都指挥使,韩徽为支度使、兼长芦盐场榷税使,这样府衙总算正常运转了。

    接下来帐面上二十万石税粮,加上缴获私盐购进的十万石粮食开始相继入库,手中又有了兵甲,章钺便行文各州,命治下四州一镇十个军,集结于清池会操秋训。

    九月二十五,各军陆续到达沧州,大营校场设在州城东北五里的浮阳水畔,两万多士兵进驻,粮草甲仗齐备,只待整顿。

    这天一大早,章钺在节度府衙接见各军将领,随后在杨玄礼、乐彦文等押衙骑从的簇拥下,带着各军将领到大营检阅,见东光县定远军、德州安德军、棣州静安军、滨州渤海军、沧州乾宁军都还不错。反倒是沧州南皮军、无棣军、乾符军、牙军这一万兵显得军容不整,老弱参差不齐。

    下面各军州的镇兵有自己的收入,只要兼治兵事的知州不贪财吃空额,一般都能保持兵员素质,若勤加操练的,都能保有一定的战力。前兵马留后李彦頵显然不知兵,一味地克扣军需,军官自然只能大吃空额军粮,甚至倒卖,沧州军的战力可想而知了。

    沧州地域太大,南北两三百里,裁汰并军是不现实的,只能分设小军镇。章钺当即下令,命横海节镇下十个军中,年过四十五的老卒出列,发给粮米五斗、钱一贯打发回家种田,当天一次裁下来六千多兵。

    所缺兵员发下募兵告示,于本镇境内各州招募,而留下的一万多兵,按水师和步骑各兵种进行分开集训。横海军战船配置有五百多艘,水师各军都有几个营头,战时可随时调配,只是战马配备却很少,牙军和位于莫、赢边境的乾宁军各有一千多匹。

    镇军训练有条不紊的地进行着,到十月底兵员齐备,训练初见成效,但各军作战素养还是有高下,南面三个军州加北面的乾宁军仍是强得多,沧州四军短时间跟不上。

    章钺索性来了一次演练,其中表现良好依名次的静安军、乾宁军、安德军、渤海军、牙军、定远军,这六军一万六千人优先换装,表现差的自然就没有了,反而要打发回驻地加强训练。

    一直忙着整军训练,章钺晚上也多宿在军营,与军官士兵混在一起。这天晚上,章钺刚刚睡下,杨玄礼带着营外巡哨的伙长进来,递上一块牌子,上面雕着一只白色云纹金雕图案,这是纸级别的军情司密探所用。

    章钺一看就明白了,接过牌子揣进怀里,表扬打发走巡哨伙长,让杨玄礼去营外把人带进中军大帐,却是个身材瘦小、脸形狭长的生面孔,看着就像是鸡鸣狗盗之辈。

    这人一进帐就贼眉鼠眼地飞快地左右扫了一眼,立即单膝跪地拱手道:“卑下军情司河北分司石三郎!奉乐都使之命前来禀报主公,乐都使已找到幽州姓庄的人,此人却不是什么私盐贩子,而是辽国境内大贼,经常活跃于幽、蓟、代北、河北一带,不但从事劫道抢掠,也做些行商生意,据说与辽国一些边将也暗中来往,代为销卖打草谷得来的战利品。”

    “哦?有意思!此人叫什么名字?他有投效大周的意向吗?”章钺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这人据说是幽州将校之家的出身,姓庄名少,乐都使许给他一个军都指挥使的官职,他却不大感兴趣,狂妄地放言要做领兵过万的大将才肯帮忙,乐都使不敢答应,所以派小的回来通禀。”石三郎回道。

    “庄少?只要真有这个才能,某现在就答应他!”章钺闻言笑了起来,估计也是个年轻狂放的家伙,但是有这样一颗棋子只为了救一个人,那有点大材小用,不禁思量片刻,脑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计划方略,点了点头又道:“某亲笔书信一封,你让乐平阳交给他,想要做将军,得凭本事!”

第0478章 伐辽的脚步() 
连夜打发走石三郎,章钺找出河北幽州地图仔细测算,若出兵的话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可考虑到后勤粮草持续接济的问题,那只能等到明年开春。

    因为春季用兵,夏收税粮可以跟上,过早用兵会后继无力,辽军也会有防备,而现在就算听到一些风声,顶多也只是加强一下边防,不会太重视。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章钺心中已有打算,决定按自己的策略行事,可这需要镇州成德节帅袁彦的配合。两位节帅共同行事,这就有个主从的问题,必须要上凑让皇帝决策。

    于是次日一早,章钺带上杨玄礼等三百押衙,乘船前往深州武强约见袁彦,两人秘密商谈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书写凑章以军情密札封进木盒,由袁彦派牙将刘三郎秘送东京,交予枢密使王朴直接递进宫去。

    原本病情日益严重,自七月时章钺召泾州名医梁着进京给诊断用药、兼以针灸治疗,王朴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近来每天上朝,坐衙视事,精神一直很好。

    这天傍晚,王朴在枢密院下值乘马车回家,家中唯一的老仆便迎出来禀道:“阿郎!府上来了客人,自称是镇州牙将,等着一定要见到阿郎才肯走,说有大事禀凑!”

    “镇州?”王朴闻报讶然,驻外节帅派使进京禀凑,一般都会走官方书面形式去枢密院进凑,私访不合规距,不过这样一般都是事急从权,或是不方便,当下吩咐:“把人带到前堂等着!”

    作为枢相,见客也是有规距的,接见低级官员或使者在前堂,若是同等地位但私交一般会在正堂,只有亲近的贵客才会带进书房。

    老仆得了吩咐快步去了,王朴进府回后堂休息片刻才转到前堂,见果然是一名军官背着包裹正站在前堂廊檐下徘徊,便笑着招唿道:“可是袁使君有事进凑?”

    “末将刘三郎奉我家大帅之使,有军情禀报!”刘三郎一转身见主人来了,连忙躬身拱手见礼。

    “且与我到堂上说话!”王朴点点头,背着双手进客堂坐下,刘三郎动作麻利地从背上取下包裹解开,递上一只小木盒便恭谨地站在旁边等着。

    王朴接过木盒,朝外喊了一声,老仆适时进来递上刀笔小吏常用的裁纸小刀,王朴接过划开封腊,里面是一卷有字迹的薄绢,拿出来迅速浏览一遍,沉吟片刻道:“你且在我家中等着,某这就进宫一趟。”

    王朴又抱起木盒转身出门,老仆便陪着刘三郎用茶闲坐了上个时辰,眼看外面天色黑透,庭院里都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亮,就在刘三郎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朴终于回来了。

    “这是陛下的回复诏令,你且好生携带!”王朴进门时仍是抱着一只小木盒,但军用红漆的换成了金边黑漆的,双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便笺道:“你拿着这个,不然内外巡检军士不放你出城。”

    这个不是路引,而是东京内外都巡检衙署开具的凭证,刘三郎过揣进怀里,当即告辞会合随从百余骑,连夜出城赶回河北,这一来一回用了半个多月,速度可算是非常快,但时日已到十月中下了。

    而沧州那边还在练兵,章钺也不可能一直在深州坐等,这天又得了乐平阳的回复,幽州庄少已承诺投效,带着人手赶到了莫州任丘,计划按章钺的指示,劝莫州石烈萧锡默带家眷随从到紧靠沧州干宁镇的大城县冬猎,这样董遵诲就有机会了。

    数日后,章钺终于等到了袁彦派人送来的皇帝诏令:诏以章钺为前军都部署,袁彦副之,可寻机择日进兵,授以便宜行事。

    有了这个便宜授权,章钺再无顾虑,开始准备出征兵力,先是选取沧州横海军战力相对较强的静安军、干宁军、安德军、牙军这四军一万三千五百人出战,命定远军公孙祺率其余六个军一大半兵力留镇,开到沧州黄河沿线布防,介时还可动员一定数量的民夫丁壮协助转运粮草,有必要的话可作为后备兵力。

    将本镇兵力安排妥当,章钺率随从赶到深州武强再与袁彦商谈部署,因为战事一旦启动,整个河北前线都处于战备状态,这些细致防务工作必须要先安排到位。

    两人一商议,决定西路以成德军一万五千兵先取飞狐陉,阻断大同府辽军东援之路,再取易、定,将兵锋推进到拒马河再沿河布防;中路以深、冀两州刺史率两州一万五千兵力沿滹沱河、漳水停驻,以薛文谦率西北军一万为主力,介时出乐寿击河间,北到瓦桥关与三路完成会师。

    诸事分派完毕已到十一月中,章钺归镇集结兵力开赴干宁镇黄河东岸驻营,调集五百艘战船停泊镇子南面的河湾掩藏,准备随时渡河出击,结果万事俱备,乐平阳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

    章钺倒还不急,出兵时间越迟,东京禁军的动员准备也更充分,而节镇兵力停驻前线都是本土,粮草消耗开支不算大,但禁军一动员,那费钱粮要以双倍算,所以最好是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用在该他们出力的时候。

    可董遵诲着急得团团转,天天跑来请示,想要先过河赶去大城县打探消息,章钺当然不会因小失大,每天率兵驻营操练,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莫州,设置于唐初,州治原在滹沱河中游与狐狸淀沼泽东岸的莫县,狐狸也就是后来的白洋淀,瓦桥关就在县北二十里的狐狸淀北岸。而瓦桥关以北三十余里就是易水,这一块地形复杂,自古就是河北三关重地。

    因后梁时战乱,加上洪水屡淹城池,州治后来迁到南面五十里的任丘,莫县城池废弃,被辽国接管后,莫县这里只设了一个小镇,称为“郑镇”。

    郑镇处于滹沱河与狐狸淀夹峙之间,水路四通八达,良田沃野的渔米之乡,本是非常富饶之地,可自辽国接管后,不但渔产税、盐牧税、山猎税、粮租等杂税名目繁重,狐狸淀里偶尔还有水寇出没,小民无以生存沦为贼寇,或纷纷南逃,仍住在镇上的都是一些攀附本地驻军的大族。

    狐狸淀方圆六七百里,原本栖息有五六伙水贼,可自幽州大寇庄少的势力南下,水贼们纷纷投靠,以致庄少在此地有相当可观的力量。

    狐狸淀中有处小岛建有水寨,乐平阳已在此待了两个月,终于见了庄少其人,一个身材伟岸的方形大白脸,很有些儒雅文人气。如果不是亲眼见着,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大寇首领,但是不要小看,这家伙身手了得,擅使长柄无锋的断口龙纹鬼头刀。

    庄少决定投效章钺后,去任丘半个月没回来,眼看到冬月底了乐平阳也是着急,也不知他能不能成功说动萧锡默去大城县冬猎。(。。)

第0479章 经不住诱惑() 
这天傍晚,久等不归的庄少终于回到了狐狸淀水寨,乐平阳听说了立即找上门询问,正巧庄少召集了几名小头目在自己住处客堂上议事,乐平阳便坐在边上旁听。

    这伙水寇有两百来人,大半都是不堪重税的渔民,少数是好吃懒做却有些本事的闲汉,包括几名小头目都是如此,其中有个叫吕正的,原本是衙门刑曹捕头。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咱们这次行事虽然危险,可有官军配合,等到了伏击地点里应外合,成事后随官军作战,立了功劳博个正途出身,岂不比呆在这女人都没一个的水泽里强!”庄少大声鼓舞道。

    “庄大头领!俺们人手是不是少了些?别功劳没立上,先把小命丢了那可不值当!”衙门出身的吕正很是精明油滑,马上提出了疑问。

    “三百人手够吗?你们扮作商队到地头行动,又不用像某一样跟在萧锡默身边,你怕什么?”庄少面露不悦之色,担高了声音道:“若非担心萧锡默起疑,一千人马某也拉得出来,否则这点人还怎么出来厮混?”

    “是是是小的胆小不知事!”吕正连忙陪着笑脸赔不是,其实倒不是他胆小,而是萧锡默行事非常凶横残暴,据说此人烤吃过小儿脑髓,还割了妇人的皮肉用刀子挑着生吃,莫州人闻之色变,谁心里不是又恨又怕。

    “那么接下来我们约定一下暗号,商量一下各自分工配合行动的细则,最好是在大城县城郊动手,若进了城里就不大好办了!”庄少笃定地笑着说。

    乐平阳看得暗暗点头,这个庄少组织能力很强,办事也精明干练,懂得分组分工协同。当下几人预算了时间及行动地点,次日分头行动,由乐平阳带着军情司五十人率吕正等两百水寇先行赶往大城县,而庄少则另带着自己的精干护卫一百人,押着几车粮食布帛财货去任丘,准备随同萧锡默出发。

    庄少的护卫住在郑镇一家空置的货栈,既决定投周,那么手尾自然要理干净,附近的财货全都转移进了狐狸淀水寨,未暴露的人手则转移去幽州。这一百人不同一般小蝥贼,实际上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家将,不但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也清一色都是三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

    进任丘城内正是晌午时分,庄少久与辽军打交道一路通行无阻,将下属安排住进客栈,前去州衙求见萧锡默,等了上个时辰才得以召见。

    “乡下小贩庄少拜见萧将军!”庄少语带谦逊,却不亢不卑地见礼道。

    “庄先生何必自谦,你可是某的天官财神啊,不知这次运到大城县的白盐有多少?”萧锡默之所以愿意去大城,是因为庄少巨量白盐入境为诱因,劝他去名义去冬猎,其实是去看货。

    若是一般的商人当然劝不动他,但庄少认识很多辽国权贵,与韩倬、杨衮等人或间接或直接都打过交道,所以萧锡默可不敢慢待。而且庄少武艺高强,有了这些关系,一般的辽人中小军官甚至不放在眼里。

    “已到三万石,这可是年最多的一次,还请萧将军准备足够的车马运载。”庄少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坦然地回道。

    “三万石?”萧锡默低头扳着手指头细算着,半天也没算出来能换多少牛羊,不过这有下属打理,他很快就不在意了,忽然猥琐地笑道:“不知这次有没有年轻皮嫩,声音又好听的汉人小娘献上,某还指望着送几名到幽州提辖司给敌禄将军呢!”

    “呵呵这次只顾着运货,还没想到这方面,要不某立即通知下面人手去搜罗?”庄少暖昧地怪笑道。

    “那可得快点,某明天就要出发,听说最近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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